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武术的本土化特征研究
——以湖南涟源市双胜村为个案

2015-02-12 08:24吴应广
体育研究与教育 2015年5期
关键词:梅山传统武术村落

吴应广

村落武术广泛流传于民间。在长期的历史传承中,村落武术形成了重要的民间传统特色,为当地村民健身、娱乐等提供了一定的社会契机。村落武术在其社会特定的空间里,曾消融在民间世俗生活之中,与村落文化和生活呈现融洽的自在状态,在塑造村落文化、维系村落社会稳定等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但在历史的进程中,许多村落民间武术在慢慢流失。笔者通过实地调查、访谈,选择了一个没有特色文化的自然村落——湖南省涟源市双胜村作为研究样本,以区别以往研究中大多选择有特色声誉,或有“武术之乡”称号的村落作为个案研究对象,凸突显研究的普遍意义,从中反映我国广大乡村武术发展生存的现状。

1 双胜村民间传统武术发展概况

据年长村民回忆口述,过去双胜村习武的氛围较为浓厚,村民习练武术的历史至少也有上百年的历史。大多数村民家庭也都希望自己家的男丁参与其中,习练武术成为了村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武术在当时双胜村落社会中的存在,主要有穿插在本土习俗中的武术演练和日常生活中的闭门操练两种形式。其中穿插在本土习俗中的演练方式,如“舞龙舞狮”中的演练方式,在解放初期的社会改造运动中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对日常生活中的武术操练影响并不大,依然处于那种自在的发展状态。

农耕文化是过去双胜村的主要社会文化。村民宗族意识比较浓厚,加之各宗族都追求武术的实用性来保家护院。在这些活动与社会斗争中往往会产生出某些精通武功的村民,人们习惯称他们为“把式”(精通武术的人),双胜村落中曾出现过多位在地方小有名气的把式。如有位出生于民国时期叫吴修喜的村民,从小喜欢练武,曾拜在多名师傅门下学习武艺,并在其中一名师傅那里学会了一套非常实用的棍术,1940年,他在外地当挑工时曾与人发生纠纷,械斗中他用手中的扁担将他人打死后逃逸,几年后又将本村一名行盗者一棍致死。这两个事件在村落中广泛流传。他所学来的那套棍术在他所在家族中一代代流传,但很少公开露招演示,对其他村民来说总保留一种神秘感与威慑力。

村里的舞龙舞狮等传统活动中也都穿插武术表演,表演的武术内容也特别丰富。这些武术表演由村里的把式领衔组织的表演队担任,也是村落传统武术的公开演练。村里的把式除常在村落内部进行武术学习交流外,也有把外村的把式请到村里进行交流。如在20世纪80年代曾有位姓朱的武师常来村里与那些喜欢武术的村民进行武术交流并授徒;另外还有许多村民通过向外村的亲戚朋友学来的各种武术招式,在家隐蔽操练。20世纪80年代,《少林寺》《霍元甲》等功夫电影、电视剧的上演掀起了全国习练武术的热潮,当时双胜村落也弥漫着浓厚的武术习练氛围。1984年11月,与双胜村邻近的新化县被湖南省人民政府授予“武术之乡”称号,更是提高了村民习武的热忱。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有村民去外地武馆学练武术,一位叫吴艳红的年轻村民曾去少林寺学习一年武术,并把学来的现代武术套路在舞龙习俗活动中进行了表演,使村民第一次在本土观赏到精彩的现代武术。1990年,双胜村成立了历史上第一家武术馆——“飞龙”武术馆,但在一年后因各种原因而停办。

到20世纪90年代后期,随着社会商业经济的快速发展,以及村落社会各种内部因素的显著变化,村落武术过去潜在的社会功能开始消退。正如炊遂堂在《传统武术发展思考》一文所提“武术价值功能的实现始终与其相对应的具体历史语境中的政治、文化发展状况相适应。不同的社会历史阶段对武术的不同影响决定着武术的自身命运和价值定位的实现”[1]。在“功利性”的驱使下,许多年轻村民进城务工经商,村里武术学练的氛围开始淡化。在进入新世纪后,村民以追求更大的经济利益作为其价值体现,致使许多村落传统武术内容无人问津,渐渐失传。

