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沈从文创作语言中的音乐性特征

2016-03-25 05:54肖太云
重庆开放大学学报 2016年3期
关键词:音乐美作品沈从文

肖太云

(长江师范学院 文学院, 重庆 涪陵 408100)



论沈从文创作语言中的音乐性特征

肖太云

(长江师范学院文学院, 重庆涪陵408100)

摘要:沈从文善于运用各种手法来增强作品的音乐性特征,将内心旋律转化为语言旋律,将语言旋律转化为音乐旋律。他在用字遣词上,十分注意选用动感与乐感特征较强的词语;在短语的运用上,特别强调对称感和节奏感;在句式运用上,力求使句与句之间具有鲜明的节奏感、旋律美与音乐感;在组段成篇上,善于在行文中调用各种手法来增强作品的音乐美感。

关键词:沈从文;作品;语言;音乐美

作家创作无疑需要调遣、运用语言文字,恰如音乐家作曲需要运用音符、节奏和旋律。一个作家如果具备音乐家的素质,则音乐必将影响到其创作的方方面面,包括作品的语言。沈从文认为,好的语言“正如同很好的音乐,有一种流动而不凝固的美”[1]。他认为自己小说的知音“应当是批评家刘西渭先生和音乐家马思聪先生”[2]。由此可见,沈从文对其作品语言的音乐性非常自信。沈从文对文体语言音乐性的这种自觉追求,使他的作品“摇曳多姿”,充满魔力。有评论家将沈从文誉为文字的“魔术家”,认为他以“无论什么平凡的题材也能写出不平凡的文字来”[3]。

一、用字遣词具有动感与乐感

1.重叠词

重叠词,特别是口语性质的重叠词是沈从文喜欢运用的词语组合方式,它彰显了民间语言朴素自然的优势和无限的生长力。沈从文根据他在家乡多年的生活经验,将湘西地方口语重叠词大量运用到作品之中。这些重叠词词义丰满、格式独特、音节响亮、充满乐感,极富表现力。举例如下:

名词性重叠词简朴明亮,多用于表现人物欣喜的心情,如“民国七年,我出了故乡,随到一群约有一千五百的同乡伯伯叔叔哥子弟兄们,扛了刀刀枪枪,向外就食”[4]。动词性重叠词则多用于描绘情态,如“耕牛和猪羊……时常叫叫咬咬,作生意时又要嚷嚷骂骂”[5]40。形容词性重叠词用于状物描情,如 “他们诅咒着,然而一颗心也摇摇荡荡上了岸”[6]41。

重叠词连用具有浓厚的口语色彩和方言特色,可以极大地增强文章的表现力。叠音词轻柔而富于弹性,可以为文章增添亲切柔和的情韵。

2.拟声词

沈从文对大自然的声音非常敏锐,擅长捕捉和提炼自然界的万千之音,并把这种天籁之声融入他的作品之中,增强了作品的音乐美感。例如,模拟人声:“抱定桅子荷荷大哭”[7]272;模拟动物声音:“忽然会有一只草莺‘落落落落嘘’啭着她的歌喉”[8]121;模拟物体声音:“汤汤流水”[5]166,“鼓声蓬蓬响着”[8]76。

音乐家梯希尔说过:“音乐是通过乐音的选择与结合来表现或激起内在的情感和情调的艺术”[9]。对于沈从文而言,富于音乐性的文字能“把大自然与人的内心激情结合在一起,把个人的遭遇重新置于云彩和太阳、春天与冬天、青春与暮年这些广泛而有节奏的运动中去”[10],在协调的与不协调的声音组合中演奏出人与动物、自然现象的或明朗或晦暗,或响亮或喑哑的交响乐。

