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英雄的岛，神圣的湖（散文二章）

◎陈庆礼

我心中英雄的岛，神圣的湖（散文二章）

◎陈庆礼

微山湖情怀

在我的家乡——苏北平原与鲁西南交界处，横躺着一个大草滩，中间还有个高高的土堆。大草滩，是我儿时对它的称呼，因为它比我家住的村子中间的坑塘和村南的草洼子要大很多。它生长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翠绿杂草，供爷爷和乡亲们放猪牧羊。它那碧波千顷、荷菱漂浮的宽阔水面，让我和小伙伴们采莲扒藕、捞鱼摸虾、游泳嬉戏，度过了贫困苦涩而寂寞单调的童年。上学后，我才慢慢知道大草滩叫微山湖，它里面的大土堆叫微山岛，但是，不管叫它啥，它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那样的亲切和美好。

在我的眼里，微山湖是纯朴而清秀的。它没有洞庭湖的壮观，也没有西子湖的柔美，更不像扬州瘦西湖满是亭台楼阁。虽然它们好看，但都失去了自然韵味，而微山湖纯朴得像一个未出嫁的村姑，浑身透露着浓浓的乡土气息，她清秀得又似一位尚在闺中的淑女，时刻充盈着淡淡的优雅姿态。初见它的人，都有我儿时的感觉，认为它哪里像个湖泊，只能算一个大草滩。因为它的地势南面西高东低，北面东高西低，高的地方生长着杂草和芦苇，低的地方繁衍着蚌蛤和鱼虾。它一边是密不透风的草丛，一边是清冽平静的水面。可这也正是微山湖不同于别的湖泊的独特之处和异样风采。

在我的心中，微山湖是古老而神秘的。小时候，每年夏季放了暑假，母亲都会让我下湖给爷爷做帮手。白天我们祖孙拿着白柳杆，背着竹鱼篓，赤脚高卷着裤管，跟在猪群羊群后面满湖跑。晚上躺在爷爷用木棒搭起的露天炕上说话聊天。望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斗，闻着湿润清香的湖风，我产生出许多的奇想。曾不止一次询问过爷爷这样的问题，“这个大草滩是咋来的，为什么周围都是水草地，中间却有个大土堆呢？”为了解答我的疑问和满足我的好奇，爷爷先后讲述一个又一个美丽的传说。“很早很早以前，这里原是一个富饶的平原，有一座美丽城市，一天城池突然间失踪了，隔了不久，一夜间在原地位置出现了一座新城，后来城池一夜间又陷到地下不见了，平原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湖泊。”“听老一辈人传说，湖里原来是一马平川的水草地，根本没有什么岛，岛是后来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的，传说春秋战国时期，在湖西边村庄上住着一位以缠湖为生的老汉。一天，老汉早早起床下湖拾粪，朦胧中隐约看到东方远处有一个庞然大物，定神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座小山由北向南在慢慢移动，他惊恐地喊叫了一声。这一喊识破了天机，正在行走的小山突然停了下来，并且永远地落户在了湖里。人们给它起名移山，意思是会动的山。后来，殷王庶微子不满其弟荒淫无度，隐居并死后葬于此而得名微山岛，湖也被开始称为微山湖。”至于这些传说是否属实，从来也没人去考究，因为，凡是关于它的传说，家乡的人们也都愿意相信，而且信得是那样的虔诚。这些传说在我幼小心里就像扎了根，始终美好和传神。

（图片来自网络）

在我的记忆里，微山湖是宽厚而仁慈的。我生长在湖边上，从记事起就在湖里摸打滚爬，对微山湖有着特殊的感情。乡亲父老们对湖的依恋，也多是因为生活的缘故，我们村上不论男女老少，没下过湖的几乎不存在。像我爷爷、广山老爷等都常年以湖为家，缠湖为生，被大家称呼为“老鱼锚”。微山湖盛产丰富的水草和大量的鱼虾，当地人们用“日出斗金”来形容它的富庶。我曾亲眼目睹和亲身经历过微山湖曾一次次地接济家乡人度过灾年饥荒，在那贫穷困苦的年代里给人们带来了温暖和快乐。以至于在丰衣足食的今天，吃着大米白面、鸡鱼肉蛋，还常常忘不了母亲用微山湖里的干刀泥鳅煨的老蒜棵，三奶奶为我偷偷留下的那碗红烧湖藕，还有生产队加班干活管饭，维来叔烧的野黑鱼烩芹菜，每每回味起来还馋得直想流口水。高中毕业后，我参军到部队服役，在祖国各地见到过许许多多的湖泊，总感觉没有家乡的微山湖那么可亲可爱，那样使我牵挂和惦念。

