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中华》:苏区民主革命思想的文艺阵地

2015-03-22 06:02李慧,李波
关键词:红色中华报告文学杂文

《红色中华》:苏区民主革命思想的文艺阵地

李慧,李波

(曲阜师范大学 文学院,山东 曲阜 273165)

摘要:《红色中华》为苏区民主革命思想的传播与发展作出了独特的贡献,开辟了各种专栏登载形式各样的文艺作品:既有揭露和批判苏区内外各种丑恶现象和帝国主义国民党的剥削压迫的杂文;也有表现苏区工农兵积极热情的面貌和战争必胜的乐观主义精神的纪实散文、报告文学;还有为苏区文艺的发展指明方向和创作原则的文艺批评。《红色中华》成为苏区民众革命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读物,是苏区宣传民主革命思想的锐利武器,同时也为苏区文艺大众化的传播发展作出了独特贡献。文章旨在通过分析《红色中华》报刊上的文艺专栏,研究文艺在民主革命宣传中的独特作用。

关键词:《红色中华》;苏区;杂文;纪实散文;报告文学;民主革命思想

收稿日期:2015-07-06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

作者简介:李慧(1984—),女,山东平邑人,研究生,主要从事文艺美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I01 文献标识码:B

李慧,李波.《红色中华》:苏区民主革命思想的文艺阵地[J].东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34(3):217-221.

Li Hui, Li Bo.Red China:presentation of democratic revolution ideology in soviet area [J].Journal of East Chin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5,34(3):217-221.

《红色中华》是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的机关报,创刊于1931年12月11日。从创刊到1937年1月25日停刊,共出版了324期。其中,在苏区共出版247期(包括1934年的7期特刊),在陕北共出版84期(241期到324期)。《红色中华》第1期到64期为周刊,第65期到205期为三日刊,第206期到220期为二四六刊,第221期到240期为一三五刊。该报是苏区影响最大的舆论报纸,发行量从四五千份增加到四五万份,它为普通民众参与政权提供了渠道和制度保障,使得广大工农兵群众用自己的方式参与到苏区各方面建设中来,为苏区作出了独特贡献,仅从报纸的文艺专栏一角度就可见一斑。《红色中华》报设置了“突击队”“从火线上来”等专栏,发表广大民众的批判性杂文或来自战地的实况报告等散文;赤焰文艺副刊还鼓励苏区民众积极创作并投稿,为苏区民主革命思想的传播开辟了阵地,使文艺大众化找到发展的舞台,促使苏区文艺运动轰轰烈烈开展起来。对《红色中华》进行研究,有助于了解并挖掘党在战争时期运用文艺进行宣传的方式方法,对当代的宣传工作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和价值。

1以杂文的形式对各种丑恶现象轮番轰炸

《红色中华》开辟的专栏有:突击队、铁棍、铁槌、无产阶级的铁锤、警钟、生活批判、自我批评等,用以刊登精短的杂文。杂文这一文体出现伊始就具有批判、解剖社会的作用,因形式短小精悍、论辩性和形象性相结合等特点而成为重要的战斗武器。苏区杂文在继承的基础上拓宽了杂文表现的领域,苏区民众革命战争中的生活状态及苏维埃政权建设情况都成为杂文的表达对象,“对于当时的战争动员和苏区建设是起了一定推动作用”[1]。

