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梁启超小说的商业价值

2015-02-02 09:09赵欢
商业文化 2014年11期
关键词:梁启超小说

赵欢

摘 要:小说是当下最受欢迎的文学形式,其内容的生动和有趣是吸引读者的重要因素。对于小说,我国近现代的学者虽有过较多的研究,但较之诗词却仍显薄弱。其中,梁启超的《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将小说的重要性提到“新一国之民”的高度,本文试从梁文的角度阐发新的观点,探讨小说的艺术魅力和文学价值,并进一步研究其社会影响。

关键词:小说;梁启超;四种力

小说这种文学形式,似乎自其诞生之日起便带上了“下里巴人”的烙印。论意境之美,小说远不及诗词;论铺陈华丽,小说又远不及赋。然而,就是这种起初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文学作品,却最终发展为“文学之最上乘”。小说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巨的成功,是因为它具有一种特殊的艺术魅力。诗词之胜于其余文学形式者,唯其意境,而小说则胜出于另一境:情境。诗如茶,小说如酒;诗须品,小说须饮。读诗必细细咀嚼品其字中之味;看小说则一气呵成会其卷帙之意。小说吸引人之处大都在其情节,故事情节的好坏便是小说成功与否的关键之一。小说的灵魂在其主旨,与诗歌不同,小说很难成为纯粹为审美而作的文学作品,它常常表现出明显的思想倾向,有明确的好恶,对某些事物的推崇或是贬斥亦是显而易见。因此,小说可以创造出一个明确的、似可触及的世界,其间生活着活灵活现的人物。这种鲜明的画面更容易为读者所接受,小说所传达的思想也更能被领悟。所以小说拥有比诗词等文学形式更多、更广泛的受众。“凡人之性,常非能以现境界而自满足者也。”现实世界常有令人不满之事物,常令人郁积而不悦,人们需要某种方式的宣泄而达到心理平衡现世不能使其满足,必然会寻找另一世界,即所谓“世界外之世界”。而小说恰恰是在构筑“世界外之世界”,这便迎合了众人之需求,且无论“利根众生”或“钝根众生”均可领受。此外,小说世界的构建常以现实世界为基础,而又能以描写的详略突出某些事物,固常常能引起读者的共鸣,使人如饮“青州从事”,酒气直灌全身,酣畅淋漓,不得不拍案叫绝。由是观之,确可称“小说为文学之最上乘也”。

小说为何有这种摄人之力?梁启超《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将其归为“小说支配人道之四种力”,即“熏、浸、刺、提”,这也正是小说将读者吸引进其虚拟世界中所依赖的四种力。

“熏”顾名思义,是小说对读者的熏陶、感染,这是小说影响读者的一种最直接的方式。它源于小说强烈的艺术表现力,小说会用最鲜明的形像和最生动的故事来打动读者,这便使读者在不知不觉间接受了小说所传达的思想,并且这种思想亦会影响读者的思考,久而久之便逐渐成为其世界观和人生观的一部分。在这一点上,小说的力量是要高于大多数文学形式的。

“余音绕梁”的效果并不是音乐的专例,小说这种无声的艺术作品甚至可以超乎其上,这便是所谓“浸”。读一本好的小说,读者常会觉得在放下书之后仍沉浸于小说的世界中而不能自拔。故事分明完结却觉其仍在继续,此时人便似有一部分精神被羁留于小说之中而不能回,神情、行动也常有不同。如读《三国》后表情便常含悲壮,谈吐作指点江山状,不时伴一声长叹;读《水浒》后则满目豪情,言语快当,行止挥洒。

“刺也者,刺激之义也。”如梁启超所言,小说的“刺”便是令读者“骤觉”的那一下,这是小说最绝妙之处,它不是对读者温和地感染、缓慢地渗透,而是以令读者无法防御之力骤然刺向其心中最敏感之处,令其惊觉而产生巨烈的情感共鸣。读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便悲叹殒泪;读眉间尺断首酬义士便慨然肃穆;读苏妲己残害忠良则义愤填膺。令读者随情节的变化而忽起情感变化,这正是“刺”所达到的艺术效果,小说不能无“刺”,于故事的波澜之中忽射出一利箭而正中读者心间,这是小说的高潮,也是其最富魅力的一瞬间。

虽然从文学研究的角度来说,读小说时最好能从旁观者的角度对其进行审美,但读者通常都会不自觉地将自己想象成书中的角色——常常是主角——而随着人物命运的变化或喜或悲。这即为“提”的作用。读《红楼梦》时会将自己想作黛玉,会因其与宝玉无望的爱情而暗自悲泣,如叹己身;读《西游记》时会将自己比作悟空,为其被压五行山下而与其一同愤慨无奈。

将“熏、浸、刺、提”四力运用自如而将读者带入“世界外之世界”,这是唯有小说才具有的独特的力量,也是使小说超越其它文学作品而成为“文学之最上乘”的特殊的艺术魅力。从文艺学的角度考量,小说的价值是独特的,它具有不拘一格的审美特点,而又以强烈的代入性影响着读者的接受心态。

梁启超先生作《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一文,于其时代而考之,本为“新一国之民”。文学具治世之功效,其中犹以小说为最突出者,故而欲革新文艺须先“新一国之小说”。就当代而言,小说亦为我国文学作品中发展最快、更新最速的一种,小说之魅力不止于文学欣赏的作用,而更有改变读者审美水平、价值取向的社会意义。在现今的文学研究和文学创作领域,小说仍将继续占据优势的位置,而继续发挥其“新人格”之效用。

参考文献:

[1]梁启超.《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新小说》,1902年第1期。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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