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300亿,遥望3000亿

2015-09-10 07:22阙政
新民周刊 2015年37期
关键词:煎饼好莱坞

阙政

与前些年“四五天拍一部电影,豪取五六亿票房”的无规律抢钱片相比,今年暑期档高票房电影的成功,几乎都可说是好莱坞式类型片的胜利。高票房背后,有商业片的工业逻辑可循。

十年前,美国本土电影市场的总票房约100亿美元,十年过去,这个数字并没有太大起伏。

十年前,中国电影市场总票房约20亿人民币,十年后的今天,刚刚9月,今年的票房已经突破了300亿,全年票房预测在400亿左右,很可能会是十年前的25倍。

在美国,一部大片的票房约3亿美元,平均下来,相当于每人花了1美元。

在中国,《捉妖记》的票房已经超过此前中国电影票房冠军纪录保持者《速度与激情7》,从7月16日上映到9月16日下档,狂收超过24亿,人均消费接近2元。

据光线传媒总裁王长田预测,到2017年,中国票房总量就能与美国持平,达到约600亿人民币。

哗哗滚动的数字,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它周围的数字——今年3月,马云斥资24亿元入股光线传媒,成为第二大股东。王长田说:“我见了马云两次,他说,按道理来讲,30亿以下的投资是不需要我来见被投资对象的,我之所以见你,是对一个事情感兴趣,对中国电影怎么做到3000亿感兴趣。”为了这3000亿,马云亲自为《碟中谍5》站台吆喝,群众呼声比阿汤哥更热烈。

坐300,望3000。如果说去年电影圈最津津乐道的是于冬那一句“将来电影都要为BAT打工”,那么今年,一定是票房数字狂潮。

300亿是人口红利

犹记得今年夏天被《捉妖记》和《煎饼侠》刷爆了的朋友圈。7月16日《捉妖记》公映,首日票房破1.71亿。7月17日《煎饼侠》紧随其后,首日票房1.39亿。从“票房破亿”到“首日票房破亿”,华语电影只花了短短几年时间。这场“小妖胡巴”PK“煎饼侠”的战斗,其实挺和谐——首日双双破亿,次日双双破2亿,第三天双双破3亿,这种“每天加1亿”的节奏,足足维持了超过一周,增速才稍稍放缓。

那几天,最爽的除了两部电影的出品方,应该还有徐峥。他的《泰囧》在保持华语片票房冠军纪录两年半之后,终于被《捉妖记》打破。自称“《泰囧》之后拍什么电影票房都势必走下坡路”的徐导,终于可以把“票房这么高以后你压力大不大”这种问题抛给许诚毅继续接力。就在《捉妖记》破纪录的当天,徐峥工作室就发布了一张祝贺海报:胡巴骑到了徐峥头上——显然,为了这一刻,早已有所准备。

其实,即使《捉妖记》不夺第一,业界也早已在预测《泰囧》的纪录很快会被打破——徐峥本人的导演新作《港囧》也定档9月25日。之所以没有像外界期待的那样走出国门拍《韩囧》、《美囧》,是考虑到《港囧》更接地气——“三线很多城市以前看什么?在录像厅里面看香港的喜剧。”徐峥说,“我觉得如果中国电影它的定位准确的话,真的有可能可以战胜好莱坞的。”

眼下,中国的中产阶级人口已经突破3亿,几乎相当于美国全国人口。但比之更可观的消费力是三四线城市的崛起。从前电影投放广告都往北上广深跑,火力集中在大城市。慢慢却发现,中国电影市场的全面爆发,其实来自三、四、五、六线城市。越来越多的屏幕在这些城市竖立起来,“一个内蒙的小城市马上要建5块屏”。

300亿是类型片的胜利

不过,要说今年电影票房大丰收,靠的仅仅是人口红利,那倒也未必。

与前些年“四五天拍一部电影,豪取五六亿票房”的无规律抢钱片相比,今年暑期档高票房电影的成功,几乎都可说是好莱坞式类型片的胜利。高票房背后,有商业片的工业逻辑可循。

在上海戏剧学院教授方虹看来,中国电影人学好莱坞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早在1930年代,好莱坞影片就会迅速在上海公映,头轮,一个星期不到就来了。以至于有些日本电影人会在周六晚上坐船到上海,第二天看完电影,当晚再坐船回去。”方虹说,“上海从30年代到40年代,所谓的革命现实主义、革命浪漫主义,如果把意识形态去掉,就是类型片。包括剪辑、录音、摄影、美术,方方面面都在学好莱坞。”

