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化视域下东北世居四小民族现存萨满文化问题探析

2015-02-22 00:30张广才
长春大学学报 2015年11期
关键词:萨满教鄂伦春鄂温克

张广才

(哈尔滨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哈尔滨150025)

东北世居四小民族是指世代居住在东北地区的,全国民族总人口在4 万以下的少数民族,主要有鄂温克、鄂伦春、赫哲、柯尔克孜等民族。据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鄂温克人全国共有30875 人,主要聚居在内蒙古、黑龙江,占其总人口的93.2%;鄂伦春人全国共有8659 人,主要聚居在黑龙江、内蒙古,占其总人口的87.5%;赫哲族全国总人口有5354 人,主要聚居在黑龙江的赫哲族人,占其总人口的67.5%。东北地区的柯尔克孜族主要聚居在黑龙江,仅1431 人[1]。他们被称为东北四小世居民族。

萨满教是北方少数民族特有的宗教信仰,是“万物有灵”观念在原始信仰上的统一认同。萨满文化包含萨满教和与之相关的文化现象、文化副产品。随着现代文明与城镇化的发展,北方森林草原上占统治地位的萨满教逐渐被新的宗教如藏传佛教、东方正教、基督教等世界强势宗教逐步取代,萨满教逐渐失去原有的魅力,陷于现代文明包围之中。为什么在城镇化、现代文明的今天还要强调萨满文化的传承?第一,萨满文化不能等同于封建迷信,它有许多积极的文化元素,如少数民族中重要的伦理观念、道德养成、习俗礼仪等在萨满文化中均有反映。第二,萨满文化作为一个没有文字记载历史的民族,起到了文化、历史传承载体的作用,并呈现了一个民族发展变迁的脉络。东北鄂伦春、鄂温克、赫哲族均是有语言没有文字的民族,萨满文化在记录历史、传承文化等方面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在鼓励文化多样性,保护民族文化的当下,发倔萨满教中的积极因素,成为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

1 东北萨满文化现存状况

2014 年课题组在内蒙古与黑龙江对东北世居四小民族聚居地进行民族文化环境田野调查。从实地踏查中了解到:萨满文化主要遗留在偏远地区,如黑龙江呼玛县的白银纳鄂伦春民族乡,这里的“鄂伦春萨满祭祀”被列为黑龙江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2]。2014 年,鄂温克萨满舞被黑龙江省列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3]。内蒙古的“鄂温克萨满服饰与器具”被自治区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4]。萨满文化遗存是与城镇辐射的强度与距离成反比的,离城镇越近,萨满文化遗存得越少,反之亦然。

(1)萨满文化在内蒙古鄂温克、鄂伦春聚居地中存留现状。萨满文化遗存主要分布在鄂温克、鄂伦春人聚居偏远的草原牧场、大兴安岭山麓。先前信仰原始宗教——萨满教,清朝以后,随着满清政权对藏传佛教的重视,鄂伦春、鄂温克族逐渐形成多重宗教信仰。他们既信仰萨满教,也信仰藏传佛教。解放后,在破除迷信活动中,萨满教被认为是封建迷信糟粕而被禁止,在偏远的内蒙古草原,鄂温克人、鄂伦春人聚居地的萨满信仰被迫转入地下或被放弃。改革开放后,一些地区出现了新的宗教信仰态势。佛教与基督教、东正教等宗教派别逐渐占优势,并且在年轻人中占很大比例。老年鄂温克人、鄂伦春人中大多数还在坚持传统,如在偏远的呼伦贝尔鄂温克自治旗牧区鄂温克族群中萨满文化还具有一定的影响力。以萨满服饰的制作为例,萨满服饰制作是为宗教仪式服务的,鄂温克人不会轻易为博物馆制作萨满服饰,认为那样会亵渎神灵,会有报应的。在一些民族族群心里,对萨满文化还怀有敬畏之心。现在的萨满主要是为老百姓治“虚病”,解决百姓心理问题。在内蒙古鄂伦春自治旗、鄂温克自治旗、陈巴尔虎旗、莫力达瓦杜拉尔鄂温克民族乡等地,民族群众依然有人在“中邪”后,医院无法治疗的情况下求助萨满,也有请萨满举行祈福、祭祀、占卜活动的。我们在杜拉尔乡进行民族文化田野调查时了解到,在诺敏河河东的哈里屯(马蹬浅村),有一个鄂里达男性萨满,四里八乡的百姓有一些解决不了的事情还会求助于他。随着时间的推移,萨满教的内容与萨满的信仰仪式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老年群体在逐渐逝去,新萨满后继无人,萨满传承文化环境的淡化,使萨满文化发展脉络出现断层。

