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谣言辟谣研究综述

2015-01-04 12:47
新闻研究导刊 2015年15期
关键词:辟谣谣言研究

黄 斌

(江西师范大学 传播学院,江西 南昌 330022)

网络谣言辟谣研究综述

黄 斌

(江西师范大学 传播学院,江西 南昌 330022)

在当今网络时代,谣言插上了网络的翅膀,不管是从传播的速度、广度、还是深度来看,网络谣言都产生了史无前例的影响,给社会带来了极大的风险,辟谣求证迫在眉睫。本文选取了138篇样本文献,着重分析网络时代中网络谣言的辟谣研究现状和机制探讨,发现网络辟谣国内研究数量虽多,但是还未从问题的本身出发来寻找辟谣的根本着力点。

网络谣言;辟谣;研究综述

谣言贯穿了整个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不管是在口媒介时代,还是报纸电视阶段,甚至是网络传播新时期,都未能使谣言“灰飞烟灭”,它就像“幽灵”般游走于人类社会的每个角落。

在网络高度发达的今天,通畅、广泛、快捷的网络传播渠道,使得谣言“借机行事”,网络已成为谣言传播的“源泉”和“温床”;加上网络谣言的“煽风点火”也影响着现实事态的演变发展轨迹。网络谣言事件的出现、消解和影响,无时无刻不考验着公众对信息的判断能力和社会管理者的应对机制,因此辟谣必不可缺。似乎“传谣”和“辟谣”已成为网络时代不可忽视的热点话题,本文着重分析网络时代网络谣言的辟谣研究现状和机制探讨。

一、总体情况

早在2006年,国内研究者王继先的硕士论文《互联网谣言传播的控制与辟谣研究》拉开了国内网络辟谣研究的序幕。本文在2015年3月30日通过对CNKI中国知网数据库学术文献总库中利用高级检索功能以主题“网络”并且“辟谣”进行搜索,共找到229条纪录。剔除来源于报纸、科技成果等数据库的13篇非学术文献的文章,其中筛选出“学科=新闻与传媒”文章138篇作为分析样本,具体分布如图表1:

表1 2006~2015年网络辟谣研究文献分析138个样本分布表

从上表可看出,目前国内对网络辟谣研究还处在起步阶段,研究数量偏少,研究层次也不高(博士论文5篇,只占3.6%),从期刊的发表来源来看,档次基本不高,只有少数几篇发表在《新闻与传播研究》《现代传播》等专业权威期刊上。近几年的文章数量和质量的逐年递增,说明了网络辟谣研究越发重要,其研究也更为成熟。

二、研究内容分布

(一)辟谣的理论基础

通过整理文献发现,目前国内辟谣的理论基础主要有以下五种: (1)自净理论说。学者喻国明称微博辟谣是伪命题,认为只要一起事件不是只有一个目击者,只要微博发布信息的机制足够开放,微博会把信息互相补充、纠错、印证,把真相还原达到“无影灯效应”。[1](2)集体智慧辟谣说。微博强有力地发挥了集体智慧的作用,弥补了传统传播方式时效性差、信息来源单一、公开度和透明度不足等缺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起到了识别假新闻、杜绝谣言传播的作用。[2](3)个体认识说。人们不会改变对一个事物的认识,而是认识的对象在变化。如果事物不变,谣言还是不止,意味着辟谣就是要充分认识事物的真相。[3](4)政府公信力说。辟谣需要政府提供尽可能权威的信息,消除疑虑或误解,辟谣成功的关键在于政府有公信力。[4](5)技术理论说。如果网络上有信用评价体系,对微博用户给予一定的信用等级,那些经常造谣、传谣的人便会无所遁形,他们所发布的信息也就少人问津。[5]

针对网络谣言的辟谣研究,国内已形成了一些具有建设意义的理论与方法。所谓网络谣言的辟谣是指对网络谣言的反击,使网络遥言逐渐消解直至彻底消失。[6]针对网络辟谣有三种手段:事前的谣言预防、事中的谣言控制、事后的辟谣。