“但到了当代,我们的类型片发展又是不完整的,对好莱坞的理解也是不完整的。讲到制片人中心制也好,或者是大片厂制度也好,都没有学彻底,而是一门心思只学了大片。其实大片只是好莱坞的一部分,而且是极少一部分。好莱坞电影一年高产的话是六七百部,低的时候五六百部。这五六百部影片中实际上70%到80%是小成本的,在小电影院播放,大多还亏本。剩下的20%到30%的影片是保本,而好莱坞的一些所谓的大片,恰恰正是从这些当中去发现:哪些类型是观众所喜欢的,想要看到的,然后开始大制作。所以实际上我们现在每年看到的引进片,都是这百分之二三十中的百分之二三十,并不是好莱坞的全部。”

但满眼看到大片,就会令人跟风。十多年前中国电影的一大波大片风潮,就是这么来的。连喜剧片、文艺片导演都一窝蜂地去拍大片,审美疲劳不是一点点。

幸好,这两年,中国也开始逐渐有了自己的类型片。“比如去年,青春片开始发育了,《同桌的你》之类,有点像《美国派》,无论是第一、第二还是第三部,都是表现‘性’的发育,‘性’的萌动,然后是对自我人格的觉醒,这是很重要的。”尽管青春片的泛滥也引起过一些“逢青春片必堕胎”的吐槽,但这毕竟意味着中国类型片的发育。

纵观今年暑期档的多部热门影片——《煎饼侠》是小制作喜剧,《滚蛋吧肿瘤君》是小制作励志剧,《大圣归来》是动画片,《烈日灼心》是突破了不少表达禁区的犯罪片,《聂隐娘》是小众文艺片,《捉妖记》则是集合了动作、奇幻特效、无厘头喜剧于一身的合家欢大片——比票房屡创新高更让人高兴的,是类型片的百花齐放。

而类型化的日渐成熟,很可能会带来更多好消息,比如分级制(必须建立在类型片基础上才好评量等级),比如明星制——中国的大明星通常只能成为项目策划人嘴里的“票房保障”,即使是“漫咖啡四大神兽”,实际操作时也打不了包票说自己出演的电影票房一定过亿。

在方虹看来,这也与类型化的不成熟息息相关:“国外的明星制,比如好莱坞,是建立在类型片的基础上,像最近《碟中谍5》里的汤姆·克鲁斯,他的电影类型和受众都相当稳定,基本就是一类:动作、冒险。国外观众比我们的观影经验要完整,他也知道,克鲁斯就是这一类,我想要好看的动作片,盯着他就行了。所以他才会成为票房的保证,因为明星本人就代表着一种类型。”

学好莱坞没问题,但没必要把好莱坞大片当成全部。如今,电影圈大佬们基本上都有了一个共识——所谓商业片,并不是简单粗暴地“用商业手段去实现商业目的”,大数据说大家爱看什么元素就一股脑堆着上。而是“用艺术的手段去实现商业的目的”,换言之,把普世的感受,商业化地表达出来。比如《煎饼侠》里小人物的奋斗、《肿瘤君》里的生活遭遇变故,都是普罗大众能够切身感受的话题。

300亿也是营销给力

华谊执行总裁王中磊说过:“现在的电影都是事先张扬的故事,从开拍已经变成了大家聊的事,跟传统有非常大的区别,所以透明很重要。”

换言之,一部电影从筹拍、八字还没有一撇开始,已经非常需要的是:曝光率、曝光率、曝光率。

即使这个暑假,你没有成为《捉妖记》或《煎饼侠》任何一部影片的观众,你也一定在朋友圈见过萝卜妖和煎饼侠的足迹。微信5.49亿的月活跃用户可以保证:你即使不关心电影,也会“看见”电影。肥水不流外人田,微信也适时推出了电影票业务,“看见”电影的动动手指就能转化成电影观众。

而据新浪微博CEO王高飞统计,电影本身已经是微博目前2亿月活跃用户最关注的话题,每个月的讨论群体大约在8000万,粉丝过千万的明星有200多人,过百万的有将近2000人。“今年第一季度,整个电影票房接近100亿,一共192部片子,几乎所有国产电影都与微博有战略合作。”王高飞说,“微博就是让不看电影的人能去看电影,因为他可能喜欢渠道,可能会喜欢某一个明星。”