苏区杂文内容涉及革命生活的方方面面,揭露并批判了苏区社会内外的种种矛盾和冲突,具有积极的战斗作用。有些杂文揭露了国民党无耻的行径,批判了其卖国反人民的本质。山大写的文章《还有三十二天》刊登在1933年5月2日第75期“红角”专栏里,通篇用嘲讽的语气揭露了国民党欺骗人们的把戏,“9·18”明明把东三省拱手让给了日本帝国主义,却美其名曰“长期抵抗”;上海“1·28 ”事变明明强迫义勇军撤退以签订停战协定,却自诩为“战略关系”……如此,国民党卖国的实质欲盖弥彰,作者辛辣讽刺道国民党好似“孙猴子大闹天宫,好在玉皇大帝有三十三天,可以步步退让”[2],其可笑可恨的嘴脸跃然纸上。1934年9月4日第229期第四版有篇定一的文章《广东军阀真正抗日吗?》,对广东军阀进行质疑和反驳:对于中满通车通邮声明不反对,不派一兵一卒北上抗日,陈济棠与蒋介石一样屠杀反日领袖与群众,与日本帝国主义有交往等等,作者质问道,从这些行为中还能看出广东军阀反日的迹象来吗?陈济棠口喊“抗日”只是为了欺骗民众。文章文笔犀利,有着强烈的爱憎感情,在笔伐陈济棠的同时也呼吁苏维埃红军要奋起反抗。有些杂文严厉抨击了帝国主义的入侵。1933年9月4日第112期“红角”专栏刊登了平的一篇文章《日本帝国主义的车》,用车比喻日本帝国主义,以漫画式的手法刻画了牙齿上挂着手榴弹的日本天皇形象,笔调滑稽、冷酷。日本不顾国内工人失业、农民遭灾而一步步侵略中国、剥削国内外人们,无视中国军民抗击日寇的浪潮,其侵略的战车必将走向灭亡,“文章融形象和哲理于一体,使短文包含了更为巨大的思想容量”[3],是一篇很精致、富有特色的杂文。这些杂文语言犀利,行文简洁,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敏锐地揭示了日本的倒行逆施和国民党的残酷和卖国行为,并用乐观主义的态度预测着日本及其走狗的必然灭亡,充分发挥了杂文的战斗作用。在揭露和批判中,杂文也给予广大苏区民众以思想的启蒙,让他们认识到受压迫、被剥削的本质,从而唤起反抗意识,投入到反日反国民党的行动中来。

当然,杂文的锋芒不仅指向日本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而且也指向了苏区内部各种不正之风,以此来清除从旧社会遗留下来的落后腐朽行为,保持党的先进性。从这一方面来看,苏区杂文“可谓拓宽了杂文写作的领域”[3]。苏维埃建立之初,各种官僚主义作风也在政权内部蔓延。《红色中华》上苏区杂文对官僚主义者、各种不正之风进行揭露、展开批评的文章达到160多篇,勾勒了多个官僚主义者、逃跑主义者的可笑形象。如1932年3月9日第13期“突击队”专栏里登载的《好安乐的民警局长》,用白描手法刻画了一位不修边幅、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嘴里哼着“哼!哼!没有”的懒散、无作为的民警局长形象;又如:1933年1月28日第48期“突击队”专栏登载的《马上的文化部长》,这位朱姓部长无论到哪里都是骑在马上,穿得整齐漂亮,被作者讥讽为脱离群众的“骑马官”;再如:1933年4月2日第66期“铁槌”专栏登载的《无耻逃跑的政治战士》和《可耻的怕死鬼》两篇文章,分别刻画了战场上两个胆小如鼠的士兵形象:一个在进攻上浦滩战役中鼓动炊事员开小差,一个在这次战役中吓得要命把枪都丢了。这些人物犹如漫画一般具有鲜明的色彩,是苏区社会中的官僚主义分子和胆小逃跑的破坏革命分子生动形象的写照。作者“嬉笑怒骂”给读者留下咀嚼回味的余地。

《红色中华》中像“铁锤”“突击队”等专题栏目,很明显使用了隐喻的修辞手法。朗基努斯在《论崇高》中指出,“隐喻作为一种修辞手法能够增加文体的感情渲染作用,因此能够有助于产生崇高文体”[4]。正因为这些专栏题目的渲染作用与杂文历来的批判精神相结合,增强了杂文这一文体的战斗力,所以苏区杂文才能有力地揭示苏区时代社会的疮疤,让帝国主义的残酷、国民党的无耻以及苏区内部各种不正之风醒目地呈现在广大民众面前,才能给苏区民众心理上产生极强的震撼力,给以思想上的启蒙和觉醒。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文学家萨特曾提出“文学介入生活”的口号,这一创作口号的实际内涵是,明确了作家的责任,即作家应勇敢地面对现实,揭露社会中的各种矛盾和冲突。苏区杂文因自身的战斗性而充分全面地介入到苏区生活的方方面面,不仅以此关照苏区民众的自由和民主,更是要为他们从整体上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在这个新世界里,苏区的各项建设在“嬉笑怒骂”之外也有序地开展起来。

2以散文形式表现新世界建设及生活的动态变化

苏区杂文这一短小精悍的文学体裁,在打破国民党、帝国主义丑恶的欺骗行径,解剖苏区社会内部矛盾过程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可是在呈现苏区建立新世界各项工作成绩方面,这一短小精悍的文学形式却显得局促。这时纪实散文和报告文学就发挥了长篇铺叙的长处,能够较详细地描述苏区各项建设及苏区民众生活状况。

