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理性中的消费与生态的“对抗性”分析

2016-03-15 16:35盛邦跃
淮阴工学院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技术理性对抗性本质

乔 欢,盛邦跃

(南京农业大学 政治学院 ,南京 210095)



技术理性中的消费与生态的“对抗性”分析

乔欢,盛邦跃

(南京农业大学 政治学院 ,南京 210095)

技术是现代社会发展的支柱,但是其中蕴含的技术理性却是如今消费与生态“对抗“的理性根源。消费的本质在于主体生存与需要,但是近代以来的技术理性逐渐遮蔽了消费对于人的存在意义,从而扭曲人们的消费理性。无限的消费理性对有限的生态理性的僭越使得生态有序复归的根本被消解。

技术理性;消费本质;生态本质;“对抗”

0 引言

技术或工具是人类在发展进程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有学者指出“人的起源是一种缺陷性的起源,是一种过失;技术的起源是对这种过失的重复。人塑造了技术的同时技术也塑造了人,人与技术的存在方式是延异的”[1]。从这点来说一部技术史就映射着人类的发展史,事实上,人类文明的每次飞跃也确实都伴随着技术的突破,石器打磨使人类进入了新石器时代,蒸汽机的发明炸毁了骑士阶层,致使封建制度的破产,人类进入了资本主义文明。资本主义文明带来了人类财富的急剧膨胀,人们享受着因为技术的进步而铸就的物质丰裕。然而消费也意味着对资源的消耗,盛行的消费主义带来了严重的环境问题,有必要思考在这个高度文明的时代下消费与生态两者日渐呈现的悖论或“对抗”性是在何种意义上现实存在的。技术的发展是离不开对其指导的技术理性的,许多学者从技术理性这个角度对现代性发展进行了深度批判,法国社会学家埃吕尔曾指出,技术理性已经成为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现代社会中起着支配作用。笔者认为近代以来的技术理性是造成消费与生态日渐呈现“对抗”的理性根源。

1 消费的本质:主体生存与需要

消费问题一般被划归为经济学范畴,作为与生产并驾齐驱的关键环节,消费一直是经济学家们研究的焦点,在他们看来,消费就是对有形或无形商品的使用与消耗,是对人们需要和欲望的满足,但是随着消费社会的到来以及由此引发的各种问题,人们越来越意识到已经不能把消费仅仅看做一种简单的经济行为,它参杂着各种复杂因素,诸多学者开始从社会学、文化、心理学等领域剖析消费现象,其实正如马克思指出的:“消费这个不仅被看成终点而且被看成最后目的的结束行为,除了它又会反过来作用于起点并重新引起整个过程之外,本来不属于经济学的范围。[2]”社会学中消费被看做一种象征符号,学者们极力探究消费背后的符号本质及其对人和社会的建构意义。心理学中消费被看做一种心理行为,伴随着多元情感的投射。不同的学科对于消费有着各自不同的反思视角或规定,但是这些往往停留于现象总结,并未对其本质进行共同性或一般性的哲学反思。从人的存在论本质进行总归,马克思认为,消费是人的“感性表现,就是说,是人的实现或人的现实”[3],因为消费,人才得以现实存在,消费是人的一种存在方式。

那么消费为什么会成为人的一种存在方式,它的逻辑起点和终点是什么?只有深刻理解这些问题才能真正把握消费的本质。对于人的存在方式问题,不同的哲学家和哲学流派往往各执己见,理性主义哲学将人的存在方式理解为理性存在,人的本质就是闪烁着理性的光辉,黑格尔将人的理性存在外显为“绝对精神”;与之相反,自然主义哲学则将人单纯看做自然性的存在;而人本主义哲学则将人看成一种超越性的自为存在,人本主义代表费尔巴哈认为“人是人的最高本质”,也就是人的本质在于人本身,自己就是自己的存在,这些哲学流派都将人的存在方式片面化,造成相互背反的“真理”状态。