3.方言词

沈从文在他的作品中经常使用家乡凤凰乃至湘西的方言,从而使他的作品蒙上浓浓的地域色彩。方言词有单音节、多音节两种,在沈从文的叙述语言和作品人物语言中,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单音节如“一切展在眼前了”[11],“沈石田这狗肏的”[7]226等。林语堂对汉语单音节词的特点有精到的描述:“这种极端的单音节性造就了极为凝练的风格……体现了最微妙的语音价值,且意味无穷……这种洗练风格的娴熟运用意味着词语选择上的炉火纯青。”[12]林语堂认为单音节词“在口语中很难模仿”,沈从文却独辟蹊径,在湘西口语中发掘出了大量单音节化的动词表达方式,干脆简洁、利落有力,富于动感与乐感,令人击节赞叹。沈从文亦擅长使用多音节方言词。例如,“溪里的鱼好像也知道凑趣”[13]29,“吃蚌壳,煨红壳”[14]等多音节词的运用,使句式紧凑简洁,发音饱满干脆,充满美感、力度及乐感。

二、短语运用突出对称感、节奏感

1.普通短语

沈从文喜欢使用短语。他作品中的短语跟他的语言经验和生命体验紧密相关。这些短语具有优美的乐感,多取自武陵山腹地山民的语言,读起来朗朗上口、节奏分明。本文仅举数例,如“长手长脚长脸,脸上那个鼻子分量也比他人的长大沉重”[15],“又说了些这一类不文不武不城不乡的话语”[5]150,“过桥,过竹林,过小小山坡”[13]35。这些短语极富民间口语色彩,节奏感强,短峭简练,看似普通,实则充满乐感。

2.四字格

在描绘湘西的自然风光、风俗民情时,沈从文喜欢用音节匀称、文白相间的四字格。这些随意之笔自然天成,无迹可求。如“黄昏,天空淡白,山树如黛”[7]315,“水深流速,弄船女子,腰腿劲健,胆大心平,危立船头,视若无事”[16]354。四字格的运用使得语言更为紧凑,排列更为齐整,使文章显得清新雅丽、流畅自然。沈从文虽未接受过系统的教育训练,但年轻时阅读过不少古典书籍,使他的四字格富有古典汉语与现代汉语的双重质感。这也是很多现代文学大家如鲁迅、废名等的作品在文字上的共有特点。沈从文的学生汪曾祺就认为四字格“多是中国语言的特点之一”,“可以使文章有点中国味儿”,“更为简洁,更能传神”,“造成一种明快流畅的节奏”[17]。

3.俗谚

由于熟悉家乡的语言,沈从文作品中的俗谚乡语随处可见。如:“肥水不落外人田,拔了萝卜眼儿在”[5]32,“恶狗不赶上墙人”[18],“罄罄干,光打光”[19],“乐得看水鸭子打架”[5]152。这种语言描写显得鲜活饱满、“青翠欲滴”。湘西水系纵横,沈从文自幼与“水上人”交往甚多,熟悉他们的一言一行。他曾自述道:“我文字风格,假若还有些值得注意处,那只因为我记得水上人的言语太多了”[20]。这种包含水分、包蕴灵气的语言因其短促有力,节奏鲜明,故显得乐感十足。

三、句式选择体现鲜明的节奏感、旋律美

在作品句式的运用上,沈从文精挑细琢、别有心得,他指出:“事实上写小说照例又是全个故事老在脑子里盘旋,一章、一节、一行、一句也反复在回旋。”[21]这使得他的作品在句式上也具有音乐美。

1.注重句式的平仄与对称

首先,沈从文在对句式平仄的驾驭上显得得心应手,从而使其富有乐感。例如“白日无事,平潭静寂”[16]362,其音律节奏是“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张挂风帆,松紧帆索”[7]236的平仄韵律是“平仄平平,仄仄平仄”;“无人过渡,镇日长闲”[8]65则为“平平仄仄,仄仄平平”相对。

其次,句式对称。例如,“于时正将两只脚板吊在水中,屁股贴在舷上”[22];“湿柴烧不燃,烟子各处窜,使人流泪打嚏,湿柴平铺到水面时如薄绸”[23]57。这些文字运笔走势轻捷灵动,在形式的对称中显出错落有致之美。

2.长短句合理搭配,行文注重骈散句结合

(1)长短句搭配,多用短句

沈从文作品中的句式节奏感强,顿挫起伏很明显。典型句式如:“落着雨,刮着风,各船上了篷,人在篷下听雨声风声。”(“风”“篷”“声”音韵和谐)[6]41句式简单且富于节奏感,既简洁明了便于理解,又使人在视觉、听觉上产生一种活泼的动感效果。苏雪林曾说沈从文“句法短峭简练,富有单纯的美”[3],正是敏锐地抓住了其作品句式的特点。

