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

2015-10-26 21:09杨修华
星星·散文诗 2015年25期
关键词:话匣子米缸虫鸣

杨修华

月光如水

杨修华

米缸,安静地蹲在墙角

像老屋的一只耳朵

谛听虫鸣和庄稼的拔节声

月光如水,从亮瓦和窗户漫进来

想洗净它脸上的沧桑

母亲的一滴咳嗽,落在米缸旁

月光起了波浪,母亲揭开盖子

用一把木瓢抠醒米缸的记忆

两位老人打开了话匣子

一瓢一瓢地说,一粒一粒地说

米缸的内心很辽阔

装着六亩稻田

装着两亩三分地的高粱和大豆

装着母亲的岁月和厚厚的月光

月光如水,母亲和米缸的感情

淡如烟,浓如血

她把米缸,当成一辈子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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