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近年影像媒介中李白形象的消费问题

2016-02-09 13:43刘波维刘云春
电影评介 2016年24期
关键词:诗仙李白媒介

刘波维 刘云春

论近年影像媒介中李白形象的消费问题

刘波维 刘云春

一、李白形象成为影像媒介消费的几个要点

生活在盛唐时期的大诗人李白,留给世人近千首诗歌及几十篇文章,其作品主要完成于安史之乱之前,因此,李白也成为盛唐时期精神和艺术风格的主要代表。“安史之乱”是唐代历史的重要分水岭。盛唐以其开明的政治、繁荣的经济和强盛的国力以及强势的军事,为文学艺术上的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提供了最坚实的基础。这个时期也为豪情满怀的唐代士子提供了实现自我价值的人生舞台,他们胸怀蓬勃的理想,努力仕进,建功于朝堂,或者报国疆场,或科举入仕,他们的诗文中充满了昂扬有为的理想主义精神。李白“天生我才必有用”的自信正是盛唐之音的最好呈现。可以说李白的思想融汇中国诸子百家思想,如儒家的仁民爱物、墨家的任侠博爱、纵横家的博辩机智、释家的空灵超脱都在李白的诗歌艺术中有所体现。“李白的兼蓄百家、为我所用的自由开放思想及其热烈追求光明理想、勇敢批判现实的精神、使得他的诗歌既有强烈的时代精神特色,又具有他自己独特的个性色彩。”[1]毫无疑问,李白的诗文以及李白的文化形象都是我国传统文化中非常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

近年来关于影视作品对李白形象的塑造并不多,有《杨贵妃秘史》《大唐歌飞》《我的唐朝兄弟》等影视作品里涉及了李白部分戏份外,真正全面反映李白一生或者一段历史的影视作品却很少,这些影像媒介对李白文化的传播也只是将其放在作品中陪衬主人翁或者为突出主题需要而进行刻画,这种刻画不是对李白本人和其文化进行真实再现,而是进行了消费时尚的改编和影像媒介逻辑的纂改。2003年《大唐歌飞》电视剧播出,观众对孙海英塑造的李白形象就极为不满。《北京娱乐信报》报道观众对孙海英在《大唐歌飞》能演出李白的神采产生了质疑。2010年在湖南卫视首播的《杨贵妃秘史》属于秘史类娱乐影像,主要从杨贵妃这一历史悲剧人物的女性主义视角为主,对历史人物的塑造多重娱乐化倾向。剧中,对李白形象刻画较多,但其中“轰轰烈烈”的剧情让观众失望至极,“豆瓣们”对这部剧集给出了4.6分。在该剧中李白与杨贵妃早在蜀中相遇相识,李白一路侠骨柔情呵护旧爱杨玉环。而文学史上李白陪侍应制的三首《清平调》则被演绎了爱而不得的大胆讥刺。新浪娱乐频道对电视剧颠覆李白形象,成为三角恋中比皇帝还抢镜的现象进行了批判。

二、图像媒介中的诗仙形象

唐代浪漫主义大诗人李白性格豪迈,几乎大半生都在全国各地游历,写出了大量赞美祖国大好河川的壮丽诗篇。他所创造出的诗作不但清新飘逸,而且奔放豪迈,想象丰富又意境奇妙,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杨贵妃秘史》剧中李白的角色最终确定由美国百老汇华裔演员王洛勇来饰演。在剧集中,李白一出场就给观众呈现的视觉效果场景是身着潮人装扮,站在吊桥上肆意地放声大笑,还仰天吟诵着《蜀道难》里的诗句。早在2003年的电视剧《大唐歌飞》中,“诗仙”李白是由当时正走红的孙海英来饰演的,虽然戏份不多,但他刻画的李白形象也并未让观众觉得满意。孙海英是在《激情燃烧的岁月》中饰演军人形象而中年走红的,观众认为孙海英的形象因饰演军人形象定型,其形象缺乏灵气,要演活充满智慧的、才华横溢的“诗仙”形象太勉强。

(一)历史人物的悲剧性被消解

众所周知,李白作为中国唐代伟大诗人,为人爽朗大方,喜欢交友,爱饮酒作诗。所作诗歌从素材摄取、形象塑造、体裁选择、艺术手法的运用以及所体现的精神都具有独特的浪漫主义特征。但是李白虽然才华横溢,却并未被唐代君王真正重用。李白的命运也是中国封建社会文人知识分子的悲剧命运的缩影。