马克思在批判继承以往哲学尤其费尔巴哈人的本质论基础上对人的存在方式给予了总体性的深刻见解,马克思批驳费尔巴哈只把人看做“感性对象”而不是“感性活动”,他的人的本质仅仅停留于理论领域,这样的人的本质必定只是“抽象的”、“孤立的”,不过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只是“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纯粹自然地联系起来的普遍性”[4]。马克思认为“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是把理论诱入神秘主义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种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5]。马克思立足于实践,解决了费尔巴哈包括前人“人的本质”概念的“非社会性”、“非历史性”、“非科学性”等缺陷,“实践是人类不同于动物的特殊生命形式,即它是社会生命的特殊运动形式,是人类的存在方式”[6]。人的实践活动形式多样,而“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7]。即,物质性生产活动是人的根本存在方式。但是“人的存在与世界上一切事物的存在有其共性, 即都是矛盾的存在。人在对象化的实践全过程中, 一方面创造了和创造着自身存在和发展所必需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 是创造性存在。另一方面, 也直接和间接消费了和消费着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又是消费性或享受性存在”[8]。有生产就必然有消费,生产与消费并不是截然历史分离的两者,而是互为起点又互为终点的逻辑关系,它们都体现着人的实践形式和生存方式。

推动生产和消费的内在动力是人的“天然必然性”——人的需要,人天生具有自我保存与自我发展的需要。人的需要是完全不同于动物的需要的,动物所谓的需要只是一种保存生命的本能的需要,而人的需要具有超越自我保存或外在生存(吃、穿、住、行等)意义上的特征,是一种在人的“自我意识”管控下实现内在潜能的具有创造性、发展性、自由性和批判性的内在生存意义上的需要,内在的生存意义构成了人最本质的存在意义,使得人类由纯粹的肉体存在升华为“有灵”的存在。“动物和它的生命活动是直接同一的”,但是“人则使自己的生命活动本身变成自己的意志和意识的对象”[9]。因此,贯穿实践、生产(劳动)与消费的属人的独特“需要”确证了人的独特的存在方式。“存在”在祁克果看来是一个只能适用于个人的概念,“存在”意味着一个人自己的生活过程,包括自我参与、自由选择和自我实现三个环节,在这个意义上“存在”本质上是一种关乎人类主体的存在。因此,消费就其本质而言是主体的一种追求外在与内在生存意义的需要,换言之,消费的本质就是主体为了保存自身但又追寻超越外在生存的存在意义上的需要。

2 生态的本质:客体流变与持存

随着全球生态问题的出现,“生态”一词带着强烈的问题指向性开始频繁地与人们照面,涉及生态方面的研究层出不穷,生态学甚至已经成为一门学科开始进入人们的视野,强烈的问题意识,“生态”一词似乎已经成为所有事物发展的必然遵照。那么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态,它的本质是什么,这是当今人类需要作出科学回答的问题。笔者认为,在哲学的意义上,所谓的“生态”,就其本质而言就是尊重自然包括人类在内的有机客体不断自由流变的过程,并且依据自身原初存在的原则而动态性或替代性“持存”。正如奥康纳认为,自然本身具有“自主运作”和“终极目的”的双重本真性,人们在改造自然的同时,自然也在构建着自身,保存自身的永续存在乃是自然的终极目的。

“生态”最根本的在于世界万物的有序复归性。古希腊先哲们早在探究世界本原的过程中就看到了世界的有序存在特质,“本原”是早期希腊哲学用以解释自然万物何以生成、何以存在的概念,即探究万物不断流变中的持存因素。先哲们都承认世界有序变动又有序复归的根本原因在于存在着不变的原则,他们总是希望能够找寻出构成世界最根本的东西,他们坚信这个世界是由于某种东西生成的,最终依据一定的原则又复归于它,这种万物生成的自然论虽带有浓厚的原始朴素与抽象机械的色彩,但却体现了古人对待大自然的大智慧,意识到世界的不断流变而又始终保持动态性存在的复归特质。然而现在的生态学家认为这种复归并不是机械性原始的复归,这种复归的持存只是在根本表现或概念的意义上是持续存在和稳定不变的,从本质上说复归不是定态性的持存,而是动态性的、发生意义上的过程性持存。