从语言美学的角度出发,短句显得刚劲,语势多急促;长句显得柔顺,语势多平缓。因此,沈从文在行文中也注意适时地选用长句。如:“这歌是用白耳族顶精粹的言语,自白耳族顶纯洁的一颗心中摇着,从白耳族一个顶甜蜜的口中喊出,成为白耳族顶热情的音调。”[24]四个“顶”排比式的串用,使文字在雍容中透出亮丽,节奏舒缓而从容。

(2)骈散句结合,韵味十足

在《边城》《长河》《湘行散记》《湘西》等众多作品中,沈从文也特别注重行文中骈散句的有机结合,从而使文势错落有致,于参差之中见整齐,富有山水小品的色彩。散句如:“这种时节两边岸上还是绿树青山,水则透明如无物,小船用两个人拉着,便在这种清水里向上滑行,水底全是各色各样的石子。”[25]119骈句如:“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8]67这些行云流水的句子,声韵和谐、节奏鲜明,体现出极强的音乐感。

(3)长短句与骈散句综合使用,有机融合

在沈从文的作品中,长短合理搭配,骈散有机结合的句式也俯拾皆是,如:“夹河高山,壁立拔峰。竹木青翠,岩石黛黑。水深而清,鱼大于人。河岸两旁黛色庞大石头上,在晴朗冬天里,尚有野莺画眉鸟,从山谷中竹篁里飞出来,休息在石头上晒太阳,悠然自得啭唱悦耳的曲子,直到有船近身时,方从从容容一齐向林中飞去。”[16]362抑扬的音节、变化的句式、和谐的韵律,使行文充满活力和灵性,像一首动人的乐曲,时而急促,时而平缓。

四、组段成篇富于节奏美、旋律美

1.行文中较少用“的”字,文势如汤汤流水,流淌着音乐美

沈从文不喜欢用“的”字,“的”字句出现的次数远低于别的作家。苏东坡有一句名言:“吾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流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26]这种奔泻流淌的语言很容易在行文上产生一种流动不居的音乐美。如:“夹河高山,壁立拔峰。竹木青翠,岩石黛黑。水深而清,鱼大如人……傍山作屋,重重叠叠,如堆蒸糕,入目景象情而壮”,全文近300字仅用两个“的”字[16]362;“记称‘洞庭多橘柚’……或随口问讯”这一整段介绍辰河橘柚的文字仅用一个“的”字[5]10。

这种笔法以现代语汇为砖石,以古典句式为框架,常带有文言特点,我们姑且称之为“沈从文笔法”。它的优点是紧凑、凝练、沉稳,又显得通畅、洒脱、亮丽。于遣词造句中舍去一切虚华浮躁,只留下筋干和精华,句式峭拔挺立、卓尔不群,可诵可吟、可弹可唱。

2.静态场景鲜活灵动,富有韵律和动感

“河水已平,水流渐缓,两岸小山皆接连如佛珠,触目苍翠如江南的五月。竹子、松、杉,以及其他常绿树皆因一雨洗得异常干净。山谷中不知何处有鸡叫,有牛犊叫,河边有人家处,屋前后必有成畦的白菜,作浅绿色。小埠头停船处,且常有这种白菜堆积成A字形,或相间以红萝卜。”[25]212

这一段文字恰如静美的“宋院画”笔法,在“平”“缓”“连”“洗”“叫”这一连串“恰当”动词的排演、组接中,将“河水”“小山”“绿树” “碧雨”“白菜”“渡船”及“禽鸡”“牛犊”“人家”完美地组合在一幅图景中,既有意又显随意,既相离又相依。古典的意境和现代的趣味浑然一体,融洽无间。贾平凹算是沈从文的一个私淑弟子,他的小说语言隐约可见沈从文的影子和神韵,他深昧个中意味:“语言中多用动词,用常人不用的动词,语言就有了场面感,有了容量和信息,有一种质的感觉。”[27]

