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求生

贝尔·格里尔斯

第5集 寻找小道

前情提要：贝克和好朋友缇堪尼，与阿尔伯伯在前往极北之地——阿尔卡特的途中，不幸飞机失事，阿尔伯伯身受重伤。为了挽救阿尔伯伯的生命，贝克需要和缇堪尼一起穿过冰原，翻过雪山，到村子里去寻求帮助。现在他们已经走完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剩下的路程，对于贝克和缇堪尼来说，会更加艰险……

狼的脚印

贝克和缇堪尼沿着“之”字形往峭壁上走，朝小道的方向前进。贝克寻觅着峭壁上黑色的裂口，那些地方可能就是小道的所在。

地图上，山脉这边的小道特别纤细，几乎和两侧的等高线贴在一起，形成一条实线。在另一边，小道会逐渐展开，形成宽阔的山谷。

“小道的这一端应该很窄，看起来就像是一条缝隙。”

朝着峭壁又走了一段，在他们的左边，贝克看到峭壁略略突出了一点。他推测，小道应该就在那边。

“往这边走。”贝克说。他们稍微改变方向，绕到突起的峭壁的另一边。

什么都没有，除了峻峭的岩石。

“小道肯定就在这附近。”缇堪尼推测，贝克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失望，但他接下来的建议是对的，“我们应该分头去探索。”

“对……”贝克并不愿分开，但这样做的确会节省时间，“别走得太远。最多100米。这个过程中，我们要保证始终能看到对方。”

缇堪尼向南走，贝克向北走。但让他们感到失望的是，100米内根本没有小道的影子，他们需要走更远才行。

贝克回忆了地图上小道的位置，认为小道在他们所处位置的南方。贝克和缇堪尼一起，沿着山壁走了500多米，探索了遇到的所有缝隙和角落。有时候，他们还会尽力爬上岩壁，去探索有可能会找到小道的裂口。真倒霉！最终，他们还是一无所获。更倒霉的是，现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条很宽的裂缝，贝克和缇堪尼根本无法跨过去。

“如果小道是在裂缝的对面……”缇堪尼开口。

“它不在那里。”贝克简短地回答。地图上不会出现这种裂缝——它是因为冰蚀作用而产生的，它的出现和消失都十分迅速。贝克确信小道就在刚才经过的地方附近。大自然应该是用这条裂缝命令他们，转身回去。贝克和缇堪尼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然后接着向北走去。

他们走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岩壁一直在转弯。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突然发现左边的岩壁上露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缝。

“难道它就是……”

“可能是……”

“反正有人这么认为。”贝克指了指雪上的一串足迹，足迹进入了裂缝中。

那看起来像是狗的足迹。每个足迹都有四个小脚趾印，呈半圆形围绕着一个更大的压痕。但两个人都知道，那不是狗留下的痕迹，那是狼的脚印。

小道终于出现

这条裂缝比之前贝克探索过的死胡同深得多，而且里面蜿蜒曲折，无法一眼望到深处。但裂缝的方向与地图上的一致——这应该就是小道。

没有从裂缝出来的足迹，这说明狼可能还在里面，当然，狼也可能已经走出了小道。

而且，两个人对付一匹狼，他们还有木棍，说不定能把狼吓跑。总之——他们不能永远在这里待下去。

裂缝留下的空间很狭窄，他们只能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前面的路渐渐宽了，他们可以并肩行走了。前方出现了一个尖锐的岩角。一直往前走，这条小道会越来越宽，然后完全融入一个山谷。也许，就在前面，贝克想，只要拐个弯……

他们转过那个岩角——鼻子撞在一面岩壁上。这又是一条死路。

“不可能！”缇堪尼愤怒地大叫。

“不要喊叫，这里很容易出现雪崩。”贝克说，“我们只能往回走。”

一股强烈的饥饿感向缇堪尼袭来，距他们上一次吃东西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他们收集的食物都已经吃光了，贝克和缇堪尼只能饿着。

岩壁上的裂缝中，生长着灰绿色的苔藓。缇堪尼用手指按了按这种海绵般的植物。“这个能吃吗？”缇堪尼问。

“这个不行。”贝克摇了摇头，“酸性太大。如果你想吃它，必须用某种方法来中和它的酸性。”缇堪尼做了个鬼脸。

“啊——”缇堪尼又找到了那串足迹，贝克立刻来到缇堪尼身边，他们贴在地面上观察，却有了意外的收获：岩壁上有另一道空隙，但现在被—块落石堵住了。穿过空隙的唯一方法：就是从他们发现的石头底下那条狭小的、堆满雪的缝隙中爬过去；或者从石头顶上爬过去。

贝克脱下雪鞋，从石头一侧爬了上去。石面很陡，每次他都要确保双手或双脚有三个稳固支点才开始移动。幸好，石头并不高，不一会儿，他就站在了岩石的顶端。

很快，缇堪尼也爬了上来。贝克猜对了。狭窄的小道逐渐变宽，成为一条宽阔的大道。

“太棒了！”贝克笑着说，“穿上雪鞋，我们走。”

埋在雪里的巨大惊喜

翻过那块石头后，小道越来越宽。地上已经没有了狼的足迹，贝克认为它是在很早之前经过这里的，所以雪已经掩盖了它的足迹。沿着小道前进并不难，但是……

山谷里只有冰冷干燥的风，在这里找到食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小道依然在持续上升。他们还没有到达顶部，但贝克已经发现，现在的路没有之前那么陡峭了。很快，他们的位置已经比之前的那面峭壁高了，他们还能隐约看到远处那些和云彩融为一体的天际线。

贝克皱了皱眉：“得加快步伐，我可不想云彩到这里时我们还没开始下山。”

缇堪尼看着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半埋在雪里。当他们走到那里时，贝克高兴极了。

“是一头驯鹿。”贝克说。他蹲在死去的驯鹿旁，迅速扫去了它肚皮上的雪。

这只驯鹿的体形和小牛差不多，全身覆盖着短硬的棕色皮毛。它的眼神空洞，一只鹿角还断了，它的脖子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贝克看了一眼山谷上方高高的岩架，驯鹿应该是从上面摔下来，然后一直滚到了山谷里。

贝克拿出了猎刀。缇堪尼睁大了眼睛。

“你在开玩笑吧？我们要吃它？”

“不喜欢吃烤鹿肉吗？”贝克笑着说，“我的确很想吃它，但我们在这里没法生火。所以，我们不会吃它，我们要吃……”

贝克脱下手套，摸索着驯鹿前腿之间的胸骨。然后，他用刀尖刺破鹿皮，并向它的后腿划去。由于驯鹿已经被冻僵，想肢解它并不容易。但慢慢地，鹿皮被分开了，它的内脏也露了出来。它的心脏早就停止了跳动，里面的血也不多。贝克把它的脂肪层拉开，它的内脏富有弹性，像鼓起的气球一样挤在一起。这头驯鹿没死多久，贝克想，因为深处的内脏还没有完全被冻僵，还能闻到刺鼻的充满金属味的血腥气。这味道酸酸甜甜，刺鼻而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