麦克卢汉的媒介理论与艺术的终结命题

2014-12-04 16:02■张
江西社会科学 2014年3期
关键词:卢汉样式麦克

■张 冰

艺术的终结之所以在最近30年得到国内外学者们的广泛关注,究其根源与艺术的当代危机有关。这种危机一方面体现为艺术实践领域的先锋艺术有意识地突破并颠覆传统艺术,从而带来传统艺术观念解释效力的危机;另一方面则体现为技术领域的不断更新,从而带来传统艺术样式的逐渐边缘化。前者属于艺术命名的危机,后者属于艺术存在方式的危机。技术对艺术的冲击,集中体现在艺术传达和传播的媒介上。德里达、希利斯·米勒以及国内学者金惠敏等人都曾从这一维度讨论过艺术的危机与终结。

推本求源,较早从媒介维度讨论文化和艺术变迁的学者中,麦克卢汉常被人们略过。众所周知,麦克卢汉是媒介理论和传播学方面的著名学者。有论者认为,他是20世纪后半期“主导传播研究的唯一”的一个人,可以与达尔文、马克思、弗洛伊德等人相媲美。[1](P2)这一身份带来的光环很容易让我们忽略一个事实:麦克卢汉的职业是英国文学专业的教师。出身文学而从事传播学研究,这种跨学科的研究路数必然会对他的研究方法产生影响。而且,在负笈英伦期间,新批评一派的风云人物瑞恰兹、利维斯等人是他的老师,都对他产生过重要影响。某种程度上可以说,麦克卢汉是在英美新批评的滋养中成长起来的学者。这种知识背景使他在论证传播学理论时,常常信手拈来,能具体以某部文学作品的某个部分来佐证自己的观点,而这也是新批评的琐碎、寻章摘句的毛病在他的著作中的体现。除这种文学出身的学科背景外,麦克卢汉本人还对艺术非常感兴趣。在他的著作中,常常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对艺术有很高的期许。作为一名有着深厚文学素养且对艺术充满兴趣的学者,又浸润在20世纪60年代对文学和艺术的未来充满担忧和焦虑的时代,麦克卢汉自然要思索相关问题,而这就构成了我们可以从艺术的终结和未来的角度来研究他的思想的前提。

一、麦克卢汉的媒介观

麦克卢汉对艺术发展和变化的探究,以对媒介的思考为支点,因此,把握他对媒介的规定,是澄清其艺术观念,进而理解他对艺术未来和命运思考的前提。

麦克卢汉的媒介定义非常著名,即媒介是人的延伸。他所理解的媒介,包括我们惯常理解的语言、文字、印刷术、电影、电视、广告等,还包括机器,人造卫星、住宅、服装、货币、汽车、时钟、轮子、自行车等。客观而言,他理解的媒介过于泛化,某种程度上成为技术的代名词,媒介和技术这两个概念在他那里常常可以换用。

麦克卢汉所说的延伸,与技术哲学家恩斯特·卡普的“器官投射客观化原理”有很大区别。卡普是19世纪后半期德国著名哲学家,他主张将技术与人的器官联系起来理解,物是人的延伸,技术制造的产品都可以在人的身上找到对应物,是人的器官特质决定了技术的性状。麦克卢汉也有类似观点,例如,他认为电子时代是人的神经系统的延伸,自行车是人的腿和脚的延伸,但这不是他思想的主要方面。尼尔·博斯曼在为菲利普·马尔尚所著的麦克卢汉传记《麦克卢汉:媒介及信使》一书所写的序言中,简单明了地概括了麦克卢汉的兴趣点:“媒介的内容是纯粹的干扰。媒介本身才是主要的表演。”[2](P4)也就是说,麦克卢汉真正研究的,是媒介对人的决定性影响。这一媒介,不是作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也不是人们借以表达自身的、仅仅作为工具和手段的媒介,而是一个类似于黑格尔主义的概念,它是推动我们生活变迁的内在主导力量,因而也是麦克卢汉解释世界的最终原因。卡普对技术的理解,实际上还是把技术发展的最终因归结于人,而麦克卢汉正与之相反,他是将人及社会变迁的最终解释权交给了媒介,这是他们之间的质的区别。

