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高宇:湘西又一大才子

2015-02-18 03:11作者丨任高飞
台声 2015年20期
关键词:花鸟画家大写意

作者丨任高飞

《校色紫藤》

受世袭书香家风影响深厚

一位熟悉苏高宇的人说他是一个“旧人”。这话形容他的某个侧面倒是有几分准确。

作为一个60后,他比常人更多地读了些旧书。当然他也读现当代,也读外国,但他阅读的范围更多的是浸泡在民国以前,直至先秦诸子。

苏高宇的祖上是一个大户,住在湘西一个唯一可通舟楫的县城。他们把本地土特产整船地运去下游大口岸,从下游返回时,不仅有百货,还有书报、字画。在他父亲的那一辈年少时,家里还有许多名画、字帖,以及各种旧书。后来,这些东西不可避免地遭到了焚烧,但是家里的那种风气,那种情结,作为一种因子遗传给了他。偶尔有几册作为不多的漏网,更是成为了他童年日夜捧读的宝贝。

作为书香家风的受益者首先是苏高宇的父亲。他的父亲一生酷爱书画,“文革”前是当地唯一的剧院的职业广告宣传画的从业者。他的那些画虽免不了烙有那个时代的印痕,可是作者技艺的精湛,却是有目共睹的。并成为当时10个县中数得上的人物。在苏高宇的家里至今还藏有他父亲的一些字与画。一张挂在他家墙上的钟魁像,从构图到色彩、用笔,是苏高宇时时赞不绝口的。重要的是,他的父亲还读了许多的旧书。上世纪80年代,家乡吉首大学教古典文学的几位老先生时常会上门去和他的父亲讨论一些有深度的话题,这也壮实了少年时代的苏高宇的文心。

在这样的一位强势父亲的影响下,苏高宇想不爱古雅的文艺都难。他读芥子园,读黄山谷,读沈石田,读陈白阳,读徐渭,读扬州八怪里的金冬心、郑板桥,读吴昌硕,读齐白石,读黄宾虹……也读苏东坡、归有光、张宗子、沈从文……

他家书香之风最盛时,正是沈从文以司书身份跟随的湘西王陈渠珍雄居那个县城之时。而这个时候的陈拥有着二十四箱的旧书及历代字画。于是也多少影响了民间。这些“旧”先是陶冶了他的前辈,后是陶冶了他,浸润在画里,也在他的文章里。后来他发在一家大型文学刊物上的一组精美散文,全不是他这个年纪一般人所流行的做法及叙述方式。强烈的大儒气息,特别在用词与造句方面,还有引述,来自传统文化的那块多之又多。

未来中国大写意花鸟画的希望

1986年,苏高宇师从著名山水画家杨石朗先生学习山水画,杨石朗先生为著名国画家、收藏家及鉴赏家吴湖帆先生第三代传人。后师从著名大写意花鸟画家王培东、郭石夫先生学习花鸟,系当代杰出的大写意花鸟画家郭石夫先生得意门生。

苏高宇绘画作品以水墨为基调,注重笔墨的书写性与文人画的精神内核,力求诗书画的完美结合,大巧不雕,自然率性,在当代中青年大写意花鸟画创作领域具有典范意义。

苏高宇画风,可谓不迎合、不媚俗,承于传统,自成一格,我行我素。正如他自己说的,“人人都去说普通话了,而使很多语言的个性丧失”。因此,在一些国画家拼命玩“新水墨”的时候他却“向后走”,在继承传统的道路上苦苦追求,通过“入古”而达到“出古”,从传统中既拿来技术、形式,又吸取其醇厚的精神气息,因此,在艺术这个名利场上,他始终是一位一心向学的艺术家。

鉴其专注、精神、才情、画品,苏高宇不时地为前辈和大家称道。他的导师、著名大写意花鸟画家,中国现代水墨联盟创始人郭石夫教授题高宇画作:“高宇之作笔下有沉雄之气,不类时人而精神灿烂。”并撰文称赞:“高宇画能入古又能求脱,这在当今写意画坛是很难做到的。当此中国文化复兴之时,高宇能为之作出自己的成绩,实是高宇之幸、画坛之幸也。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未来中国大写意花鸟画的希望。”

