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我说谎》中不礼貌言语的积极功能分析

刘燕飞

摘要：

在日常交际中，人们通常采用礼貌策略保证谈话的愉快气氛，维护谈话双方或多方的面子。因此，语言学家热衷于对礼貌现象的语用学研究，并且取得了大量成果。相比之下，作为同样频繁的出现在日常对话中的不礼貌言语，却处于研究的边缘地带。然而，在特定语境下，不礼貌言语也具有无比重要的积极功能。

关键词：不礼貌言语;积极功能;《别对我说谎》

礼貌是人们在日常交际中自然而然遵守的潜在原则，是人类文明宝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长久以来，人们都将目光集中于礼貌现象的研究。然而，理论界对于不礼貌现象的研究却仍处于起步阶段，其中更多的是关注不礼貌的消极影响，而未对其积极功能做出系统的分析。本文将从语言功能角度对不礼貌言语的积极功能进行探讨，并且结合热播美剧《别对我说谎》中的具体脚本加以印证，提供对待不礼貌言语的一种新思路。

一、语言功能

不礼貌言语一般表现为粗鲁、禁忌语、讽刺等多种形式，因而很容易被片面地认为是影响社会和谐和恶化人际关系的言语行为。但是，在特定语境下，如果能根据语言功能加以仔细推敲，不难发现不礼貌言语的积极功能在社会交往中同样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本文以Finch归纳出的语言的七种基本功能为例进行探讨，即情感功能、寒暄功能、记录功能、识别功能、推理功能、交际功能以及娱乐功能。①对于不礼貌言语而言，情感功能、交际功能和娱乐功能是其积极功能的主要体现。

二、不礼貌言语的积极功能

《别对我说谎》是近两年来全球热播的美剧，以表情和言语为切入点，识破人与人交谈时的谎言，因此它涉及许多日常生活中频繁出现的不礼貌言语，为本文研究提供了较好的素材。②

1. 情感功能

人们通常认为，不礼貌言语的使用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不悦，达到讽刺、贬低他人的目的。然而除此之外，它所能够传达的更重要的两方面情感却是赞扬和亲近。

a. 赞扬功能

许多时候，直接礼貌性地夸赞他人往往显得过于矫情，使得听话者无所适从。相反，说话者适当运用不礼貌的言语表达方式，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对听话者的不尊重，实际上听话者所接收到的意思却是积极的。《别对我说谎》中经常出现这类场景，例如Lightman的女儿Emily从芝加哥回来，Lightman询问关于他前妻的新男朋友时，出现下面一段对话：

Emily： She told me what shes really looking for is another workaholic whod always know what she was gonna say and would contradict her before she even got the chance to say it and who likes to make fun of any and all authority， even if its his ex-wife who lives 1，200 miles away.

Lightman： Yeah， theres not many of us about.

Emily： I know. Its a shame. So instead， she got Rudi with an “i”.

Lightman心里对于他前妻找了一个新男朋友Rudi这件事有些介意，于是问Emily关于Rudi的情况，Emily回答说她母亲还想找一个像Lightman一样的男朋友，但言语之中却充满了对Lightman生活习惯的冷嘲热讽。结果，Emily把最真实的情感保留在话题结尾处。其实，她觉得母亲的新男朋友不如自己的父亲Lightman，那些看似讽刺的话语其实是对Lighman夸赞，这样说使得谈话气氛非常活跃，避免了直接夸奖的尴尬。

b. 亲近功能

有学者指出，在一段谈话中，说话者会故意使用夸大性、不真实或者不礼貌的言语来体现其与听话者之间的亲密，虽然听起来不舒服，却能够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这就是本文所指的亲近功能。例如：

Emily： You know， you can be a real jackass sometimes.

Lightman： You just finding that out now， are you？

Emily： Youre funny.

这一场景发生在Emily跟Lightman倾诉她为什么跟她男朋友Liam分手的时候。Emily说是因为Liam什么都没做，所以才跟他分手，Lightman其实非常赞同Liam的做法，也非常喜欢他，但是为了迎合Emily，他调侃地说Liam白白浪费了一身的好肌肉。两人都忍不住想笑，Emily便说出了这句看似是骂人的话。在这样特定的环境下，Emily和Lightman的交谈非常随意，并且气氛非常和谐，所以这句话并不会产生两人之间的矛盾，反而使得两人关系更加亲密。

对于关系亲密的两个人来说，他们常常会用不礼貌言语来显示彼此的亲密程度，人们也通常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亲密的朋友、家人或者爱人之间，有时候适当的以不礼貌言语进行调侃会拉近两人的距离，使得气氛更加和谐。

2. 交际功能

交际功能是语言所特有的功能。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人们会采取特定的交流方式，不礼貌言语就是其中之一。

在知晓Locker正在找其他工作的情形下，Lightman以嘲讽的口气询问Locker的找工作的进展情况，还指出工作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好找，这让Locker处在一种极其尴尬的境地。然而，Lightman使用挖苦的口气来讽刺Locker，只是想让他受到刺激之后努

力发奋工作，更好地锻炼自己，并非出于恶意。而Locker后来也明白了Lightman的良苦用心，在工作上更加努力。

3. 娱乐功能

通常情况下，人们认为不礼貌言语最主要的消极影响是使听话者人格尊严受到侮辱，导致交际双方的关系恶化。然而，在特定的语境下，不礼貌言语的使用会起到缓和气氛、引人发笑的作用，产生不一样的幽默效果。在《别对我说谎》中，同样有几处脚本反映出了不礼貌言语的这一功能。例如：

Lightman： Take a look at this. What do you see？

Emily： Uh， wrinkles. Like…like one of those dogs with the scrunched-up faces.

Lightman： All right. Like a shar pei.

Emily： Brains are ugly.

Lightman： Thats my brain， that is.

Emily： Oh. Well， you have a very handsome brain.

Lightman本想让Emily观察他的大脑对于不同照片的反应，结果Emily很直白的指出他的大脑像是脸上布满皱纹的狗一样，又说他的大脑很难看。对于这种攻击性的言语，本该会使谈话双方产生矛盾。但是由于他们的关系亲密，又在特定的语境下，就只产生了令人捧腹大笑效果。

四、结论

本文以《别对我说谎》为例，从语言功能方面针对不礼貌言语的积极功能做了简要分析，总结出不礼貌言语所具有的积极功能，即赞扬功能、亲近功能、劝导功能、揭秘功能和娱乐功能。笔者认为，现实生活中的不礼貌现象的积极功能可以作为以后学者研究的方向。

[注释]

①杨信彰. 语言学概论[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14—17.

②蒋丽平. 美剧中的科学传播——以《别对我说谎》为例. 新闻世界，2012（7）：248-249.

（作者单位：中国政法大学硕士研究生，北京 100088）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