同样地,在卡普那里,延伸是人延伸至物或者技术,其核心和标的依然是人。麦克卢汉虽然用了延伸这一术语,但他所说的延伸,主要是指“器官、感觉或功能的放大”[3](P199),是媒介作用于人所带来的结果。具体而言,媒介决定了人的感知方式,会强化和集中发展某种感知,进而压抑其他感知方式的发展。例如,在语言时代,人类主要发展的感知是听觉,对世界的感知方式也主要来自听力,其他感官则相对处于压抑状态,这是对一种感知的放大,其结果是人的感官的重组。麦克卢汉说:“因为眼睛或耳朵的技术扩张立刻形成新的感官比率,新的感官比率又推出一个令人惊奇的新世界,新世界又激发各种感官强烈的新型‘闭合’或相互作用的新奇格局。”[4](P23)并且他还认为,这种延伸具有保护功能:“它激发中枢神经系统采取一种麻木的自卫姿态,去保护受到延伸的区域。”[3](P199)尽管这些观点还有待科学的进一步证实,但麦克卢汉提出的媒介会影响人的心灵体验和生理机能的观点无疑是有启发性的。

麦克卢汉还主张,媒介对人的心理、社会和文化的决定性影响表现在它为人类提供环境:“这些延伸创造了环境。每一种技术都立即对人的交往模式进行重组,实际上造就了一种新环境。也许,在感知比率和感知模式的变化中,我们最能够感受到这个新环境,虽然我们未必很注意这个新环境。”[1](P40)也就是说,媒介塑造的环境是一种隐形环境,它决定我们感觉器官的整体模式。麦克卢汉常常提到,是一个事件触发他从媒介角度来思考人类问题,进而发现媒介在人类社会中的重大作用,这就是对非洲没有文字民族感知世界方式的调查。这一调查结果表明,没有文字的非洲民族既看不懂电影,也看不懂照片,他们无法了解什么是情节。麦克卢汉在将没有文字民族理解的世界与他自己理解的世界进行对比时,感受到了媒介对人的重要意义。

但麦克卢汉同时还指出,由于媒介提供的是隐形环境,因此往往不被人感知,人们意识到这种环境需要一定的条件,他认为这种条件就是“边疆”的出现。通俗而言,这种边疆就是指在差异比较中感受,它不仅仅是一个空间概念,即某一事物或国家、民族共同体的边界,同时也包括了一种时间意识。例如,麦克卢汉认为,他所处的20世纪60年代,正是印刷时代与电子时代交接的时代,这也构成一种边疆。可以这样说,在麦克卢汉那里,边疆意识是祛魅、让世界显现的重要途径和方法。而他对艺术危机的思考,也是从这种边疆意识出发的,即他认为艺术的危机出现于新媒介取代旧媒介之时,因为新媒介在塑造新环境的同时,也改变了艺术的存在方式,进而加剧了旧有艺术样式的衰亡。

二、麦克卢汉的艺术观

麦克卢汉并没有给艺术下过严格的定义,从他的描述中,我们可以推断出,他主要从两个方面来界定艺术。第一,“自然的人化”。借用马克思的这一术语来描述麦克卢汉的思想,并不牵强。他的著作或隐或显地体现了马克思的一些思想,如历史唯物主义、技术决定论以及人的感觉的历史形成等观念。马克思“自然的人化”的观点主要强调的是人有意识地改造自然,使自然打上人的烙印,进而体现人的自由本质。我们在此借用它来表示麦克卢汉的观点,重点强调的是他观察到“人工性”对自然的改变。他曾经说:“至于当代的情况,我已经提到过地球命运难以名状的变化,由于地球卫星和信息环境的作用,它正在成为一件艺术品。”[1](P63)人造卫星、信息环境都是人创造的,当它与地球成为一体之后,地球就变成了一种人造物,麦克卢汉把这种人造物命名为艺术品。从这种思路中可以看出,他所理解的艺术,是指自然打上人的烙印,是人与自然共同作用的产物。

