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达默尔“实践”视域下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践思维探析

2015-04-03 08:46敖天颖
关键词:伽达默尔中国化实践

敖天颖

从思想脉络上看,当代诠释学的兴起,有西方进入后现代的整体时代背景——西方知识界对知识本质的重新思考。整个后现代学说重新定义了客观知识论——知识不仅仅只有精密的、可操作的、可重复的科学知识,不仅有寻求规律的自然科学,还有寻求意义与价值的人文科学 (或叫精神科学)。甚至科学知识本身也是由价值来决定的—— “时代本身的问题、思想经验、需要和希望如何强烈地反映着科学和研究的利益指向,对此每个科学史家都耳熟能详”。①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理解与解释——诠释学经典文选》,洪汉鼎译,北京:东方出版社,2006年,第514页。以往知识论对“意义与价值”的探讨多看重思想理论上的“逻辑推演”,追求思想本身的缜密性、系统性。这样的“知识本质”倾向渗透到诠释学,也多从“著作 (或著作者)与读者”本身来思考问题。不可否认,它固然使诠释学具有开放性、多元性等特性,但却容易忽视其“实践”路向,难免会造成理论与实践的脱节。因而,如何应对这种脱节成为当代诠释学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

一、伽达默尔诠释学思想的“实践转向”

在《真理与方法》出版18年后,伽达默尔发表了《作为理论和实践双重任务的诠释学》一文,在视域融合、效果历史的基础上提出了“实践”观念,对其诠释学理论从实践哲学角度进行了创新性总结。洪汉鼎先生认为,西方诠释学从古代到现代完成了三次转向,至当下为止的第三次转向即是从单纯本体论哲学的诠释学转为具有实践哲学意蕴的诠释学,或者说是“从单纯作为理论哲学的诠释学到作为理论和实践双重任务的诠释学的转向”。其意义在于,这种作为理论和实践双重任务的诠释学“重新恢复亚里士多德的‘实践智慧’概念,使我们不再以客观性、而是以实践参与作为人文社会科学真理最高评判标准”。②洪汉鼎:《诠释学与中国》,《文史哲》2003年第1期。在伽达默尔看来,实践不仅仅意味着对经典理论进行运用的、改造客观世界的物质活动,而是意在“为实践开辟一条当下适用的道路”,也就是指符合实践的思维模式。具有实践思维的理论本身就是实践的基础和开端,“应用并非只是对理解的‘运用’,而是理解本身的真正内核”。①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理解与解释——诠释学经典文选》,第508页。后来他更是将实践定义为“我们人类全体在这一世界的自我调整”。②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卡斯腾·杜特:《什么是实践哲学——伽达默尔访谈录》,金惠敏译,《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1期。

如此一来,人们在创新、改造经典理论时,就不能只是“偏向文本”本身或是热衷于应然层面的“理论阐释”,而应将现实实践纳入自己的视域。从历时态角度来看,这种“实践转向”拓宽了原来诠释学的视野,也克服了理论走向“形而上”的弊端,使其自身突破诠释局限,将理论与实践的双重维度联系起来,从而既关照诠释理论的科学性问题,又使之能够“落地生根”,接受现实情况的检验。实质上,西方诠释学在“实践转向”之前,尽管也取得长足进步,甚至在不经意间以实践为参照审视理论的客观性,但由于热衷于探寻终极真理,导致它终究缺乏自觉的实践意识,从而也难以真正保证理论本身的真理性,更无法为改造世界提供科学指导。与此相应,西方诠释学聚焦或异化为“理论哲学”,它推崇自我论证,总是试图以理论逻辑来判断与衡量被诠释对象,事实上更加拉远了理论与现实的距离,难以得到现实的印证。这意味着,诠释学的任务不是单向的指向理论本身,它还需要现实实践的介入与支撑,以期不断纠正、调整理论的偏向与误差,从而使自身获得新生。

