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赛场观众暴力问题的发展趋势①

周明

(天水师范学院体育学院 甘肃天水 741001)

现代足球自起源以来,一直受到世界各国人民的喜爱。随着这项运动的不断发展,足球比赛的对抗性和精彩程度也在不断提高。各类足球比赛开展的如火如荼,吸引着越来越多的观众走入赛场观看比赛。与此同时,比赛中的观众暴力行为也屡禁不止,各个国家和地区的赛场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球场暴力事件,且逐渐朝着危害严重化、形式多元化等方向发展。本文从整体上对足球赛场发生的各类暴力问题进行回顾和概括,试图找出问题的规律和共性,在此基础上总结发展趋势,为球场观众暴力问题的各类分析提供一定的理论基础。

1 观众由“自发性”情感宣泄逐步向“他发性”集群行为发展

自发性是指一种自发的群众性行为,即未经预先安排而发生发展起来,未经明确指令,受他人影响自愿加入的行为。通过回顾历史可以发现,早在13世纪初,英国就已经出现了自发性的球场观众暴力现象。到了18世纪末,不同地域间的争斗、暴力事件在球赛中经常上演。而随着足球运动在世界范围的广泛发展,观众和球迷人数不断的增多。与此同时,各种球迷组织与团体也逐步发展。球迷在比赛中的服饰、标语、语言甚至行为都趋于系统化和统一化。球场观众暴力也由最初的情感的发泄和无组织自发性的行为逐步向“他发性”和组织化的方向发展。这时暴力问题数量开始成倍增长,球迷行为日益复杂化,有了明显的动机和指向性,群体凝聚力增强,呈现组织化倾向。例如：1985年欧洲冠军杯发生的“海瑟尔惨案”就是比赛前利物浦和尤文图斯球迷发生冲突,造成了39人死亡,250多人受伤,比赛因此推迟了1h才得以开始;2012年发生在埃及的塞得港事件,球迷冲突造成77人死亡,1000多人受伤。至此这种“他发性”的集群行为已经逐渐成为了球场问题的主流。

2 地区性差异凸显

首先是暴力问题表现形式和倾向的差异。由于球场观众问题是社会经济文化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因此它受到不同国家和地区社会、文化等方面的影响,各种问题出现的程度以及形式上都存在一定的差异。例如英国的“足球流氓”等一些泛军事化的球迷组织与团体,他们往往不以比赛结果为观看目的,不支持任何一支球队,而是将赛场内、外看成是暴力斗争的最佳场所,借助足球场来表现其暴力行为,暴力倾向是其最显著的特点;而拉丁美洲国家的球迷,表现的更明显是一种政治倾向,同时还存在部分球迷通过暴力、强迫等手段来执行一些非法贸易的行为。

其次是发生数量以及根源的差异。从历史上发生过的各种球迷暴力事件和骚乱来看,足球运动发展时间越久、经济愈发达以及球迷组织众多的国家是发生暴力问题数量较多的地区。究其根源,发展时间久,经济发达促进了完整的项目发展体系和完善的场地设施以及丰富的球迷文化。民众拥有更多闲暇的时间和经济能力去观看比赛。球迷组织和团体的专业化和规模化,具有强烈的统一感和团队感,在赛场内往往会产生超出常规范围的、高度的集合能量,这样就容易引发各类冲突和暴力事件。根据Eric Dunning的调查发现,在截止2002年之前发生的足球球迷暴力事件中,欧洲等发达国家的发生率达60%以上。而相反经济较为落后,发展时间短以及政治、宗教等因素较为突出的国家和地区则发生问题数量相对较少。这些国家大多都是发展中国家,赛场设施和管理水平的落后,赛事组织的不规范以及观众整体素质和专业水平的参差不齐都是制约暴力问题的发生相对较少的因素。然而,近年来发生的为数不少的球迷骚乱事件逐渐向非洲和南美洲等经济发展较为落后的国家蔓延,且造成的危害不容忽视。因此,这些都表明了地区性的差异愈发明显。

