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菜园

游万里

法蘭克福，一座位于美因河右岸与莱茵河的交汇城市，这里不仅繁华而干净，还随处可见一块块大小不等的菜园，着实让我觉得新鲜。

下午四点一刻，我们坐在出租车上，出租车师傅说这是他最后一趟活了，他得回去跟家人一起打理菜园。我心想，这不是放着钱不赚吗？表哥看出了我的疑惑，说：“在法兰克福，几乎所有的人家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菜园。对于德国人来说，打理菜园是工作之外的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从窗外望去，那些住户的阳台上和屋子周边的空地上都栽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有茄子、菜花、西兰花、四季豆、菊苣以及中国大白菜等，好一片丰收景象！我问表哥：“你们是不是不需要买菜了？”“不，等这些蔬菜成熟了，我们还要申请专业人员来检测，看其金属含量是否超标等。其余的我们倒不用担心。”我还想问下去，可是表哥神秘一笑，说：“别问了，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来找表哥，手里还拿着几包用白纸包裹着的东西。他们用德语交流了一会，老人将那些小包裹递给表哥，然后表哥回头对我说：“走，种菜去。”

我跟表哥来到一座不远处的体育场，表哥说：“这座体育场现在不使用了，政府发出公示，这一块地可以用来作为菜地。我属于这里的常住人口，按法律法规可以在这得到一块小型的菜地。刚才来我家的那位老人是我们这片区域的菜地会长，他是特意来告诉我可以开始种菜了。看！种子。”表哥小心地打开那些小包裹。

我放眼望去，一块二十多平方的土地已经被翻耕了出来，菜地被很多一米长的小黄杆分割成一个个矩形块。表哥告诉我那是标识，一家一块。这时，那个敲门的老头开着一辆拖拉机进来了，我瞥了一眼，车上不仅有农用工具，还有一些微型的小夹子。表哥说：“农用工具用来种菜，夹子用来夹虫子。这里的菜是不允许喷农药的。”老头从身上摸出一张单子，指示靠西边的那块土地是属于表哥的。

在法兰克福的两个星期里，每到黄昏我都会漫步在干净而整洁的街道上，那些成群的蜂蝶四处飞舞着，点缀了我这个外来人的眼眸。一向严谨的德国人不仅严谨地对待工作，对生活亦是如此。

（摘自《羊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