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卖花女》中伊莉莎新女性思想的升华

2015-05-30 01:03逄勃
参花(下) 2015年6期
关键词:金斯萧伯纳女权

逄勃

在《卖花女》中,萧伯纳将伊莉莎塑造成了一个追求独立、平等、自尊自爱的新女性形象,并且在伊莉莎与息金斯等人的接触过程中,她在自我认知上也得到了升华,最终成为了一个新女性的形象。

在萧伯纳的笔下,《卖花女》主人公伊莉莎从一个卑微粗俗的伦敦街头卖花女,在经过语言学教授息金斯的语言改造之后,成为了一名语言优美,举止优雅的女士,并在这个过程中伊莉莎在自我认知上也得到了升华,最终成为了一个独立、追求平等的新女性形象。实际上,在伊莉莎还是一名街头卖花女时,新女性思想已初露端倪。所以伊莉莎的女性意识并不只是在同息金斯为代表的。上层阶级接触时逐渐产生的,而是在她与息金斯教授的学习过程,追求更高尚更独立的社会地位的过程中,在认识到上层社会的繁华生活后的浮夸与资产阶级道德的虚伪的过程中,在经历了自我认知的迷茫与重建的过程中,逐步实现了伊莉莎的新女性形象的升华。

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妇女解放运动兴起,两性平等,女性的社会价值,社会地位及其政治权利被不断提及。因此,追求独立平等,强调自我价值也成为了当时新女性形象的代名词。萧伯纳的思想也受其影响,因此在作品中多有体现。萧伯纳作品中所涉及的社会问题中,妇女问题占有重要的地位。萧伯纳笔下的女性具有高尚、果敢、独立、聪颖等特点。在《买花女》这部作品中,我们看到的伊莉莎是一个聪明独立,追求人与人之间平等的新女性的形象。

一、伊莉莎的女性自我认知

自我认定和社会认定因素,对于伊莉莎新女性心理的转变起着十分关键的作用。她在自我认识和社会认定之间摆动,迷失,最终得以重塑自我。她的女性平等独立意识也变得更加成熟,从而使得她的新女性形象得到升华。

伊莉莎原本是一名伦敦街头的卖花女,社会地位卑贱,生活贫穷但却也纯洁快乐。她不会为了物质生活而出卖自己女性的尊严,也不会因为生活的苦难而整天消极哀愁度日。伊莉莎从小便被其父亲逐出家门,自己养活自己。她的生活环境虽然贫穷肮脏,但并没有因此就放荡过活。相反她乐观向上,积极对待生活。因此我们可以看出伊莉莎虽然出身低贱,生活贫穷,却是个独立自主,自尊自爱的卖花女,从中更不难找出独立女性思想的萌芽。当她得知息金斯是一名语言教授,便拿出自己的积蓄聘请他作为自己的老师,改造自己的言行举止。但是她这一做法并不是为了奢靡的物质生活,而是为了自己能够在花店里谋得一份较为体面的工作。当伊莉莎第一次到息金斯家的时候,她“戴着一顶帽子,上插三根鸵鸟毛……围着一个不算脏的围裙,粗布外衣也弄得整齐了一些”显然是经过一番打扮的,尽管她的装扮显得不伦不类,但是她的这一举动表明了,她渴望被尊重,希望与息金斯平等对话。

二、伊莉莎自我身份的迷失

尽管伊莉莎在还是一个卖花女的时候,对自己的女性身份就有强烈的自我认知,比如她独立自主,自尊自爱,有原则地追求个人幸福,但是她所处的生活条件和她所受的教育又使得她本身就带着一种劣根性——她的自私、粗鲁无礼狭隘的世界观。因此,当她在与上层社会接触追求社会认定的过程中,她的劣根性使得她在自我认定和社会认定出现矛盾时发生动摇,进而盲目地选择资融入资产阶级的生活,使得自我概念出现模糊甚至是丢失。

伊莉莎的第一次公开社交,是在息金斯母亲的茶会上。此时她的发音已经相当标准,行为举止颇为优雅。身着华服的她在外表看来俨然一个贵族少女的形象。然而此时,她改变的仅仅是她的外表,她的谈论话题不能离开问候和天气,一旦离开,她下层人的粗俗习气就会暴露无疑,粗鄙不堪的脏话经过她标准的口音说出来时,是那么滑稽可笑。此时的矛盾不单单是标准语音和所谈内容的矛盾,更深层次的问题在于,伊莉莎在追求上层社会认同的过程中逐渐地丢弃了自我,成为了一个没有思想没有主见的傀儡。她一心接受息金斯教授,完全听从他的吩咐,在向成为贵族少女的转变过程中不断地丢弃自我,一心想将自己塑造成为所谓的上层社会的淑女。尽管这让她隐隐感到些许不安,然而对于她未来的去向,在这期间伊莉莎却没有好好思考过,也无人问津过。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毫无平等关爱可言的环境中,伊莉莎逐渐失去了自我。