相比渠道上的广撒网,亲身去体验暑期档的观众,一定又感受到了“物料凶猛”。所谓物料,简单说来就是宣传品,从海报、易拉宝到3D立体海报(经常挖空一个头让观众伸脖子进去合影那种)应有尽有,并不稀奇。但《捉妖记》几乎将物料做到了极致,细化到连影院出售的饮料杯都有胡巴盘踞在上头。除此之外,每过1亿,《捉妖记》就有新海报出炉,配合着5亿、6亿、8亿……的数字,做图的小哥也是拼。

虾有虾路,蟹有蟹路。物料拼不过《捉妖记》没关系,《大圣归来》只出了一招——情怀,也拿下了十多亿的票房。相比物料的制作成本,情怀这招厉害就厉害在:所有人都是“自来水”(自发的水军),五毛都省了。

据说在网络购票占了半边天的时代,电商们还在想新辙。比如阿里的预期是:“周一到周五,两点到五点,或者早上十点到十二点,没有人看电影。未来淘宝电影跟支付宝,我们有4亿实名用户,通过LBS的定位系统,将非常好的优惠信息,发送给2公里之内的消费者……”实际上,最近“阿里系”(阿里影业参与投资)的新片《碟中谍5》已经开始用“周末半价看电影”来吸引观众了,最低10元都不到的票价,使得早场也能达到八成以上的惊人上座率,票房想不高都难。

在好莱坞,营销的影响力是可以被精确量化的。环球影业就与尼尔森公司合作,开发了自主软件,从一部电影推出预告海报时就开始追踪社交媒体,看互动,看评论。这种软件还被申请了专利,好莱坞六大电影厂都在使用。

而在中国,还有一些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营销。博纳总裁于冬说:“美国是有一个很大的推荐会,每年3月份在拉斯维加斯,六大公司的老板级人物出面,亲自带队,带着一年的片子,做好最漂亮格式的预告播放,请来全美院线的老总们,争相请他们吃饭,请他们看片,这是非常重要的沟通,全世界都是这种方式。中国正在学,而且比这个更厉害,手段更多,比如说某友商公司都有惯用的几招:购物卡,返点,C卡,降票价……”

从渠道为王,到内容为王

上映前就能预测一部电影的过亿、过十亿票房,看起来很美,实际栽在上头的,却也不是少数。而许多真正破了纪录的影片,一开始倒很可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

拿前冠军《速度与激情7》来说,环球影业前总裁马克·施姆格坦言这个项目一开始并不是当超级大片来拍的:“当我们拍《速1》的时候,并不知道它会成为很大的系列。一开始我们只是因为非常喜欢它的脚本,很兴奋地想拍赛车小电影。在成本不大,风险也比较小的情况下拍了第一部。当时基本上我们所有参与的人都没有想到,会有全球性的反映,最后会一直拍到第七部。”

环球中国区总经理甄超凡也说:“一部电影能够做到这种票房,真的不是可以预期的。我当时给的预测是8亿,结果只是三分之一。第一天午夜场的时候我就知道这部片子要爆了,我当时去了北京的一家影院跟现场观众一起看,知道非同小可——午夜一般开一场,最多两场,但那天开了七八场,全部满,造就了有史以来最高的午夜场的纪录,5200多万,之前的《变形金刚4》是2000万,可见大家对这部电影的期望有多高。我当然希望大部分是我们营销的功劳,其实不是,天时地利人和,最重要的是碰上了时机,片子好。”

如今替代《速7》拿下冠军的《捉妖记》,媒体场后出品人江志强亲自征求媒体意见。自称继《卧虎藏龙》、《英雄》后“第三次创业”的他,为《捉妖记》不惜工本投入3亿。算一算,《捉妖记》要收8亿才能勉强回本,当时对票房的预测,即使乐观的也才刚刚超过这个数字,连超过10亿都没人敢提。而在这部大制作之前,江志强其实一直是个文艺片爱好者,扶持了不少新人,女导演薛晓路的处女作《海洋天堂》是他投资,许鞍华的《黄金时代》也让他亏了不少。但谁又会想到,同样是新导演,同样是文艺片,薛晓路的第二部作品《北京遇上西雅图》,却为江老板大赚了一笔。

