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余光中诗歌的“中国结”

2016-03-09 15:27布哈
人间 2016年3期
关键词:余光中爱国诗歌

布哈

(西南民族大学,四川 成都 610041)



浅谈余光中诗歌的“中国结”

布哈

(西南民族大学,四川 成都 610041)

摘要:中国结就是中国情结,所谓情结 ,是指深层次的心理积淀 ,是长久积聚在心灵深处的难以解开的情感纽结。余光中曾有过两首以《中国结》为题的诗作。大陆出版的余光中诗文选集中,有一本就以"中国结"名集。确实,在他的作品中,尤其是诗歌中,这个"中国情结"是十分明显的,中国情结是余光中诗作的精魂。余光中自己也说:"无论我的诗是写于海岛或是半岛或是新大陆,其中必有一主题是托根在那片后土,必有一基调是与滚滚的长江同一节奏,这汹涌澎湃,从厦门的少作到高雄的晚作,从未断绝。”

关键词:余光中;中国结;爱国;诗歌;文化

一、引言

纵观余光中咏史怀古、咏古文物以及以故国风物为题材的诗作,我们不难看出贯穿其始终的一个巨大情结--中国结。 据台湾作家傅孟丽女士介绍,余光中的“乡愁”情结,产生于赴美就学期间,先因自我寂寞之伤,后因异国强盛之忧,所以多年后《乡愁》等一批诗作随感而发。 人在他乡,思乡之情古来有之,倘若太平盛世这种惆怅情感亦不见得有多少奇妙之处,可是在当时海峡两岸长期人为隔绝的情势下,加上台湾偏有一大班无聊的“乡土”派人士借此以攻之,所以余光中的这种思乡情怀尤其显得难能可贵。

二、余光中集中体现出了爱国主义的情感特征

余光中曾经说过:“大陆是母亲,台湾是妻子,香港是情人,欧洲是外遇。烧我成灰,我的汉魂唐魄仍然萦绕着那一片后土。”母亲最亲,妻子最情,透过余老先生的语言,我们看到了一个海外文化人恋土、恋故、恋家的中国情结,看到了他的拳拳赤子之心和殷殷家国之情。

在余光中的诸多诗歌中,当数《乡愁》最为出名。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鹤发童颜的余光中在接受来自祖国大陆的记者采访时,又一次忘情地吟唱起他作于30年前的《乡愁》。《乡愁》是台湾同胞、更是全体中国人共有的思乡曲,随后,台湾歌手杨弦将余光中的《乡愁》、《乡愁四韵》、《民歌》等8首诗谱曲传唱,并为大陆同胞所喜爱。余光中说:“给《乡愁四韵》和《乡愁》谱曲的音乐家不下半打,80多岁的王洛宾谱曲后曾自己边舞边唱,十分感人。诗比人先回乡,该是诗人最大的安慰。”

我们再来看余光中先生写于70年代的《白玉苦瓜》,这是一首含义深邃、思想深刻、艺术圆熟的咏物诗。诗人咏诵的是藏于故宫博物院的珍贵文物——白玉雕琢的苦瓜,然而这决不仅仅是简单的咏物,而是利用意象,以物寄情,表现了诗人珍惜文化传统、愿中华崛起的思想感情。诗中的第一节描写白玉苦瓜新鲜饱满,清盈圆润。作者说它像吸吮了“古中国喂了又喂的乳浆”,这寓意着赞美源远流长、光辉灿烂的中国文化孕育着一代代中华民族儿女。正因为苦瓜自己的根深深扎在民族的土壤里,才激发了作者的诗情,用最美好的语言由衷地歌颂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第二节补叙白玉苦瓜生长经过,说它是大地母亲“苦心的悲慈苦苦哺出”,又说“钟整个大陆的爱在一只苦瓜”,这是从文物升华,将其作为祖国的象征咏唱。这从苦瓜被“皮鞋”“马蹄”“重吨战车”践踏过(象征祖国自鸦片战争以来——尤其是日寇入侵后所遭受的重重苦难)可进一步得到证实。