网络谣言预防,谣言的永恒循环出现证明它是一个潜藏在人们集体意识中的一种“伪装的事实”,网络谣言更是增加了不确定性,加强网络谣言预防就要打破“谣言的集体意识”,通过增加信息公开、防止信息过载和信息驻留的浅表性、设置媒体系统的天然屏障、改善媒介环境和提高公民媒介素养等“通防”来消减不确定性。

网络谣言控制,正如陈力丹在1999年“关于网络传播的各种硬性控制和软性控制”[7]所说,网络谣言控制也应包括“硬控制”和“软控制”。“硬控制”包括如举报、投诉、禁言等网络技术手段,设立网络法律法规、净化网络、网络信息打假等国家控制手段。“软控制”就是进行“伦理道德的控制、信仰或信念的控制、社会舆论与公关手段的控制”[8]的软性网络谣言控制。

网络谣言辟谣,辟谣并非是对谣言的控制,而是对谣言本事的反击,直至谣言在网络上彻底消解。王继先提出了网络谣言的辟谣四种方法:借助大众传播媒介的力量获得强势话语权、分析并扩大谣言的消极面、打乱谣言传播原有的节奏及建立网络谣言监控和分析研究机制。[9]

(二)网络辟谣主体及平台

按照辟谣主体的网络平台划分: (1)政府部门:除了通过政务门户网站、网络平台如中国互联网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中心(www.12377.cn)发布,还纷纷开通政务微博辟谣,如@上海发布、@平安北京等政务微博频频辟谣澄清。(2)商业机构:大部分网络交流平台运营商都已开通辟谣平台,如新浪微博的@微博辟谣,网易的@微辟谣,腾讯和搜狐也开通了@谣言终结者,微信与人民网携手设立辟谣公众号“谣言过滤器”,还有以果壳网的@谣言粉碎机为代表的商业网站的辟谣。(3)NGO组织:如由大学教授、记者、律师等身份组成的,以公益为目的、以真实为生命的公益辟谣微博@辟谣联盟;致力于消灭科学类谣言的非营利机构@科学松鼠会。(4)媒体机构:传统媒体和新媒体都通过自身发布平台设立辟谣平台,如人民网在2011年设立的“求证专栏”,红网论坛BBS开辟了论坛辟谣平台专栏。(5)联合辟谣平台:由网络管理部门、网络协会、媒体机构等联合设立的辟谣平台,如覆盖温州的首个全媒体网络辟谣平台“温州辟谣举报平台”,22家媒体联合发起的大数据平台“北京地区网络联合辟谣平台”,同类还有“内蒙古地区辟谣平台”、“浙江媒体网站联合辟谣平台”。

(三)网络谣言辟谣机制与方法

现有网络辟谣方式表明,有关组织(人士)对谣言的回应仍占主要部分,辟谣的方式还包括媒体调查、专家澄清、司法介入、网友追查等方式。国内学者主要基于辟谣的有效手段、信息的公开、网络的自净与澄清等方面讨论网络辟谣机制。郭小安和董天策通过认为,理想的辟谣方式是政府权威信息供给、传统媒体及时跟进、网民自我净化的联动协同。[10]霍慧注意到网络媒体的自净功能来辟谣,还指出怎样利用好个体广泛的分散的知识和获得权威的辟谣证据是网络自我净化功能实现的关键。[11]肖珺和庞航宇认识到网络自净功能的局限性,认为要实现理想的自净功能基于几个必备的社会条件:信息的充分流动、表达的自由(含新闻自由等)、公众的理性。[12]

(四)网络辟谣的效果研究

人们都期望漫天飞舞的网络谣言被辟谣,消减谣言带来的危害,但是辟谣的效果总是难以达到既定的目标。王丽丽认为,微博辟谣会产生四个层次的效果:辟谣信息被广泛传播、辟谣信息被淹没、辟谣信息被质疑、“辟谣信息”被反辟谣。[13]有学者从辟谣信息处理能力、辟谣依据的权威性、受众的参与程度、辟谣的威慑效果四项指标衡量网络辟谣平台的效果。[14]史尚静关注到网络辟谣的“负效果”,辟谣产生逆反心理,“谣言激发他们强烈的传播欲望,而辟谣最多只能提供一个真实的真相,无法产生任何情绪的变化。”[15]王璐从人们对谣言的认知和记忆的感情色彩来分析辟谣效果,举出“警察、城管和小贩的冲突”会认知偏差为“警察和城管暴力执法”的例子,说明个人的认知取决于我们的记忆中对该人该事的记忆总和,认为谣言锁定网民思维,导致辟谣实效不佳。[16]

