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匠之歌

郭忻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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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波波维奇和邓肯，无论哪一个名字都注定将彪炳千秋。

合在一起呢？在NBA历史上，季后赛胜场数方面，这对师徒组合如今也高居榜首。“飞人”和菲尔·杰克逊、“魔术师”和帕特·莱利、拉塞尔和奥尔巴赫……都没有他们多。

光阴荏苒，随着时间的流逝，“黄金搭档”也终于到了快要散伙的时候，今年季后赛或许就是他俩最后一次合作。然而，有点意思的是，这次马刺首轮面对对手的主教练，里弗斯，却曾经两次差点拆散这对传奇。

在系列赛第一场在洛杉矶的比赛开打之前，回忆起这段往事，里弗斯笑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他称自己对此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并坚持认为自己可能拆散波波维奇和邓肯的机会只有一次，没有两次。

但实际上，我们觉得他这话说得有点太快了。

波波维奇是教练界的标杆，退休后肯定将名垂职业体育史。很难想像，就这样一位“金牌教头”，他也曾经有过在教练席上如坐针毡、面临下课危机的尴尬时刻。

那是1999年年初，波普执教马刺的第三个赛季，就面临巨大困境。在那个缩水赛季，作为夺冠热门的马刺，开局却只取得了6胜8负的战绩。波波维奇不仅面临被解雇的压力，而且还要应对自己可能会被前马剌球员、当时做解说员的里弗斯所取代的流言蜚语。

事实也的确如此。后来的很多情况表明，如果在1999年3月2日，马刺没有击败火箭的话，波波维奇前脚走人，里弗斯后脚马上就会继任。

“就像所有球员都希望自己成为迈克尔·乔丹一样，我认为联盟中的每一位教练也都希望自己能成为波波维奇。”饶是如此，在谈及波波维奇时，里弗斯的话语里还是充满崇敬之情。

上赛季，EPSN著名评论员马克·斯坦恩在评说有关波波维奇和邓肯组合的一篇文章中就曾描述过那个时候的一些事情。前马刺球员马里克·罗斯也说：“如果（对阵休斯敦）那场比赛输了，球队立马就会解雇波波维奇，转而聘用里弗斯。”

还记得，那年在那次前往休斯敦之前，埃弗里·约翰逊和大卫·罗宾逊曾经去了波波维奇家里，同波普进行会面。随后球队就在击败火箭之后开始逐渐找回状态，接下来36场比赛赢了31场，并最终获得了迄今为止5个总冠军奖杯中的第一座。

时间已经过去了16年，尽管那是不是波波维奇执教生涯的转折点现在依然很难说，但里弗斯却仍坚称他不相信自己能在马刺替代波波维奇。

“我重点想澄清的是我不是搅事者，其次是不认为自己当时和马刺之间有人们说的那样走得那么近。是的，关系是有一点，但也只是一点，我很清醒，并努力想置身事外。”不久前，里弗斯在接受ESPN.com采访时如是说道。

现在里弗斯和波波维奇之间的关系相当亲密，休赛期他们经常会聚在一起聊天。可殊不知，即便当年那件事没有真的发生，即便里弗斯极力地想置身事外，这种流言还是一度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有些紧张。

“那种嘀嘀咕咕的讨论让我感觉很不舒服。”里弗斯说，“事情出来的时候，人们私底下就会自然而然地去议论，是不是我在背后搞鬼？不过幸好我和波波都经受住了考验，我们现在的关系很好。”

试想一下，如果那个赛季里弗斯真的取代了波波维奇执教马刺结果会是什么样呢？他在那之前从来没有当过主教练，却在接下来的1999—2000赛季在魔术获得了年度最佳教练荣誉，之后2008年又带领凯尔特人赢得了总冠军，正式跻身名帅行列。

“我没有准备好，那时候我确定自己没有准备好，一旦接替波波我肯定不会取得像他那样的成就，我自己的路也会不同，一切就都变了。”时至今日，里弗斯仍然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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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999年，里弗斯虽然没能作为主教练在马刺和邓肯共事，但2000年夏天，他却差点把“石佛”从圣安东尼奥带到奥兰多，和格兰特·希尔成为队友，共同为魔术效力。

现在来看，邓肯会为除了马刺外的其他球队打球，简直不可思议。可15年前呢？他才在马刺才打了不过三个赛季球而已，还没有成为圣城的标志。他只有24岁，对于可能在佛罗里达开始自己全新的职业生涯也感到兴奋。

