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瓦尔登湖》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姜嫄

摘要：亨利·戴维·梭罗的经典作品《瓦尔登湖》集中体现了他的超验主义观和生态智慧。本文试结合超验主义理论对这部散文集进行三方面的分析，探索作者伟大的生态哲学思想和生态人文精神。

关键词：《瓦尔登湖》；亨利·戴维·梭罗；超验主义；“超灵”

超验主义哲学追求宇宙万物本质上的统一，认为“超灵”制衡万物，人类的灵魂能与“超灵”统一一致；强调人的主觀能动性，相信人能越过感觉和理性直接触碰真理是超验主义者的核心观点。超验主义如此肯定人的神圣地位对于当时反权威与反传统起了重要作用，也支撑了浪漫主义文学热情奔放、个性鲜明的特征。

超验主义是美国文学史上的一个重要思潮，掀起了美国历史上一场深刻的思想解放运动，该运动的先驱者是伟大的思想家爱默生。1837年，当爱默生进行《美国学者》演讲时，亨利·戴维·梭罗刚从哈佛毕业。自1863年始，爱默生常与梭罗等人聚首交流哲学文学思想，逐渐形成了一个较为松散的组织——“超验主义俱乐部”。梭罗接受并发展了爱默生的超验主义理论，后来成为了几乎可以与爱默生相提并论的超验主义学者。与爱默生侧重写作和演说相比，梭罗更注重理论与实践的结合。《瓦尔登湖》是梭罗的经典散文集，记述了他为期两年零两个月在瓦尔登湖畔尝试简单隐居生活的经历。作为哈佛毕业的高材生，梭罗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选择从政或者从商，他想做的是身体力行体味超验主义哲学，在幽静的次生林中，探索理想的生活模式，用双手创造原始简朴的自然生活。

一、物质文明的破坏力

梭罗创作《瓦尔登湖》的社会背景是美国正在进行社会转型，大规模的机器生产取代了传统的手工制作。经济转型必然导致人们的思想观念，比如价值观、道德观随之变化。很多人受利益的驱使忙于积累财富。对此，梭罗认为“在社会中你不会找到健康，健康只存在于大自然中。除非把我们的双脚扎根于大自然，不然我们将脸色苍白面无血色。社会总是病态的，最好的社会病得最重”。梭罗排斥“工业文明”，憎恶资本主义，认为资本主义残害人类的心灵，只有纯粹意义上的大自然才能洗涤人类的灵魂。

“野蛮人都有尖屋，然而在摩登的文明社会中却只有半数家庭是有房子的。在文明特别发达的大城市中，拥有房屋的人只是极小一部分。”在《瓦尔登湖》中，梭罗还对破坏田园静谧生活的铁路表示愤怒：“全乡镇都能听到那恶魔似的铁马发出的能震破鼓膜的声音，它肮脏的脚步弄混了清泉的水，正是它把瓦尔登湖岸的树木吞噬了；这特洛伊木马，腹中藏了一千人，全是那帮经商的希腊人想出来的！哪里去找啊，找这国家的武士和摩尔大厅的摩尔人，就到名为“深割”的最深创伤的地方用复仇的投枪刺入这傲慢瘟神的肋骨间！”。可见，梭罗带着莫大的讽刺之心、批判之情为我们仔细分析了当时“社会文明”的畸形和残酷。

二、原生态的美与真

梭罗亲近自然，保护自然，除了被一部分人赋予“第一个自然环境保护主义者”称号之外，他还是位生态主义哲学家。他呼吁人们与自然和谐相处，回归原始的本性。梭罗认为人不能主宰自然，人与万物一样都是宇宙的组成部分，大自然哺育了我们，我们应该热爱她。

与对“恶魔似的铁马”的愤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梭罗眼中的自然是那么平静祥和，“现在车辆已经驶去，所有不安的世界也跟它走远了，湖中的鱼儿不再感到震动，我格外地孤寂起来。剩下的下午悠长的时间里，我的沉思就难以被打断了，除了远处公路上一辆马车的微弱声，或驴马之音”。梭罗感受到的自然具有神秘性、深刻性，有一种朴素天然的韵味，只有干净的灵魂才能体味到。

梭罗用了一段非常漂亮的比喻来描述湖面风景：“湖，是景色中最优美最有表现力的地方。湖是大地的眼睛，凝望着湖，可以测出自己天性的深度。湖岸附近的树木，好似细细的睫毛，给湖岸围了条美丽的花边。而四周青翠浓郁的山崖，是它高高挑起的眉毛。”由此可见作者对湖的感情之深以及自然在作者心目中的神圣地位。

三、人性和“超灵”的呼唤

弗洛伊德曾说“人在潜意识里有一种被放逐的欲望，有一种去远方流浪的冲动”。超验主义者追求崇高的精神生活，重视人的情感需要，提倡个性解放，把人性自由上升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正因如此，梭罗选择了远离喧嚣的瓦尔登湖畔，抱着对社会文明的怀疑来到纯净的自然中实践哲学问题，探索生命的意义。他虽独自一人，却很少寂寞，因为他相信人的灵魂可以净化、提高，从而与自然融为一体，最终万物同一。梭罗希望通过自己的行动警醒世人不要被资本主义的物质湮没失去自我。

梭罗在《瓦尔登湖》中表达了对拜金主义、物质至上的全面否定和厌弃。他认为只有重返大自然才能挽救迷失的人们，找到人类的根。在批判机器文明的同时，梭罗秉承超验主义的哲学观点给人们点亮希望之光，他认真地描述湖畔动植物的生活方式，并记录四季更替变化的规律，努力寻找自然的精神价值，强调个体生命的独立性和生命体之间的相互性，试图将人们拉回与自然最初的和谐关系中。

四、结语

梭罗是超验主义的集大成者，我们从其经典散文集《瓦尔登湖》中可以看出，梭罗关于自然的思想基本符合超验主义哲学思想。他认为自然爱人、人爱自然，人类参悟“超灵”，精神与自然的高度统一才是“天道”。人们应该放弃敛财，物质生活应该“简单、简单、再简单”，就像书中所言：“安静下来，安静下来！那是安静的湖…”。作品全文由春夏秋冬四季加结尾章节“新的春天”，恰似生命轮回，充满希望。梭罗想要给予世人精神上的指导，鼓励人们回归自然，走进那充满希望的春天……

参考文献：

[1]Lawrence，Buell.The Environmental Imagination：Thoreau，Nature Writing，and the Formation of American Culture[M].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5.

[2]王诺.欧美生态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3]亨利·梭罗.瓦尔登湖[M].徐迟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

[4]亨利·戴维·梭罗.瓦尔登湖[M].戴欢译.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03.

[5][英]雅各布斯.精神分析之父——弗洛伊德[M].于而彦译.上海：学林出版社，2007：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