(2)萨满文化在黑龙江鄂伦春、鄂温克、赫哲族、柯尔克孜族聚居地存留现状。黑龙江鄂伦春5个民族乡(新生、新兴、新鄂、白银纳、十八站乡)散布在黑河、逊克、大兴安岭地区等地。农耕地区如新兴、新鄂、地区的萨满教已经荡然无存,但在大兴安岭深处的白银纳乡,萨满文化依然存在。典型代表人物是女萨满关扣尼。她作为中国文联、中国民协民间文化传承人和黑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萨满舞的传承人,为人们研究萨满文化提供了详实的萨满仪式神歌、神话传说、民间故事等鲜活的资料。鄂温克人在黑龙江仅有兴旺民族乡,本课题组在兴旺鄂温克乡调查时,当地老人告诉我们,萨满在这里已经基本看不到了。赫哲族主要居住在同江街津口、八岔和饶河的四排乡,我们在田野调查时还能够找到一些萨满文化踪迹。在每年开江时,赫哲族进行开网捕鱼,会举行祭祀仪式,有萨满文化内容在仪式中展现。柯尔克孜族主要居住在富裕县友谊乡五家村与富牧农场的七家村,人口1155 人[5],萨满文化遗存已经不多,但还是能够看到原始崇拜,现在还有柯尔克孜族人供奉蛇仙。

总之,不同的地域环境,不同的文化背景,萨满文化存在的程度也会不同。相对来说,受现代文明影响、城镇化进程相对较快的地域,萨满文化的存留就会较少或者绝迹,而相对偏远,受城镇化影响较少的地域,萨满文化的存留就会较多。萨满文化在提倡文化多样化,保护民族文化遗产的旗帜下,虽然呈现复苏态势,但由于科技的发展与现代医疗技术的进步,以及西方宗教势力的强势介入,导致萨满文化生存的空间越来越狭小,使得原本脆弱的萨满文化传承链条面临断裂的危险。

2 城镇化对萨满文化的影响与原因剖析。

(1)城镇化改变了民族族群的文化观念,使民族族群对萨满文化失去兴趣,导致萨满文化淡化。城镇化的新文明新观念对原始古老宗教的冲击,使大部分人尤其是年轻人改变了信仰观念。以鄂伦春为例,上个世纪50 年代前,外界已经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土地改革运动,鄂伦春人依然驰骋在山林之中,处于原始公社阶段,过着集体狩猎,猎物平均分配的原始共产主义生活。他们对财富追求看得不重,而是注重公平、秩序、平等的价值判断取向。进入现代社会,鄂伦春人下山定居,弃猎归农,进入村镇,在现代社会,由信仰萨满文化转到对现代经济利益的追逐,与现代人的价值判断取向趋同。趋利性导致他们不能够置身事外。为了生存,他们必须与其他民族一样种田、经商,新的文化环境改变了自身对原有文化的认同,民族族群对萨满的兴趣发生了变化,一些人对萨满文化认同度降低以致抵触,只有一些与现实社会接触不多,地处偏远地区的老人还在坚守着自己的信仰。绝大多数的民族族群对萨满文化已经失去了兴趣,他们或者成为无神论者,或者转而信仰其他宗教。萨满文化也仅限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与一些专家学者的研究。萨满文化在社会上应用价值与功用在逐年递减。鄂温克也不例外,我们在萨玛街鄂温克民族乡进行调研时,能够看到萨玛街莫日根广场后面用民房改建的教堂,而且有鄂温克民众在里面朝拜。根河地区的鄂温克民族聚居地也受到现代西方基督教的冲击。在根河市,四个方向均有基督教堂,有的百姓自发地在民居中建立基督教堂,考察了解到,有少部分鄂温克人也参与到基督教的礼拜仪式中,改信基督。现代青年一代走出民族聚居地,远离原生态文化环境,与现代文明接轨,或读书、上大学、当兵、经商、外出打工,受外界纷杂世界与文化的影响,使他们即使回到原聚居地,也会对古老的萨满文化失去兴趣。现代信仰的多元性与功利性,使原始古老的萨满文化在与外界碰撞时处于劣势。萨满文化只能成为少数老年民族族群借以对历史的追忆与怀念的载体。