“我们当时差一点就得到蒂姆了，因为他已经倾向于来奥兰多，很可惜，最后因为一点小状况这笔签约没有达成。”里弗斯说。

是的，里弗斯和他的魔术队距离成功确实曾只有一步之遥。邓肯也亲口承认，15年前的那个休赛期他的心一直摇摆不定，“我一会想留下，一会又想离开。”

当年，在自由市场正式开放以后，邓肯和希尔受邀共同前往奥兰多参观。在迪斯尼，魔术为他们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欢迎派对。众所周知，邓肯和希尔一向关系很好，他们曾共用一个经纪人、休赛期一起练球、拍广告，也曾探讨过在一起打球的可能性，而这次则是最好的机会。如今你看着球场上老成持重的邓肯，是很难想像他那时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魔术强大的追求攻势，因为奥兰多人的盛情款待，邓肯原计划参观游览好吃好喝一天变成了三天，女友艾米也动心了。其中最后一顿大餐里弗斯还亲自出马，一切都谈得非常开心。

可最终的结果……我们都知道，是邓肯没来。他给出的理由是没法真的离开阿拉莫城、离开波波维奇、离开大卫·罗宾逊，以及离开那些把经久不变的“马刺，加油！”口号改成“蒂姆，留下！”的忠诚球迷。自那以后，这家伙再也没有考虑过在其他任何地方打球的可能性。此后职业生涯中，每到需要签新合同的时候，邓肯也总是立刻就签下自己的名字，享用极少数人才能拥有的为同一个主教练效力一生的美妙特权。

“真险，我觉得蒂姆那年铁定会离开了。”马里克·罗斯说，“波普当时就像是行走在刀尖上一样不安，他对朗·贝比（邓肯的经纪人）非常不满，因为觉得是贝比试着要把蒂姆和希尔一起弄到魔术去。整个休赛期我们听到的都是他要离开的消息，好在最后一刻他改变主意留了下来。”

“就我个人来看，”马刺老板彼得·霍尔特也告诉ESPN，“蒂姆其实并不想离开，但是他又的确觉得有必要在自由市场上试一下水。”

坊间一致认为，希尔、麦迪和邓肯最终没能组成魔术三巨头，主要是由于大卫·罗宾逊为了挽留邓肯曾与他进行了一次长达11小时的谈话。可是，我们也不应该忽略那位喜欢大喊大叫的主教练在前几年执教中所建立起关系的重要作用。

马刺队现任总经理（当时是篮球运营部总裁）R.C.布福德这样说道：“15年前我们是不是有50%的几率失去蒂姆？还是20%？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算，也许比50%还要高吧。但相比于奥兰多人所给出的迪斯尼乐园式未来，蒂姆对于波普的信任显然更占上风，他相信波普能帮助他赢得更多的总冠军，这才是他决定留下来的最重要原因。”

没能得到邓肯，再加上希尔的伤病，里弗斯在奥兰多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2003-04赛季，魔术开局1胜10负，他也理所当然成为了“背黑锅”的那个人，黯然下课，不过好在很快就在波士顿又重新拿起了教鞭。如今，波波维奇和邓肯已经共事将近20年，尽管曾两次差点“棒打鸳鸯”，但谈及这点时里弗斯还是备感欣慰地笑了。不仅仅因为他“庆幸”没有成功介入进而成就了这对搭档的伟大，更因为波波维奇还是他作为教练一直以来用以激励自己奋斗的目标。

“他们是最棒的。”里弗斯说，“马刺是联盟的标杆，在我看来，所有球队都想成为像他们那样的球队，所有教练也都想成为像波波维奇那样的教练。他有着自己独特的挑选球员方法，场内场外都做了很棒的工作，这就是所有人学习的楷模。”

好了，让我们再把目光投回到今年季后赛吧——在多数对决都实力差距明显，且满目横扫的首轮，我们应该感谢这两位巨匠。里弗斯拆散波波维奇和邓肯的机会曾有过两次，但在有邓肯的前提下这两位名帅季后赛直接对话，我们怕是就只能看到这一次了。16年时间，波波维奇已须发皆白，里弗斯也是满目沧桑，但他们在各自教练之路上所谱下的曲曲颂歌却将久久回荡……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