三、余光中诗文中国情节的创作探源

中国情节,既是余光中爱国主义精神的折射和彰显,也是他心灵激情的祼呈,更是诗人强烈的民族意识这一内在情感的喷发。余光中的诗文中一种理性的逻辑始终与心灵的激情相随,这属于情感诗的范畴。从整体上观照他的诗文,抒发了无根一代的思乡情怀,蕴含了深广的民族意识,对母体文化的归依感及对大陆现实的关注。

余光中一生有着特殊的经历与遭遇,他生于南京,1949年去了台湾,1958年以后在国外求学和旅居海外多年,经过了两次放逐,虽然放逐没有受到肉体的折磨,但完全是精神上的“断奶”。由上看出余光中诗文产生的背景在于诗人所处的时间与空间决定。我们可以具体从他一生经历的几个时期来看:一、大陆生活时期(1928—1949),这一时期余光中自出生后跟随母亲在江南生活,秀丽的江南使余光中度过了美好童年生活,少年时期正值抗战,他随父在重庆生活了七年。二、青年居台时期(1949年5月-1958年),首次离开祖国的怀抱,且看到国家分裂、骨肉分离、祖国不能回、亲人不能团聚给他心灵带来极大的伤痛,年轻的余光中一度苦闷、彷徨、陷入“小我”中难以自拔,他有着强烈的悲患情怀。因此个人苦闷和伤痛的呈示是他这一时期的主调,便如这一时期的《舟子的悲歌》中:“昨夜,月光在海上铺一条金路,渡我的梦回到大陆。”表达了诗人想回到祖国怀抱的强烈愿望。三、羁旅美国时期,从1958年10月后,余光中在美国学习和生活了多年(1964年返台后又数度赴美),面对美国的现代文明他很不适应,异国的羁旅使余光中与中国的情缘更加割舍不断,他有浓郁的中国情结,中西文化的冲突对诗人的冲击使他更加认同民族文化,强烈的民族文化归属感渗融在他诗中。

四、对人生的拷问:哪里才是人生真正的故乡。

正如诗人余光中所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意识到,我的乡愁是包括地理、历史和文化在内的整个中国的眷恋。”是啊,诗人的乡愁是博大的,地理、历史、文化在内,甚至更广、更深。《高楼对海》、《后半夜》、《望海》、《十年看山》和《布谷》都是诗人发自内心拷问,到底哪里才是人生真正的故乡?诗人思考人生愈烈愈深,更想找寻人生的故乡。落叶归根。世人都有这样的情感,尤其是中国人,在渐渐老去时,更想找到自己的根。哪里才是“我”的根?诗人不断地问海,不断地问天、问地,不断地问自己。经过痴痴地拷问,诗人终于找到了答案:中华大地就是我的根,中华民族就是我的根,中华文明就是我的根。是的,诗人已经回答了自己,回答了世人,“我的乡愁是包括地理、历史、文化在内的整个中国的眷恋。”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对中华文化的眷恋,那才是他最深的根。诗人对中国的古典文学极为推崇,对代表传统文化精华的中华历史人物和文学大师极为尊仰(如屈原和李白),包括对中国语言文字的坚守。诗人余光中说:“只要不放弃自己的文学传统,就可以有自己的文学生命,出现小岛上的文学大师。”诗人余光中不仅呼唤要恪守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传统,恪守那“美丽的”中华语言文字,而且更强调要不断地传承和发扬“保存于华文文学作品之中”的“中华精神”。这就是诗人的故乡,就是他苦苦找寻了一辈子的生命之根。

参考文献:

[1] 余光中.余光中精选集[M]. 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

[2] 朱栋霖,汪文顶.中国现代文学经典[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3] 蓝海文.当代台湾诗萃[M].湖南: 湖南文艺出版社, 1988

作者简介:布哈,西南民族大学硕士在读,研究方向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01-003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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