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与时间的游戏”——浅析科幻电影中的元叙事

唐源

（西华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意识与时间的游戏”
——浅析科幻电影中的元叙事

唐源

（西华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纵观当代科幻电影，如《盗梦空间》、《源代码》、《明日边缘》，他们以极尽想象的影像时空来重组观影的心理时空，让我们重新思考关于过去、现在、未来、意识或梦境（潜意识），即宇宙存在的四维谜题。在科幻电影的元叙事层面，我们看到了其以“时间游戏”为特征，以一种“意识与时间游戏”的方式为元语言的叙事时空架构模型。

科幻电影 意识 时间

爱因汉姆在解析艺术的产生根源性逻辑时谈到，一切艺术都无法忠实地复制自然，然而“机械复制不及之处，即是艺术展开之所”。即善于联想、想象，是艺术产生的原动力。元叙事也称元语言，是指“表述其他话语的话语”，“文本内部不同层面叙述之间的相互关联，承担着重新设定观影者位置的职能——不确定存在‘可靠’或单一的解读”。换言之，叙述联想、想象的原动力——叙述建构的起点，叙事层面的多重性或单一性的决定因素。

纵观当代科幻电影，如《盗梦空间》、《源代码》、《明日边缘》，他们以极尽想象的影像时空来重组观影的心理时空，让我们重新思考关于过去、现在、未来、意识或梦境（潜意识），即宇宙存在的四维谜题。科幻作品的虚拟情境，都是基于一定的科学设想和解释来构筑的，来引导观众对“未来”的某种认识及对未来的哲理思考。当代最值得讨论的科学命题，史蒂芬·霍金早在《霍金演讲录》中谈道：“二十世纪初叶的两种新理论完全改变了我们有关空间和时间以及实在本身的思维方式。在超过七十五年后的今天,我们仍在消化它们的含义,以及想把它们合并成能描述万物的统一理论之中。这两种理论便是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这些表明时间本身在大约一百五十亿年前有一个开端，而且它在将来的某点会达到终结。然而，在另一种时间里，宇宙没有边界。它既不被创生，也不被消灭。它就是存在。”这是关于宇宙的时间的思考，“宇宙存在的四维谜题”的探讨和设想。同时科幻作品的想象力的艺术构想也给科学发展更多天马行空的启示。在科幻电影的元叙事层面，我们看到了其以“时间游戏”为特征，以一种“意识与时间游戏”的方式为元语言的叙事时空架构模型。

一、意识层面的穿越——时间边缘的游戏

《盗梦空间》讲述的是关于梦境的穿越，潜意识世界的探索科幻故事。宇宙时间就人类的梦境空间而言已经是边缘化的介质，没有过去、现在、未来，只有梦的不同层面的空间上的游离，从意识到潜意识的潜入，一旦触碰潜意识的某一个触点即可造成对未来物质世界的改变。影片中多姆·柯布经验丰富的盗梦者，在人们精神最为脆弱的时候，他潜入别人梦境中，窃取潜意识中有价值的信息和秘密，并试图以触碰潜意识的触点，来改变被盗者的思想。但他必须遵循梦境的法则：从梦境到潜意识的过程，是一个不同层面的梦境穿越过程，在梦的最深处就是潜意识界，一旦触动潜意识，将引发“涟漪效应”，直至改变其思想；盗梦者可以自由穿梭于梦境，同时也会受到梦境的掣肘，一旦他们无法抽身于梦境，就会永远陷入梦境中。这是关于探讨心理时间、意识世界的影片，影片预设于梦境中，就意味宇宙的时空法则已被放置于边缘，而游戏的规则，也是影片的叙事规则，就是漫无边际的意识、潜意识触点：上一层的意识变化可能延伸于下一层并变化为其他的隐喻的联系，盗梦者通过一层层梦境的设置，潜入到更深层的潜意识层来改变被盗者的想法。影片的故事就如同潜意识与意识之间树状的网络，影片中宇宙的时间（过去、现在、未来）很少参与叙事建构或者是非常模糊，正如判断梦境与现实的陀螺，在影片结尾处没有明显界定它是停下来了回到了现实，唯以可判断的影片叙事建构于有意识间的流动和穿梭。

二、“源代码时空”——意识与时间的缝隙

影片《源代码》讲述美国空军飞行员柯尔特在阿富汗执行任务时受伤濒临死亡，只剩下大脑的意识活动，他仅存的意识正好符合一项特殊科学实验任务——“源代码”（Source Code）——源代码不是时间旅行，是通往与现实的平行时空，回到死亡记忆的最后八分钟。在科学家的监控下，柯尔特的意识通过特殊仪器，可以反复“穿越”到一名在列车爆炸案中遇害的死者死亡最后八分钟的记忆里，去寻找爆炸案的真凶。理论上，“源代码”并不是时光机器，“回到”过去的柯尔特无法改变历史，也并不能阻止爆炸发生。为了预防凶手的下一次行动，避免上百万人丧生，柯尔特不得不争分夺秒，在“源代码”中一次次地“穿越”收集线索，在这爆炸前最后的“8分钟”里找到元凶。在穿越中，柯尔特发现“源代码”不是简单的死者死亡最后八分钟的记忆时空，它已经在自我缔造了一个新的时空，与现实世界平行的时空，最后柯尔特在现实中死亡，而他的意识却在“源代码”的时空中复活了。影片《源代码》为我们缔造了存在于意识与宇宙之间的“源代码”新时空的设想。

三、“生死循环”——时间的重启

影片《明日边缘》故事以能操控时间预知未来神秘外星生物袭击地球为背景，少校比尔·凯奇首次出战就“折戟沙场”惨烈牺牲，因为在死前他杀死了一种能预测未来的生物阿尔法，它的血液进入他的身体，他也获得了同样的操控时间的能力，重获新生，操控时间。每一天他都在循环着由死向生的过程，这种“时空轮回”不断重复。在一次次的生死循环中，比尔越来越了解敌人的特性，也找到了如何消灭能预知未来、操控时间外星生物的制敌方法。而影片最后当比尔摧毁了外星生物的核心能源时，外星生物血液再次注入比尔体内，比尔再次苏醒，外星生物是否被摧毁？是他再次重启时间？还是他也只是时间重启的一部分？影片的结局是开放性的，又一次向我们揭示了科学幻想中的宇宙谜题：时间（过去、现在、未来）与意识之间的潜在联系。影片为我们展示出大胆的设想，借由某种能量，人类的意识可以强大到对宇宙时间的扭曲和重启，或者我们的意识也只是宇宙时间或某种更强大意识操控的一部分。

透过《盗梦空间》、《源代码》、《明日边缘》这三部科幻电影，我们看到了建构科幻电影时空的几个典型的结点，意识流的心理时间、宇宙时间、与现实的时空平行的 “源代码”时空。最极致的科学幻想在这些结点维度中展开，以“意识与时间游戏”的科幻电影形式让观影者获得宇宙、心灵深处的暗示，延续着艺术与科学的共同命题——关于宇宙生命与存在的思考。

[1](英)史蒂芬·霍金.霍金演讲录[M].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1996.

[2]吴迎君.结构主义电影叙述学[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13.

[3](英)苏珊·海沃德.电影研究关键词[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