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石他山 助推浙江林业建设——记省林业厅赴巴西考察学习

□撰文/陈林

借石他山助推浙江林业建设——记省林业厅赴巴西考察学习

□撰文/陈林

为学习和借鉴巴西森林保护和人工林生态修复技术，省林业厅组织的“森林保护与人工林生态修复技术培训”于2015 年1月25日至2月14日在巴西开展了为期21天的培训学习活动。先后在圣保罗森林研究所、里约热内卢联邦农业大学林学院、亚马孙国家研究所、亚马孙木材加工利用中心、玛瑙斯市环境和可持续局、玛瑙斯民度保护区、里约植物园、亚马孙联邦大学、圣保罗植物园植物研究所、亚马孙州植物园等大学、科研院所、保护区学习和交流，接受了森林保护、人工林栽培、植物分类、容器育苗、木材加工利用、生物多样性、森林可持续经营、林业扶持政策、资源卫星遥感监测技术等方面的知识培训；实地考察了圣保罗市再造林协会苗圃、AGUIA林场的容器育苗、人工林栽培、机械化采伐木材、集材、加工利用现场，亚马孙热带雨林及圣保罗、里约、玛瑙斯城市森林公园；与专家学者、科研人员进行了技术交流。

巴西林业基本情况

巴西国土面积854.7万平方公里，其中80％位于热带地区，最南端属亚热带气候。北部亚马孙平原属赤道（热带）雨林气候，年平均气温27～29℃。中部高原属热带草原气候，分旱、雨两季，年平均气温18～28℃。南部地区年平均气温16～19℃。巴西矿产、森林、土地和水资源十分丰富。森林覆盖率为60％左右，木材储量658亿立方米。

森林资源十分丰富。巴西是世界上森林资源最为丰富的国家之一，包括世界上最大的亚马孙热带雨林，天然林占森林总面积的98％以上，蓄积量占到97％以上。人工林多为企业和林场主所有，它们是生产林产工业的原料林，以桉树、（湿地）松树和窄叶南洋杉为主，其中桉树约占人工林面积的50％以上，（湿地）松树约占30％。

陆地生物分布广泛。巴西植被分区主要有亚马孙热带雨林（Amazon）、大西洋森林（Atlantic Forest）、卡丁加热带干旱森林（Caatinga）、潘塔尔沼泽湿地（Pantanal）、塞拉多热带高草草原（Cerrado）、潘帕斯亚热带高草草原（Pampa）等六个大区。

巴西森林工业主要分布在两个地区：一是西北部的亚马孙林区，以采伐天然热带木材为主；二是东南方的阔叶林区，以采伐人工林木材为主。

林业经济地位突出。巴西林业在国家经济发展中占有重要地位。丰富的森林资源不仅为巴西提供了良好的生态环境，更为巴西人提供了经济来源和就业机会。目前，巴西是世界上主要的木材加工产品出口国之一，年原木产量为2.28亿立方米，锯材产量为2500多万立方米，人造板产量为860多万立方米，木纸浆为1400多万吨，纸和纸板为980多万吨，林产品出口额占总出口额的8.5％～9％，林业产业每年可为巴西提供约二三百万个就业机会。世界资源研究所2013年的有关数据表明，巴西是世界上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国家之一，是世界第四大工业原木和木浆生产国、第九大纸张生产国。2012年林业对巴西GDP的贡献率约为5％。森林不仅是巴西人的家园也是鸟类等生物多样性的天堂，还是国家的经济支柱。

巴西林业的主要特点

健全的法律法规体系。1799年巴西政府就出台了限制采伐木材的法规；1802年第一个营造人工林的法规出台；1934年颁布了第一部《森林法》；1975年11月17日颁布通过了《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第76623号法令）；1994年10 月27日通过国家森林法规（第1298号法令）；1998年2月12日对环境犯罪法进行了规定（第9605号法律），包括“破坏动物群罪”、“破坏植物群罪”、“环境污染及其他环境破坏罪”、“破

坏公共秩序和文化遗产罪”等罪名。犯有以上罪行者，将被判处1～4年徒刑，并罚以重金；2012年10月18日罗塞夫总统签署颁发了新的《森林法》，旨在更好地协调森林保护与农业发展的关系。新《森林法》的主要法规包括森林保护和农业发展两个方面，是巴西林区农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里程碑。该法规不仅要求被非法砍伐的森林重新种植，还指出亚马孙地区可以按照法律规定的范围进行农业生产。

