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读策略
——延安时期毛泽东的鲁迅论

2015-12-08 13:11李冠华
关键词:知识分子鲁迅

何 妍,李冠华

(1.西安思源学院人文学院;2.延安大学西安创新学院,陕西西安710001)

误读策略
——延安时期毛泽东的鲁迅论

何 妍1,李冠华2

(1.西安思源学院人文学院;2.延安大学西安创新学院,陕西西安710001)

毛泽东在延安时期,对鲁迅做过比较多的论述,在这些论述中,鲁迅作为文学家的一面被有意的忽略,而其革命性、政治性的一面又被有意的强调。可以把此现象看作是毛泽东一种有策略的误读。这一策略的最终结果是:既保持了鲁迅作为“精神导师”和“革命领袖”的巨大“符号”价值,又剔除了鲁迅作为一个文学写作者和知识分子所特有的尖锐性。这一策略对此后的文学研究以及文学创作影响重大。

毛泽东;鲁迅;知识分子;误读

延安时期是毛泽东对鲁迅比较集中地展开讨论的时期,也是在这一时期,毛泽东凭借自身的政治权威树立了鲁迅文化权威的崇高地位。

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有一段对鲁迅的经典论述:

既然必须和新的群众的时代相结合,就必须彻底解决个人和群众的关系问题。鲁迅的两句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应该成为我们的座右铭。“千夫”在这里就是说敌人,对于无论什么凶恶的敌人我们绝不屈服。“孺子”在这里就是说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一切共产党员,一切革命家,一切革命的文艺工作者,都应该学鲁迅的榜样,做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知识分子要和群众结合,要为群众服务,需要一个相互认识的过程。[1]877

正如许多论者所注意到的,毛泽东在这里对鲁迅的诗句存在着一种误读:诗句在原初语境中其实是有具体所指的,“千夫”指的是鲁迅致李秉中的信中所说的“通讯社员”、“小报记者”等文坛小丑;“孺子”指的是鲁迅的儿子周海婴,而并非《讲话》这里泛泛而指的“敌人”和“人民大众”。有关史料表明,1944年1月24日,山东省文协曾给中央总学委打电报,询问毛泽东在《讲话》中解释“千夫”的那句话是否有错,要求“请问明毛主席电示为盼”。同年2月8日,毛泽东在回电中坚持他原来的解释,并说:“鲁迅虽借用‘千夫指’古典的字面,但含意完全变了。”[2]那么,显然毛泽东这里的误读,并非因为不了解原诗的语境,而是有意为之。真正的问题其实并不在于误读本身,因为考虑到《讲话》本段以及全文的逻辑,这样的误读是完全可以成立的,毕竟“赋诗断章,余取所求焉”(《左传·襄公二十八年》),这两句诗恰好可以用来说明一个理想的文艺工作者在面对敌人和他所服务的对象——人民大众时,所应表现出的鲜明情感态度。

另外,许多研究者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即毛泽东尽管在许多场合对鲁迅大加赞美,但却对他的小说避而不谈。这其中,《阿Q正传》是例外的一个,但毛泽东却从来没有从艺术的角度来立论。相反,鲁迅的杂文,尤其是后期杂文,是毛泽东看待鲁迅的主要关切点,但有意思的是,在其重要的《讲话》中,事实上对鲁迅杂文,具体说就是“鲁迅笔法”又是否定的。他说:“鲁迅处在黑暗势力统治下面,没有言论自由,所以用冷嘲热讽的杂文形式作战,鲁迅是完全正确的。”[1]872言下之意是,目前在解放区,并没有什么“黑暗势力”,当然不需要“鲁迅笔法”了。这样看来,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对鲁迅的评价——“文化新军的最伟大和最英勇的旗手”、“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伟大的文学家”、“伟大的思想家和革命家”、“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3]698——就显得颇为奇怪:既然对他的小说表示沉默——这沉默当然不是偶然的;我们也不需要“鲁迅笔法”了,那么鲁迅何以还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根据蓝棣之先生的研究,造成这个困难的原因在于:毛泽东的原话在说,鲁迅代表的是“新民主主义文化”的方向,而从来没有说过他代表着“社会主义文化”的方向,是因为我们对毛泽东话语的误读才想当然地认为鲁迅是任何意义上的新文化的方向。[4]换言之,我们觉得成问题的地方,即毛泽东对鲁迅看法的矛盾,对于毛泽东来说其实并不成问题,也没有任何矛盾。应该说,蓝棣之的意见是有说服力的,但并不一定就是最终的结论,毕竟,下文就说:“中国的新文化,却是新民主主义性质的文化,属于世界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的文化革命的一部分。”[3]698而“现阶段上中国新的国民文化的内容,既不是资产阶级的文化专制主义,又不是单纯的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而是以无产阶级社会主义文化思想为领导的人民大众反帝反封建的新民主主义。”[3]706既然1940年,即发表《新民主主义论》的当时依然是新民主主义文化时期,那么没有理由说明,代表这个时代文化方向的鲁迅在短短的两年之后,即1942年的《讲话》中就“过时”了。

