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年:遇见更好的自己

2015-08-10 13:01吴苏媚
科学之友 2015年3期
关键词:背包客雪莉间隔

吴苏媚

在西方,很早就流行着一种名为“间隔年”的说法,它是指改变你人生的一趟旅程。在年轻的时候,选择一次跨国长途旅行,旅行的同时观看世界、认识自我,明白自己到底需要什么。

忘了时间,一不小心就把间隔年反复走上两三回的嬉皮式旅行者,在现实生活中非常罕见。很多人,在千头万绪中抽丝剥茧,拔出一丝空隙去走完一个预设好的间隔年,没有说走就走的勇气,更谈不上是兴之所至的冲动。

“间隔年”在中国

中国走间隔年的人,与欧美或日韩年轻人有所区别。很多走在路上的人,执行的往往都是迟到的间隔年,且以女性居多,准确地说,大多数是资深剩女,年龄在28岁以上,有一些积蓄,具备一定的能力,英语口语尚可——其实只要撑过最开始的半个月,英语口语这个本领就自然而然地浮现了。

在中国大多是这样一种状况:没有经济能力的学生想要间隔年,如果家长反对,就一定走不成了。不像很多日本年轻人,只要自己心存梦想、愿意吃苦,狠狠打上几个月工,就能攒够旅费,潇洒成行。

对于间隔年可能性的议论,很多人都会这样说——国内打工挣得钱只够吃饭用,根本攒不下来;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家长不同意自己出去冒险;英语真的不行;签证好麻烦;社会竞争激烈,同学们都找工作,你一趟间隔年回来,就跟不上节奏了……

以上各种理由,都没有反驳的必要。因为这些都是事实,但当你把事实当成障碍的时候,它就一定会成为让你无法逾越的鸿沟。障碍是永远找不完的,够你找上一辈子的,即使解决一个,还会再生一双。跨越障碍的办法只有一条,就是内心有足够的驱动力。

杭州雪莉 温州“葱”妞

中国也有很厉害的背包客,比如鼎鼎大名的“杭州雪莉”,她有“血拼签证”之美称。她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做一个网站,鼓励更多年轻人出去看世界,她在非常小的时候就去了孟加拉,从此便开始苦背英语单词,设法改变人生轨迹,从一个理科生变成了专业翻译——旅行是会改变你生活的,只是你不要先去期待,而是让改变慢慢降临到你的心田。

现在雪莉过着很多人梦想中的生活,不再受拘于一份工作,而是满世界地跑,选择自己想要去的国家做短期翻译。雪莉见多识广、博闻广记,精通中东、非洲、高加索等地纷繁复杂的签证信息和口岸信息,可谓是不折不扣的签证达人。她的观点是,中国人出去旅行,吃住行这些信息不交流也可以,但签证政策却是一定要分享的。她走过了40多个国家,每到一处都会穿行于各个大使馆之间,记下诸如“开罗可以签土耳其”“格鲁尼亚可以陆路落地签”这些精简有效的签证信息。雪莉在很多大使馆、领事馆吃过不少闭门羹,受了很多委屈,但她这样说:“这样就能为将来的年轻人铺好签证的路,他们旅行起来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近些年,随着观念越来越开放,中国人接触到越来越多的新兴事物,经济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中国的背包客文化渐渐风生水起。旅行书越卖越好,亚航在中国开通了越来越多的航线,泰国和尼泊尔慢慢变成了触手可及的后花园,瑜伽爱好者也不再局限于在中国学二手瑜伽,亲自前往天竺瑞诗凯诗取真经去了。在埃及开罗火车站看到黄种人,也不再有人一厢情愿地认定是日本人,抱着“也许是中国人”的态度去搭讪,果然听到一口流利的中文。机缘巧合,有时甚至可以在异国他乡抓到几个从不同方向汇集而来的中国背包客一起吃顿年夜饭,吃到大年初四,然后各自漂向不同国度。

有这样一个温州姑娘,也是间隔年的活体标本,网名是“拿葱的大婶开着洒水车”。名字太长,暂且简称为“葱”。葱算得上是把间隔年走得活色生香、眉飞色舞的家伙。她的半生反体制反得很成功,贪玩被退学,在家面壁一年,然后考进了中国美院。毕业后攒到两万块大洋,就开始背包上路。在尼泊尔和印度的垂死之家做义工,一做就是数月。她说:“修女对我太好了,假如有一天要皈依个宗教,就是基督教了。”