1981年我转业回原籍，被安排到沿湖一个乡镇水利站工作，我利用工作之便和空闲时间几乎跑遍微山湖的里里外外、角角落落，对它进行了全面细致的考察。微山湖是祖国北方最大的淡水湖，由微山、昭阳、独山、南阳四个湖泊组成。自南向北绵延120公里，总面积1300多平方公里。她有着对沿湖流域蓄水和防涝的作用。50年代中期，党中央、国务院举全国之力在昭阳与独山湖接壤处，修筑一条长15公里的二级大坝。远远望去，大坝像长虹跨越，巨龙横卧，宏伟状观，气势磅礴，把烟波浩渺的微山湖拦腰截断。大坝的四座节制闸和一座船闸，自西向东一字排开，312个闸孔一起打开，急流飞泻，喷珠溅玉，闭闸时湖水碧波荡漾、清澈如镜。微山湖这才真正发挥出蓄水灌溉、防洪排涝、水运物流的综合功能。为沿湖地区人民年年带来五谷丰登和人身财产安全。近年来，国家启动南水北调工程，微山湖又无怨无悔地承担起把滚滚长江水源源不断地奉献给北方人民的重任。

在家乡父老乡亲的心目中微山湖又是英勇正义的。这不仅是因为它那丰茂的杂草、挺拔的芦苇、大量的蚌蛤鱼虾给人们带来的经济实惠，也不是因为那碧波荡漾、白帆点点的湖水，遮天蔽日、映红半边天地的荷花给人们带来的赏心悦目，而是听老辈人讲，它拯救过许许多多人的性命。小时候听爷爷、父亲都讲过，当年日本鬼子多次到沿湖村庄进行烧杀掠夺，每次鬼子一来，乡亲们就及早乘上自家的小船躲进微山湖深处的芦苇荡，不谙水性的鬼子只好在岸边乱喊乱叫，朝湖中乱放一阵枪，灰心丧气地回去了。深深的芦苇荡成了保护乡亲们的天然屏障。著名的铁道游击队利用微山湖和微山岛的地形地势，采取了鱼钩阵、迷魂阵、阵地战、游击战等战术战法，把日寇打得狼狈不堪，闻风丧胆。乡亲们曾安全护送刘少奇、陈毅等党和国家领导人过微山湖北上指挥革命。微山湖为反击外敌入侵，为中华民族的独立解放事业做出了无私的贡献。说起当年微山湖英勇的壮举和惨烈的场景，至今老一辈人仍记忆犹新，提起来都会庄严地竖起大拇指。

如今，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湖区人们生活逐步富裕，过去非常保守的家乡人也开始慢慢走出湖去，到外面寻找新发展。工业文明的高度发达，使微山湖的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的污染和破坏。过度无节制的捕捞，使鱼虾蚌蛤日渐减少。像微山湖特有的白莲、痣花、刀鳅等鱼类已经灭绝。过去那常有的铺天盖地的野鸭水鸟群飞起落的场面不见了。无证的取土挖沙，使它变得千孔百疮。微山湖原有的价值也大不如从前了。但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仍然一如既往地爱着它，家乡的父老乡亲呼吁党和政府注重加强对它治理保护。我更希望湖区人民对它倍加珍惜和呵护，并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留住它的本色，记住它的乡愁，留住它在人们心中的那份神圣。

啊，微山湖，家乡人民的母亲湖，她是湖区人民感情的纽带和心灵的家园，是我心中永远的眷恋和寄托！

微山岛风云

微山岛位于微山湖的东南部，是中国北方最大的内陆岛，面积9平方公里，岛上地势起伏，山石险峻，溪水淙淙，林木葱郁。岛上东峰腰部有座微子墓，相传殷代微子曾经在此隐居，微山湖、微山岛均因此而得名。西峰山下有座汉留候墓，湖中有被湖水淹没的留城遗迹。岛的中部宽阔平坦处矗立着一座雄伟壮观的铁道游击队纪念碑。这些均显示岀微山岛的历史悠久、神秘。

