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婷娜这些年，那些戏

李红敏

这些年，光阴荏苒，飞逝了记忆；那些戏，在历史长廊中穿梭，迷了我，痴了你。那些戏，变了不知凡几，这些年，却依然执着守望……无论是《西厢记》中情真意专的张生，还是《小宴》中英雄气概与儿女情长并重的吕布，还是《红楼梦》中“脂粉气”十足的贾宝玉，抑或是《双飞翼》中诗意与情义的化身的李商隐，再或是《甄嬛》中的复杂、多变的皇帝玄凌……每一个角色的成功塑造，既是在舞台上对越剧观众的馈赠，也伴随着徐派小生杨婷娜为舞台、为艺术的殷殷付出。

看过杨婷娜演出的人，都会觉得舞台上的杨婷娜很美：唱腔美，扮相美。这美的根源其实来自于爱的驱动，一方面是观众对于美好事物以及越剧艺术的关爱，更主要的则是舞台形象对于杨婷娜整体状态的折射，她对生活的爱，对艺术的爱，这些涓滴之流汇聚而成的感受，都在舞台和戏剧中得到了释放。舞台和戏剧就像一面棱镜，与其说我们是在看杨婷娜演出，不如说是在看她用生活的感受和积淀赋予舞台形象生命。

这些年，娜些戏

去年发行的越剧专辑《这些年 娜些戏》，收录了杨婷娜从艺以来曾演绎过的十余出戏的精彩唱段，其中既有原汁原味的徐派经典，也有杨婷娜的恩师钱惠丽主演的优秀剧目，当然还有她近年来担纲主演的新编剧目。除原唱碟外，专辑还特地录制了一张伴奏碟。谈到出伴奏带的初衷，杨婷娜表示完全是出于对越剧迷的一种回馈，她说：“有很多越剧观众自己也能唱，而且唱得非常好，他们还会将我唱的许多戏自己弄成折子戏，他们都没有伴奏带，但又非常喜欢这些戏，我考虑再三之后还是放了伴奏在专辑里面。”

很多戏迷近些年对杨婷娜出专辑的呼声很高，她的老师钱惠丽也不止一次跟她提过这件事情，但她自己一直持犹豫的态度，虽然在越剧的舞台上付出了二十几年的时间，但她觉得自己的原创积累还不够多，而经典曲目方面，像徐玉兰老祖宗的代表作《红楼梦》《哭祖庙》，钱惠丽老师的《碧簪记》《韩非子》等等，她觉得自己永远无法超越前辈和老师。如果单纯的出于对自己最好声音的记录，她觉得出不出专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越剧《红楼梦》作为徐派小生的两大丰碑之一，一直是越剧舞台上颇受欢迎的剧目，前后共推出过钱惠丽、单仰萍、郑国凤、王志萍、方亚芬、华怡青、赵志刚等三组阵容，两种演出版本。杨婷娜作为新生代徐派传人中的佼佼者，《红楼梦》对她也来说也是十分熟悉并与之相伴了数十年的作品。从刚进上海越剧院，有幸被选为A组贾宝玉的扮演者，但也面临着巨大竞争压力时的惴惴不安，到一度怀疑过自己是否适合当越剧演员，直至最终用汗水，用付出和努力，得到老一辈艺术家的一致认可，这部戏终于也有了属于杨婷娜式的标签。到如今，《红楼梦》依旧是杨婷娜经常演出的剧目之一，在这次新专辑的录制过程，自然也少不了对于这部经典剧目唱段的节选。

杨婷娜高亢亮丽的嗓音，潇洒俊美的扮相，富有激情且极具舞台感染力的唱腔，都为她赢得了不少赞誉。同时，文戏与武戏兼备的表演能力，也让成为当今越剧舞台难得的文武小生。而对于《小宴》中吕布这一角色的扮演正是为她开启文武小生模式的关键一步。塑造了众多柔情似水的好男儿角色，杨婷娜为了将一个充满阳刚气的英雄人物诠释得惟妙惟肖，她甚至跟随京剧名家叶少兰学习了整套京剧武生的程式。她说最初饰演这个角色，是为了参加一场比赛，最终得到了很好的名次，也收到了来自观众的如潮水般的好评，她却从来不说自己为这个角色付出了多少。

“在录制这张专辑的时候，正好是我跟老师排《双飞翼》的时候，大家都很辛苦，老师是A组李商隐，我是B组李商隐，当时我们又是彩排又是对外演出，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几天时间给我录音。”而执导《双飞翼》的卢昂导演非常严格，他时不时的把B组放上去排一排，对于青年演员杨婷娜来说，那段时间里，一根弦随时都是崩着的，不敢懈怠。