2 双胜村民间传统武术的内容与形式

据族谱记载,双胜村有近400年的发展历史。在其特定的社会空间里,以其独特的方式在历史时期形成了较为丰富的民间传统武术内容。主要有徒手拳术、飞耙、凳术、桌术、大耙、剑术、刀术、棍术、大刀、长矛、双(单)鞯、流星、鞭术等传统武术,其中“飞耙、凳术、桌术、大耙”是现代竞技武术中没有的项目。“飞耙”是一个小集体项目,由二人或四人参加。由个体的飞耙表演技术和对抛接飞耙技术结合,有一定的危险性;“大耙”的形状类似“飞耙”,只是大了许多,大约有15公斤左右,由个人表演;“凳术”是单人项目,以木制板凳作为器械表演。据传是人们在座谈时出现险情,以凳子作为进攻或防御的武器需要而创作;“桌术”也是小集体项目,一般由二人或四人参加。以表演者从桌子的上面和下面及四个角灵活协调地穿越技能,也是从实践生活中总结而来;“流星”是以两个盛了水的碗作为两头的“锥子”。在表演时完成很多的花样技术,利用物体的离心力,碗里的水不会掉出来[2]。此外,民间传统武术中的剑术、刀术、棍术、大刀与现代竞技武术所使用的器材有较大的差异,主要体现在器材的重量与招式上。器材较沉重,需要习练者有较大的力气。招式内容比较简单但很实用。如刀术主要是以劈、砍、刺、架等较为简单而实用的动作组成,很少有跳跃动作;又如棍术,器材一般用山上的杂木制作而成,坚实而沉。练习招式主要有挑、拨、拦、挡等防守技术,与劈、点、崩、扫等进攻技术组成,换把变招比较多,练习范围较小;拳术类似现代的武术徒手套路,但招法主要体现在桩功与手法上。习练时重心较低,注重从下往上打,每招大多都是以掌为防、以拳为攻的结合,手法变换较多,招式清晰,节奏较为固定。聚力时较慢,发力时快,每招劲力十足,很少有跳跃和翻滚动作,也很少有腿法的使用。习练范围很小,以练习者为中心向四面变化出拳方向。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有一套在当地广泛流行叫“一百零八手”的拳术套路,就是具有这种典型地方特征的拳术。在武术招式的实用对抗练习中,由于危险性的存在和防护道具的缺乏,一般采用过招和拆招的方式以比试功力与招术。村落传统武术的形式特点主要是以较为实用的武术招式组合的简短的套路习练和较为简单的对抗练习。

3 双胜村民间传统武术的地缘文化特征

双胜村位于湖南中部,属涟源县,西面与梅山文化的中心地带、与有“武术之乡”美誉的新化县界相隔八公里。据毛攀云等[3]在《1988-2012年梅山文化研究述略》中指出:宋熙宁五年( 1072年) 开梅山时所置新化、安化县,包括今新化、安化县及涟源、桃江、隆回、新邵、洞口、溆浦、冷水江等县市大部分地区。双胜村曾属古梅山地理区域。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双胜村民间传统武术有梅山武功的许多特征,甚至许多的武术内容直接来源于梅山武术。在文化内涵上与现梅山武功有许多相似的地域文化特征,如“朴实、蛮横、强悍”的个性;在拳术套路中表现为“手法动作多而有劲,腿上动作少,重视桩功,步子稳,跳跃、窜蹦动作很少,套路短小,动作一招一势”,这与梅山武功的“套路古朴、动作简单,技击对抗时,注重手法多变,讲求靠身短打,以功力和手法取胜”[4]有许多相似的特点。在20世纪90年代,村里曾流行的一套“梅花棍”,是直接从新化地区传入的。另外双胜村的民间传统武术与周边村落也有许多相交融的地方,如“一百零八手”的拳术套路,以同样的风格在周边村落也广泛流传。但对于崇山峻岭、河流沟壑纵横、地势险恶、交通不便的自然环境,且较为封闭的地域社会空间,每个村落又都有其许多独特的地方。俗话说“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双胜村落的民间传统武术也体现出许多独特的地方,如“凳术、桌术、飞耙”及其演练方式具有双胜村独有的特色,还有拳术、刀术、剑术等套路与周边村落武术也有许多细微的差别。

“梅山武术经过几千年的历练,经历了其成型阶段、发展阶段、鼎盛阶段、困窘阶段、保护阶段和转型阶段”[5]。许多当地把式成为了职业的武术教头。正是这些不断出现的职业把式们对梅山武功的不断完善与传承延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使当前梅山武功发展成为了一种具有地方代表性且较为完整的武术文化体系。而双胜村落曾出现的和现在世的把式们身份则具两重性。一方面,他们是村落传统武术的重要载体。在传承方面他们是地方民间武术的权威,在这些如舞龙舞狮等含武术表演的习俗活动中,或村落之间的纠纷械斗中,他们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另一方面,虽然他们在担当武术师傅授徒时也收取报酬,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走上专门的职业化道路。在日常生活中的大部分时间就像普通村民一样从事正常的农耕劳动,所以他们也是普通的村民。在村落社会的现代发展中,把式的身份不断消隐,普通村民的角色进一步彰显,最终导致双胜村落的民间传统武术文化虽受梅山武功的深厚影响,但又没有完全融入梅山文化之中,也没有发展成为自己独立完整的地方文化体系,只是处于一种零碎的游离状态。