3 比赛赛制影响的深入化

根据体育赛事学中有关的分类原则,可以将国内外各类足球赛事大致归纳为三类:第一,周期性赛事它包括世界杯足球赛、奥运会足球比赛、各大洲杯赛以及各大洲综合赛事的足球比赛;第二,联赛它包括国家或者联盟的各种职业联赛以及地区或洲际性的联赛等;第三,临时性赛事它包括各种商业赛、友谊赛以及热身赛等。通过回顾所发生的各类暴力事件可以发现,发生在联赛中的暴力问题其数量和破坏程度要远远胜于周期性赛事和临时性赛事。由于周期性赛事通常实行集中赛会制的比赛方式,参赛队集中到某一赛区统一进行比赛,比赛周期较短,比赛双方的球迷人数有限,对于赛场的各项管理和安保工作相对完善,因此这些因素就极大限制了观众暴力问题的发生。临时性赛事由于大多是友谊赛和热身赛,其比赛的性质和激烈程度也使得暴力问题出现较少。然而联赛由于大多采取的是主客场循环制的比赛方式,比赛周期较长,满足了球迷观看主队比赛的需要,往往比赛激烈,有时比赛的胜负甚至超出了体育的范畴。这些因素就造成了联赛中发生暴力问题的概率较高。不仅如此,发生在周期性赛事中的暴力问题则常常出现于世界杯和奥运会各大洲的预选赛,而这些预选赛一般采用的也是和联赛类似的主客场循环制的比赛方式。因而这种比赛方式上的差异则造成了各类赛事暴力问题的不同。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比赛赛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观众暴力问题的发生。随着足球运动的职业化和商业化的不断渗透,各国、各地区职业联赛必将得到广泛发展。然而造成暴力问题数量居多的主客场循环制的比赛也将数量倍增,这样比赛赛制对于各类暴力问题的影响也将更加深入。

4 数量稳定化、危害严重化

据“Overview of the National for the Period 2003～2004 on the Implementation Reports of the European Convention on Spectator Violence”的调查显示,欧洲国际、国内足球联赛中,球场观众暴力总体状况较为稳定,部分国家球场观众暴力事件数量有较大增长,少数国家的球场观众暴力事件数量则有所下降,但其暴力严重程度及恶劣影响有所增加。这种状况的出现与欧洲地区足球发展速度趋于平稳有关。纵观历史上足球赛场发生的观众暴力问题,问题的发生大多都与所在国家和地区经济、社会的发展密不可分。社会快速发展,经济实力不断提高,会推动足球运动的快速发展,同时赛场观众暴力事件也会逐渐增多。而随着社会、经济发展趋于平稳化,对于足球赛场的各项管理和运作也会逐步科学和完善,问题发生的数量会逐步减少和相对平稳。例如:欧洲等发达国家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经历了一个社会、经济高速变革的时期,足球运动也在这个时期发展迅速。与此同时,足球赛场的观众暴力问题也数量剧增。而进入21世纪,随着经济发展趋于平稳,赛场观众暴力事件相对减少,总体上趋于稳定。足球运动的不断发展会不断融入社会、政治、经济的各个领域。相反,也会受到这些领域的影响。由于足球赛场的暴力事件已经不单纯是球迷情感的宣泄,它受到地区政治、经济、宗教以及信仰的影响愈发深入。然而暴力事件一旦与政治以及宗教、信仰等社会敏感问题相接触,事件的危害性就会愈发严重。例如在2006年德国世界杯期间,欧洲的所谓新纳粹分子曾经准备袭击来自伊斯兰国家的球迷,并扬言要将世界杯变成法西斯与穆斯林之间的战场。而在其它比赛中,针对政治、宗教信仰等分歧发生的暴力问题也屡屡频发。近年来,各种狭隘的民族主义和种族歧视等因素都在不断渗入足球赛场,虽然造成发生的数量整体上趋于稳定,但危害程度更加严重。

足球赛场观众暴力问题的发生是与社会、经济等方面息息相关。通过回顾所发生的各类事件可以了解到,足球赛场观众的暴力问题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并且呈现出新的趋向和特点。只有充分了解、分析这些特征和趋势，才能有助于掌握问题发生、发展的动态,制定对策,做好防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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