即使是手握专利软件的好莱坞大片厂,也把票房预测归结为“艺术角度的判断”。好莱坞五大经纪公司之一的UTA老总Max Michael说:“电影是艺术与科学、商界的结合,不仅仅是科学,也不仅仅是商界。有的时候好莱坞说我们就要IP,可能五到六年前,是这样一个时代,像《变形金刚》,当时刚刚出来,大家都想要获得玩具的品牌、游戏的品牌。但也有一些IP并不是那么好。我觉得最关键的还是有没有故事,能不能有一个非常好的创意的人才能够围绕着这个IP做一个好的故事出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在许多人争相拿IP做忽悠的时候,只有打破原IP格局的大鹏用《煎饼侠》赢得了市场。“《屌丝男士》是大IP,我自己来源于互联网,但是说真心的实话,我是一个反IP的人,反对互联网很多的东西,大数据我反对,因为如果迷信大数据的东西,是一个创作者没有自信的体现。《屌丝男士》四个字就有一个百度指数,很容易分析出来受众群体分布在中国的哪个地方,是什么年龄,男的还是女的,收入多少……非常细致。有人说你拍《煎饼侠》会不会把精力放在主要的受众群那里?我说不会,因为我是导演,我是内容制作者,拍什么看什么就完了,这是内容制作者的骄傲,尊重行业的规则,拍电影就是拍电影,符合电影的创作规则。”

说到底,电影是个不确定的行业,不是财务报表,也不仅仅是数据分析。它引人入胜的地方,正是它的不完美,并不是投入多少,就能够成正比地收获多少。

从渠道为王,到重返内容,已经是中国电影大佬们的共识。

于冬说:“我有三条腿的理论,支撑到今天,拍了200多部电影——第一是剧本、故事、创意,第二是导演,第三是演员。这三个如果有两个特别好,有一个差一点没有关系,不会倒;如果这三个里面有两个都不行,或者是不够强,就一个还可以,比较危险;如果三个都不行,就赔钱了。”

江志强说:“我拍每一部电影都是从剧本开启的,所以剧本的原创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捉妖记》的剧本,他和导演许诚毅、编剧袁锦麟磨了十几年,数易其稿。

别只盯着国内票房

300亿背后,对中国电影人而言,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在国际市场上,电影的收入永远不只是票房。在美国,首轮公映的票房在一部影片的利润中仅占比三成,而中国目前仍然占到八成之多。

长江商学院曾经做过这样一个统计:“派拉蒙大约是1600亿人民币的市值。在中国,华谊兄弟已经差不多到派拉蒙一半的市值了。但比较有趣的是,派拉蒙的盈利是250亿人民币,而华谊是11亿人民币。前者的盈利是后者的25倍,但市值仅仅比后者大一倍。中国虽然个头已经很大,差不多要接近美国的影视公司了,但盈利实际上还很弱,只有他们大约二十分之一的盈利水平。”

无独有偶,迪士尼的1000多亿收入里,电影票房占比也仅仅是15%。这意味着中国电影整体市场还有无穷的潜力可以开发。比如:付费模式。

合一影业CEO朱辉龙说:“三四年之前我刚负责电影的时候,中国电影产业链没有付费电影的概念。四年之前,我们是视频网站第一个做付费电影的,第一部收费电影《盗梦空间》,5元,第一天收入多少?400元。而去年我们上映《老男孩》的时候,第一天就过了百万。美国电影公司有些作品存活期特别长,一直在网络上收费。HBO有4000万会员,每个会员交9美元,一年收入50亿美元,而美国票房才100亿。今年整个中国电影付费市场的收入在30亿左右,已经相当于中国电影票房的接近10%。从去年到今年的成长是600%,一年涨了6倍。这意味着再过两到三年,中国付费市场的收入有可能会超过院线的收入。”

但坏消息是,我们的电影在国际上几乎没有市场可言。所谓的“横冲直撞好莱坞”,不仅是今年一部没有达成票房预期的亏本电影(尽管也有“漫咖啡四大神兽”之一担纲主演),更是我们挫败于国际市场的形容词。

环球影业前总裁马克·施姆格说:“在中国以外,我们没有机会看很多的中国电影,中国电影没有全球发行,这也是很多中国电影人现在面临的挑战——如何才能做一些电影,可以吸引到不仅是中国的观众,而且是世界电影观众的注意。”

据统计,北美市场上的非美国电影只有1%,其中还有三成是印度电影。北美市场没有配额制,但外国片就是难以“入侵”。相反中国每年引进片仅仅34部,却能霸占将近一半、约200亿的票房。而华语片除了在国内,就只能在讲中文的华人区小范围传播,无法进入主流市场。

但,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华语片,却是可以远销到好莱坞的。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也没有配额制,好莱坞影片每年多达上百部,而国产片仍然能够与之等量齐观,在票房上平分秋色。

这样的局面,不知何时才能复现?

《滚蛋吧,肿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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