4 双胜村民间传统武术的本土化特征

民间传统武术是人类社会需求的产物,有与其他体育形式一样的健身、娱乐、文化传承等社会功能,又因其具有非常实用的技击价值而承载了其他体育形式不具备的功能。但由于各区域社会之间的不同文化特征,每个村落社会的民间传统武术又有其独特的方面,出现不同的个体差异,特别是对处于崇山峻岭、地势险而交通不便的自然环境下,这种差异性更为明显。在双胜村落,宗族意识很浓,各种宗族家族的派系斗争非常厉害。特别在上世纪90年代以前,村落内部之间及与村落外部之间,各种明争暗斗的危机时刻存在。“武术的社会价值取向反映人们对武术活动的主观需求,体现在人们实现目的价值的武术活动中”[6]。在上世纪90年代前,双胜村落是一个经济水平低下的农耕村落。在村落内部,因生活物质极度缺乏,加上地方横蛮的民风,村民之间常因小的利益引起纠纷,又因地方固有的复杂宗族伦理关系,与周边村落之间的纠纷械斗也时有发生。村民为了求得在这种特定社会空间里的稳定生存,需不断增强自身的实力。

在村落之间因各种纠纷造成的冲突与械斗时,村落社会需要“英雄”,村落里的把式担当了这些英雄的角色。把式们有好的武功,又有自己的一帮徒弟,他们能独挡一面,需要时冲锋在最前头,捍卫整个村落的生存与利益。当然把式们在村落内部因其特殊的身份也有其特殊的潜在地位,他们个人乃至包括他们所在的家族对其他村民都有一种潜在的威慑作用,使其他村民不敢轻易冒犯他们的利益。在村落内部的各种竞争中,促使村民通过习武以增强自身的竞争能力,特别是对于那些男丁少的家族和家庭,都特别希望通过习武来弥补他们势单力薄的缺陷,以达到保家护院的目的。这些特殊的社会需求促进了过去村落社会比较浓厚的尚武之风。当然“仅仅把中国武术视为一种专门技能,还远远不能包容和理解中国武术,武术具有强大的文化包容和负载能力”[7]。村落社会的尚武并非是达到直接使用的目的,而是达到社会中各方力量之间的均衡。“在温情脉脉的村落,达不到你死我活的矛盾激发,而是内部利益的暗自较量,真正体现着‘武’的‘止戈’精神”[8],尚武并没有造成村落内部或与外部之间的相互残杀,而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在调适与稳定村落社会。

5 对村落武术本土化相关问题的思考

在一般农耕意识文化的背景下,虽然在双胜村落社会中曾有过较为浓厚的武术氛围,也曾出现过多名把式,但把式们的双重性(即是武师,又是农民的角色,没有走上专门的职业化道路)往往对武术的理解处在一个有限的高度。更多的是为了满足个体的某些需求,对民间传统武术发展的贡献同样是有限的,因此武术在双胜村落没能形成一种独立完整的地方武术文化体系和具有一定统治力的地方拳种流派。

5.1 源流无序

了解村落武术的源流,应从村落武术的传承方式来解读。一种重要的传承方式是正月里村落舞龙活动中的武术表演队。它是穿插在舞龙活动中的配套活动。武术表演队在腊月就开始准备,主要由“龙灯会”组织挑选村里最有影响力的把式对村里不会武术的青少年进行启蒙教练,同时还会组织村里会武术的青壮年进行交流与试练,并以此壮大武术表演队。这是村落武术的重要传承方式,也是一种寄生式的传承方式。而一些非常实用的武术招法往往只在家族中或家庭中传播,很少公开演示,其来源也往往处于保密状态,鲜为人知;另外有些村民在节日或平常与各地亲戚朋友走访时,通过武术交流而学习来的武术会传播到村落内部;还有把式会和村外的武术行家们切磋交流,吸收外面的武术精华以丰富自身的武术技能,但这些交流切磋的方式往往只能形成对武术技能的零碎招式和表层了解,再在村落内部的传授时往往掺杂了个体的臆断思想。因此村落传统武术的传承总体呈现散落和杂乱的状态,没有形成一种稳定而清晰的师徒传承模式,其源流表现为无序状态。