三、研究述评及未来研究趋势

本文对以上138个文献样本根据文章的内容和研究方法等维度分类,得出以下结论: (1)从研究方法上来看,国内学者采用研究方法多样,但是总体来看缺乏实证研究方法的研究案例,未发现有绝对意义上的定量分析文章。(2)从理论研究与应用研究来看,国内学者往往更乐意于网络辟谣应用的研究和分析,侧重于网络辟谣平台、辟谣手段、辟谣机制研究。

通过对国内学者网络谣言辟谣的研究成果进行分析我们展望未来网络辟谣可以从以下方面出发:

第一,目前国内关于网络谣言和辟谣的研究愈发丰富成熟,但是总体来说缺乏创新意识,对策应用性的研究多,系统基础理论研究比较缺乏。

第二,国内学者对辟谣的研究多在“器物”上,针对辟谣手段、平台的研究较多,但是缺乏对谣言作用对象——人本身的研究。谣言传播的核心在于知识体系固化,并由此进行相应的推理,我认为每个人接触谣言的时候都经过个人知识体系和知识框架的过滤。在任何特定时刻,每个个体都是谣言的传播媒介,[17]个人知识体系、生活经验、价值取向会决定谣言传播的内容,因此可以从辟谣中的心理分析、信任倾向、情绪梳理等问题上探究。

第三,在大数据时代下,网络辟谣上应从“为大众服务、维护社会稳定”为出发点,加强信息综合处理能力,快速精确地筛选网络谣言,建立多方主体紧密合作的联合网络辟谣求证处理平台,最大限度地提升网络辟谣的工作效率和影响力。

[1] 喻国明.“微博辟谣”是个伪命题[N].中国经济时报,2012-01-06(012).

[2] 黄心怡.从以讹传讹造谣到集体智慧辟谣——浅谈基于微博的假新闻传播与识破[J].新闻研究导刊,2011(11):36-37.

[3] 魏武挥.谣言的传播与辟谣[J].新闻记者,2012(05):28-31.

[4] 谢志强.政府公信力“亚健康”与辟谣难题[J].人民论坛,2011(10):24-25.

[5] 王灿发,骆雅心.重大突发危机事件微博辟谣并谣言控制机制研究[J].中国记者,2012(05):31-32.

[6] 谢能武.网络谣言及其治理研究[D].湖南师范大学,2012.

[7] 陈力丹.论网络传播的自由与控制[J].新闻与传播研究,1999(3):15-16.

[8] 巢乃鹏,黄娴.网络传播中的谣言现象研究[J].理论与探索,2004(06):589.

[9] 王继先.互联网谣言传播的控制与辟谱研究[D].南京师范大学,2006:69-73.

[10] 郭小安,董天策.谣言、传播媒介与集体行动——对三起恐慌性谣言的案例分析[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3(09):58-62.

[11] 霍慧.网络媒体自净功能研究[D].暨南大学,2012:32.

[12] 肖珺,庞航宇.微博自净功能与辟谣模式选择研究[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2(08):138-139.[13] 王丽丽.基于新浪平台的微博辟谣研究[D].华中科技大学,2013:30-34.

[14] 王国华,王戈,杨腾飞,钟声扬.网络辟谣平台的运行及效果研究[J].情报杂志,2014(09):100-105+134.

[15] 史尚静.微博谣言传播与辟谣方式研究[D].山东师范大学,2013:62-63.

[16] 王璐.微博时代下政府辟谣之道——基于对2011年微博谣言的调查分析[J].新闻界,2012(13):46-51.

[17] 奥尔波特(美),等.谣言心理学[M].刘水平,等,译.辽宁教育出版社,2003:30.

G206

A

1674-8883(2015)15-0016-02

本论文为江西师范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风险社会视角下的网络辟谣路径研究”项目资助

黄斌,男,江西宁都人,江西师范大学传播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新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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