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践过程中的“诠释问题”及其实质

当下的中国要理解马克思主义,隔着时间、文化 (地域)和人 (人的主观能动性)这三重维度的差异。由于时空人的三维距离,在包括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内的对经典文本的理解过程中,往往容易出现两种错误:一是盲目尊崇经典文本的教条主义、本本主义;二是随意理解甚至脱离经典文本而泛化甚至庸俗化、功利化解读。这样的问题在古今中外理解传统经典时基本上都会出现,那么究竟怎样的认知才是“真理”呢?伽达默尔所理解的真理不是唯一、客观、通过量度获得的,而是多元、开放、通过体验获得的,即“具有相对的、创造的、开放的、自恰圆融的语境特质”。③郭贵春、刘俊香:《伽达默尔的真理语境观》,《社会科学研究》2000年第6期。不同时代的人们在理解经典时,难免会以自身所处时代的生活世界为出发点,于是不可避免会需要“视域融合”,即消弭经典文本 (包括各种历史流传物)与当下理解者之间的冲突。而视域融合、消弭矛盾的目的,就是开辟一条经典文本能在当下适用的道路——在今天中国,最重要的就是马克思主义持续不断、深入扩展的中国化。

从实质上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过程中,对经典文本的理解往往容易出现两种错误深层地反映出“实践缺失”问题,这也正是伽达默尔“实践转向”所集中批判的问题。伽达默尔认为,尽管“诠释学”或“精神科学”的利益指向和程序与自然科学的做法大相径庭,但它们首先可以正确地以实践哲学的典范为基础。在当今研究者看来,马克思是西方现代实践哲学的奠基者。俞吾金先生提出了马克思哲学是“实践诠释学”的见解,他认为马克思实践哲学的本质特征充分展现在“把实践作为观察、思索一切自然现象、社会现象和思维现象的基础和出发点。”④俞吾金:《论实践维度的优先性——马克思实践哲学新探》,《现代哲学》2011年第6期。理论界基本认可:实践概念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中起着基础性、主导性甚至核心的作用。“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这句经典口号,曾经激励了无数无产阶级革命家进行革命实践。列宁也曾指出:“实践高于 (理论的)认识,因为它不但有普遍性的品格,而且还有直接现实性的品格。”⑤列宁:《列宁全集》(第5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年,第183页。毛泽东也认为:“(没有实践)任何天才也是不能成功的。”⑥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287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则是邓小平理论的精髓之一。他们一次次以实际行动践行着马克思的名言:“实际上和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说来,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和改变事物的现状。”⑦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年,第48页。以“实践参与”为人文社会科学真理最高评判标准,正是毛泽东所说的实事求是、有的放矢,也正是邓小平所倡导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也正是“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所谈论的与时俱进和创新,也正是科学发展观所提倡的求真务实。正因为马克思主义以实践维度为优先性,才能与以实践智慧为主流思维模式的中国文明紧密结合,从而形成一次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高潮,搭起经典文本与实际情况的桥梁,为正确的实践活动不断开辟出适合现实情境的道路。

应该说,并不是任何的行为、动作都能叫做实践,更不是不做任何调查分析、理性评估就开始的行动也能叫做实践。实践不是盲动,只有符合当下实际的、行得通、做得到、使现状发生良性进步的行动,才能称之为“实践”。同样,并不是任何中国人对马克思主义的任何解读都能成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只有“源于实践、符合实践并经得起实践检验”的理论才能成为理论成果。考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次理论成就,我们会发现这些理论之所以能够成为真理并指导实践,其思维起点必然是能够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实践开辟一条当下适用的道路。