麦克卢汉对艺术的第二种理解,是把艺术看作是某种在新环境下能够被发现和被看的东西,但这种理解并不是他的独创。在西方艺术传统中,一直存在着一个“看”的传统。例如本雅明,他对灵光艺术的理解中也存在着“看”的维度。分析美学家乔治·迪基专门有一篇文章,名字就叫作“艺术,看作是(see as)……”。这种把物品放到一定距离之外看的传统与文艺复兴以后透视理论的发明和应用有关。运用透视法创造出来的艺术品,内部存在着灭点,当面对一幅画时,观赏者必须站在固定的位置,对作品凝神观照,才能获得对它的审美体验。麦克卢汉对“看”的理解,比较强调对惯常物的重新发现和感知:“一旦受一个新环境包围,任何东西都会成为一件艺术品。给任何一种形式赋予新环境,它就会取得艺术品的地位。换句话说,它就会成为习而可察,肉眼可见的东西,这就是艺术品的特性。”[1](P56)麦克卢汉的言下之意是,物品成为艺术品,并不取决于它自身,而是取决于环境。只要提供一种新环境,使某物处于被看的位置,成为习而能察、肉眼可见的东西,那么物品就变成了艺术品。在分析麦克卢汉对媒介的理解中我们已经知道,能够提供新环境的是新媒介。由此,麦克卢汉就对一个传统命题给出了新的解释:物品能够被人们所感知,或者说艺术品的出现,是由媒介决定的。

麦克卢汉对艺术的这两种观点,只是对艺术非常宽泛的理解。人工性是艺术品的特质,但艺术的严格定义应该还需要在人工制品中进一步划分,指出为什么其中的一部分是艺术品,而另一部分则不是。艺术品的确是处于被看的位置,是我们对生活的发现,但所有被看的东西并不都是艺术品。因此,麦克卢汉的理解其实并没有界定艺术。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应该回到他本人的思想特征上来。一般而言,麦克卢汉很少为他所提出的概念下定义,即使下定义,也非常含混,比如,他的“地球村”、“冷媒介”、“热媒介”等概念都是非常模糊不清的,这也是他常常被学界诟病的地方。但仅就他本人的思路来看,本文所归纳出的对艺术的这两种理解的确是他思考艺术问题的基本立场,或者说,是他为艺术划定的范围。因此,我们在清楚地意识到这并不是严格定义的同时,继续遵循他的思路来考察。

三、媒介的变迁与艺术样式的衰落

由于麦克卢汉的职业身份是文学研究领域的学者,因此他考察艺术问题时,往往是以文学为主,兼及其他艺术类型,而对艺术危机的感受,也主要是对文学危机的感受。同时,作为一位把媒介视为社会发展内在动力的理论家,他很自然地把这种危机的原因解释为新媒介的出现。为了更好地阐明自己的观点,并将文学和艺术的变迁放在更为广阔的背景中,麦克卢汉考察了整个人类文化史,他将艺术危机放到了媒介发展的历史语境中。

根据媒介的推陈出新,麦克卢汉将人类历史分成三个阶段:语言时代、印刷时代和电子时代。他的基本观点是:“技术使人的一种感官延伸时,随着新技术的内化,文化的新型转换也迅速发生。”[4](P40)也就是说,新型文化的出现,取决于新媒介的出现。并且他还认为,由于技术或者说媒介往往凸显人的一种感官作用,同时压抑和麻醉其他感觉,因此,人对世界的理解和感受也会被重组,进而产生认知和文化上的差异。这三个阶段以不同的媒介为主导,因此它们对应的文化形态也必然存在巨大差异。相应地,不同阶段占据优势的艺术形态也会发生变化,从而导致旧有艺术样式的衰落和终结。当印刷时代取代语言时代时,语言时代的文化形态便走向终结,当电子时代取代印刷时代时,文字印刷时代的文化形态也必然会出现危机。

