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新作（六首）

祥子

你那屿红苹果的微笑

透过蓝色的表情

我想象盐源的大街小巷

如你黑发和手指一样

纤柔、温暖而秀美

两旁种植的笑声和芳香

使人产生伸手采摘的欲望

你家门前的山坡上

草色青青苹果花四季盛开

无论白天还是夜晚

果子们优美而健康地生长

如阳光下一群群可爱的孩子

我在园外注视她们

不忍触及另外的景色

有时你偶尔流露的言辞

让我仔细思索

盐源这个极普通的地方

为什么会盛产苹果以及

你红苹果的微笑

潭溪河

在潭溪河，我甚至能听到蜜蜂踏进春天的脚步

阳光善解人意。夹杂在柔情的风里

转眼之间已将油菜花涂抹成一片金黄

田埂上，三叶草花从翠绿中探出细长的头颈

随溪水的清唱摇头晃脑翩翩起舞

我无法抓住这天籁般的节拍

小蝌蚪三五成群。在青苔尖上练习芭蕾舞步

并耐心地等待成长的召唤

但这一切很快被一群绿头鸭的游戏打断

还是回到油菜花的序列吧

在中午12点01分的阳光下

我愿意做一株摇曳的油菜花

站在潭溪河的风声和水声里

被一只温柔的小蜜蜂不停地亲吻脸颊

张望

张望真的能够挽回些什么

这已是我不能用手指梳理的

左右逢源，渐行渐远的脚步

一字不漏的中断，直接攀上了

光秃秃的山顶

真实的谎言才能算是关的

我忠实于这一基本的原则

所以能够一再张望昨天

无论如何，那些已明明白白地

留在你眼睛里了，是吗？

张望的密谋，瞬间被一一刺穿

沿着平滑的眼波边缘，线索断了

短暂的插曲渐渐抽离，然后

慢慢消失，像随手洒进昨天的一把沙子

张望到底挽回了什么

一片嫩叶在黑暗中的萌芽

还是一朵花在词语中的绽放

报喜鸟

就在那一秒，我看见

两只名叫“喜悦”的小鸟

飞上阿姐纤细的眉梢

她们的吟唱，仿佛一串

婉转于六月最幽深的夜色之中

穿过层层晶莹剔透的雨滴

倏忽之间，已抵达我的耳鼓

其实，这两只小鸟一直蛰伏在

你内心深处，等待幸福的雷声

将她们一一唤醒

等待你透明如水的目光

梳理从她们小嘴里

吐出的串串音符

美人鸟

安安静静，栖息在雨水

一侧，唯一干燥的枝头

黑色是深深的漩涡

不知名的快乐鸟

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它鸣唱的歌谣，带着

川北浓浓的气息

如此亲切，又有一点遥远

小美人，怎样从多雾的巴中

飞到金沙江畔

夜夜聆听江水的梦想

那一串依稀的足迹

一定带着竹叶的清香

小美人，你的黑羽翼一片透明

白皙的浅笑时时绽放

这样的美让人有一些心疼

而让人心疼的美，多么不易

我仿佛抚摸到你的名字

我仿佛抚摸到你的名字

就在刚刚过去的一秒

那三个字不经意间停在我的手心

有些沧桑，点滴的伤痛

但更多是柔软、温润

散发着母性的暖意

我仿佛抚摸到你的名字

用心抚摸到你暖暖的名字

这三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汉字

逐一从我心间慢慢滑过

我仿佛抚摸到你的名字

我梦想他们能在心的最深处

定居下来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