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践阶段的思维探析

在中国无产阶级革命的过程中,遇到的经典文本与当时环境发生冲突的情景俯拾皆是,在此仅举一典型进行简单分析——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路线。马克思、恩格斯在创立马克思主义时,虽然提出通过暴力革命建立无产阶级政权,但没有也不可能明确指出暴力革命的具体方式方法。以王明、博古为代表的留苏归国人员,全盘接受苏联的议会斗争和城市中心暴动革命方式,并极力将这种方法照搬运用于中国革命,全然不顾中国是一个农村人口占有极大比例的农业大国的现实国情。为此,毛泽东写下围绕“农村包围城市”这一主题的系列文章,从实际出发,结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开辟出一条真正能够解决现实问题的、适合当时中国国情的、可操作可实现的革命道路,成功消弭了马克思主义和列宁主义经典文本与当下的冲突。毛泽东之所以需要写这样的文章,是源于解决实践问题的需要;毛泽东之所以能够写出这样的文章,是因为他经过了实地的考察并经历了斗争的实践。反观王明,在1929年从莫斯科回国后,“不愿到艰苦的农村根据地去,也不愿搞工人运动,要求在 (上海的)秘密机关工作”,1931年又赴苏联,并直到1937年底才回国到达延安。在这期间,他并未到过反围剿战场的最前线参与战斗实践,也未到过农村根据地了解实地情况,却在上海和莫斯科的书斋中大量发表“加强中心城市的领导作用和工作”“坚决的彻底的从各方面进行反富农斗争”“中国苏维埃运动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这个阶段的特点是苏维埃红军的胜利和国民党迅速崩溃”“红军在反围剿中的错误和困难主要表现在不善于争夺大城市 (依各种新式军事技术而筑有防御工事的)的斗争”①周国全、郭德宏:《王明年谱简编》,《近代中国人物》(第三辑),重庆:重庆出版社,1986年,第474、481页。等严重“左”倾冒进言论。这种闭门造车式的理论“创造”,似乎描画了极其美好的伊甸园,但其源头脱离了实际、其思维脱离了实践,必然会迅速被实践证明是错误的。正是从实践出发、从切实解决时代问题出发,以毛泽东为代表的第一代领导集体才为社会主义在中国的革命实践开辟出一条当时适用的道路。

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按照对马克思恩格斯个别论断的片面理解而建立的计划经济体制已经与中国实际产生了巨大鸿沟。马克思恩格斯的社会主义是建立在生产力已经有充分发展的发达资本主义基础上的,而现实国情是中国近代以来是一个积贫积弱的国家,国民经济极端窘迫、人民生活非常贫困。教条主义的做法体现在不顾生产力实际状况盲目改造生产关系,单纯以公有制程度判断所处的社会阶段;离开生产力抽象谈论社会主义,把很多有利于生产力发展的做法当作“资本主义复辟”加以禁止。为此,以邓小平为代表的第二代领导集体突破对社会主义的固化理解,将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作为社会主义的本质,并剥离了附加在市场经济上的意识形态特征,赋予其理性工具价值,成功地在经典文本与实际间搭起了桥梁,既没丢了老祖宗,又讲了老祖宗没讲的新话。宋进教授曾深入分析了邓小平理论的“实践品格”,如其所言,邓小平理论既不是枯坐于书斋中形成的逻辑推理,也不是苦思于头脑中预先构想的理论体系,而是“在实践中不断检验、纠正和完善的结果”。①宋进:《邓小平理论的品格研究》,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39页。正是源于实践、以实践为尺度,邓小平理论完成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二次历史性飞跃,为社会主义在中国的建设实践开辟出一条当下适用的道路。

当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领导集体开始执政时,面临着冷战结束、苏联解体,苏共等一大批老党、大党纷纷丧失执政党地位的现实环境,面对世情、国情、党情的深刻变化,创立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并将“与时俱进”写入党的思想路线。与时俱进充分体现了第三代领导集体的实践思维——与时俱进的主体是经典文本和我们对待经典文本的态度,是理论 (对经典文本的真理性解读)随着时代、实践的变化而变化,而不是相反。基于自身所处的时代,马克思、恩格斯对无产阶级政党的定位是革命党,是带领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领导核心。但是当时间进入21世纪时,中国共产党已经取得政权超过半个世纪了,当然不可能也不应该以革命党的以“斗争”为主流的思维模式和行动方式来领导国家进行建设。正是秉承实践思维,从现实中来又回到现实中去,坚持与时代和实践俱进,第三代领导集体才能取得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又一项理论成果,为社会主义建设实践,尤其是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实践开辟出一条当下适用的道路。