抗日战争时期，因革命斗争的需要，党开辟了从华中经过微山湖、微山岛，再进入华北通往延安的交通线。为保证交通线的安全畅通，党在这一区域建立了很多秘密交通站，微山岛上留下了许许多多党的地下交通员、湖区各游击队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

当时的微山岛上，有吕蒙、杨庄、大小官庄、幕前等18个自然村，与沿湖郗山、湖塘一带村庄属滕县第八区管辖，岛上设有伪乡公所，伪乡长叫殷占鳌。1939年3月，中共沛滕边县委在夏镇建立，同时，在原滕县八区区域范围的基础上建立了中共沛滕边县第八区区委。从此，共产党领导的铁道游击队、微山湖游击队、滕沛大队经常派人去岛上执行任务。后来，运河支队第一大队大队长邵子真委派工作队员褚衍启利用社会关系进岛跟伪乡长殷占鳌谈判，允许共产党武装力量在岛上公开存在，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后来，沛滕边八区抗日民主政府机关迁住微山岛，同时伪乡公所被撤销。这时期的微山岛成了运河支队、微湖大队、铁道游击队、膝沛大队的后方基地。

1941年春节前夕，活动在微山岛一带的几支共产党游击队，接到鲁南军分区的命令，要他们密切配合，以微山湖为依托，开展湖上及津浦铁路干线上的对敌斗争，维护鲁南与湖西根据地相联系的湖上交通线。

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部队悄悄离开宿营地，踏着冰冻的寒霜，穿过敌人的封锁沟，躲过敌人的碉堡、岗楼，绕过几个模模糊糊的村庄，顺着南去的大运河堤，走了十几里地，来到一个渡口，早有船只在那里等候，战士们迅速跳上船，继续驶向微山岛。

夜渐渐深了，湖面上静悄悄的一片漆黑，除了船撞击薄冰发出的“咔嚓”声，没有其他任何响声，战士们禁不住湖上的寒风，仨仨俩俩偎依在一起，互相取暖入睡。突然间，远处湖面上两团火球划破了宁静的夜空，紧接着传来“嗵、嗵”两声巨响。战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都警觉地握紧手中的枪，纷纷询问出现了什么情况。这时，一个渔民出身的战士睡在船舱里缩着头，耸耸肩，见惯不惊地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呀？是湖里渔民在打水鸭子哩！”那些对微山湖十分陌生的战士，对此感到神秘莫测，问：“呦！这是什么武器，好吓人哩，像小钢炮似的。”渔民出身的战士爬出船舱，热情地向大家吹嘘：“是鸭枪呗！这家伙有一人多高，枪筒子有‘青皮’那么粗，一次能装斤把火药，再锤进铁钉啦，沙子啦，破锅渣啦，威力大着哩！一炮能轰倒一大片。前几年闹封湖的时候，乡亲们全靠它跟湖霸干，可起大作用啦！”大家听了心里热乎乎的，想着今后得弄它几个来对付小鬼子。

当背后的天空捧出第一朵彩霞，湖面上开始泛光的时候，部队陆续登上了四面环水的微山岛。上岛后，各部队安排战士原地休息待命，队长、政委们立即爬上湖岛最高处，观察了解地形地貌，“看！微山岛多像一只伏在水中的大骆驼啊！”铁道游击队政委杜季伟扬起手，指点着告诉大家：“那是凤凰台，咱们脚下是微山顶，中间是个马鞍形；凤凰台、微山顶两头翘起来，活像两个驼峰。”

大家俯瞰着整个微山岛，估计它有方圆十来里大小，在微山顶、凤凰台脚下，紧靠沿湖的地方散落着七八个村庄，岛的西南北三面水天难辨，烟雾朦胧，唯有东面靠陆地较近。站在微山顶部能看到沙沟和临城车站，津浦铁路静静地躺在漫长的湖边上，就像两条黑色的带子，由南向北蜿蜒而去。看着这依山傍水，进能攻取，退能隐身的有利环境，在场的人纷纷称赞军区首长让游击队立足在这里，决策是非常的正确和英明。同时，也大大地增强了游击队坚持革命斗争，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和国内反动派，赢得革命胜利的决心和信心。