纪实散文是“五四”以来随着革命的兴起而发展起来的文体,革命者们以自己的亲身体验和实地观察,把握时代脉搏而广泛运用并发展了这一文体。苏区的纪实散文抒写了红军战士的军队生活及他们积极乐观浪漫的革命主义精神,作者在书写过程中抒发了对战士的喜爱之情。1933年4月11日第68期“上前线去”专栏刊登了赵苏民《新战士的火一般的革命热情》的文章,真实地再现了欢迎大会上新老兵激动兴奋的心情和打倒蒋介石、建设苏维埃政权的决心,并描述了新编三师的兄弟们曾经在国民党蛊惑下犹豫彷徨的心理状态,非常真实地表现了新战士们的心路历程,其中欢迎大会的热闹非凡的叙述是对新战士觉醒的描述,是他们内心热情的表现。1933年6月14日第85期“前方赤色战士通讯”专栏刊登了秋的《火线上的快乐晚会》的文章,叙述的是北线战事获得完全胜利后,方面军为庆祝胜利举行了军民同乐会,到会者五六百人,晚会从下午一直到深夜两点才结束,热闹非凡。1933年7月2日第90期“前方战士通讯”专栏的《五军团联欢》同样如此。1933年8月13日“赤色战士通讯”专栏中的《东方战线上的第一个胜仗》一文则用白描手法描述了东方战场上的士兵与土皇帝于兴邦部激战的情形,苏维埃士兵的英勇乐观也感染了敌军士兵,纷纷表示要加入红军。有的纪实散文描写了苏区民众的日常生活场景,表现了军民间的相亲相爱,苏维埃政权与苏区民众生活融于一体,深入人心。例如,1934年4月26日到1934年5月14日,《红色中华》连续四期特载了戈丽的《苏维埃剧团春耕巡回表演纪事》。该文作者在深入群众演出和调查工作中,既完成了宣传的任务,也提高了苏维埃剧团演出的水平,写出了更多更好更贴近群众生活的作品,通俗易懂,深得群众的欢迎和喜爱。苏维埃剧团成员在这次巡回表演中与群众打成一片,帮军属干活,砍柴、耕田、挑塘泥、引水、浇菜、铲草皮,教他们唱歌,给他们读报。群众感激他们,热情地关心他们,给他们送来青菜、菜干、橙皮干、番薯干、豆腐渣饼等食物。这些描述,充分显示出了“苏维埃剧团在发展普罗戏剧运动,提高人们思想认识,配合红军反’围剿’战斗中的突击队作用”[3]。又如,《红色中华》1934年7月21日第217期第三版登载了《瑞金九堡区红军家属的活跃》一文。该文描写在后方的红军家属们积极参与到苏维埃政权建设中来,表现了较高的思想觉悟:在节省粮食运动中廖秀英同志不仅自己节省,还劝导家婆节省粮食好让前方的战士多吃一点去消灭敌人;红军家属刘月桂动员自己的老公参军后,家里的田自己耕种并且还时常帮助其他困难的红军家属耕田或筹款……这些实实在在的例子表现出了苏区民众建设的热情,并以此抵抗了国民党的“围剿”,有力地配合了前线战士的斗争。苏区纪实散文文字质朴平淡,读者细细品味之,既能在清楚明白的叙述中深深感动,也能感受到苏区红军的崇高和乐观,还能感受到广大群众当家做主的情怀。

除此之外,“从火线上来”等专栏提倡创造“中国工农大众文艺的报告文学”,报告文学比起纪实散文来更具有新闻性、时效性的特点,是新闻与文学的结合。《红色中华》在报纸上呼吁,“我们希望,在火线上的赤色战士以及在各个战线上为争取革命战争全部胜利而斗争的同志们,更踊跃地把自己所经过的斗争生活随时做成通讯文字寄给我发表……”[5]。正是这些“自己所经过的斗争生活”成了报告文学的主要内容。如1933年3月18日第62期“从火线上来——赤色战士通讯”登载的《战斗中的珍闻》、1933年3月21日第63期“从火线上来——赤色战士通讯”登载的《红军是苏维埃命令的坚决执行者》、1933年3月30日第65期“在田野上”专栏刊登的《春耕运动的实际材料》、1933年4月2日第66期刊登的《霍源战役中的琐谈》等文章,反映了苏区工农兵生活、革命的实际情形。这些文章纪实性和形象性相结合,具有浓厚的革命斗争生活的气息。《战斗中的珍闻》描述了敌军俘虏眼中的红军:厉害、勇敢沉着、射击好手、对白军士兵和气,不仅如此,红军士兵还拥有可贵的革命乐观主义的精神,如《霍源战役中的琐谈》有段红军进军黄陂的描写,在寒风呼啸、细雨纷纷的天气里,红军士兵精神抖擞地向黄陂进军,一路上说说唱唱,毫无疲惫困苦之感,有些士兵说道“今天这样的大雾气好像一次战争活捉张辉瓒的天气一样”[5],又有几个战士附和道“对呀,今天又是一个活捉张辉瓒的天气,大家留心些再捉几个张辉瓒来耍把戏”[5]!战士们乐观、开朗,充满着战争必胜的信念,他们的豪情壮志寓于鲜明形象的描写之中。