我们首先以语言时代与印刷时代的兴替为例,考察媒介变迁与艺术样式衰落之间的关系。在麦克卢汉那里,文字印刷时代包括两个阶段,一个是文字时代,另一个是印刷时代。他意识到了二者之间的差异,但由于二者都以眼睛为主要感觉器官,因此,麦克卢汉把它们视为一体,只是为了凸显印刷技术的发明对人类文化的推动意义,他才把这一时代叫作印刷时代。在麦克卢汉看来,从语言时代向印刷时代的变迁,是倚重听觉的文化向倚重视觉的文化的变迁。印刷时代因此改变了人类感知世界的方式,形成了与语言时代不同的新文化形态。麦克卢汉引用卡罗瑟斯的话来阐明自己的观点:“词语写成字以后,自然就成为视觉世界的一部分。正如视觉世界的大部分成分一样,它们就变成了静态的东西,因此就失去了听觉世界一般非常典型的动力特征,尤其是口语世界典型的动力特征。它们失去了很多个人色彩,听见的话常常是针对自己的,而看见的字多半不是,因为它可以阅读,也可以不阅读,全凭人的兴致。写下的字失去了很多感情色彩和强调的言外之意……因此,一般说来,语词成为视觉文字之后,就参与进了一个对观者来说相对中立的世界。”[4](P20)语言或者说声音是听觉的、动态的,同时充满个人色彩,富于感情,但文字则不同,它是视觉性的,丧失了很多个人性,成为一个相对中立的世界。从语言时代到文字印刷时代,人类就从一个生动的、鲜活的听觉世界走向了冷静的、理智的视觉世界。麦克卢汉指出,正是文字印刷的这些特质塑造了西方人的一些基本思维特征,如关注事物之间的联系,强调连续性,侧重视觉(百闻不如一见、眼见为实),等等。

语言时代主要的艺术样式是史诗、传说、神话、音乐、诗歌等,而到了文字印刷时代,小说则成为主要的艺术样式。在绘画中,人们发现了透视和消失点等。这种艺术样式的改变正迎合了媒介变迁的要求。麦克卢汉说:“从心理上说,印刷书籍这种视觉官能的延伸强化了透视法和固定的透视点。世界上着重透视点和消失点给人提供了一种透视的幻觉。与之相联系的另一种幻觉是:空间具有视觉性,是统一的和连续的。活字印书排版的线条性,准确性和同一性,和上述文艺复兴时期经验中伟大的文化形态和革新是不能分割的。”[3](P199)由于文字排列是线性的,而印刷术的发明,又强调了书写字体的准确性与统一性,因此,这种新型文化形态就改变了艺术的存在形态。口传时代,史诗、音乐等依赖听力,因此成为主要的艺术样式,而依赖视觉的印刷书籍,重组了人类的经验和心理,势必要求新型的艺术样式,透视画法、小说等则应运而生。在这种解释中,就出现了艺术的终结问题。由于印刷时代新的文化形态以及人类新的感知和体验世界的方式的形成,旧有的艺术样式就逐渐被新的艺术样式所取代,而旧的艺术样式必然逐渐消亡,“荷马被拼音文字文化一笔勾销”[1](P156)。