此外，巴西联邦政府不断完善森林保护条例，对森林保护、林木采伐、迹地更新造林、种苗销售、生物多样性保护等都进行了明确的法律规定。各州及市政府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制定森林法规，如圣保罗州对林木采伐和种苗销售有明确法律条文。林木采伐实行许可制度，对于林木采伐，农场主和经营者必须向州政府环保厅提出采伐申请（一次采伐面积不能超过成熟林的1/3）。环保厅收到采伐申请后，派森林警察实地全面核实采伐大致的范围、面积、树种、数量等，然后发放采伐许可证。林木所有者根据批准的采伐数量采伐，并限期造林，如未按规定期限造林的，将受处罚。林业执法责任明确，巴西联邦政府设有森林警察，州级政府设有军警，市级政府设有市卫队，负责森林执法和保护森林的工作。法律规定每个农场主和经营者必须划定土地面积的20％为法定原生林；新《森林法》规定在原始森林地带从事农业开发时，必须保留至少80％的原生态森林，在稀树草原地区从事农业生产，至少保留35％原生态的林地，而在其他植被地区从事农业生产，必须保留20％的原生态林地。

严格的分类管理方式。考虑到地区经济社会发展、资源状况、保护区生物多样性等各种因素，巴西实行全面保护和可持续利用分类经营管理。将森林按用途分为三类：永久保护的森林；严格利用的森林；非严格利用的森林。第一类森林实施严格保护，禁止任何形式的利用。第二类森林资源利用在地点上或种类上受联邦法律规定的严格约束。对于第三类森林，林主可以自由使用森林，但采伐林木需得到政府的授权。政府规定大部分天然林由资源保护部门管理，不许砍伐，并通过制定可持续生产计划和发放许可证等手段对私有天然林的砍伐进行控制。因此，包括很多稀有树种的天然林得到了很好的保护。在采伐方式上，实行小面积采伐或择伐，采伐迹地必须在3年内更新。若私有林主不按时更新，则由林业部门组织更新，私有林主承担费用。在林地使用上，规定林地不能随意改变用途。

巴西政府在平衡保护与生产的关系方面取得了很大成绩。巴西国家空间研究所率先利用卫星数据来防止非法采伐。同时，林业部门也借助森林资源文档系统（DOF）对整个供应链的木材流通过程进行追踪。因为这个系统的应用，亚马孙地区2012年的毁林面积降至20多年来的最低点。

规模化的人工林经营。巴西尽管天然林资源十分丰富，但仍然十分重视工业原料林、能源林和果林等人工林的建设。制定明确的全国林业可持续发展目标和实施步骤，制定和完善促进林业平衡发展的政策，使天然林和人工林得到协调和互补发展。据联合国粮农组织预测，在未来20年内，巴西木材消费将有结构性变化，人工种植林的消费所占比例将越来越高，森林保护面积将成倍扩大。圣保罗州制订了《更新造林补贴规划》，这个规划要营造1.35万公顷人工林。巴拉那州制订了两个规划：《城市造林计划》，由各市政府实施，其目标是每年营造5000公顷的生产林和保护林，在200个市建立苗圃；《SERFLOR》计划，主要是针对那些利用商业用材的单位，这个规划有法律支持，即那些木材消费单位有义务营造人工林，该方案计划每年营造46000公顷人工林。

2007年巴西人工造林面积达71万公顷。目前，每年的人工造林面积在100万公顷左右。巴西人工林全部为私有林，主要由公司拥有，但鼓励中小私有林主造林。人工林年生长量平均每公顷达50立方米，最高可达100立方米。全国每年1.5亿立方米商业性木材采伐量中有1.1亿立方米来自人工林。

明确的林业发展扶持政策。为促进林业发展，巴西政府制定了一系列明确的林业发展战略，并从经济措施和技术措施方面保证目标的实现。首先，根据整个巴西自然条件和经济发展水平，划分了5个林业发展地区。1966年颁布了发展人工林的财政刺激政策，核心内容就是允许法人免交50％所得税用于造林，并且规定只能一次性使用。1966—1986年，林业企业和个人可以向政府申请造林低息贷款，年利率3％，偿还期6年。木材加工企业可以利用本企业所得税投资造林，同样还可以享受政府的低息贷款政策。1970年规定对林业减征20％所得税，降低林产品出口税率。1996年巴西政府决定从林业企业和私人经营所得税中提取50％作为造林事业的投资。巴西全国有三种涉及人工林培育业的基金，分别是：亚马孙投资基金、东北部投资基金和部门投资基金。

巴西未来的林业政策主要为：向中小农(林)场主免费发放幼苗；提供优惠贷款(低息长期贷款)；各州采取财政刺激政策

组织林业合作体；限制个体或企业更新造林的所得税收入；向州和市提供财政刺激贷款，推动更新造林；对林产品进出口、地区之间的贸易征收附加税，为营造人工林提供资金；制定义务营造人工林的法规。