影像塑造李白的形象的难点即在李白的“诗仙”的超凡神韵。李白的“形”和“神”,则需要从历史留下来的素材中得到考证,找到依据。历史上曾有数十幅关于李白的画像,而最有说服力的要数四川省江油县的博物馆里珍藏着的《匡山太白像》,是北宋大观年间的画家李龙眠创作的作品,宋徽宗曾对该作品赦旨点化。《匡山太白像》中数条苍劲有力的线条、用白描的手法画成,画像为青年时期的李白,身穿布衣、免冠,手持竹杖,双目炯炯有神,神采飞扬,其相貌跟台北故宫博物馆所收藏的《圣贤画册·李白像》基本相同。南宋画家梁楷所作传世名作《李白吟行图》现保存于日本东京的国立博物馆,作品没有多余累赘的线条,也没有矫饰的涂抹。梁楷寥寥数笔就将人物丰满地表现了出来,意在表现诗仙的处世方式就如同画风一样简单豪放。梁楷的人物画相较于普通的传统人物画优势所在就是追求对人物“神”更纯粹的表现。[2]李白的饰演者王洛勇曾成功塑造了优秀共产党员焦裕禄、军人、警察等人物。他坦言,接戏前他曾看过一张李白的画像,觉得自己跟李白的形象还是有差距的,对能否诠释好李白的形象有所顾虑。李白受黄老列庄的思想影响,大多诗歌作品都是在醉酒时所写的。在《大唐歌飞》中,孙海英版的李白,也常挥毫泼墨和吟诵诗词,突出其作为诗仙的气质。而影视作品在塑造李白时,只能刻画出能喝酒的一面,对其才气的刻画却很难刻画或者诠释得很不到位。人民网的娱乐频道发表评论认为,孙海英出演的李白缺少“才气、灵气、仙气”,最后却演成了“情圣”,恋上了皇帝身边的歌妃许合子。影像媒介消解历史人物的神圣性和悲剧性,采取了视觉化娱乐化的策略,选取百老汇和国内一线影视明星出演诗仙,重在吸引观众眼球,而没在史实方面慎重斟酌,滑向了娱乐化、身体化的消费主义噱头。

(二)人物言行荒诞穿越

历史人物的外在形象复原塑造固然不可苛求。但是作为电视文化的一部分,影视剧尤其是涉及到历史人物的剧情应该尽量不违背史实和历史语境。《杨贵妃秘史》剧情中,台词更是穿越雷人,诸如当下流行的网络术语如“蹭饭吃”“裸奔”“蜜月期”“老牛吃嫩草”等时不时地从李白嘴里吐出,十分顺溜和频繁。人物的历史感变成了现代网红感。一部古装电视剧,活生生演绎成了一部古今杂糅的穿越时装剧。 剧中甚至结合当今社会高房价的现实背景设计了一个惊人的桥段:李白在妓院找到好友楚留香,试图借钱不成却遭老鸨痛骂,心里不爽借酒浇愁大骂“老子虽买不起房,但还喝得起酒”。这样的言辞不仅不利于塑造诗仙太白的仙风道骨和飘逸超凡气质,反而落为被观众差评该剧的笑柄。在剧中,李白是有一名古道热肠的大侠,诗酒斗鸡,各行各业都能玩得转;甚至他在秦娥楼还藏匿着貌美如天仙的红颜知己。历史上的李白固然习过剑术,而且随时仗剑走天涯,但是到底他的剑术是否精湛到能称为“侠”,并没有史料可以证明。这种过于大胆的影像创作,人物言行进行现代性“平民化”嫁接,让一些网友看了之后连呼受不了,而李白口中的那些诸如“买不起房难道还喝不起酒”的台词更是成为当时网上论坛和同事、朋友间调侃的流行语。

(三)人物情感随意嫁接

电视剧往往喜欢加重感情的戏份,尤其是近年来十分流行的宫斗剧,随意嫁接“三角”或者“四角”恋情剧,通过加大剧情的复杂离奇以期达到轰动效应,例如《XXX皇后传奇》《XX秘史》等一波三折的宫廷内斗和扑朔迷离的多角情感纠葛为电视剧创造卖点。尤小刚导演的《杨贵妃秘史》是以民间野史为蓝本,剧情弱化了史实,加重了感情戏的设计,其中唐玄宗和李白与杨玉环之间的“三角恋”在前10多集的剧集中处处抢眼。

《新唐书》和《旧唐书》中关于杨贵妃的记载,虽略有出入但基本史实无异。杨玉环生于蜀州(成都)宦门世家,从小教养良好,天资聪颖。10岁左右因其父亲杨玄琰去世,才被寄养在洛阳叔父杨玄珪家中。玉环天生丽质,性格温柔婉柔顺,精通音律,擅歌舞。因为被邀参加咸宜公主的婚礼,与寿王一见钟情。几经周折,杨玉环“一朝选在君王侧”,终被玄宗封为贵妃并视若珍宝。由于杨氏家族得势力,尤其是其远方兄弟杨钊(杨国忠)得势乱政引发了安史之乱。天宝十五年,唐玄宗携杨贵妃与杨国忠逃往蜀中(今四川成都),途经马嵬驿(今陕西兴平市西)时,陈玄礼为首的随驾禁军军士包围玄宗,军士就地哗变,乱刀杀死了杨国忠。唐玄宗言国忠乱朝当诛,然贵妃无罪,本欲赦免,无奈禁军士兵皆认为贵妃乃祸国红颜,安史之乱乃因贵妃而起,不诛难振士气难慰军心。唐玄宗为求自保,不得已之下,赐死了杨贵妃。