延安时期毛泽东关于鲁迅的论述中,有一篇文献经常被研究者提到,那就是1937年10月19日在延安陕北公学纪念鲁迅逝世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后来这篇讲话发表在1938年出版于上海的《文献》杂志第二期上,题目为《论鲁迅——在“陕公”纪念大会上演辞》。在这篇文章中,毛泽东归纳了一个“鲁迅精神”,并认为鲁迅具有三个特点,分别是“政治远见”、“斗争精神”和“牺牲精神”。但论证所依托的论据却显得有些奇怪:1936年鲁迅就指出了托派匪徒的危险倾向,这说明了他的政治远见;鲁迅痛恨那些最初是左的、革命的,但到压迫来了,马上变节,甚至把同志拿出去献给敌人做见面礼的人,教育文学青年要和这些人坚决斗争,这说明了他的斗争精神;鲁迅没有一点假慈悲的伪君子色彩,主张打落水狗,这说明了他的牺牲精神。这里几乎没有涉及鲁迅作为一个文学写作者一生所主要从事的文学活动,而是把他称为“党外的布尔什维克”,并且说:“他不是共产党组织中的一人,然而他的思想、行动、著作,都是马克思主义的。”[5]很显然,在这篇文章里,鲁迅已经主要不是作为一个文学家,而是作为一个革命家被褒扬了。

通观上述毛泽东对鲁迅的评价,有一个倾向十分明显:鲁迅逐渐地被“去文学化”而“趋政治化”。

但真实的鲁迅是什么样呢?在鲁迅有关创作的自述中,《呐喊·自序》是很值得注意的一篇。文章中他对自己早年的创作历程,包括生平身世、思想发展、创作缘起,以及自我价值的定位等问题,做了比较明确的说明。

首先是学医的经历和“弃医从文”。因为“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同时又很起了对于被骗的病人和他的家族的同情;而且从译出的历史上,又知道了日本维新是大半发端于西方医学的事实”,[6]3他留学日本,就以西医作为自己的志业。这里面既有忧愤的童年经验,也有从童年经验中生发出的更大关怀。而课间反映日俄战争的影片又让鲁迅悟出“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6]4决定创办《新生》杂志,以提倡新文艺。

其次是对于无聊和寂寞的体验。创办《新生》的失败或许只是偶然,但这一事件让鲁迅形成了一个在后来的作品中反复出现的“荒原情结”,那就是“凡有一人的主张,得了赞和,是促其前进的,得了反对,是促其奋斗的,独有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并无反应,既非赞同,也无反对,如置身毫无边际的荒原,无可措手了,这是怎样的悲哀呵,我于是以我所感到者为寂寞。”[6]5正如鲁迅所说,这种寂寞的感受也是当时创办《新青年》的同仁们共同的经验。

然后就是那个著名的“铁屋子”的比喻。[6]8这个比喻的要害不是知识分子的先知先觉,也不是鲁迅对于希望之有无的深刻洞见;而是在这个比喻中,鲁迅对于自我知识分子身份、知识分子价值的定位。其实,不管鲁迅还是“金心异”(钱玄同),都是外在于那些“熟睡的人”的,但他们也并不是“铁屋子”的帮凶。他们是“铁屋子”和“熟睡的人”之外的“第三方势力”。他们一方面外在于蒙昧的民众阶层,充当丑陋国民性的审视者,即民众的启蒙者;一方面也外在于北洋政府,以及后来的国民政府等统治阶层,充当权力的批判者或民主政治的呼吁者,即“书生论政”。应该说,这种身份定位,恰恰符合现代西方学界对于公共知识分子的价值定位,例如萨义德就认为:“知识分子的公共角色是局外人、‘业余者’、搅扰现状的人。”[7]2是“流亡者和边缘人,业余者,对权势说真话的人”。[7]6在这一点上,以鲁迅为代表的中国现代知识分子基本上有着相同的自觉,例如胡适。在晚年的《胡适口述自传》中,他说:“在我成年以后的生命里,我对政治始终采取了我所说的不感兴趣的兴趣(disinterested-interest)。我认为这种兴趣是一个知识分子对社会应有的责任。”[8]210“事实上语言文字的改革,只是一个(我们)曾一再提到过的更大的文化运动中,较早的、较重要的和比较成功的一环而已。这个更广大的运动有时被称为‘新文化运动’,意思是说中国古老的文化已经腐朽,它必须重新生长过。”[8]339也就是说,新文学运动不过是启蒙运动的一环而已,它最终要改变的还是已经腐朽的古老文化,因为“旧文学、旧政治,旧伦理,本是一家眷属,固不得去此而取彼。”[9]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鲁迅的文学作品,大致包括三类:第一,《呐喊》、《彷徨》中的大部分,主要致力于对丑陋国民性的审视,即所谓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第二,大多数杂文,主要致力于对权势阶层以及他们的帮忙或帮闲的批判,即所谓的“一个都不饶恕”。第三,《野草》、《朝花夕拾》等,主要致力于对自我精神的关照,包括自我精神形成历史的关照,即所谓的“抉心自食,欲知本味”。我们可以在一个不仅仅是比喻的意义上把鲁迅称之为“医生”:“学过医,弃医从文后又成为诊断与疗治我们民族精神痼疾的医生。”[10]10鲁迅说:“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11]这句话虽然是就他的小说创作而言,但对于其全部创作,又何尝不成立?正如张定璜所说:“鲁迅先生站在路旁边,看见我们男男女女在大街上来去,高的矮的,老的小的,肥的瘦的,一大群在那里蠢动,从我们的眼睛,面貌,举动上,从我们的全身上,他看出我们的冥顽,卑劣,丑恶和饥饿。……我们知道他有三个特色,那也是老于手术富于经验的医生的特色,第一个,冷静,第二个,还是冷静,第三个,还是冷静。”[10]11正是医生的这种冷静,让他能够“于一切眼中看到无所有”,“于天上看见深渊”,时刻警惕地注视着民族精神的痼疾;同时也清醒地意识到自身知识分子的价值定位:既对立于蒙昧的民众,又对立于权势阶层,以其“韧性的战斗精神”,担当民族精神的疗救者。