四、电子媒介的出现与艺术的危机和契机

从我们的研究立场来看,麦克卢汉思想的价值,并不仅仅在于他通过追溯历史使我们了解到,文字和印刷技术的出现对文化形态改变和艺术样式更迭的意义,更重要的是,他主要考察的实际上也是我们正在生活的这个世界,他让我们对当下社会中正在发生的文化变迁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在麦克卢汉看来,电子媒介的出现,再次改变了人类的生理和心理结构,出现了新的文化形态,从而导致以视觉性为构建基础的艺术也走向黄昏。麦克卢汉说:“作为艺术形式的大众报纸,常常吸引艺术家和美学家的热情,同时却激起了学术界忧郁的顾虑。同样的分歧可以追溯到16世纪围绕印刷书籍的分歧。2000年之久的手抄书文化在印刷机的冲击下销声匿迹。人们之所以对此不太了解,是因为人们普遍抱着这样的假设,印刷机具有普遍的好处。但是,今天的技术使图像传播和广播通讯的地位上升,现在来探查400年来书籍文化的特征和局限,就容易多了。书籍文化走到尽头。”[5](P76-77)在这段话中,麦克卢汉为我们提供了他对电子时代艺术命运的基本观点。首先,在媒介的推动下,艺术样式不断变化,很多艺术样式走向消亡。当印刷术出现后,手抄书消逝,到了电子时代,书籍也将步入黄昏。其次,麦克卢汉活跃于20世纪60年代,受时代风气的影响,他也同样感受到了艺术危机的氛围。再次,他发现,电子时代是图像传播和广播传播的时代,他之所以强调这一点,是为了与印刷时代相区别。印刷时代是发展视觉的时代,但进入电子时代,人的感知的各个方面将逐渐获得整体发展,比如,图像传统发展人的视觉,但广播传播发展的则是人的听觉,因此,电子时代是发展混合感知的时代。反观受印刷技术支配的传统文学和艺术,则走向了消亡。例如,从绘画来看,文艺复兴以来的透视法逐渐被艺术家们放弃,代之而起的是以立体主义等为代表的强调同时性的作品,而文学例如小说在生活中也逐渐没有了市场。“故事情节作为组织数据的手段,在许多艺术领域里倾向于消失。在诗歌领域,它以兰波为终点;在绘画里,它因抽象艺术而告终;在电影里,它在伯格曼和费里尼的手里走到尽头。”[5](P32)这正是电子时代带来的艺术的变化。

但与当时甚至现在知识界普遍忧虑的情形不同的是,麦克卢汉对20世纪60年代以来艺术和文化领域出现的危机并不悲观,这源于他的边疆意识。边疆意识的深层基础是历史断裂论,即将历史分成几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内容和任务。印刷时代,线性视觉是人们感知世界的主要方式,当时的世界构建以及艺术样式都与之相适应,而电子时代,是感知多方面发展的时代,因此,印刷时代构建的文化和艺术必然不再适应电子时代的媒介发展,故而走向衰落是历史的必然。麦克卢汉相信,电子时代,当然有适应这一时代的新型文化样式和艺术样式。在谈到书籍的未来时,他乐观地预言,虽然印刷书籍已走向黄昏,但代之而起的并不是书籍的消失,而是数据,甚至整个图书馆都可以存储在一个很小的空间,我们可以略过阅读,直接获得知识。[1](P119-127)而艺术在电子时代会有怎样的发展?他也给出了答案:“颠覆全部的感知,给我们提供新的视野和新的力量,使我们适应新环境,与新环境建立关系。”[1](P152)也就是说,在新媒介所构造的世界中,艺术并不会消失,而是以新的形式继续发挥它的作用,帮助人们与新环境建立关系,这无疑是艺术发展的新的契机。

五、结语

传播学只是麦克卢汉的理论中最耀眼的光环,由于他经历了20世纪60年代艺术危机普遍焦虑的氛围,因而无法回避对艺术未来和命运的思考,这也为我们提供了研究艺术危机的另一个角度。麦克卢汉以媒介为切入点,解释了艺术出现危机的原因,是较早从这一维度探讨艺术的终结命题的学者。他为当下学者的继续讨论提供了丰富的理论资源,他的媒介兴替带来文化和艺术变迁的思想,也为当下的讨论跳出艺术的悲观主义论调提供了可能,而他对艺术未来在社会中发挥积极作用的构想,也可以成为我们期待未来艺术的理论根据。

[1](加)马歇尔·麦克卢汉.麦克卢汉如是说:理解我[M].何道宽,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2](加)菲利普·马尔尚.麦克卢汉:媒介及信使[M].何道宽,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3](加)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M].何道宽,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1.

[4]Masha11 McLuhan.The Gutenberg Galaxy:the Making of Typographic Man.Toronto: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1962.

[5](加)埃里克·麦克卢汉,(加)弗兰克·秦格龙.麦克卢汉精粹[M].何道宽,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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