(2)城镇化改变了原有的生产、生活方式,建立其上的文化形态也随之发生改变。鄂伦春、鄂温克、赫哲等民族在解放前大部分处于原始氏族阶段,他们没有经历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而直接跨越到新民主主义社会进而迈向社会主义。原有文化是建立在与之相适应的生产方式基础上的,支撑萨满文化经济基础的是以落后的游牧、渔猎、采集为基础的原始经济形态。随着社会的进步与发展,原有生产方式已经不适合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建立在以狩猎、游牧基础之上的萨满文化形态也会随之发生改变。城镇化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同时改变了民族聚居地社会文化环境。课题组分别于2013 年7 月和2014 年6月,2 次对敖鲁古雅驯鹿鄂温克进行田野调查,在调查中感受到了生态环境变迁给民族文化传承带来的影响。现在敖鲁古雅的驯鹿鄂温克被誉为“中国最后的驯鹿部落”,2006 年前仍然居住在大兴安岭满归附近阿龙山的深山中,是典型的原生态文化环境,原生态文化保存相对完好。为了改善鄂温克人生活,根河市政府花巨资在距市区数里的阿里河铁路局原三车间厂址上兴建了新的鄂温克人定居点,建成了集旅游开发、鄂温克博物馆、民族风情园、民族族群居住为一体的敖鲁古雅新乡镇。新的问题是,新乡镇是年轻人居住、经商的窗口,但驯鹿必须吃的苔藓只有在远离城镇的地方才能够找到,还必须放养在山上,政府为了让驯鹿在山下存活,也曾经在新乡镇进行驯鹿圈养试验,但并不成功。驯鹿的天然习性使鄂温克人又返回了山林,重新融入原生态文化环境。这就出现了两种生活状态,一些人尤其是老年人喜欢呆在山上,与驯鹿为伴,一些年轻人在山下定居点照顾孩子上学、负责给山上老人送给养,老人与年轻人往返于数十公里,乃至于上百公里的山间与城镇小路上。脱离驯鹿生存环境,人为制造环境不利于鄂温克文化传承。另外,族群的分散与距离遥远、文化环境淡化、远离原生态文化环境,也使萨满文化处于整体消失的困境。与此同时,生活节奏的改变,加剧了社会浮躁风气,文化快餐化、娱乐化、低俗化盛行。对萨满文化的影响是导致萨满文化泛化与俗化。萨满文化本身具有严肃性、敬畏心理,被泛化为景区取悦游客的低俗庸俗表演,萨满教中的记录着民族传承的说唱、史诗也随着萨满的整体文化被否定而遭到遗弃。萨满文化失去了原有的宗教意义、文化价值、社会价值。萨满文化在现代文明熏染下失去原有内涵,走向娱乐化、庸俗化趋势。

(3)城镇化改变了原有生态环境,导致萨满文化自身内质异化。原来满足萨满文化的文化土壤随着现代城镇化的发展变得越来越不适宜萨满文化的传承。鄂伦春民族是以山林为家的民族,山林之子。当鄂伦春人脱离山林,放下猎枪,开始务农之时,所有依托山林产生的萨满文化失去了实质的内涵,成为旅游景点盈利的噱头,成为有形式、没有宗教内涵的文化壳子,萨满文化内质的异化,使萨满原有功能逐渐减弱。萨满负责整个氏族部落或者家族的宗教功能,连接神与人的桥梁作用、宗教祭祀、氏族部落保护神、族群医生角色发生了变化,逐渐演变为现代萨满以表演性质和对生病人进行心理暗示治疗作用为主。萨满教虽然在极少数人中依然是神圣的,但大部分民族族群对它内在蕴含的文化价值、神职作用普遍忽略,萨满文化面临在新形势下的文化潜移,部分萨满功用异化。同时,城镇化进程的加快进一步破坏了萨满文化原有生存环境,加剧了萨满文化内质异化进程,也加快了外来宗教的渗透,致使外来宗教与萨满文化融合化。城镇化的同时,人口流动相对较快,外部文化信息量相对较大,这些也都促进了外部文化与原生态文化的融合。藏传佛教、基督教、天主教、东方正教等宗教文化与鄂温克、鄂伦春、赫哲等民族信仰的原始宗教萨满教杂处时,逐渐占上风,并且持续地对萨满文化产生影响。萨满文化在外来宗教的濡染下,不自觉地进行文化潜移。从外来宗教渗透影响来看,先前的藏传佛教从西部,东正教从东部形成东西夹击之势,现在无孔不入的基督教则从四面八方对我国现有文化造成冲击,萨满文化所受影响只是其一。萨满文化在这种态势下,宗教仪式等诸多方面显示了对外来文化的包容,在与外来宗教文化融合时,萨满文化内涵不仅保存了原有的萨满教义、仪式、神职功能,还吸收接纳了其他外来宗教的影响。形成的能够存在下去的新的文化形态,使萨满文化发生自身的内质异化。敖鲁古雅的驯鹿鄂温克人由于地域关系,受俄国东正教影响较大,“现在也有在仙人柱里挂耶稣像的驯鹿鄂温克人”[6],他们接受了东正教某些仪式与偶像崇拜,但真正的东正教义没有被驯鹿鄂温克人接受,宗教活动仍以萨满教为主。鄂温克族萨满教受周边藏传佛教影响,使萨满”仪式与细节带有藏传佛教特点,“藏传佛教与鄂温克的原始信仰”萨满教的观念与仪式交织在一起,贯穿在鄂温克的文化生活当中[7]。