苏区的纪实散文、报告文学呈现了一个不同于传统社会的新世界:士兵为了反抗压迫和剥削而英勇作战以争取土地的自主、政权的民主;红军家属参与苏区各项建设并承担起当家做主的责任;军民一家相亲相爱,苏区最穷苦的人们翻身做了主人不再受地主的压迫、剥削……这一新世界正是苏区革命和建设的结果。这些散文和报告文学来源于生活,来源于实践,是真实的文学,这一真实性不仅表现在忠实地再现生活,还体现在客观地反映了历史前进的正确方向,抓住了时代环境中的典型事件和典型人物,表现了红军战士的崇高美、表现了苏区军民一家人的精神美,因而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3以艺术批评为武器引领苏区文艺向革命文艺的方向发展

苏区文艺是俄国革命文艺理论在苏区这一特定区域内的实践和发展,它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思想指导,服务于时代的革命和政治任务,任何偏离阶级斗争路线的艺术和宣传都会受到批判。苏区文艺正确处理了革命与文艺的关系,强调了文艺的政治功能性特征。《古田会议决议案》认为,红军文艺宣传的任务就是“扩大政治影响争取广大群众”[6]。为着这一革命任务,《红色中华》报纸积极履行舆论监督的功能,引领着文艺创作沿着列宁革命文艺的方向发展。

《红色中华》报纸曾掀起了对戏剧《谁的罪恶》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热潮,在这一批评中明确了文艺为革命、文艺为政治服务的功能性特征。这一批评始于1933年8月4日第99期第八版的《工农剧社纪念“八一”的晚会》一文。该文批评戏剧《谁的罪恶》宣扬了“反对战争”的意识而陷入了人道主义的泥潭,认为这样会妨碍当时苏区紧张的战争任务,离开了阶级斗争的立场。之后,在1933年8月16日和19日第102期、103期“红角”专栏上,《谁的罪恶》的作者微明发表了《〈谁的罪恶〉的演出及其脚本》的自我批评,认为该剧确实偷运了敌对阶级的思想,并指出该剧最大的缺点是“没有有力地描写出非洲黑人对法帝国主义者的压迫的反抗”[7]。但编辑还嫌作者自我批评力度不够深刻,在“编者附记”中呼吁其他同志也能够热烈参评。于是,阿伪于1933年9月15日和18日在第109期、110期第四版连载了《提高戏剧运动到列宁的阶段》的文章,批评了剧本作者把错误都推卸到演员身上,却没有检讨作者自身和平主义的意识问题,从而把对戏剧的批评提升到思想批判的高度;要求要用马克思主义的文艺理论来指导文艺运动,要把戏剧运动提高到列宁的阶段。由于当时王明“左倾”路线在党内的领导作用,对剧本的批判完全转到了政治、阶级斗争思想的角度,这对文艺的发展是不利的。但是战争环境的影响,使得苏区文艺不得不把对苏区社会政治、阶级斗争的介入作为创作原则。

苏区文艺正确处理了文艺与大众的关系,正确解决了文艺的来源问题。1933年4月23日第72期文艺副刊“赤焰”发刊词,指明了艺术创作的来源,即“苏区工农群众的苏维埃生活的实际,为苏维埃政权而英勇的斗争的光荣历史事迹”,并在正确的政治观点的立场下解读这些材料进而创作艺术作品。1934年8月1日,于都“八一”晚会上表演了一个活报剧。剧中抗日群众被帝国主义国民党全部杀尽,然后话剧即无声无息闭幕。这出话剧固然会给观众造成极大的悲愤,可是却不符合历史和社会的真实。于是,子球于1934年8月13日在225期“戏剧评论”专栏上发表了《火力向着舞台上的抗日失败情绪——评赣南苏维埃剧团抗日活报剧》一文,批评该活报剧“……偷取了国民党无力抗日的私货。客观上做了国民党的俘虏……”[8]。同样是表现悲剧的《蹂躏》和《无论如何要胜利》剧本,尽管悲壮的成分较多,但却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苏人在《工农剧社的转变》一文中描述道,剧本紧张的场景结束之后观众情绪激昂,纷纷怒吼起来,评论说“(这两部剧)是完全的悲剧,……我们要以各种方式来运用我们的武器”。根据弗洛伊德的观点,悲剧“不是对人的模仿,而是对人的行为与生活、幸福与不幸的模仿”[9],所以说“悲剧的目的不是描绘脱离时代根本问题的个人的生活,而是要在广泛的社会范围内再现真正悲剧性的矛盾与冲突”[9]。真实的生活必然会有光明的一面和黑暗的一面,而悲剧性的作品必然会拓宽苏区文艺的表现范围,从而更全面地反映苏区生活的方方面面。