所以,鲁迅是以一个知识分子的身份在担当一个民族精神医生的角色。关于这一点,沈尹默在对鲁迅的回忆中提供了一个有趣的注脚:鲁迅在大庭广众中,有时会凝然冷坐,不言不笑,衣冠又一向不甚修饰,毛发蓬蓬然,有人替他起了个绰号,叫猫头鹰。“猫头鹰”这在暗夜中睁大着眼,并永远在宣示“不详”的鸟,不能不说是对鲁迅的一个形象概括。事实上,鲁迅也真的以猫头鹰自居:“我有时决不想在言论界求得胜利,因为我的言论有时是枭鸣,报告着大不吉利事,我的言中,是大家会有不幸的。”[12]鲁迅这一说法固然带有某种反讽和黑色幽默的意味,但却清楚地表明了一点:他拒绝虚伪的温情、盲目的乐观,始终以一个医生的冷峻态度,审视并宣告着民族精神的一切痼疾。

荣格在论“浮士德”的时候说过:“《浮士德》除了作为一种象征,还能是什么呢?……(它)接触到某种在德国人灵魂中发出回响的东西,也就是……人类导师和医生的形象。人类文化开创以来,智者、救星和救世主的原型意象就埋藏和蛰伏在人们的无意识中,一旦时代发生动乱,人类社会陷入严重的谬误,它就被重新唤醒。每当人们误入歧途,他们总感到需要一个向导、导师甚至医生。”[13]对于20世纪灾难深重的中华民族而言,有两位导师被民众唤起,并给这个多难的民族以无法估量的影响。他们就是毛泽东和鲁迅。

1936年鲁迅逝世,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和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给许广平发出一份唁电。在这份唁电中,鲁迅被称为“中华民族最伟大的文学家”、“热忱追求光明的导师”、“献身于抗日救国的非凡领袖”、“共产主义苏维埃运动之亲爱的战友”等。电报后文如下:“深信全国人民及优秀文学家必能赓续鲁迅先生之事业,与一切侵略者、压迫势力作殊死的斗争,以达到中华民族及其被压迫的阶级之民族和社会的彻底解放。”[14]从这份电报开始,中共中央或毛泽东对鲁迅所采取的特定叙述策略就已经开始显现了:鲁迅作为“导师”或“领袖”,主要不是因为他的文学事业,而是因为他,或者他的精神能够引领我们的人民,包括文学家们反对压迫、抵抗侵略,最终实现民族和社会的彻底解放。另外,正如毛泽东所说:“在中国,文化革命,和政治革命同样,有一个统一战线。”[3]699应该说,“鲁迅精神”在当时是最有号召力的一个口号,也最有资格担当这个文化统一战线的灵魂。