2012年上海越剧院创排的越剧《李商隐》，可以说是青年演员的首部原创大戏。故事情节基于李商隐与王云雁的爱情故事展开，同时将李商隐与令狐綯的兄弟情义夹杂在复杂的牛李两党之争中。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下，面对两份不能兼容的感情，李商隐如何抉择，看似对于两份情义的取舍，实则是对人生价值的追求与体现。

由杨婷娜为代表的青年演员担纲演出的越剧原创大戏《李商隐》第一稿推出后，引发了从戏迷到专家评委的广泛讨论，无论从剧本走向上，还是唱腔设计上，大家都提出了很多修改意见，总的来说是存在很大的改进空间。以《李商隐》为蓝本，几易其稿而成的《双飞翼》基本上是完全颠覆了原有的布局。杨婷娜也随之进组，成为《双飞翼》的B组李商隐扮演者。而在新出的专辑中，我们也看到收录了原版《李商隐》中一段唱腔，杨婷娜表示“原来那版里面有好几段唱腔是我非常喜欢的，我当时是比较犹豫要不要纳入，因为现在这部戏叫《双飞翼》了，我也在演，但后来一想，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纪念，所以就选取了其中一段。”

如此多的唱段，只有三天的录音时间，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艰巨的任务。杨婷娜从中感受到了除了累，更多的是收获：“其实我觉得这次录音，是给我上了一次很好的唱腔课，因为会把你的缺点放大。在舞台上一带而过，观众也不会觉得哪里有错，你自己也会觉得唱得很流畅，但是在录音棚里，一点点瑕疵都可以放得很大，所以那几天时间，不管是咬字、韵味、徐派的特点，可以说老师在录音棚里给我上了三天扎扎实实的课。”

包括在整个专辑录制包括发行中，杨婷娜说她最感激的仍然是自己的老师钱惠丽：“整张专辑的策划是我的老师钱惠丽，她的工作其实非常多，不但要管理院里面的一些事物，自己还是当家小生，她自己演出完，有时候嗓子都哑了，还在给我做示范。而且老师是非常追求完美的人，她不管是做事情，还是诠释人物，都是全身心的投入，这是我蛮感动的。”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杨柳丝”们也非常给力，“不管是前期还是后期他们都在帮忙，很多琐碎的事情，全部由他们在处理，他们让我全身心的去录这张专辑。”谈到感恩，杨婷娜打开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她说要感激的人实在太多，“这张专辑也得到了新昌旅游局的支持，因为我是我们新昌旅游局聘用的形象大使，他们对我这张专辑也非常支持，签售那天县领导、旅游局局长、宣传部部长都亲临现场给我压阵，因为他们觉得我是新昌的女儿，在上海有了这么一点成绩，他们就一起来为我祝贺，所以我也非常感谢我们新昌的领导。所以说这张专辑可以说融入了大家的心血，是大家共同的努力才有最终的呈现。”

专辑签售那天的火爆场面也是杨婷娜没有预想到的，她说越剧毕竟不像歌手会有那么多的歌迷，受众群还是相对比较狭窄的。而且，“很多前辈老师出专辑都是和音像公司合作，我的专辑完全是自己在做，而且这次除了在微博和微信上面发布了一下消息，可以说是在完全没有做宣传的情况下，真的没想到签售那天会来那么多的人。”

白玉兰配角奖

近些年在越剧舞台上也逐渐有一些紧跟时尚的剧目涌现，它们或者改编自某部热销的小说，或者是来源于某部热播的电视剧，由上海越剧院根据《甄嬛传》打造的越剧《甄嬛》就是其中之一。一经推出，立马赢得市场的一片叫好之声，在几乎没有任何宣传、造势的前提下，原定三场的演出门票在六小时之内一扫而空，从而创造出后来人人称道的“越剧牛市”。杨婷娜作为其中皇帝的扮演者，在最先接到剧本的时候，她更倾向于王爷的角色，因为这个角色太完美了，任何人看了都喜欢这个角色，杨婷娜也不例外。在现实生活中，她也是个《甄嬛》迷，不单全部追完了整部电视剧，还将原著找来细细看过，动情之处，眼泪流得稀里哗啦。

在接到皇帝玄凌这个角色后，她说自己内心是忐忑和紧张的，在这样的情绪主导下，高兴的成分显得不那么突出。在这个角色之前，杨婷娜已经扮演过很多个皇帝，像《皇帝与村姑》《孟丽君》……甚至在粉丝中有“皇帝专业户”的称谓。她说玄凌这个角色很难演，在此之前她饰演的是像贾宝玉、张生、潘必正等等风流倜傥的角色，剧本赋予他们的感情线、人物线条都很单纯，但《甄嬛》中皇帝的性格是极其复杂的，他在黎民百姓中是英明、霸气的君主，但高处不胜寒，他也是一个孤独的皇帝；他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又非常羡慕黎民百姓式的妻贤子孝、兄友弟恭，但为了自己的江山地位，又可以舍弃他的骨肉亲情，乃至爱情。

