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子午线》中孩子作为权利颠覆的分析

2015-06-11 18:31李佳慧
校园英语·中旬 2015年5期
关键词:颠覆权利

李佳慧

【摘要】美国作家科马克·麦卡锡的《血色子午线》集合了战争、历史、哲学等多种元素,通过一位14岁少年的视角真实地再现了19世纪中期发生于美国与墨西哥边境上的印第安人屠杀事件。本文通过对新历史主义中权力、颠覆、含纳概念的运用,对书中主要人物 “孩子”进行分析,明确了孩子作为权利颠覆的象征。

【关键词】美国西部 《血色子午线》 权利 颠覆

《血色子午线》是美国作家科马克·麦卡锡(1933—)创作于1985年的小说,这本书描述了一位14岁男孩被卷入1849年至1850年间发生在美国与墨西哥边界上一场噩梦般的屠杀印第安人的经历。这场屠杀是由历史上真实存在的格兰顿帮发起,他们中不乏被当地政府教唆加入买卖印第安人头皮勾当的其他雇民。通过对书中大量屠杀印第安人现场血腥场景的描述,以及令人称奇的探险旅程的刻画,《血色子午线》被称为 “讲述美国西进扩张史上暴力与堕落的一本史诗”。

一、权利、颠覆与含纳

几乎所有的新历史主义批评家和研究者都同意福柯对新历史主义的形成和发展带来的影响,包括史蒂芬·格林布莱特和乔纳森·多利摩尔。在新历史主义的代表作中,新历史主义者们反复讨论了权利、颠覆、巩固与含纳的意义。这些词语成为新历史主义的关键术语,可以用作新历史主义分析中不可分割的理论支持。史蒂芬·格林布莱特的文章《隐形的子弹》详尽地讨论了颠覆与含纳的理论,并将其解释为统治者控制弱者的方法。“隐形”一词的使用是因为颠覆和含纳的执行,并不是在潜意识里执行权利、霸权以及智力优越性的统治者的本意,这么做只是出于统治者对弱者的同情。现今,权利、颠覆与含纳同样被运用于现代教育与传播系统中。老师和电视剧向年幼的孩子和观众宣传着他们的信仰,以说教和文化入侵的方式对其他文化种类进行含纳。

二、孩子:颠覆的象征

《血色子午线》中有两个主要人物应该被重点关注,因为他们对整个故事的发展起到支持和推进作用:一个人物是被看做整个探险旅程线索的“孩子”;另一个则是被神话为格兰顿帮灵魂主导的霍顿法官。本文将着重对孩子作为权利颠覆的象征进行分析。

科马克·麦卡锡并没有介绍太多的关于孩子的出生,而是将他塑造成了一个“苍白,瘦弱,穿着一件破烂单薄的亚麻布衬衫”的小孩。他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他的父亲是一位学校教师。“他观察着,苍白又脏兮兮的。他既不能读,也不会写,但是在他身上从骨子里带着一股暴力的味道。”暴力是科马克·麦卡锡想要让读者捕捉到的信息,旨在为了给孩子加入格兰顿帮暴力与黑暗的旅程作出铺垫。这个14岁的男孩独自离开了家,随着他引导读者经历了一场如同噩梦般的旅程。与霍顿法官冷血偏执的性格不同,孩子更加温和。孩子作为权利颠覆的象征是通过他的自我意识与道德底线表现出来的。

1.孩子的自我意识。孩子对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判断。在一个充满血腥、虚无和疯狂的世界里,孩子的自我意识让他能够避免在霍顿的暴力规则和欲望中随波逐流。虽然麦卡锡没有明确指出孩子的自我意识,但读者依然可以从孩子的语言和行为中发现冰山一角。孩子简洁和冷漠的说话口吻和霍顿法官相似,表明他同样不属于这个世俗世界。在格兰顿帮的旅途中,孩子就像是一颗从天空中坠落到炼狱里的流星,对于周遭发生的事情总是保持冷眼旁观的态度,从不轻易表达。

孩子同样被赋予了神性,正如孩子父亲在一首诗中表达的那样:“你出生的那一夜。三十三。人们叫那狮子座流星雨。上帝啊,星星那样陨落。我抬头看着黑洞一般的天空。北斗七星。”读者可以从这些字眼中发现孩子是出生在狮子座流星雨那夜的,他的出生与上帝的出生联系在一起。麦卡锡将孩子比作了上帝坠落在凡间的天使,遇到了如同撒旦一般的霍顿。孩子出生的神圣光环引起了法官的注意,他感受到了来自孩子的威胁,为两个主角之间的分歧作出铺垫。

2.孩子的道德底线。孩子的潜在道德意识主要表现在他对霍顿法官战争即法则的世界观的不忠上。虽然孩子同样执行盲目的暴力,但很少表现出杀戮的骄傲感。大多数情况下,孩子对法官的要求和整个格兰顿帮犯下的累累罪行保持沉默。在这个孩子的心里,有一块为生命留下的柔软地带。正如约翰·E·赛皮克在文章《科马克·麦卡锡<血色子午线>中的历史舞蹈》中所说的那样:“在屠杀开始之前,霍顿就评价孩子为格兰顿帮里的叛徒,认为他表现出了对异教徒的仁慈。”很明显,霍顿法官已经觉察到了孩子的仁慈,发现他从来没有完全服从于法官的条约。很多年过去后,当孩子与法官再次相遇,法官对孩子表达了自己的失望。在霍顿法官眼里,孩子已经堕落成了一个平庸的世俗之人,违背了孩子神性的初衷,也背离了他的战争教义。当法官再一次试图对孩子说教时,却遭到了孩子鄙夷的评价:“你什么都不是。”的确,无论法官在自己的世界中多么高傲,现在都已被孩子摒弃在最边缘的世界。这种鄙夷,正是孩子颠覆权力最好的证明。

作为麦卡锡最为重要的西部小说,《血色子午线》是意义最丰富的一本。当1985年冷战进入第三个阶段,即苏联的全面收缩和美国的全面扩张时,《血色子午线》的出版有其自身的历史意义。孩子的死亡象征着权利的颠覆与含纳,而法官的不朽则代表了权利的永恒。通过这本书的出版,麦卡锡表现出他对霍顿法官暴力行为的崇尚和对战争手段的赞同。一切试图颠覆权利的行为,终将被无情含纳。

参考文献:

[1]科马克·麦卡锡.血色子午线[M].伦敦:皮卡多出版社,2010.

[2]JOSHUA J MASTERS.Witness to the uttermost edge of the world Judge Holdens textual enterprise in Cormac McCarthys Blood Meridian[J].Critique,1998,4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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