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FO不容忽视的政治风险

在新兴市场国家工作的首席财务官应充分意识到正在不断增长的地缘政治风险，以及如何将其防患于未然。

任何一个跨国公司的首席财务官都无法承担忽视政治风险所要付出的代价。新兴市场上的湍流甚至可以冲垮那些最周密的商业计划。民众抗议会对供应链形成干扰，货币管制会导致企业难以将利润转回国内，经济制裁则会切断已经建立的商业伙伴关系。此类风险容易伴随着外交摩擦产生，例如近期发生的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泰国发动军事政变、埃及正在酝酿中的紧张局势、以色列和哈马斯之间的交战，以及马来西亚航空MH17飞机的坠毁等。那么首席财务官对此如何才能占领先机呢？

风险的会计处理

第一条建议是，警惕不断恶化的治理标准。咨询公司凯投宏观（Capital Economics） 的首席亚洲经济学家Mark Williams表示：“世界银行的政府机构质量数据被证明是预测某个国家是否可能发生问题的绝佳指标。”

Williams表示：“过去十年中治理状况恶化的国家包括委内瑞拉、埃及和泰国，而这些国家现在都正面临着严重的问题，这绝非巧合。”这对像南非和匈牙利这样的国家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这些国家曾一度有着良好的治理标准，然而现在却在恶化。

世界银行治理指标也可以为企业提供线索，让企业知晓可以向哪些地区转移业务从而减少政治风险。数据显示，印度尼西亚和哥伦比亚的状况有所改善。

货币线索

谨慎的首席财务官也可以关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来预测金融动荡的下一个受害者。剧烈的货币贬值会从很多方面威胁企业的运营。Williams表示：“除了以当地货币获取的利润折合成美元和英镑会减少之外，货币贬值使得国家更可能进行货币管制，而把现金锁在本国内。伴随货币贬值爆发的通货膨胀也会促使国家进行价格管制，从而削弱企业的盈利能力。”

尽管近期经济出现强劲增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显示此类资金紧张的状况可能会在一些非洲国家发展得愈加严重。例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Fiscal Monitor显示，盛产铜矿的赞比亚2013年的财政预算赤字一跃占到国内生产总值（GDP） 的8.6%，是2012年的两倍还多。尽管加纳的农业和黄金出口价格较高，但其财政赤字连续数年来超出国内生产总值的10%。包括肯尼亚和南非在内的个别非洲国家的股票和债券市场上热钱大量流入。

纽约Brown Brothers Harriman银行的高级副总裁Marc Chandler说：“大规模的财政失衡通常是金融动荡即将到来的早期警示。预算和经常项目的赤字尤其是不祥预兆。”

尽管政治和金融危机不断占据头条，但采取防御措施任永远都不嫌晚。“俄罗斯就是一个恰当的例子，”华盛顿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的研究人员Anders Aslund表示，“迄今为止对俄罗斯的制裁还相对温和。但是谨慎的企业高管应该准备好应对可能出现的更加严厉的制裁措施。”

“在主要的G20 国家里，俄罗斯的贸易保护程度最高，所以很难从外部向其销售产品和服务。”然而，解决这一不断逼近的威胁的最好方法就是仔细地选择交易对象。Aslund说：“过去的情况是，与国有企业或者与普京总统有紧密关系的公司或银行打交道，一般都会获得良好效益。但现在情况正好相反。国有企业更易受到制裁的打击，所以最好尽可能与之保持距离。”

最近的一个警示例子来自法国最大的银行，法国巴黎银行集团（BNP Paribas），该银行与美国检方达成一项协议，就打破美国对苏丹、伊朗和古巴的贸易制裁支付创纪录的90亿美元偿付金。

业务多样化

在其它一些国家，业务多样化相对容易。“最近泰国政变发生后情况便是如此，”Williams表示，“那些担心局势可能变得更不稳定的人选择转移他们的部分或全部业务。首席财务官们可能会考虑马来西亚、菲律宾或印度尼西亚。”

“针对埃及也有一些本国其他地区可供选择，”凯投宏观中东分析师William Jackson 表示，“埃及社会仍然极端分化，一部分人支持穆斯林兄弟会，另一部分人支持武装力量。如果企业执行层希望就近找一个既有广阔国内市场，风险又相对较小的国家，摩洛哥值得考虑。这里已经成为发展制造业的良好区域，并且接近欧洲南部市场。”凯投宏观地区专家David Rees 表示，委内瑞拉的政治困境也愈演愈烈，以致许多执行官都在考虑转移到附近的政治安全港。该国正在经历十年来最严重的动乱，同时还伴随着恶性通货膨胀，以及政府不断地剥削私有企业的情况。

不断恶化的局势会减少跨国企业的利润，例如，消费品生产商宝洁公司被一场猝不及防的大幅货币贬值击中。尽管石油收入丰厚，但这个国家仍然面临着严重的基本商品短缺。许多经济学家认为在局势好转之前，这种情况可能还将进一步恶化。债务违约和经常项目危机也有可能发生。

Rees表示：“企业显然不想从一个未来数年中经济可能出现反弹的国家完全撤出。但把在这些国家的业务量削减至最小是明智的。加强在智利、秘鲁和哥伦比亚这些风险相对小得多的国家的业务也是一个好主意。”