剧本在玄凌这个人物身上糅合了多疑、残忍、冷酷、薄情、霸道等性格因子，这样一个复杂、多面的人物，由任何青年演员去诠释，都是莫大的挑战。尤其是对于舞台表演来说，要想通过短短几场戏就将这样复杂的人性诠释出来，是极其不容易的。淮剧名家何双林老师就曾感慨：“你让我去演，我也演不好这个皇上，真的是不容易。”

杨婷娜说，在排练的时候，“刚开始大家都觉得是第二个王爷出来了，我演的不够冷，不够霸。我后来反复去看了原著，也看了陈建斌老师的表演，陈建斌老师他们是影视的，他们的表演可以小一点，但舞台跟观众有那么远的距离，像他们这种形式的表演在舞台上不适合的。而且陈建斌老师可以通过七十几集的内容将这个人物体现出来，我最重要的只有一场演出。”在剧本赋予的戏份不是很多的前提下，如何才能将这么复杂的人物性格展示出来？

关于人物的塑造，杨婷娜分享了一个细节，《甄嬛》上本中皇帝玄凌在讲到“华妃我永远不可能给她有孩子，因为我给她放了欢宜香”时有一声笑，每次杨婷娜扮演的皇帝那声笑一出来，都会博得满堂彩。杨婷娜说，其实他那一声笑也很凄凉，也很无奈，很多的情感掺杂在那一声笑里面。起初，她也并没有从这声笑里分析出这么多感情因素，后来她意识到台上演员跟台下观众有时候是互相吸引的，她的很多演出技巧就是通过观众反馈，通过和观众沟通得来的。面对极难诠释的角色，也就是不断的揣摩人物的内心世界，寻找适于越剧的方式，来表达这个人物。

越剧《甄嬛》刚刚推出，恰逢第24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对于是否参评，当时的杨婷娜内心是犹豫的。即便是上海越剧院，也面临着不小的竞争压力，因为当时浙江小百花剧院刚好也推出了一部《步步惊心》，无论是青年演员的演技还是市场的受欢迎程度，反响都不错，他们也有去参评白玉兰奖。两部戏，两拨青年演员，可以说各有千秋。上海越剧院在几经权衡之后报了五位候选人，分别是甄嬛、玄凌、王爷、温太医、沈眉庄，三个小生全部申报的是配角奖，甄嬛报的是主角奖，沈眉庄的饰演者史燕彬因为年纪比较小，所以报的是新人奖。直到评委来看戏的时候，在杨婷娜内心还是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自己戏份不是很多，而且是让演惯了王爷式的俊俏、潇洒型角色的人突然去扮演一个腹黑男一样的角色，她无法说服自己，她也不相信自己的表演能够征服评委。所以她只将这次演出当作平日的演出任务对待，以极其轻松的心态就完成了这次演出。她没想到自己能入围，并且最终凭借这个角色获得了白玉兰配角奖。白玉兰配角奖，是对杨婷娜艺术成就的肯定，同时也将她的艺术生涯推向了另一个更高的台阶。奖项的设置，无疑是对辛劳付出的肯定，但一个奖项能够给予的那份荣耀，是无法对主人公努力和付出的程度予以精准的评定的。

在《甄嬛》上本创造了良好口碑与市场反应的情况下，上海越剧院在创排了《双飞翼》之后，又投入到了《甄嬛》下本的排演。由于随着故事情节发展，进入下本的时候，人物角色和心智都逐步步入成熟的阶段，越剧院决定同时推出明星示范版和青年版两个版本的演出。杨婷娜是B组皇帝的扮演者，她说“通过下本的排演，再回过头去看上本的演出，我觉得对人物角色的理解又加深了，前段时间一直在排下本，特别是老师那场经典的临死之前的演出，跟甄嬛坦诚相待的那些话，演起来难度很大，但这样的表演对演员提高很大，每次演出之后，人都像是被掏空一样的感觉。”

她也从恩师钱惠丽那里获得了不少真传。青年演员在排练的时候，“惠丽老师时不时到排练场来看我们排练，哪里不太好，她都记下来了，每次休息的时候她就会给我讲。‘你将那个药罐子丢掉的时候，为什么要丢掉？因为感觉灵魂就在远处在召唤你，而不是没有感情的丢掉，连个眼神都没有……很多人都期待我们青年演员的下本出来，我们自己也蛮期待的。”