3 分层保护与开发——萨满文化的脱困之路

(1)萨满文化的固化:以博物馆、展览馆方式固化已经无法流传的没有生命力的萨满文化内容。继续流传对于已经逐渐失去活力的文化最好的方式是将其固化为历史,以保留其原有的历史风貌。在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县建有中国最大的萨满文化博物馆,这是一个能够展示鄂伦春、鄂温克、满族、达斡尔族等北方特有民族宗教信仰的文化展示平台,收集了26 套鄂伦春、鄂温克等民族的萨满服饰、萨满文化物品图片300 多幅。此外,在长春大学校园内,建有长春萨满文化博物馆。在黑龙江佳木斯傲其赫哲族民族村这里建有民族文化广场,广场上有代表着萨满图腾崇拜的图腾柱。在鄂伦春自治旗的阿里河文化广场是新建的北方最大的广场,大门两边是雕刻着火神、雷神、蛇神、饲马神等神祗的汉白玉高大的图腾柱。在饶河的四排赫哲族民族乡博物馆的院中,我们能够看到供奉萨满神祗的小屋。这些博物馆、民族文化广场宗教祭祀场所,为构建良好的民族文化环境,传承萨满文化,奠定了基础,是固化萨满文化的重要手段。

(2)萨满文化的活化:以旅游区域、庆典活动为平台的萨满文化表演。萨满文化要发挥地域特色、文化的作用以及文化景区应用的功能。现在的萨满文化主要是以艺术化的萨满舞蹈为主,向游人提供异域民族文化风格的精神盛宴,抽空了萨满文化宗教内涵,没有了原始文化的价值与韵味,但融入了新时代的形式与特色,使萨满文化能够适应现代人对精神文化的需求,这也为保留萨满文化提供了可能。在活化萨满文化,“在开发利用萨满文化的过程中,一定要重视保护萨满文化的本真性,注重真实。”[8]这样才能更大限度地保留传统文化的本真意蕴。萨满文化的活化,关系到萨满文化是否能传承下去。我们要充分利用旅游开发、庆典平台,保留萨满文化中有价值的文化,这样才能为传承萨满文化找到新的出路。

(3)萨满文化的新化:现代社会,少数民族文化在城镇化与现代化的冲击下,不可开避免地出现文化趋同。“尤其是相对弱小的民族在都市化进程中处于弱势地位和被动地位,民族传统文化的独特面貌在日渐消失。”[9]萨满文化要适应新形势,避免文化趋同,就必须客观地看待萨满文化的潜移,为萨满文化注入新的积极内容,并且不失原有风貌。旧文化要随着时代的发展进行文化更新,这样才能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正是通过文化更新与变迁,“我们人类适应于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并对新的变化了的环境形成必要的适应方略,同时将这些知识作为社会传承送给了年轻一代”[10]。萨满文化才能够存在下去,传承并且延续到未来。

[1] 2011 年中国人口普查资料[EB/OL].[2013-01-22].http://www.stats.gov.cn/tjsj/pcsj/rkpc/6rp/indexch.htm.

[2] 鄂伦春萨满祭祀[EB/OL].[2009-11-23].http://221.212.91.38:6003/system/200911/113650.html

[3] 龙江非遗项目名录[EB/OL].[2014-08-25].http://www.hljfwz.cn/system/more/ljfy/mlxm/index/page_07.html

[4] 内蒙古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EB/OL].[2014-08-04].http://www.nmgfeiyi.cn/mlxxy.php?cid = 100&actg =mlxm&mid=28&mids=

[5] 黑龙江柯尔克孜语看濒危语言[EB/OL].[2014-10-10].http://www.cssn.cn/zf/zf_dh/201410/t20141010_1356675_2.shtm

[6] 卡丽娜.驯鹿鄂温克人文化研究[M].沈阳:辽宁民族出版社,2006:255.

[7] 包路芳.社会变迁与文化调适.游牧鄂温克生活调查研究[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6:284.

[8] 色音.中国萨满教现状与发展态势[J].西北民族研究,2015(1):62-78.

[9] 方清云.论都市化进程中少数民族传统文化的变迁[J].理论月刊,2012(2):69-72.

[10] 罗伯特·F,墨菲.文化与社会人类学引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32.

猜你喜欢
萨满教鄂伦春鄂温克
亲亲的鄂伦春
鄂伦春:用一杆枪,作春天的诗
鄂温克的驼鹿
鄂温克的驼鹿
《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萨满文化研究
关于麻扎文化形式的研究综述
清宫信仰与盛京宫殿
凝望鄂伦春
论鄂温克民族传统文化的传承与保护
对敖鲁古雅鄂温克人的古籍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