产、学、研相结合的研究机制。巴西实行科研、教育和推广紧密合作，保证科技成果的迅速转化。巴西涉及林业产业相关的公司也在不断密切它与林业院校的合作关系，充分做到科研、教育和推广的三位一体。巴西每个地区的林业学校、科研单位都配合当地企业，一起从事与本地区森林的研究和推广项目。例如，里约农业联邦大学林学院，不仅通过学生实习形式帮助农场主种植树苗，而且还对企业开设森林植物种子生产和管理课程。

国立亚马孙研究所(INPA)在半个多世纪里一直致力于在保护自然的前提下，开展植物学、生物多样性、环境动力学、营林和木材造纸性能的研究,特别是对亚马孙地区商品材树种营林技术的研究。在圣保罗再造林协会和巴拉纳州AGUIA林场的苗圃，不论是民间协会还是企业培育的苗木都采用了容器育苗、喷灌等先进技术，确保造林成活率和年生产力。

思考与启示

健全法律法规，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中国与巴西都是发展中国家和金砖国家，巴西森林保护方面的法律法规比较健全，从联邦到州各级林业部门都有较为完善的法律法规体系，保证了森林的保护和可持续经营。我国和我省林业的发展正处于历史机遇期，需要更加重视林业法律法规体系的建设，进一步完善和健全林业法律法规体系。牢固树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坚持节约优先、保护优先和自然恢复的基本方针，坚持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建立系统完整的制度体系，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法治化、制度化的轨道。

强化发展规划，助推美丽浙江建设。制定林业发展纲要并从经济措施和技术措施方面保证目标的实现，在实践中不断加以修改完善是巴西林业发展的一条重要经验。目前，我省林业发展正处于转型升级期，通过森林抚育经营、景观改造、补植阔叶树种和彩色树种等多种生态修复方式，着力建设一批彩色健康森林。在巴西看到的几个城市园林都是以高大乔木为主，高大乔木使城市隐居在森林之中。在全球气候变暖，水资源紧缺的情况下，我省乃至我国应大力提倡以乔木为主的城市绿化风格，减少园林管护的水资源用量，城市绿化应该以高大乔木为主，多树种搭配，努力实现五年绿化平原水乡、十年建成森林浙江的宏伟目标，加快美丽浙江建设。

利用卫星遥感技术，加强森林保护力度。巴西自1988年开始就利用卫星对境内森林资源、湿地、野生动物栖息地进行监测，收集景观水平信息和开展植被制图，特别是通过遥感手段实现亚马孙流域森林监测和林业执法的有机结合，有效监控了区域毁林事件。目前，我国利用卫星开展森林资源多阶遥感监测技术已趋成熟，可以利用不同尺度遥感影像技术及时发现森林资源变化情况。所以，加大遥感监测技术的应用，使其广泛应用于森林资源管理监测、核查和检查各项工作，实现年度监测和实时监测，及时反映全国、区域及具体地块森林资源的变化情况，充分发挥卫星等高科技在资源管理中的作用。加大生态修复力度，保护生物多样性。尽管我省的森林覆盖率达60％以上，但是森林分布不均，主要集中在丽水、衢州等边远山区和重点林区，平原地区的森林覆盖率在20％以下，城乡森林整体发展水平不高。2011年开始实施的世界银行贷款“林业综合发展项目”是生态修复项目，主要是增加阔叶树改变单一树种，改善树种结构，提高生物多样性，维护健康的生态系统，增强森林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我省物种资源丰富，结合林业综合发展项目、木材战略储备基地建设等途径，大力发展乔木、乡土阔叶树种和珍贵树种，多营造混交林，促进植物群落的恢复。

强化培训教育，提高公众生态保护意识。要促进我省林业事业的健康发展，必须重视对社会公众，尤其是青少年的宣传教育，逐步提高全民保护森林及生态建设的公众意识。首先，在宣传方式上要结合林业普法宣传、植树节、绿化造林月、生态日、国际湿地日、爱鸟周、野生动物保护、森林防火期等多种形式和途径，多渠道多平台多角度地宣传林业；其次，在宣传内容上不仅要重视森林保护、生态建设和林业法制知识，更应重视森林知识教育，从而为保护森林资源、加快发展林业创造良好的环境。各级政府要把林业放在改善生态环境、发挥森林多种功能的优先地位，作为实现国民经济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基础性工作来抓，把森林经营放在可持续经营的目标上。借助各种协会等非营利社会组织力量，通过加强对农民的技术培训，将科技成果和新技术源源不断地送到农民手中，不断提高农民的素质，大力宣传森林在人类生活和生物多样性保护中的重要作用，切实提高全民保护生态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