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研究现状及其深化路径

赵中源　梁金凤

摘要：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是推进我国民主政治建设的重要路径。近年来，围绕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相关问题，学术界进行了广泛的探讨，并取得了不少研究成果。适时审视该课题研究的基本状态，对已有研究加以梳理总结，是针对现有问题进一步明确研究的发展方向与提升研究的实际效果的需要。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时代背景下，深化该课题研究应注重解决好四个方面的问题：一是现阶段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实践的评价问题：二是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路径设计的定位与原则问题；三是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研究的时代着力点问题：四是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研究的视野与路线图问题。

关键词：党内民主；人民民主；国家治理；民主政治

中图分类号：D26；D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54X（2015）04-0047-05

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是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重要路径。近年来，围绕党内民主和人民民主的内涵、关联，以及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合理性、可行性和基本路径等相关问题，学术界进行了广泛深入的探讨，产生了一大批研究成果。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时代背景下，适时对这些成果加以梳理、评析和总结，是进一步明确研究的发展方向，更有效地深化研究的需要。

一、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研究的基本状态

总的说来，现阶段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研究涉及的问题非常之多，视角各不相同，但也不乏交汇与争论。

（一）党内民主和人民民主的界定

廓清党内民主和人民民主概念的内涵，是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相关问题研究的基点。目前学术界对这两个概念内涵的表述有着不同的视角与见解。

一是层面论。有学者认为，党内民主属于政党层面，是非国家形态的民主，是纯粹的党内政治民主。而人民民主属于国家层面，是国家形态的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最高形态和根本目标。它同时也包括非国家形态的民主，即社会生活领域的民主。因此，它既是国家政治生活领域的国家民主，也包括全体人民享有的经济、文化、社会事务等各个方面的社会民主。有学者认为，人民民主是中国特有的术语，其外延非常广泛。从国家层面看，人民民主既包含国家政体的内容，与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紧密联系，又包含国体的内容。与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民主专政不可分割。还有一些学者认为。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工人阶级和中华民族与全中国人民的先锋队，是由社会中的先进分子组织而成的政治精英团队，因此党内民主相对于人民民主而言是一种精英层面的民主。而人民民主的权利行使者是全体具有公民资格的公民，具有广泛性和群众性，属于大众层面的民主。

二是制度论。有学者认为，党内民主首先和主要是指对党内政治生活和党员行为作出的制度规范，绝对不可以将党内民主简单理解为党内政治生活中的民主氛围和党员领导干部应具有的民主的工作作风。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和基层民主制度，则是我国人民民主的制度表现。有学者认为，党内民主是一种政党制度，它是由党的性质、宗旨和世界观决定的，其规范表现为党规党法，其主体是有较高的政治文化思想素质的先进分子组成的党员。人民民主则是一种国家制度，其规范表现为国家的宪法和法律，其主体包括工人、农民、知识分子以及其他各个阶层的劳动者。

三是权利论。有学者认为，党内民主是指在党组织生活中，根据党章和党的其他规定，党员在平等的基础上，按照有关的民主程序和形式，享有对党的事务的参与、决策与管理的权利。而所谓人民民主，则是指在国家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中，全体人民在平等的基础上，通过一定的程序和形式，享有对国家和社会事务的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的权利。

（二）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的关系

正确认识和处理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的关系，促进二者的良性互动与平衡发展，是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逻辑起点。关于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的关系。主要涉及两个方面的问题：

一是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的异同。对此，有学者认为二者具有基本原则的一致性。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都以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基础上的民主观为指导思想，都坚持相同的民主原则，这些原则主要有平等的原则、选举的原则、公开的原则、监督的原则、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有学者认为二者具有目标指向的一致性。发展党内民主和人民民主的目的都在于不断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推进国家民主政治建设和国家治理的现代化，更好地保障和实现人民的合法权利。同时，有学者认为二者具有政治特性的差异性。党内民主是全体党员的民主或全党民主，对任何党员而言，党内民主都不具有排他性和政治统治的性质，而人民民主是公民中具有政治权利的人的民主。即绝大多数人的民主，人民民主具有排他性和政治统治的性质。因而党内民主有较强的聚合倾向，而人民民主运行过程中的权利指向却有着一定的分散性。有学者认为二者具有主要功能的差异性。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功能设置的差异不仅仅限于其所作用的对象的不同，即党员与人民。更体现为内在属性的差异。党内民主是一种拘于党内运作方式的制度框架或形式，是一种行为规范，而人民民主则更多地是一种治理理论，即国家治理方式的选择，是保证国家体系正常运行的根本设计。