《仙露红蜡》

《梅花》

《兰石》

中国美协国画艺委会秘书长、著名艺术评论家孙克先生认为苏高宇的作品,“无江湖市井之气,十分可喜”。中国国家画院理论研究部主任、著名书画家、艺术评论家梅墨生先生的评论是:“高宇之书法、之文章、之为人、之交游皆为其画之养分。因养分深广,而使其画作磅礴。其近年之作,努力突破门囿,恰值建构与拆解之过程。以其品学、以其勤奋、以其灵慧、以其眼界,正可拭目以待其大成也。”

国内一大批著名的学者、艺术评论家如周汝昌、韩羽、李松、刘曦林、傅京生等先生都曾对苏高宇的大写意花鸟画作品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苏高宇被誉为中国大写意花鸟画家,笔下流动的当然是这类灵物。其做画家,实为一种天性,不为名所桎梏,不为利所诱引。他说,我作画就像人要呼吸一样正常,一天不摸毛笔就像身体有点病痛一样不舒服不自在。当铺开纸张时,思想里没有平尺之价格,世人之眼光,只求灵感喷薄,酣畅淋漓,一抒胸臆为快。

著名艺术评论家、中国画市场研究专家西沐指出:“苏高宇在文学、书法等方面的深厚修养,使他成为一位有思想、有情致,并熟谙中国传统绘画精粹的学者型画家。”

“我确实只宜说是一只土罐”

苏高宇在从事大写意花鸟画创作的同时,始终坚持文艺理论的研究与探索,有大量的文艺评论文章先后发表于《人民美术》《中国书画》《水墨研究》《美术报》《人民日报》海外版、《光明日报》《文艺报》等报刊。另有一系列的散文发表于专业报刊,《花城》《散文选刊》《美文》等文学大刊均以专题形式登载其作品。

《晨荷》

自古文人多能画,能画者必多能诗文。诗、文、书、画,四美并俱者不乏其人。两宋苏、黄、米、蔡,元朝赵孟頫、倪瓒,书家,画家,诗人,文人,淹博融贯,格局宏大。明徐青藤以画行世,郑板桥甘为其“青藤门下走狗”。齐白石“恨不生前三百年,为其磨墨理纸”。徐青藤自己却说:“吾书第一,诗二,文三,画四。”盖画而诗,诗而文,文而书,本自一源,皆为写心。正如苏东坡言:“诗不能尽,溢而为书,变而为画。”

苏高宇可算今世间一畸零人矣!其为一湘西汉子,血性郁烈,古道热肠,交友不就利,亦不避害,颇有一股侠气。爱他书画的人多,求而得之,则视若珍宝,求不得,则嗒然若失。故此相交满天下,平日出行,大多呼朋引伴,前呼后拥,颇不寂寞。他亦不乏知心莫逆,心胆之交,可抵足眠,可联床谈。

苏高宇的《我话·我画》,即以文配画,凡一百一十八篇,发畸零喟叹者多也。《蟹耕于田》一篇,从友人赠送的菊花石砚造型说起,说自己是一只“耕田蟹”,受了许多非议白眼,却仍得为着砚田里的谷粮辛勤地耕田。《光焰明灭》一篇,写夜读贾平凹,陪着贾平凹好好地哭了一场,又感慨金冬心“国香零落抱香愁”的身世,岂不是借他人酒杯而浇自己块垒。此文配的是一幅兰竹图,题识曰:“临风怯有声,向月影更寒。同是湘江种,相对何眷眷。”用意便很明白。《酒囊》一篇,写自己画过一张葫芦,腹空柄长,不成大器,权可给闲人做酒囊。“怕坐黄昏,这会黄昏对坐,不知怎么就想起这张画了,心里难受着呢。”《礼拜一的画和话》一篇,画石榴,一枝,一实。枝涩结,石榴饱沉欲坠。其文道:“我天天都在末字的谐音或同义字……莫、漠、寞、陌里熬受着,便愈发觉得世界与我是疏陌了,隔阂了,我像是踟蹰在穹庐的边际,焦躁着,又茫然着。”《荷影》一篇,说自己是“自卑之人,多寡于言而怯于行,拙于外而敏于心”,这样的人,在这样浮躁冷漠的世界里,自然会有时候凌晨三点犹辗转反侧,“自顾四壁,惟剩予与一灯影耳”……

人品如文品如画品。苏高宇为人质朴率真,不喜应酬、做态,以心灵悟事,以直感透人,交真实、真情、真率之人为友,恶自恃绅士、淑女之人周旋,故在北京总有一种“生活在别处之感”。他有一方闲章,曰:“吾,陶也”,自释曰:比起许许多多大都市聪明玲珑人物,我确实只宜说是一只土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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