其次,有序复归的活力在于世界万物的有机整体性及整体的内在驱动力量。生态学家认为“世界是一个具有内在关联的活的生态系统,是由事物间动态的、非线性的、永无止境的相互作用组成的复杂关系网络,呈现为一个不可机械分割的有机整体”[10]。这种有机整体性反对原子式的部分构成或决定整体的机械整体论,它是具有有机整体性的系统,这样的系统在空间上具有区别于外部其他事物和内部组成部分的整体的形态、特征和边界,在时间上,具有特定的整体存续和演化的过程。“在系统论出现以前,原子是建立生命机体的根源,无论这一原子呈现为某种物质元素,还是某种精神灵魂,所谓的整体都不过是原子在经历了对立统一规律的推论后达成的理论结果”[11]。系统性的整体不是建立在原子式的组合体而是具有组织结构的复合体,原子式的组合体意义上的整体概念强调部分的重要性,整个世界是可以被机械分割成一定的部分,主张想要探寻整体必须要先了解部分,认识了部分或者局部,整体就昭然若揭了,这样的思维模式是推演式的,对事物的了解很大程度上只是“管中窥豹”。而具有组织结构的复合体意义上的整体概念强调部分与整体的相对性以及整体的内在驱动力量,“整体是大于部分之和或整体不等于部分之和”。心理学中的格式塔理论认为“存在整体,它的行为不能由它们的单元元素所决定,但那些部分之间的作用过程是由整体的内在性质所决定”[12]。而整体的内在性质或内在驱动力则源于系统的有机性,“系统的整体性是由系统的有机性,即由系统内部诸因素之间以及系统与环境之间的有机联系来保证的”[13]。这样的有机联系是动态的以及有序的。因此,整体性是世界万物在演化进程中最显著的表达,是万物有序复归及进化中隐藏的内在驱动。

3 技术理性:消费与生态的“对抗”逻辑

在认识论的意义上,所谓的理性就是人们认识客观世界的一种思维能力,人就其本质而言是理性的存在,“如果说‘人之所以异于禽兽在于他能思维’这话是对的(这话当然是对的),则人之所以为人,全凭他的思维在起作用”[14]。技术理性就其本质而言就是指导人们进行技术实践活动的思维,是人在运用技术改造外部世界的过程中显现出来的一种独有的能力。“它是人类多种理性按照某种方式的抽取与组合,是以整合的形式贯穿于技术实践活动中的人类的特殊实践理性,就其典型特征而言,技术理性是一种追求合理性、规范性、有效性、功能性、理想性和条件性的人类智慧和能力,是一种扎根于人类物质需求及人对自然界永恒依赖的实践理性和技术精神”[15]。因此,就其是人类的智慧而言,技术理性体现了人类不断求真的过程,就其满足人类的物质需求而言,体现了善的价值目标,技术理性内在了人类求真与求善的双重目标。然而技术理性并不是一成不变,技术实践活动的动态历史过程决定了技术理性也是一个不断发展的动态性历史过程。从人类文明发展的角度来看,技术理性大致经历了农业文明、近代工业文明以来的过程。农业文明时期的技术理性不但内在地蕴含价值理性,而且整个社会文明是倡导价值理性的,同时“做到了技术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原始统一”[16]。所谓的价值理性就是“主体所拥有的对其自身本性以及对社会生活意义的判断能力,特别是对人类生存合理性的建构能力”[17]。但是,受近代自然科学的影响,世界包括人越来越被看做“机器”而存在,尤其是牛顿力学体系的建构更加证明了世界的机械性,这样的机械自然观不仅仅揭示了自然界是像机器一样运转的,而且其运转是有其严格的规律的,而人类是可以运用自己的理性来认识这样的规律为自身服务。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确立了人的理性的绝对权威。机械论与绝对理性的结合形成了近代以来主客二分的基本信念,整个世界被看成精神与物质的绝对二元对立状态。因此,这种世界观下的技术理性有着更强的权威性和工具色彩,与价值理性相脱离。理性的光辉确证了人的独特存在,而技术理性对现实的一次次“完美预设”则更加膨胀了人的自由的现实可能性。起初技术理性的功用价值就在于通过对世界的控制来实现自我——保存,通过其达到对自然资源的获得让人们获得自我保存感,但是人们的自我保存感并没有随着技术的进步而达到应有的安全值,相反安全值却在下降,原因在于人们并没有把控好技术的应用后果,手段本身成为了目的,造成“由主观理性实行的对世界的控制预设了一个条件,在这种条件下人的理性已经是它自家的主人,即,在人性的领域中它已是主人。[18]”