二是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的关联。对此，有学者认为，人民民主具有基础性、法定性和广泛性。“没有人民民主，执政党党内民主的发展程度就会受到制约。人民民主是基础，是党内民主得以充分实现的深厚土壤”。党内民主具有关键性、决定性和示范性。“党内民主是关键，是人民民主赖以健康发展的领导和推动力量，在政党政治为主导的民主政治格局中，人民民主的实现离不开党内民主”。有学者认为，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相辅相成。党内民主先行是实现人民民主的基本前提，人民民主推动是党内民主发展的重要基石。中国民主政治的发展路径和政治体制改革不应只是单行线，而应遵循两者并重、同时选择和不可偏废的原则，实现双向互动和动态平衡。

（三）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合理性

学者们对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总体上是认同的，认为这是中国民主发展的有效路径，是中国共产党民主政治建设经验的总结。有学者指出，党内民主能够带动人民民主具有其内在逻辑，即党内民主先于人民民主而建立，为人民民主的起步和发展积累了经验：党内民主较之于人民民主具有更高的发展水平、更完善的机制。有学者指出，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发展，是建设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战略选择：共产党执政就是领导和支持人民当家作主；党的性质、宗旨和地位决定党内民主能够示范带动人民民主；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是党长期执政得出的基本经验：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是我们党自身生存发展的内在要求。有学者将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视为中国民主发展应有的“顶层设计”中的核心内容，以及中国民主政治发展的突破口。

对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目前也还存在一些争议。有学者提出，现阶段需要清晰认识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存在的限度，一味强调党内民主的带动作用可能会超越实际。党内民主尽管有了很大发展，但其活力与经验储备尚不完全足以带动和示范人民民主；党内民主具有特殊性，其实践经验对人民民主具有借鉴意义，但在整个国家的民主政治建设中的作用是有限的。有学者认为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究竟谁带动谁还需要进一步厘清，并提出“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来自于官方政治文件的表达和舆论宣传，部分学者对党内民主功能和作用的过度推崇和大力鼓吹。以及中国共产党党内民主的经验教训的启示。有学者提出，强调党内民主对人民民主的带动与示范应避免人民民主是党内民主的简单延伸和放大的认识误区。有的学者还主张以“以党内民主带动国家民主”来替代“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因为后者在政治上是模糊的，在理论上具有误导性。党内民主是一种制度形式，人民民主更多是一种理论主张，以“制度”带动“理论”缺乏合理的逻辑性。

（四）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实践路径

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既是一个理论问题，更是一个实践问题。而且党内民主如何带动人民民主不能仅仅被视为一个技术性问题。它是涉及我国民主政治建设的根本理念、价值取向、基本态度、总体设计与具体推进步骤等方面的系统工程。这方面的讨论主要涉及下列几个问题：

一是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路径的总体布局。对此，有学者主张从理论与实践两个维度加以推进。在理论上，要宏观着眼和微观辨析；在实践上，既要分析和推广有益的尝试和创新，又要冷静、理性地把握党内民主示范和带动人民民主的本质。认清党内民主在整个政治发展和政治现代化战略中的特殊地位和作用。有学者主张从横、纵两个不同的维度选择两条切实可行的具体路径，从整体上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发展进程。横向路径为充分发挥人大制度平台作用，实现党内民主和人民民主的内外互动：纵向路径为尽快启动县级政改进程，促进国家民主和基层民主的上下联动。有学者主张从党内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的机制创新着手：在党内间接民主机制的创新方面，以完善党代表大会制度为核心。以实行党代表大会常任制为关键；在党内直接民主机制的创新方面，主要以尊重党员主体地位和作用为出发点，以创新落实和保障党员民主权利的机制为重点。