5.2 拳理不明

过去村民整体的社会文化水平不高,为满足在村落社会特定空间里的需求,对武术的习练只是些比较零碎招式的实际使用和身体力气的追求,对武术的学习也往往局限于村落内部和邻近村落或亲戚朋友之间,且武术的习练也只是穿插在农耕生活的空闲时间与村落习俗之中,因此村落武术所体现出来的拳术理论水平是有限的。把式作为村落武术的主要文化载体和重要角色,代表着村落武术的最高层次,但他们并没有对武术进行深入的研究与理解,也并未成为专门的武术职业家。社会身份的双重性决定了他们没有对技艺通过长期口传心授整体传授的追求,对学来的各种武术招式,只是进行使用技能的反复操练,并没有对拳术的深刻研究和真正把握,需要拳理的解释时,往往只凭操练者的主观臆断。因此,村落传统武术往往没有清晰的拳理。

5.3 乡土风格

村落文化的乡土特征决定了村落武术的乡土风格,对武术的功能追求只局限于村落内部一定空间里的实用,各种武术技能的使用也都必须适用于本土的乡土环境。就算是再现代与科学的武术招法,一旦进入本土,都会刻下乡土的痕迹,被赋予地方的乡土风格,否则就会“水土不服”,这是村落武术呈现风格乡土性的主要缘由。双胜村落民间传统武术拳术套路简单实用,习练范围小,注重拳法的使用,很少用腿法,这是由地方山区、地势不平坦的自然条件决定的。武术器械如棍、鞯就采用本地山上的杂木制作,沉重坚实,棍术招法在实际使用往往用扁担代替,还有凳术、桌术中所使用的凳子、桌子在村落社会里处处可见,在格斗时随手可用,这些都具有鲜明的乡土风格。但在村落社会的现代发展中,以往的农耕文化背景渐渐成为了历史。这种墨守成规的乡土武术技能,则遇上了继续发展的瓶颈。

5.4 体系杂糅

村落武术的主要载体是把式,并在同一时期村落内部往往出现多名把式。他们并非追求某个武术门派或何种武术体系,也并没有形成一种强势的武术文化体系来引导,追求的是实用技能,也并非追求于某一个师傅长期口传心授的专门学习,而更注重于某些武术学习的机会,吸收他人的实用技能。通过自己在农耕生活中出现空闲时的习练,使自身武术技能在某些场合下能达到村落社会的认同效果。这种把式本身的各种武术技能杂糅方式,是村落传统武术体系杂糅的重要原因。另外,村民对武术的关注方式往往注重人物传奇的方式,对武术水平高低的评价往往依据人物的传奇事迹表现,从事武术的学练并不是从武术的种类和风格来判断,而从人物传说来选择学习武术的途径,并从社会的自在交往中获取武术学习的机会,还有许多村民把通过亲戚朋友学来的各种武术都杂糅在一起。在浓厚的乡土观念和无序的传承状态下,缺少对各种武术资源进行整合而形成村落独特的一致性的拳系,因此村落传统武术出现各种拳术杂糅的状态,没有形成一种具有统治力的地方拳种。

6 结论

在村落社会特定的空间里,其独特的地缘环境、乡土文化、地方社会特征,使村落武术以独特的方式存在。其武术本体呈现源流无序、拳理不清晰、乡土风格局限、体系杂糅等先天不足的特性,但同样承载了村落群体一定的社会意义空间。它的存在曾融入了村落群体的本土文化与社会地位的追求之中。在现代农村的不断深化发展中,村民的社会价值追求发生了根本的改变,文化思想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以前村落社会群体的潜在地位显示的方式也彻底瓦解。在现代法制体系下,以前的乡土法则渐渐失色,以前民间传统武术的价值体系逐渐变窄,虽然其仍有健身、娱乐等价值功能,但与现在村落社会的文化思想体系渐渐脱离,缺少清晰的传承方式和系统科学的梳理和建构,其先天不足的特性导致其消弱生命力也因此呈现出来,许多传统武术内容已无人关注并慢慢失传。这是我国民间传统武术在广大农村正面临的困境,也是我国对民间传统武术进行保护与发展中值得深思的问题。

[1] 炊遂堂,等.传统武术发展思考[J].体育文化导刊,2009(7):148~151.

[2] 吴应广,等.对“双胜”村落在改革开放背景下传统体育发展状况的调查与分析[J].搏击(武术科学),2010,7(10):68~71.

[3] 毛攀云,等.1988—2012年梅山文化研究述略[J].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2013,2(1):42~50.

[4] 魏志英,等.湖南新化梅山武功的社会价值[J].体育学刊,2009,12(16):91~95.

[5] 刘飞舟,等.建构、解构和重构:我国民族传统体育发展路径分析[J].武汉体育学院学报,2014,1(48):65~68.

[6] 吴应广.武术社会价值取向的历史嬗变[J].山西师大体育学院学报,2010,4(25):51~54.

[7] 编委会.中国武术教程[M].人民体育出版社,2004.

[8] 罗湘林.对一个村落体育的考察与分析[J].体育科学,2006,26(4):86~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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