成为人性“主人”的技术理性对消费的影响在于遮蔽消费本质。消费的本质在于主体生存与需要。但是随着技术理性对人们的侵染,消费对于人的内在生存或存在意义被遮蔽。“重占有”的消费方式越来越代之以“重存在”的消费方式。消费的一方面在于为了维持主体的生存,但是更重要的则在于在消费中实现自身的存在意义,人生存的根本目的在于实现人的存在而非占有。但是现在的人往往乐于在纯粹物质性的生存方面寻找存在的意义,对物质性的强力占有被归结为存在的方式。具体而言,技术理性对消费存在意义的遮蔽的逻辑过程是:“感觉异化——需要异化——消费异化”。技术理性的问题域是伴随着近代工业文明或资本主义文明而出现的,资本主义工业生产以效率、计算、控制等为特征,显现出强烈的技术理性的工具色彩。马克思批判了资本主义私有制中人的异化,认为:“私有财产使人变得‘愚蠢而片面’,导致人同外部世界的创造性的相互影响所固有的统一破裂。人的每一种特殊功能(如吃、喝、劳动)仅仅被当作达到目的,即仅仅为了维持人的肉体生存的手段,而丧失了表达人的个性的可能性……正如通过先进的和不断深化的分工使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分开一样,人的肉体感觉和精神感觉也被割裂了。感觉——创造性的表达和经验的潜在媒介——被归结为‘拥有’,即纯占有的感觉”[19]。资本主义私有制下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分工是以大机器的工业生产为手段的,大机器则是以技术这样的“巨机器”为支撑的,机器统治下的人仿若成为机器中的一部分,机械般地完成资本家吩咐的任务,人的各种感官也被机械化、工具化,失去了与外在世界创造性互动的特质,变得僵化麻木,感觉被统一化或异化为“占有”的感觉,人们只有在不断地占有中才能找到自身的存在。这种占有的感觉必然带来人们需要的异化,人最本质的需要应该是一种在人的“自我意识”管控下实现内在潜能的具有创造性、发展性、自由性和批判性的存在意义上的需要,这样的存在意义在本质上应该是自由的并且是充满“活”性的。但是人的“自我意识”已经失去了“自我”,它是一种在技术理性控制下的机械意识,是被“他在”主导的意识,这种意识下的人类需要只能是单向的、易复制的和受控制的,这样的需要必然违背了人的存在意义的特征,趋向于僵化失去“活性”。需要的异化最终带来消费的异化,消费于人的存在意义被遮蔽。在这样的消费中,人们不停地占有物质性资料,以为这样就是一个人存在或生存的意义,然而“你的生存越微不足道,你表现你的生命越少,那你占有的也就越多,你的生命异化的程度也就越大。国民经济学把从你那里夺取的那一部分生命和人性,全用货币和财富补偿给你”[20]。占有性的存在与人的本质性存在相背离,消费的本质在近代以来的技术理性浪潮中被遮蔽。