二是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技术路径。对此，有学者主张四种途径，即党内民主对人民民主的价值示范效应、党内民主的实践对人民民主的经验性示范、党内民主和人民民主的制度互动关系、党内民主升华为人民民主并创造出中国民主政治的新模式。有学者主张把握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运行的交汇点，即党的干部制度来设定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基本思路：尝试推行党代表竞选带动人大代表竞选；坚定地推行地方党委书记兼任人大主任；建立健全“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体制，推进党的决策民主化、科学化；以党内监督支持和保障党外监督；以党内民主精神推进党群关系民主化。在探讨党内民主对人民民主的带动路径的同时，不少学者呼吁应重视人民民主对党内民主的促进作用，并畅通相应渠道。应以基层民主这一中国特色民主政治形态为切入点和平台，切实完善村民自治与居民自治制度，保障民众在社区生活中的知情权、参与权、决策权、监督权，提升社区自治的水平与成效，以此促进社会基层民主与党内基层民主的有机衔接与良性互动。

三是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互动平台的构建。党内民主只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一个领域，并不能包含或代替人民民主，党内民主对人民民主的带动作用也不是自然而然实现的，而需要一定的互动平台。有学者提出，党际民主是沟通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的极为重要的桥梁和纽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正是将二者沟通和联系起来的现有制度平台。同时，应充分发挥人民代表大会这一制度平台的优势，用足人大的“制度空间”，从而实现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的有效对接。还有学者认为。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互动的平台，还应包括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以及广大党员和党的基层组织这两个桥梁纽带。尤其是基层群众自治制度，是人民当家作主最有效、最广泛的途径，也是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互动的最直接、最现实、最具活力的制度平台。

二、深化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研究的基本思路

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研究从时间上看已是一个老话题，但从实质上说却是一个常说常新的话题。众所周知，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重要路径，是基于我国政治体制设计与运行的现实作出的选择，也契合了现代民主政治发展的内在要求，这就决定了对这一课题的研究应是长期的、系统的。基于现有研究存在的问题与困惑，我们认为，深化该课题研究需要着力解决好以下几个问题：

（一）现阶段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实践的评价

这涉及到两个基本方面：其一，党内民主建设实践的评价问题。党内民主的先行与经验是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基本前提。从文献综述中可以看到，学界对于党内民主建设的评价有着较大的分歧，有学者认为党内民主进步明显甚至巨大，也有观点认为党内民主尚处于起步阶段，并且基于政党内部运行规则等制约，其活力甚至不及蓬勃发展的人民民主。这些观点都不无道理。但我们也注意到。一些观点仍然过于笼统，建设性与实证性不足，缺乏统计依据和现实说服力。党内民主建设需要理念，但绝不能只是一种理念，而需要现实的操作细则。而评价其实践效果，则需要建构基于理念与细则之上的评估指标体系。只有做好这些基本功课。我们才有可能对党内民主的现状作出基本客观的评价，也才可能对党内民主是否具备带动人民民主的“资质”作出有公信力的判断。而这一工作应该说是我们当前研究中做得不够到位的，凭理论演绎或者主观感受得出的结论显然已不适应该课题研究的需要。

其二。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实践及其效果的评价问题。现阶段我们在理论研究与具体实践层面都没有对党内民主实践的带动意义与带动方式作出合理设计与安排。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更多地停留在理念层面。对现有的党内民主实践哪些方面具有示范与带动意义。人民民主实践哪些方面又对党内民主具有促进作用。在现有的各级党的组织与国家各个层面的民主实践中，就二者相互促进作了哪些设计与安排，并通过什么成果得以体现等等，现有的研究很少系统涉及。坐而论道导致我们在评价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实践时，缺乏相应合适的“靶的”以及公认的合理标准。研究者按照各自的偏好加以选择，实际上进一步模糊了对这些问题的认识。使得人们在判断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实践及其效果时莫衷一是。因此，这方面亟待加以弥补。

（二）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路径设计的定位与原则性要求

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既已作为推进我国民主政治建设的一种设计。带动路径的研究便成为一种政党与国家意志层面的决策需求，因此我们首先需要跳出把路径设计简单视为技术性问题的认知误区，而要立足于国家民主政治发展的价值取向、根本目标、现实条件，以及长期执政条件下进一步推进党的建设，增强党的活力，保持党的先进性与纯洁性的战略高度，审视中国现阶段民主政治建设的发展路径。并以此为前提考量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基本路径。这实际上就对路径的研究提出了原则性要求，即具备战略性与全局性、针对性与可行性、指向性与前瞻性，体现宏观运筹与微观操作的协调，目标设定与价值追求的统一，现行实践与发展预期的衔接。基于这些认识，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路径实际上成为了一种制度性安排，或者说是一种超越一般意义上的学术研究范畴的决策性运筹。这意味着对这一问题的思考需要首先定位研究者的“角色”，即立足决策者与研究者的复合身份来审视这一问题。