但很明显,毛泽东更关注的是鲁迅的政治价值,他眼中的鲁迅是政治化了的。那么,我们再看文学中的鲁迅。在钱理群等所著的《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中,归纳鲁迅小说中存在的两种情节、结构模式,分别是“看/被看”与“离去—归来—再离去”。对于第一种模式,论者写到:“在(《示众》、《药》、《祝福》等)这类小说中,在‘好奇’的看客‘看’(鉴赏)被看者的背后,常常还有一位隐含的作者在‘看’:用悲悯的眼光,愤激地嘲弄着看客的麻木与残酷,从而造成一种反讽的距离。”“‘看/被看’的二元对立发生在先驱者与群众之间。也就是说,‘启蒙者’与‘被启蒙者’、‘医生’与‘病人’、‘牺牲者’与‘受益者’的关系在中国的现实中,变成了‘被看’与‘看’的关系。”[15]应该说,这样的二元对立的叙事模式事实上隐含着一个鲁迅式的立场,那就是他与民众有意保持的疏离。这种疏离,其实也适用于第二种模式,即“归乡”模式。化身为叙述者的“我”,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偶然归来的“外人”罢了。所写到的乡间的凄凉,类似一种观光客偶然的见闻,尽管也有悲悯和愤激,但“我”终归还是要离去的。到这里,我们可以明白,为什么毛泽东对鲁迅的小说刻意保持沉默?除了鲁迅没有写出如《讲话》所寄希望于文艺工作者的“新的世界”“新的人物”之外,更关键的原因恐怕还是鲁迅小说中所刻意保持的与民众对立的立场。

《讲话》是要求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为了这一个目的,文艺工作者所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自身的立场问题:“为了这个目的,有些什么问题应该解决的呢?我以为有这样一些问题,即文艺工作者的立场问题,态度问题,工作对象问题,工作问题和学习问题。”[1]848鲁迅在第一个问题上就明显不合格,更不用说之后的其他问题了。而就“鲁迅笔法”来说,作为“匕首”和“投枪”,它不但显得过分尖锐,又往往指向当权者,而在解放区共产党已经取得绝对领导权的情况下——并且这种领导权在表述中又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具体体现,那么,“鲁迅笔法”就更要不得了。

事实上,对于延安时期的毛泽东而言,从一个方面来看,“鲁迅精神”很需要,但从另一个方面看,“鲁迅文学”又要不得。怎么办?这时,毛泽东作为一位政治家的天才一面就显现出来了,那就是对鲁迅加以误读。他论到鲁迅的几篇文字——《讲话》、《论鲁迅》、《新民主主义论》等,有一个共同的倾向,即在政治和意识形态上无限拔高鲁迅,但在具体的文学问题上,则要么避而不谈——如对鲁迅的小说;要么干脆否定——如对“鲁迅笔法”。这不能不认为是针对鲁迅的一种特定的叙述策略,这一策略的效果在于既保持鲁迅作为“导师”和“领袖”的巨大引领价值,另一方面又剔除了鲁迅作为一个文学写作者和知识分子所特有的尖锐性。于是,在毛泽东的笔下,鲁迅被神圣化、政治化、革命化、民族英雄化、意识形态化——总之,抽象化。这样一来,鲁迅就成为一面旗帜、一个符号,汪晖指出的这一点是重要的,从延安时期毛泽东的鲁迅论之后,鲁迅就从一个卓越的文学家和知识分子化身为一个政治符号和意识形态的权威。很难说这是鲁迅的幸或不幸,毕竟对于鲁迅,这已经是身后事了;但对于我们来说,却可以清晰地看到,某种特定的叙述策略被政治领袖成功地加以运用之后,文学,以及它的从业者,就会呈现出另外的意义。

[1]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2]王志蔚.“误读”视域:毛泽东对《自嘲》诗句的真理性阐释[J].理论导刊,2010(1):26.

[3]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蓝棣之.症候式分析:毛泽东的鲁迅论[J].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2):72-78.

[5]毛泽东.论鲁迅[C]//《延安文艺丛书》编委会.延安文艺丛书·第1卷:文艺理论卷.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4:31.

[6]鲁迅.自序[M]//鲁迅自编文集·呐喊.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9.

[7]爱德华·W·萨义德.知识分子论[M].单德兴,译.北京:三联书店,2002.

[8]胡适.胡适文集·胡适口述自传[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9]胡适,陈独秀.论《新青年》之主张[C]//胡适文集·胡适时论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6.

[10]高旭东.鲁迅:在医生与患者之间[J].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9(1).

[11]鲁迅.我怎么做起小说来[M]//鲁迅自编文集.南腔北调集.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9:111.

[12]鲁迅.序言[M]//鲁迅自编文集·且介亭杂文二集.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9:2.

[13]荣格.心理学与文学[C]//朱立元,李钧.二十世纪西方文论选(上卷).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352.

[14]孔海珠.鲁迅——最后的告别[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36.

[15]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41.

[16]汪晖.鲁迅研究的历史批判[C]//汪晖,钱理群,等.鲁迅研究的历史批判——论鲁迅(二).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315.

[责任编辑 王俊虎]

2014-09-09

何 妍(1986—),女,陕西三原人,西安思源学院人文学院教师,文学硕士。

I210

A

1004-9975(2015)01-004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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