技术理性原初内在了善的价值理性,希望通过技术的使用来为人类服务,将人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救出来,满足人们基本的物质需求,但是,发展的技术理性却遮蔽消费本质,“重占有”的消费方式不断膨胀、扭曲人类的消费理性。消费理性对于技术理性有着极强的代入感,与技术的绝对理性相映射,呈现出绝对自由化、权力化和至上性的理性特征。首先,消费自由等于人的自由。马尔库塞认为,技术理性是资本主义社会病态发展的圭臬,受其驱动的技术演变成为一种“意识形态”控制人的意识,不断创造丰富的物质产品,让人们沉溺于其中。现代技术发展的快速性与创新性日渐解放了人类的欲望,让人们相信消费的无限可能性,人的自由被限定在消费的自由中,自由就是在消费中不断被满足的欲望。其次,消费日渐权力化。技术理性显示的控制、权威等属性,让现代生活陷入被算计、被定制的特征当中,一切被精心算计的才是合理的。控制必然带来权力,对技术的控制就是一种权力。在现代生活当中,谁掌握着高科技,谁就站在消费的顶端,享有独特的权力。人们对不断更新的高科技的追捧与占有很大程度上体现了对权力的渴求的心理。越是能够占有奢侈消费品,就越能够享受到独特的权力地位,有着被尊崇的权力抑或掌握着一定的话语权等,这种权力地位都是来自于消费黏贴的各种外在标签。消费的绝对自由化以及权力化,最终让整个现代社会形成一种消费至上的风气,不断地创造消费、不断地去消费似乎成了唯一。

消费至上主义作用于生产的结果就是无限度地生产,以此为中介,使得扭曲的消费理性与生态的有限理性相对抗。人类和自然都是理性存在,“自然”在亚里士多德哲学中是指“一切有质料能运动的事物,是一切能引起动变、并趋向于某一目的的事物,以及具有内在动变特征的事物的总称”[21]。内在的质料因、形式因、动力因和目的因其实就是大自然的存在之理。生态的本质就是有序复归和持存,其有序复归的保证就是整体的内在驱动力,这个“力”遵照一定的“理”或“逻各斯”,这就决定了生态理性不是无限的或绝对的,而是在一定的限度内,一旦这个限度被逾越生态的本质就被破坏。无限度的生产遵循的理性逻辑是不断地向自然“攫取”,不给自然喘息的机会,这势必会扰乱自然的存在之理,让其失去复归的能力。马克思指出,人依赖自然而存在,自然是人“无机的身体”,同时,“人类获取生活资料的行为不应该影响自然,使自然反过来对人类生存环境产生不良影响”[22]。生态本质的破坏也就是人类无机体的破坏,带来的必然是人类的生存危机。

总之,人的理性体现其独特的存在,但是扭曲的消费理性让人的理性僭越自然的理性,其结果就是不断对自然的攫取。扭曲的消费理性强力介入生态理性,生态系统的活性被解构,自主持存性被消解。人的理性存在决定了“人是有意志,依照目的活动的感性实体”[23],但是“人类仅仅是生态系统中的一元,当人类依据自己的意识去认识乃至决定整个系统行为时,他所具有的形而上学的冲动便是一个破坏了复杂系统结构的负面因素”[24]。因此,只有对人的主观理性进行合理限制,“维护好自然界满足人类持久发展的负载能力,以及保障人类经济增长的生态潜力,才能既满足人类发展的需要,同时又保护了作为人类无机身体的自然界”[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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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中胜)

"Confrontation" between Consumption and Ecology in Technical Rationality

QIAO Huan,SHENG Bang-yue

(College of Political Science, 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5, China)

Technology is the backbone of modern society, but the concomitant technical rationality constitutes the rational root of today's "confrontation" between consumption and ecology. Consumption in essence is for the purpose of subsistence and the satisfaction of other needs. However, since modern times, technical rationality has gradually blinded people from this essence of consumption and twisted their consumption rationality. As a result, the arrogation by infinite consumption rationality of finite ecological rationality melts away the fundament of the orderly return of the ecology.

technical rationality; essence of consumption; ecological nature; confrontation

2016-03-26

南京农业大学思·正学术基金项目(SZJJ201506)

乔欢(1990-),女,江苏连云港人,在读硕士,主要从事西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研究。

N031

A

1009-7961(2016)04-00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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