从现有的路径研究看。仍然主要停留在理论阐释层面，当然这并非研究能力不足。而是以下几个问题有待更好解决：其一，实际调研问题。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问题既是理论问题，更是实践问题，而实践始终在不断发展，这就需要我们切实深入社会、深入实践，提出真正有建设性的主张与对策。其二，合作研究问题。路径设计重在指导实践，是理论与实践的高度契合，因此需要多学科、多层面的联合，政治学、管理学、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等学科力量不可或缺，也离不开党委、政府相关人员的参与，这对研究的思维与做法提出了新的要求。其三，区域特质研究问题。我们的研究不可能形成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路径来，研究者应该立足地方实际，结合地方实践，整合地方力量，展开区域性、特色性的探索研究，或者立足于某一具体问题，展开辐射性研究，推出特质性成果，这是该课题研究的生命力所在。其四。路径的可行性问题。可行性强调路径的合理性与可操作性，这实际已进入操作的技术性层面，涉及两个基本层面：一是路径设计与民主实践的价值、原则、目标、现实状况及其预期的契合度：二是可行性路径的落实与保障机制的建构。

（三）深化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研究的时代着力点

按照决策的一般性思维，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正式作为我国民主政治建设的重要路径，并在党的文献中加以强调，其本身就意味着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合理性与可行性已经经过充分论证并得到认可。当然，这并非否定学术界对这些问题研究的价值，而是强调当前我们研究的着力点选择的适时性问题。从文献情况看，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对策研究这一核心问题目前还大有空间，或者说一些问题才初步涉及，亟待研究者投入更多的精力去探究。尤其是在当前推进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大背景下，如何审视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前景与空间？中央强调国家治理体系改革重在制度，尤其是领导制度与干部制度的改革，如何改革，又如何看待其与党内民主建设的关联性，其中又具备哪些带动意义，有可能产生哪些带动效应？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对扩大人民民主提出了哪些新的要求，如何在新的话语体系下建构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相互促进与良性互动的格局？等等。概括地说，就是对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问题的研究以及路径的设计，需要突破原有的思维定式，立足国家推进新一轮改革的大背景，以及国家治理与民主政治建设的新理念、新目标去研究和思考问题。

（四）深化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研究的视野与路线图

关于研究视野，以上论述已经涉及很多，这里强调的是研究的历史视野与国际视野。历史视野是我们易于忽视的问题，甚至一些人认为，中国过去的历史主要就是一部封建专制史，研究民主政治首先就要和这一历史划清界限。如此武断地割裂历史，显然有悖于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中国民主政治的发展离不开对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特别是治理文化历史的考察，自然也包括对中共执政以来民主政治建设历史的考察与总结。国际视野强调的是如何辩证地对待西方的民主文化与行为方式。可以肯定的是，一些西方大党老党在现代化进程中对如何保持自身活力，继而实现与社会民众互动方面的诸多做法，对我们推进党内民主建设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西方的选举民主、人权理念中的积极因素对扩大人民民主也有可取之处。关键在于我们如何看待，如何取舍。这涉及中国国情与中国特色以及民主发展的现实依据、价值取向、根本目标等问题，这实际上又与历史视野产生了交汇。

推进路线是指研究自身的路线安排，即自上而下、自下而上，抑或兼而有之。自上而下，意味着从体制与制度改革入手，注重顶层设计，从宏观到微观推进，这契合了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路径要求。自下而上，就要从基层人手，通过积累与提升局部的实践经验，形成有普遍意义的做法，继而推动高层决策，这契合了人民民主促进和推动党内民主的要求。二者兼而有之，则更体现因地制宜、因时制宜的原则，更易于形成有建设性、特质性的主张。实际上。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并非单行线。有不同的路线图，我们的研究会更理性、更宽阔、更有见地。

（责任编辑 刘龙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