开启心灵 前往未知

在背包客孙东纯《迟到的间隔年》一书里,有句序言是这样写的:“世界真的很大,只要你足够勇敢。”其实,这个世界不仅很大,而且有趣,比人们想象的,还要有趣。中国年轻人的生活不够有趣,打网游、泡KTV、用苹果机上微博……这些都不够有趣,反倒是被机器给奴役了。在你非常年轻的时候,你可以没有去过巴黎,也可以没有去过纽约,甚至可以胡乱地把自己葬送给一份糊口的职业、婚嫁不如意的伴侣,每次喝醉后都痛哭一场。

然而,在你非常年轻的时候,最敏感、最细腻、最有激情的时候,一定要背起包,睁眼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看看朝阳如何从海面上升起,看看满天神佛的寺庙日落的样子,看看外国的月亮有没有更圆一点点。打开自己的心灵,前往世界的另一边,尝试一下有时差的生活,看看不同文化、不同社会背景的其他人的生活,生活远远比你在电影小说里看到的丰富,你最好是前往印度,因为不可思议的印度的冲击力最为震憾有力,所有前往印度的人,都会不由得思考一下宗教信仰是什么意思。

岁月匆匆,没有负担的时光非常短暂。有些事情,二三十岁的时候如果不勇敢地去做,四十岁的时候,社会关系已经深深扎好了根,你很有可能已经被固定在一个位置上,再也无法动弹了。在你还拥有一份年轻的放肆时,大胆地站起身来,离开旧有的秩序、旧有的空间,去亲眼看一看那个你所不知道的世界的另一边,这都将成为你永恒的财富。

如果能给间隔年一个近似于童话般完美的收梢,一定也会给后来者带来一些心理暗示——以为自己如果间隔年一趟,也能找到心灵伴侣,人生翻天覆地大变样。这不是真的,你不能带着既定的期望值走向世界。你要做的,就是勇敢地打开自己的心,自己的眼睛,等待生活向你展示画卷。每个人的画卷都不一样,充满万千可能性的未知世界,才是最精彩的。

延伸阅读:暂时“跳”出来 只为更好地回归

20世纪的六七十年代,西方世界诞生了这样一批青年人,他们抵抗社会既有的各种制度和观念,用公社式和流浪的生活方式来表达他们对社会主流的不满。他们倡导和平非暴力,反对战争;他们提倡“爱”,寻求直接表达爱的方式和人际关系;他们追求自由,也正是这样一批人被当时的西方社会称为“颓废的一代”——嬉皮士。

到了20世纪80年代。一部分嬉皮士开始回归他们一度反抗唾弃的社会,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过起正常人的生活。从某些方面来说,这可能也是嬉皮文化向主流文化妥协的结果。

不管嬉皮文化多么非主流,嬉皮士的流浪式生活,终归还是勾起了青年人对未知世界了解的渴望,成为了青年环球旅行的导火索。于是,就在中国的改革开放刚刚开始不久的80年代,当一批批嬉皮士回归社会的时候,另一批欧洲青年背起背包又开始出行,在全球掀起了背包旅行热。甚至,西方的许多大学教育鼓励学生外出旅行,增长见识,拓展眼界。

“间隔年”就在那个时候诞生,“间隔年”是西方国家的青年在升学或者毕业之后工作之前,做一次长期的旅行(通常是一年),让学生在步入社会之前体验社会的生活。在“间隔年”期间,学生在旅行的同时,通常也适当做一些与自己专业相关的工作,或者一些非政府组织的志愿者工作。他们相信,这样更加有利于学生找到更好的工作,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工作,从而更好地融入社会。

如今,还有一种“Career break”的说法,指的是已经有工作的人辞职进行间隔旅行,以调整身心或者利用这段时间去学习充电。

体验“间隔年”不是流浪,不是过放荡的生活。无论是学生的“gap”(间隔、空挡)抑或工作一族的“gap”,都是为了从固定不变的生活模式中暂时跳出来,去另外一个环境体验新的生活,以更好地认识自己,更好地迎接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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