共产党领导下的几支湖上游击队就在微山岛站稳了脚跟，并很快打开了斗争的局面，他们有效地配合了山区根据地，牵制敌人的兵力，在铁路两侧、沿湖一带灵活机动，巧妙地打击敌人，搞的日军整日惊慌失措，顾此失彼，首尾不暇。当敌人发觉追赶时，游击队像旋风般的回到岛上，进行整休，鬼子和伪军追到湖边，因没有水上交通工具，只能见水却步，望湖兴叹。这个时候，大家更能深深地体会到微山湖是游击队开展对敌斗争，保护壮大自己绝佳的好地方。

连连吃亏受挫的敌人，像急红眼的疯狗一样，在湖边上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消灭游击队，但是，当敌人气势汹汹地到处寻找决战的时候，竟连游击队的影子也扑不着，摸不到。当他们提心吊胆害怕碰到游击队时，游击队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堵了他们的门，抄了他们的窝。临城日军首脑鉴于微山岛上出现的情况，考虑长期下去将对其占领区的治安和津浦铁路的安全非常不利，决定派伪鲁南剿共自卫军阎成田团前去攻打占领微山岛。

1941年6月16日夜，临成日军一个分队、伪军一个大队三百余人和韩庄据点的数十名伪军同时进攻微山岛。当时各路游击队均在岛外活动，岛上只有少数后勤人员留守。敌人虽然是选在夜间偷袭攻岛，但紧要当口湖区地下交通站的同志把情报及时送到岛上，留守人员分乘小船撤到微山湖水域，隐藏在芦苇荡里，没有受到半点损失。敌人扑了个空，几天后日军撤回临城老窝，留下鲁南剿共自卫团副团长苏海如带一个大队的兵力驻守微山岛。

当得知微山岛只有阎团留守后，湖区几支游击队迅速做出反应，于6月22日，铁道大队、微湖大队、运河支队负责人在小袁庄南坝齐集开会，共同商定打掉守岛敌人，重新收复微山岛的作战计划。接着开始了夺岛战斗，演绎了一场夜袭阎团的精彩故事。

在下弦月还没升起的时候，几十只载着游击队员的小船，射箭般地飞越湖面驶向微山岛。不久就在吕蒙、杨庄、官庄同时登岸。当时住在官庄的敌人，正在场院里乘凉，有的浑身脱得精光，躺在苇薄上打鼾，有的拉着臊呱，得意狂笑，还没反应过来就糊里糊涂地被游击队解决了。杨庄的敌人主力被游击队三面包围起来，展开了逐屋逐巷的战斗，游击队员们高喊着主力部队的番号，跨墙过院，勇猛地追赶着敌人，把敌人打得像无头苍蝇，嗷嗷乱撞，整个杨庄到处是喊杀声，屋顶上、大树下、墙拐角、碾盘底，都有游击队员的枪口。大约战斗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活着的敌人全被逼到伪军部的院子里，乱成一锅粥，他们根本不听副团长苏海如的指挥，将大院东北角的墙头撞开个口子，争抢着朝游击队员预先安排好的湖域逃去，进入到早已布好的渔钩阵中。暗藏在水中的杆杆锋利渔钩把敌人一个个死死地缠在水中。经过一夜激战，当东方开始发白的时候，游击队员从微山湖四面八方摇橹撑船而归，像捕鱼捉鳖一样痛痛快快地残灭了侵岛之敌。伴着初生的朝阳，微山岛又回到了游击队手中。

夺岛战斗消灭伪阎成田团的一个大队，活捉了副团长苏海如，毙、伤、俘伪军官兵二百多人，缴获了一大批枪支弹药。重新夺回微山岛，也极大地鼓舞了微山湖地区军民抗日胜利的信心和勇气。沿湖一带抗日民主政权纷纷成立，特别是微山湖地区各抗日武装队伍发展壮大迅速，战绩频传。1942年1月，日军纠集济南、青岛等地日伪军扫荡鲁中南革命根据地，湖区各游击队积极配合根据地军民进行反扫荡斗争，他们扒铁路、撞火车、割电线、偷袭阻击敌人十分活跃，搞的敌人不得安宁。