三、伊莉莎自我的觉醒与升华

六个月后,伊莉莎与息金斯和辟克林出席了大使舞会,她以高贵雍容的仪态震惊了上层社会。并且在经过短暂的自我迷失之后,伊莉莎的思想也愈发成熟。她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的生活,然而她也清楚以她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都无法融入到上层社会的生活,而且上层社会的生活也并没有吸引她。对于未来的迷茫迫使伊莉莎不得不重新进行自我认知。如果说伊莉莎还期望从息金斯和皮克林身上寻找慰藉和答案,那么大使舞会后留给伊莉莎的便是愤怒的清醒。面对伊莉莎的成功,息金斯和匹克林互相祝贺,息金斯对佣人讲他的实验是多么地成功,丝毫没有顾及到伊莉莎的努力付出,对于息金斯和皮克林而言,他们首要做的是互相庆祝这场游戏的胜利。伊莉莎“猛然瑟缩一下”,她知道游戏已经结束,她无法从息金斯身上寻到未来。当息金斯对于伊莉莎的愤怒询问只是回了句“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你怎么办又算得了什么?”时,伊莉莎在迷茫中找到了方向。她不知道她的未来在哪,但她清楚地知道她必须要离开这里,脱离息金斯的控制,寻找自己的路。伊莉莎的出走显示出她真正开始了自我重塑。伊莉莎的再一次出场显得落落大方,高雅自信。面对息金斯要求她回去的请求,伊莉莎并没有断然拒绝,她希望息金斯能够以平等友爱态度对待她。但是当她发现息金斯仍然将她视为自己的最佳作品时,她明白回去意味着失去独立和自由。她拒绝了息金斯希望她嫁给一个有钱贵族的提议,而且拒绝搬去与她父亲同住。此时的伊莉莎已经完成了人生的转变。她认识到,要获得自我身份的肯定首先要靠自己,而非别人。她已经在自我认定和社会认定的冲突中找到了平衡,完成了自我重塑,成为了一名追求平等独立,自尊自爱的新女性,就此伊莉莎完成了一个新女性形象的升华。

四、作品的社会功用

这个故事取材于希腊神话皮革马利翁。萧伯纳的剧本与其同名,然而这部剧作表现的并不是一个浪漫唯美的爱情故事。在神话中,女性形象仅仅是一个符号,并没有过多进行描写。而在《卖花女》中,萧伯纳重点描写了一个独立女性在社会地位,阶级观念等因素影响下由一个单纯渴望幸福的卖花,女成长为一名追求个人独立,人人平等的新女性形象。伊莉莎的平等意识不仅包括男女平等的女权意识,还带有追求阶级平等的先进阶级观。虽然她的追求独立,平等的特点与当时女性主义所倡导的新女性形象有着诸多共同点,但是伊莉莎仅仅是一名有着模糊女权意识的新女性形象,而不是一名为了女性权力而战斗的女权护卫者。因为伊莉莎并没有清楚深刻地认识到父权社会对女性压迫罪恶,进而不能认识女性独立平等的社会重要性。伊莉莎把她的追求平等关爱的要求仅仅看作是白发的情感,她并没有将它上升到社会概念。其次她的平等关爱并不是大众化的博爱,她“不会关心任何不关心她的人”。这就决定了她的女性意识仅局限于自己的生活追求,还没有达到为女性谋福祉的程度。因此,萧伯纳笔下的伊莉莎仅仅代表着一个有着先进思想的新女性形象,而不是一位女性革命的领导者。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萧伯纳在这部剧中虽然为女性指明了前进的方向,但也对女权革命保留一些态度。

萧伯纳将伊莉莎的转变至于上层社会的背景中,更好地突出了社会因素对自我认定的影响,伊莉莎在努力争取上层社会的认定中逐步丧失了自我,但也是在与息金斯为代表上层社会的接触中寻找到自我认定和社会认定的平衡,最终完成了自我认知的升华,成长为一个独立自主,不畏男权,勇敢追求自我幸福的新女性。

(责任编辑 刘冬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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