充满期待与惊喜的2015年

排练了《双飞翼》《甄嬛》下本两部原创大戏，并且凭借在《甄嬛》上本中精彩的演绎，摘得了白玉兰配角奖，发行了自己第一张越剧专辑……2014年对于杨婷娜来说，是丰收的一年，也是丰富的一年。还有一件令她感到十分荣幸的事情，时隔十二年重启的“上海文学艺术奖”，除了将终身成就奖颁给了越剧徐派艺术家徐玉兰，作为上海越剧院的院长，国家一级编剧的李莉也获得了杰出贡献奖。而“上海文学艺术奖”首次具有开创性地推出了“青年文艺家培养计划”，挑选出各个艺术门类中具有出色才能和较大潜力的青年文艺家，用评委会的话来说“他们代表着上海文学艺术界后继有人的新生力量，是这座城市文化艺术的未来之星、希望之光”。杨婷娜作为上海越剧院里唯一入围的青年艺术家，这对于她来说是莫大的鼓励，也是对她在越剧舞台上坚定付出的某种回馈。因为入围“青年文艺家培养计划”不仅仅是个人的一项荣誉，宣传部更是针对这些青年艺术家制定了三年计划，她希望自己能够借助这次机会，多开创出一些原创剧目，“我希望这些剧目是真正适合我们青年演员，能吸引青年演员的，也能走市场的，像《甄嬛》就是这样一部戏，它就是一部时尚跟传统结合得非常好的戏。”

2015年是崭新的一年，忙碌的一年，同时也是上海越剧院正式挂牌的六十周年，对于每一个上越人来说，都是一份荣耀，一份喜庆。而对于上越培养出来的诸多演绎人员来说，通过自己在舞台上的精彩演出，便是他们回报上越，祝贺上越的唯一方式，也是最好的方式。杨婷娜作为上越知名的青年演员，演出的任务当然也不会少，自3月末到4月初，在上海逸夫舞台有关《甄嬛》的驻场演出就有二十场之多，这是难得的机会，同时也是艰苦卓绝的挑战。之所以说是机会，是因为作为青年演员，当她们从老一辈艺术家手中接过越剧的传承棒之后，连轴转的演出模式是她们从老一辈艺术家口中的描述得知的，她们自己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在对她们的演技提出高要求的同时，也提供给了她们在舞台上实践的机会。同时也是艰苦卓绝的考验，从访谈中，我们也得知，自从过完年，杨婷娜的日程基本被大大小小的演出排满，一个多月以来，她在不停的从一个演出场所奔赴到另一个演出场所，长期处于疲劳状态。

对于驻场的二十场演出，几乎每一场都有她，用她自己的话来说：“《甄嬛》下本是有BC组的，但皇帝是没有C组演员的，也就是说我一个人要配两组甄嬛的演出，所以我二十场是要连着演的，对于现在的演员来说，在越剧的舞台上也是创纪录了。”

作为上越的纪念年，除了推出原创大戏之外，自然也少不了精评剧目的身影，作为越剧院四大精评剧目之一的《红楼梦》也在庆祝的版块之中。杨婷娜作为徐派的小生，也得到了徐派艺术家徐玉兰以及她的恩师钱惠丽的倾囊相授，对于《红楼梦》的演绎也颇得真传，所以在为期一个月的大剧院版的《红楼梦》中分担的戏份也不少。

预计于10月推出的新作“唐韵”小戏系列，以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爱情故事为主线，将是一部原创的新人新作，“青年编剧+青年演员”的模式颇为引人瞩目，演绎的形式也十分具有新意，据悉“唐韵”小戏系列最终呈现在观众面前的形式或是成章演出，或是系列演出，十分值得期待。但无论是哪一种形式的呈现，作为青年演员的杨婷娜，都必须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进行小戏系列的排练和比赛。

繁忙的演出任务对每一个演员来说就像日常生活般自然，各种成绩和奖项也在平凡的坚守中接踵而至。可喜的是，我们发现，在取得了一项项里程碑式的成绩之后，杨婷娜质朴与感恩的本质依然未曾改变。这些年，杨婷娜在舞台上，主角、配角，甚至是龙套演员，她都在演。因为这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份厚重的积累，她在诠释一个新的人物时，戏迷渴望看到的突破与创新，都将从这些细微到不易察觉的小尝试，小感悟中脱颖而出。

新年伊始，拾掇好昔日的荣耀与成绩，踩起粉底高靴，翻飞纶巾羽扇，杨婷娜依旧是越剧舞台上一名勤勤恳恳的演员。成绩和奖项累积的高度，也促使和激发着她，向着更高的台阶迈进。也时常感慨，身为戏剧演员，也着实有很多常人无法体会的妙处。比如，她在越剧的舞台上，逐渐赢得了掌声与鲜花，但每当剧场的大幕款款落下，人潮纷纷退去，那繁华、喧嚣过后的静谧，独自面对空空荡荡的剧场，也能让她更加清晰的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能让她更加清醒的知道，自己的梦，自己的追寻该向着何方继续延伸。她能够看清的是，为了梦想与传承，必定也要担负起希望与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