有观众在观影感受中,说李白在《杨贵妃秘史》剧中似乎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比该剧男一号唐玄宗更抢镜头。然而,该剧制作人杨群则认为,剧中的李白形象,不管是语言、台词,还是桥段和情节,更多地寄托了他们创作者的一些人文情怀;他们认为电视剧这样设计其实是对李白所处历史语境的更深层次的思考。整部剧中,原本李白只是一个配角,可经过这样一“创新”后,基本史实的框架都被完全篡改,更谈何历史人物的人文关怀?最重要的是,这一段史实中最悲剧冤屈的主角寿王李瑁、唐玄宗强夺儿子王妃在开放的唐代虽然未引起轰动,但双方的内心幽微以及一些史实所呈现的机巧,才应该是电视剧应该关注的人文情怀所在之处。连大诗人李商隐《骊山有感·咏杨妃》中都发出了“不从金舆惟寿王”的感叹。随意嫁接李白与杨玉环的恋情,实在是有违历史剧的人文道德基准。网友们纷纷在豆瓣网上表达自己的不满,电视剧中的李白不再是那个充满才华和诗意的“诗仙”了,这样的桥段完全是为了吸引受众的眼球博取观众的喜爱,增加电视剧的收视率而对历史人物李白的恶搞。诗仙太白的人文形象完全被戏谑和颠覆了。

“诗仙”李白在人民心目中往往定格在才气上的风流儒雅,其灵气也是很少有人能及的。唐代政治家、文学家韩愈在《调张籍》中用“光焰万丈长”对李白和杜甫的文章高度评价。宋代诗人徐积的《李太白杂言》,分为五段对李白伟岸俊逸而有骨气的英杰形象进行了描写,表达了诗人对诗仙的仰慕之情。徐积还将李白和同享盛名的杜甫进行比较“当对杜甫亦能诗,恰如老骥追霜鹘”,把杜甫的诗风比作老骥,把李白的诗风比作霜鹘,突出了李白不受人生拘束,超人的优势所在。[3]而作为志同道合的好友杜甫的诗集中,则有近二十来首是颂扬和怀念李白的。杜甫在《饮中八仙歌》写“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 自称臣是酒中仙。”我们也能从其中看出李白的才气和不畏权贵所折腰的境界。辛弃疾在《忆李白》的诗作也对李白其人评价很高:“明月入江依旧好,青山埋骨至今香。不寻饭颗山头伴,却趁汨罗江上狂。”李白同时代以及后代的文人骚客都不约而同地勾勒了一个史上绝无仅有的充满了才气、灵气、仙气的李白形象。这绝不可能是巧合。而影视作品生来硬扯地演绎成了一个绝世武林高手,经常在市井英雄救美;还能发挥为别人牵线搭桥的本领,整天围绕着歌姬舞女打转,甚至把李白进京后得到玄宗短暂的青睐后又被赐金还乡也演绎成感情纠惹的祸。这不仅迷乱了观众的双眼,更颠倒了历史,更混淆了影视剧的真正人文精神意义之所在。