新千年伊始,我国已经进行了二十余年的改革开放实践,经济取得了持续高速发展,并已深度参与全球化。改革开放初期,我们以生产力的发展为根本,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是生产力的发展不是社会进步的唯一尺度,经济建设的单一成果也不能直接解决现实生活中的一切矛盾。伴随着经济快速增长而来的,除了国力增强、人民物质生活水平提高外,还有一系列日益凸显的社会问题:生态环境恶化、城乡区域差距和居民收入分配差距较大、社会矛盾增多、经济增长方式粗放等。仅仅经济的增长不等于发展,仅仅物质财富的增加也不等于幸福,仅仅只强调“经济建设为中心”已经难以满足当下的实践。面对新的情况,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领导集体总结归纳出科学发展观,在继续坚持以发展为核心、为第一要义的前提下,回答了“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的时代课题。十七大报告中提出将国民经济的发展要求由又快又好转变为又好又快,不再片面盲目追求发展速度,发展质量优先于速度;十八大报告更首次提出“五位一体”的发展总体布局,不仅仅单一片面发展经济,而是现代化建设各个方面协调发展。而发展的尺度,也由单一偏向于提高生产力转变为生产力尺度与人的发展尺度相统一。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理论便是消弭经典与当下冲突的典型体现。随着改革开放实践的推进,社会利益格局正在发生深刻变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依靠力量也出现了新的阶层。十七大报告指出“社会和谐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十八大报告中,“和谐”更成为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之一。这意味着化解各种社会矛盾的方式方法不再是靠阶级斗争来消灭矛盾中的某一方,而是统筹协调各方利益。正是勇于推进建立在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正是基于是否能实践来思考问题,坚持求真务实,中共领导集体才能开拓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境界,为中国社会的发展实践开辟出一条能走并可持续走下去的道路。

十八大以来,中华民族正进入到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进入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定性冲刺阶段;同时也是全球化快速发展、国际竞争更加复杂激烈,改革进入深水区、利益固化矛盾更加尖锐的时期。要在中国这样一个“欧洲加非洲”的大国实现“全面”小康,我们党所面临的治国理政难题更是无法在马列主义经典著作中找到直接应对的答案。这必然要求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新一代领导集体具备自觉的实践思维,“在实践中检验真理和发展真理”。②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年,第25页。习近平曾多次指出“空谈误国、实干兴邦”——空谈之“空”,不仅空在只说不做,更空在所谈的内容也是并不应对实践难题的废话套话;实干之“实”,不仅实在切实动手,也实在所思所想的理论要从实际出发并能解决实际问题。改革开放之初,我们没有现实模板,需要以“摸着石头过河”的方式进行渐进性、局部化、滴灌式的实践。而在当下,改革发生了阶段性、累积性、历史性变化,已然“经历了由浅入深、由局部到全面、由量变到质变的发展过程”。①人民日报社评论部:《“四个全面”学习读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年,第118页。面对全面小康这样一个社会变化的系统工程,指望零敲碎打、碎片化修补、局部微调是难以奏效的,需要具备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的顶层设计,以构建出“一整套更完备、更稳当、更管用的制度体系”。②习近平:《习近平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第27页。2014年12月,习近平在江苏调研时首次提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布局,整体性、系统化地回应了时代难题。正如《人民日报》所评论的那样:“用全局观念和系统思维谋划改革,就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深化改革最鲜明的特征。”③人民日报评论员:《改革让中国道路越走越宽广——三论协调推进“四个全面”》,《人民日报》2015年2月27日,第1版。带着这样具备全局系统意识的实践思维,才能“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④习近平:《习近平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论述摘编》,第14页。走出一条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与当下实践之间结合的新路。

在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理论成果中所表现出来的实践思维,充分体现出将实践上升为理论的自觉。正如王南湜所指出的,“人的认识活动并不是游离于实践之外的纯粹的出于理智兴趣的遐想”,⑤王南湜:《〈实践论〉的实践哲学阐释——纪念〈实践论〉发表70周年》,《哲学动态》2007年第12期。符合实践的理论本身也是实践的有机组成部分,而且是实践的源头、前提和保障。问题意识本身包含着实践思维,因为“问题”不是某人的主观设问,而是“时代的声音”,是时代需要解决的客观问题,如革命与建设、解放与富强、复兴与小康。可以说,包括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内的各项理论革新都是“由问题倒逼而产生,又在不断解决问题中得以深化”。⑥中共中央:《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说明》,《人民日报》2013年11月16日,第1版。问题的根本,就是实践难题。一个良性的问题意识,其起点一定是从实际出发思考、其目的也一定是要解决现实问题、其措施也要具备可操作性。要真正搭起经典文本与当下实际的桥梁,就必须认识到经典文本并非字字句句都绝对普适,其中的真理性要素与当下实际的统一是具体的、历史的统一,是处于变化的实践中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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