《红色中华》上的文艺批评为苏区文艺的创作指明了方向和方法。苏区文艺是在苏区特定的时空背景下的一种大众化革命文艺,要求文艺必须介入政治,介入生活,“为艺术而艺术”的文艺是不适应当时的社会环境的。根据马克思主义现实主义的文艺创作方法,苏区文艺必然有着特定的时代特征和内容,是与时代同频共行的,“文艺为政治服务”是苏区文艺的核心。在这一思想指导下,各种形式的文艺作品在苏区内满地开花。《红色中华》还设置了“赤焰”文艺副刊,不定期刊登各种形式的文艺作品,有戏剧、诗歌、歌谣,还有简短的小说等,显得丰富多彩;“红角”专栏偶尔也会登载一些新鲜活泼的小诗。

总之,《红色中华》开设了多种专栏传播苏区文艺作品,以文艺的形式宣传了苏区政治理念、革命任务和苏区民众生活状态的变化,使得民主革命思想在这些文艺形式中得以传播。这些文艺作品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苏区民众的心理和思维结构,对他们进行思想启蒙的同时,也把苏区马克思主义政治、革命理念融入军民内心。除此之外,苏区大众化文艺创作也在实践中日益成熟,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都得到发展。苏区文艺是为政治的,它创造了文艺与政治水乳交融般的关系。正是这样的文艺以政治为内容才使得各种政治、革命任务得到很好的贯彻和实现;正是这样的政治以文艺为形式才使得文艺大众化如此成功地传播开来。不过,苏区文艺由于它的时代局限性,当然会有缺点,如由于强调文艺的功能性作用,而忽视了它的美学表达,使得苏区文艺显得过于朴素和单调。但是,这并不能掩盖文艺在苏区的成功实践。苏区文艺是苏维埃政权建设中的组成部分,虽然是在封建落后地区的文艺实践,却在时代潮流的裹挟下暗含着现代性的因子,政治理性和人的解放成为内在的指导因素。而在城市化、现代化日益发达的今天,苏区文艺对如何实现政治对文艺的正确指导,如何实现文艺为人民服务将会具有重要的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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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山大.还有三十二天[N].红色中华,1933-05-02(4).

[3] 刘国清.中央苏区文学史[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1995:119,121,83,89.

[4] 朗基努斯.论崇高[M].马文婷,宫雪,译.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09:6.

[5] 彭家伦.霍源战役中的琐谈[N].红色中华,1933-04-02(5).

[6] 汪木兰,邓家琪.苏区文艺运动资料[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5:3.

[7] 明.《谁的罪恶》的演出及其脚本[N].红色中华,1933-08-19(4).

[8] 子球.火力向着舞台上的抗日失败情绪——评赣南苏维埃剧团抗日活报剧[N].红色中华,1934-08-13(4).

[9] A.文斯.马克思主义美学基础[M].彭吉象,译.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1985.

Red China:Presentation of Democratic Revolution Ideologyin Soviet Area

LI Hui,LI Bo

(CollegeofLiteratureandArts,QufuNormalUniversity,Qufu273165,China)

Abstract:Red China had made contributions to the transmission and growth of the democratic revolution ideology of the soviet area. This newspaper created various columns to issue all kinds of literature works: some essays disclosing and criticizing ugly phenomena both inside and outside the soviet area, including the tyranny of imperialism and kuomintang; documentary proses showing the new looks of workers, peasants and soldiers of soviet area, and their enthusiasm and optimism; the comments leading the development of soviet area’s literature and art to a right direction with works-creation principles. As a kind of sharp weapon to spread the democratic revolution ideology, Red China had become an indispensable newspaper in soviet area. This paper engages in studying the special function of literature and art on democratic revolution propaganda by analyzing the literary and art columns in Red China.

Key Words: Red China; the soviet area; zawen; documentary proses; reportage; democratic revolution ide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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