微山岛游击队的行为对敌人的威胁越来越大，成了日伪军的眼中钉，肉中刺，因此，他们决定再次对活动在微山岛上的游击队痛下毒手，1942年3月下旬，扫荡鲁中南抗日根据地的日伪军五千余人计划突袭微山岛，企图一举歼灭岛上游击队。

1942年4月12日，微山湖各游击队分别从地方民主政府、当地地下交通站和沿湖人民群众那里获得情报和消息，并根据临城、沙沟、塘湖、韩庄、夏镇等地日军据点调兵遣将等情况，认为袭击合围微山岛的迹象十分明显。当天晚上，驻微山岛的运河支队一大队、铁道游击队、峄县大队、微湖大队、腾沛大队、峄县县政府驻微山湖办事处的负责人，聚集吕蒙村召开紧急会议，由于当时岛上没有统一的领导和指挥，会议公推运河支队一大队队长邵子真为联合行动总指挥，其他游击队队长为副总指挥，研究确定了具体作战方案为：邵子真和政治教导员唐绍钦率四中队守吕蒙村，褚雅青带二中队和峄县大队部分人员守杨村，铁道游击队、腾沛大队分守大小官庄，微湖大队守幕前村，微山湖办事处、水上区同志等负责组织、动员岛上群众和干部家属向湖外疏散转移。

21日天刚破晓，微山湖东岸的峄山张阿闸上发出隆隆炮声，满载敌人的船只向杨庄袭来，刚靠近沙滩岸头，船上的机枪就不停地向岸上扫射，峄县大队副大队长褚雅青料是敌人进行火力侦察，即命令部队好好隐蔽，不要暴露目标，待敌人进入阵地前再打。船一靠近岸鬼子跳下来就向岛上冲，由于淤泥又厚又粘，前进困难，又因他们一直没有发现游击队，胆子更大了，放松警惕拖着枪慢慢行走，当来到距离游击队阵地只有30米时，遭到游击队战士的迎头痛击，顿时日伪军倒下一片，剩下的拼命退回船上。紧接着敌人又组织了第二次登陆进攻，这次敌人集中火力全程掩护，使一批鬼子伪军冲上岸，却又被游击队一排排手榴弹炸死大半。第二次进攻被打垮，敌人恼羞成怒，集中所有火力向我游击队阵地狂轰滥炸，并组织所有兵力发起进攻。大概到了上午9时，防守吕蒙村的四中队已经转移。铁道大队也换上了日伪军的服装从大小官庄突围出去。防守幕前村的微湖大队也撤离了阵地。只有褚雅青没有接到指挥部关于撤退的命令，杨村阵地已完全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一部分敌人占领了杨村的西山头，居高临下向游击队阵地射击，并与后续上来的敌人形成对杨村的夹击合围，在这紧要关头，褚雅青身负重伤，为了保存革命的种子，他强令战士们突围转移，一人抱着机枪冲向敌群，与敌人进行顽强的拼搏。战士们趁机突围出去。褚雅青却壮烈牺牲，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血染微山岛。

为了炫耀“皇军”的胜利，敌人将令他们闻风丧胆的“黑煞神”褚雅青的尸体拍下照片，登在报上进行大肆宣传：“微山岛上的游击队已全部肃清。”事实上，敌人高兴得太早，他们占领的只是一个空岛，敌人妄图吃掉所有微山岛上游击队的狂妄计划彻底落空。就在日伪军庆祝胜利丑恶表演还未收场，微山湖各游击队又在临城、夏镇及微山岛上活动起来，他们袭击伪军据点，截击鬼子的火车……

三年后，骄横一时的日本法西斯被迫宣告失败投降，驻临城日铁联队将全部武器装备移交给鲁南铁道大队。日军大佐小林、太田率部在沙沟举行了投降仪式。

1948年10月微山岛解放，这座饱经风雨沧桑，历尽战火硝烟，为抵抗外敌入侵和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的英雄岛屿终于回到人民手中，鲜艳的五星红旗永远飘扬在微山岛上空。

（责任编辑 象话）

陈庆礼，男，中国散文协会会员，江苏作家协会会员，沛县作家协会主席。90年代初开始业余创作，迄今已在《新华日报》《扬子晚报》《江南时报》《人民论坛》《雨花》《人民日报》《散文选刊》《神州》等刊报上发表诗歌、散文、小说、杂文、报告文学、通讯等100余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