3.善于将内心独白处理得极富音乐感染力

沈从文善于刻画人物的心理活动,特别善于表现人物的内心独白。在他的笔下,人物的内心独白如同一首首无韵之诗,充满节奏感和旋律性。如《边城》对翠翠心理的呈现:“翠翠感觉着,望着,听着,同时也思索着:‘……得碾子的好运气,碾子得谁更是好运气……’”[8]113“感觉”“望” “听”“思索”四个动词,简促连贯,皆用“着”字连缀,显得灵动俏美。这一段文字使翠翠懵动的心理得到了动态的呈现,句子的跳跃闪进,呼应着人物心事的飘忽不定,语言此时“遵循直觉推进的法则并因它而沟通”。“于是,语言立即把读者带到在诗人的想象中激动着的直觉推进的内在音乐之中,而且还通过这种音乐而进入一个由这种音乐自然而然地表达出来的诗性直觉的参与之中。”[28]

4.善于通过各种章法和修辞手法来形成作品的节奏感和旋律感

沈从文行文既有苏轼“如万斛泉源,不择地流出”的气势,也特别讲究语言的提顿、承转,“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26]。如“走了。回头还望望那老妇人舍不得那李子。又说话了。”[29]一放一收,提中有顿,承中有转,词量很少,情景宛然。

沈从文自认为很会结尾。《边城》的末句“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8]152,以语言的暧昧、含混、模棱两可形成文本的势能及张力,构造出一种韵味悠长的语境,余音绕梁、回味无穷,富于音乐的旋律之美。

沈从文是语言修辞大师,又具有音乐家的素养,善于运用反复、排比、对偶、顶真等各种修辞手法来造成行文上的一种回环复沓的音乐美。本文仅以排比手法为例试析之,如:“她们从乡下来,从那些种田挖园的人家,离了乡村,离了石磨同小牛,离了那年青而强健的丈夫的怀抱,跟随了一个熟人,就来到这船上做生意了。做了生意,慢慢地变成为城市里人,慢慢地与乡村离远,慢慢地学会了一些只有城市里人才需要的恶德,于是妇人就毁了。”[23]47-48三个“离了”的反复、三个“慢慢地”短语的回环,使节奏和韵律油然而生,辗转往复,悄然泄露出作家潜藏于心间的叹惋之情,加上穿插于其间的两个“做了生意”的顶真句式,使尾句“于是妇人就毁了”的分量格外沉重,引人深思。

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中曾说过数学不如音乐。作为一个作家,沈从文对音乐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他认为“表现一抽象美丽印象,文字不如绘画,绘画不如数学,数学似乎又不如音乐”[30]25。可以说,出于突破语言藩篱的渴望,出于对灵性、诗性语言的追求,语言的音乐性成为沈从文的自觉诉求和潜在目标。尤其当他独处默想时,他时常感到内心涌出“一种无声的音乐,无文字的诗歌”[30]43。而捕捉这种转瞬即逝的灵思幻想和不易察觉的情绪余波,他时常感觉到文字的局限性。意出言外,意由乐生,这是沈从文选择的一种语言表达策略。纵览沈从文整个文学创作的语言,无疑很好地实现了他的这种音乐性的诉求,也使他的语言文字获得了极大成功,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显得独具一格。

肖复兴在《牧神午后》中说:“将他(欣德米特)的音乐和他的文学合在一起,就像把氢和氧合在一起,听出的效果便是新鲜轻盈的水一样了。让他的音乐融合着文字的理想,让他的文字插上音乐的翅膀,彼此进行着氧化作用。”[31]沈从文的文字与音乐正是进行着如许的氧化作用,从而具有了魔性,酝酿着魔力,散发出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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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肖复兴.牧神午后 [M]. 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3:6.

(责任编辑安然)

doi:10.3969/j.issn.1008-6382.2016.03.013

收稿日期:2016-05-02

基金项目: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博士项目(2015BS097)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肖太云(1976—),男,湖南邵阳人,文学博士,长江师范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沈从文和吴宓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382(2016)03-007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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