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细胞治疗冠心病临床试验新动向

干细胞治疗冠心病临床试验新动向

心肌缺血是目前导致心力衰竭和心血管死亡的主要病因，其机制主要在于心肌供血、供氧的减少，以及心肌细胞的丢失（坏死或凋亡等）。由于心脏的自我修复能力薄弱，利用干细胞的多向分化潜能进行心血管再生医学的研究已成为近年来研究的热点问题。2016年5月4日至7日在美国佛罗里达州名城奥兰多举行的美国心血管造影和介入治疗学会（Society for Cardiovascular Angiography and Interventions,SCAI）年会上，加州希德斯-西奈医疗中心Timothy Henry教授、北卡杜克临床研究所Thomas Povsic教授和德克萨斯州心脏研究所E-merson C Perin教授联合发布了ATHENA试验和RENEW试验的结果，为干细胞治疗冠心病注入了一支“强心剂”。

有趣的是，两项临床研究的开展都有些坎坷，在开展到半途被迫停止继续入选，这也反映出各界对于细胞治疗的谨小慎微与重重阻力。ATHENA试验原本计划45例心肌缺血的患者移植小剂量的脂肪干细胞或安慰剂，在ATHENA 2试验中入选45例患者移植大剂量的干细胞或安慰剂，结果该研究入选了31例患者后发现在治疗组中出现了2例短暂性脑缺血发作（TIA），对照组中出现了1例TIA。尽管资料证明该事件与细胞治疗无关，研究人员还是提前终止了患者的入选工作。RENEW试验则原计划入选400例顽固性心绞痛的患者进行3阶段的研究，其中100例进行标准药物治疗，200例移植CD34+细胞，100例安慰剂对照。最终该研究在入选了1/4的患者（标准药物治疗组28例，CD34+细胞治疗组50例，安慰剂对照组28例）后，因为赞助公司策略调整和经费不足而停止了入选工作。然而，研究者们顶住巨大压力完成的研究却毋庸置疑地为世人展现了干细胞用于冠心病治疗的巨大潜力。ATHENA试验的结果刊登于著名介入医学杂志《Catheterization and Cardiovascular Interventions》，RENEW试验的结果发表在美国心脏病学院子刊《JACC Cardiovascular Interventions》。

ATHENA试验选用了脂肪组织中提取的混合细胞团，包括CD4+/CD31-细胞，干细胞和组织巨噬细胞。这种混合细胞团已在PRECISE试验中初步被证明能够促进血管新生、调节炎症反应及修复组织损伤。研究入选加拿大心绞痛分级2～4级和（或）NYHA分级2～3级伴有心绞痛，优化药物治疗后左心室射血分数（LVEF）25％～40％的患者。移植干细胞患者17例，入选对照组患者14例。90％的患者有既往心肌梗死病史，约50％的患者合并糖尿病，23％有TIA病史，10％有脑卒中病史，平均LVEF为31％。移植术后12个月的随访过程中，细胞移植组的患者明尼苏达心力衰竭生活质量量表改善显著优于对照组（-21.6比-5.5，P=0.038），同时NYHA分级与心绞痛分级亦有改善。两组中均有约60％的患者出现严重不良事件，但其主要原因可能是入选患者的原本高危的基础病情。

RENEW试验入选的患者LVEF在正常范围，因其设计主要为了了解干细胞治疗是否能改善冠心病患者的运动耐量。入院患者有加拿大心绞痛分级3～4级，运动3～10min后有心绞痛发作，以及1周内至少有7次心绞痛发作的情况。12个月后安慰剂治疗组患者的运动耐受时间从70s升至90s，而CD34+细胞移植组的耐受时间则比安慰剂组足足多了1min。24个月随访发现，标准药物治疗组患者67％出现了主要心血管事件，这一比例在CD34+对照组为46％，在安慰剂对照组则为43％。这一试验结果有望为重度心肌缺血的患者提供药物之外的新兴治疗手段。

心血管系统的再生医学研究一直在毁誉参半中谨慎前行，一方面是对于生物治疗的担忧，一方面是研究见到的成效。我国的干细胞治疗也正处在规范与系统的转型期，我们期待在国际上可以越来越多地倾听来自中国的声音，共同为人类的健康谋福祉。

（陈涵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