三、后现代消费主义语境下的影像媒介思考

中国历来有好史之风。影像媒介正是抓住了观众这一心理,将历史题材戏说化娱乐化奇观化。历史中的李白原本就是天赋非凡、不拘形迹、神采飘逸的诗人,因而影视作品所依据传说故事中及其特点改编好的情节也不能违背基本史实。影视剧作为大众传媒的重要载体,也是基于电视机的广泛使用和视觉文化的流行而迅速发展。基于普通观众的视觉文化,不是纯粹的看的行为。观看也是内在地被建构的。影视媒介产品制作者不能理解视觉文化的理智性和建构性,就没法真正定位媒介影像的人文精神。影视剧观众不是被动地接受媒介文化的娱乐功能,他们也能建构性地接媒介文化的知识和趣味。导演尤小刚认为,拍秘史剧不需要照搬历史,只需大事不虚小事不拘就好,而且这样还能找到影视与时代的共通处,即时代性。对于剧中恶搞的戏份,在他的理解是把伟人及其严肃的故事平民化,即他所谓的现代外包装,为的是融入现代人文精神。但这种“时代性”和“现代人文精神”似乎没能真正传递到观众的心中,未被大多数观众完全认同和接受。这种打着“时代性”和现代人文精神的幌子的做法,其实质是让影像媒介沦落为“能指的自由嬉戏”和“拟像的狂欢”,将观众享受影像视觉化的冲击理解为零智商的受动,等同为自愿接受的“愚乐”。影像媒介这种对历史缺乏尊重和敬畏的做法,仿佛柏拉图思想体系中的“摹本”,制造出无穷尽的波德里亚式的“拟像”,而对真正是“原本”却漠不关心。在这一过程中,“所有伟大的人文价值标准、整个的伦理、审美和实践判断的文明,都从我们的形象和符号系统中被抹去了。”[4]固然,唐朝与当今时代相去甚远,李白的相关史料完整保存有限,李白文学地位虽高,大众对他的了解却不深;二是这种对传统名人和文化进行恶搞消费与目前社会景观化语境和媒体奇观化有关,同时影像媒介在竞争中一切以收视率作为指挥棒,不惜以大众文化、民间文化作为牺牲品过度娱乐化,不娱乐至死不罢休的社会现状。实际上这就是让影视剧完全沦落为“眼球经济”的替代品。

法国著名思想家居伊·德波曾在他的成名作《景观社会》中指出,世界已被拍摄,当今社会已进入影像物品生产和消费的景观社会。[5]《杨贵妃秘史》通过对历史名人李白进行人物外形拔高化、气质猥琐化;剧情“身体化”、色情化设置等方面来实现对李白形象及其相关文化生产和消费。作为影像媒介的电视剧对李白外形、气质、剧情及创作背景的景观呈现就其本质是媒体视觉奇观化和事件奇观化的体现。

一味追求视觉效果和娱乐喜剧效果的文化消费、迎合部分消费人群的偏好,是否能达到媒介所期许的高收视率“创新”呢?影像媒介通过降低历史名人及传统文化的权威性和优良品格,使其呈现的景观文化低劣粗鄙,与原本样子形成巨大的反差,从而达到更搞笑的效果,给人浅层瞬间快感。在很多影响媒介的制作者看来,对李白形象之类的传统文化进行过度消费,更容易从表层达到受众在观影过程中愉悦快感体验的满足,从而更能获得高收视率。这种促进大众对历史名人、传统文化接受的做法从本质上反映出当前媒体的一种大体倾向,是大众媒体对传统文化传播把关的一种职能缺失,实际上在解构传统文化的优良品格和权威地位。媒体通过隐蔽而又强势的暗示力量“定义现实世界”。媒体采用的形式尤为重要,它所采取的特定形式会偏好特殊的内容,从而塑造文化的特征。这正是媒体批评家尼尔·波兹曼所诠释的“媒介即隐喻”。[6]如果影像制作者能深入思考这些问题,就不会无聊地费劲心思地去专门制造这些噱头来达到哗众取宠的目的,也不会受到如此多受众的质疑和批评。

因此,正确认识影像媒介对李白文化的传播以及正确反思受众对粗劣影视剧的反应,这对以后影视作品正确传播优良文化无疑能起到正确的导向作用。准确阐释优秀传统文化的内涵,是媒介传播者的职责。因此媒介从业者在传播文化之前应该加强文化修养和职业道德修养;相关机构需加大倡导对李白文化交流和正确传播的力度,强化李白形象及其文化在绵阳以及全国和世界传播的正能量,同时有利于帮助传媒者树立起正确的传播意识和职业道德观,打造更好的传播生态环境。受众也需自主加强对传统文化的学习,提升对媒介影像的鉴别能力,接受优秀文化熏陶,拒绝劣质影像制品。

[1]葛景春.李白研究管窥[M].石家庄:河北大学出版社,2002:77.

[2]柴梦原.不羁与痴狂——从《李白行吟图》看梁楷绘画思想与禅宗思想的重叠性[J].艺术品鉴,2016(4):339-342.

[3]缪钺.宋诗鉴赏辞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270-272.

[4]波德里亚.象征交换与死亡[M]//江怡.理性与启蒙——后现代经典文选.上海:东方出版社,2004:352.

[5](法)居伊·德波.景观社会[M].王昭凤,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10.

[6](美)尼尔·波兹曼.娱乐至死[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0-11.

刘波维,女,重庆梁平人,绵阳师范学院宣传部讲师,硕士;刘云春,女,重庆梁平人,四川外国语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

本文系四川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李白文化研究中心课题“近年影像媒介对李白形象的消费研究”阶段性成果之一(项目编号:LB15-18)、绵阳市社会联社科研究规划项目“近年影像媒介对李白形象的消费研究”(项目编号:MYS2014YB13)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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