Brown Brothers Harriman银行的新兴市场战略分析师Win Thin表示，企业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对冲风险，而不必从一个国家撤出，“企业可以在衍生品市场上把利润以美元价值进行锁定，从而保护自己不受货币大幅贬值的影响。当然，这也可能是一种极其昂贵的选择。”此外，如果一个国家的政治环境持续恶化，企业可以购买信用违约掉期；尽管这些衍生品是用来在政府债务偿付违约的情况下补偿投资者的损失的，但在政治动荡时期，这些衍生品也会增值。

“企业在面对新型政治风险时，也可能越来越脆弱，”政治风险咨询公司Eurasia Group 的Joao Augusto de Castro Neves表示，“在拉丁美洲的许多地方，我们注意到新兴的中产阶级更加关注环境问题，这对外国企业来说将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灾难。”2012 年雪佛龙（Chevron）在巴西的一个海上油井泄漏后就经历过这样的考验。这场事故向大海泄漏了仅相当于2，400桶量的石油，比起英国石油公司（BP）臭名远扬的墨西哥深水地平线漏油事件中约490万桶石油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愤怒的巴西政府官员要求对该企业进行创纪录的110 亿美元罚款，这差不都相当于该企业当年在全球净收入的一半。

巴西官方同时要求雪佛龙的高管们交出护照，并威胁要对其进行犯罪指控。雪佛龙最终化解了这场危机。但Castro认为，企业应该主动地在公司运营地建立良好的商誉。他说：“一个可靠的企业社会责任项目可以真正帮助企业减少此类风险。企业应该确保他们正在将生态和社会危害最小化，同时他们也要不断提醒新兴市场自身所能带来的好处，比如提供就业机会、特许权使用权费和税金的缴纳。”Castro说，要向当地传达一个强烈的信息，才能保证危机来袭时，少一点政治敌意。

对跨国企业来说，政治危机根本不可能避免。在许多情况下，如果一个国家拥有大规模的消费者市场、丰富的自然资源或者高效的劳动力，就值得去为此冒险。例如，尽管考虑到阿根廷2012年对西班牙石油公司Repsol所有在YPF的石油公司进行国有化，并用了一年时间才偿付补偿金，但是雪佛龙对阿根廷的能源领域还是进行了巨额投资。首席财务官可以通过多种手段来控制此类风险，或者预测下一次危机可能在何处爆发。

危机中体现真本领

毕马威全球董事长John Veihmeyer解释说，无论是在地缘政治风险陡升时期，还是就推动全球经济体发展而言，跨国公司的服务都不可或缺。

跨国会计师事务所与外交部有很多共同点。和美国国务院、英国外交部类似，毕马威及其全球分所必须随时关注世界各地可能发生的大事件。这也使得他们对于政治的嗅觉变得极其敏锐。

Veihmeyer现任毕马威全球董事长。他相信，毕马威遍布全球的分所（业务遍及155个国家） 是其跨国客户的宝贵资产。“我们在世界各地的事务所临近事件发生地，一旦问题浮现，这往往充当了我们的早期预警系统，并让我们感知到政治形势的走向。”

政治动荡国家也以合作联盟的形式设有分支机构，例如埃及、乌克兰以及以色列等。Veihmeyer表示：“随着乌克兰和中东地区紧张局势的升级，地缘政治风险近几个月来成为了我们最主要的议程。”

对毕马威而言，这是一把双刃剑。Veihmeyer相信，总的来说，在成功和健康的经济体内部，事务所的业务表现达到最优。“经济不断增长，就好比水涨船高，我们在这些国家的业务也会受益。”

而另一方面，政治与经济危机发生期间也是毕马威对客户最有价值的时候。“在动荡经济体内部运作的公司通常需要我们的服务，”Veihmeyer 指出，“只要有必要，我们可以做到极为敏锐。”

Veihmeyer的名字经常出现在Accounting Today杂志“会计行业百名最具影响力人士”榜单之列。他也是Directorship 杂志“公司治理领域百名最具影响力人士”之一。

Veihmeyer和妻子Beth长期深入地参与毕马威“家庭扫盲”项目（Family for Literacy）。这个项目目前已为美国贫困儿童捐赠图书达200余万册，目前正被推广至另外8个国家。Veihmeyer还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中小上市公司咨询委员会委员。

委内瑞拉就是一个例子。这里的汇率制度极度复杂，包括三档官方汇率，另外还存在着黑市。这种情况给在当地的公司带来巨大的挑战。对于这种局面，或许没有什么神奇的应对之道，但这些公司仍然需要帮助，以便理清复杂的形势。“我们的作用之一就是帮助公司认清它们在不同国家会面临哪些风险，而何处还存在机遇，”Veihmeyer说道，“我们可以帮助公司评估特定国家的环境是否支持它们的商业运作。”

不仅如此，处于政治和经济压力之下的国家在监管和税务框架方面往往会发生巨大变化。Veihmeyer表示：“公司必须掌握最准确的决策走向消息。”

毕马威不可能在动荡中独善其身。旗下分所业务也可能遭到干扰。他说：“我们的作用就是为正在经历麻烦的国家、以及我们设立在这些国家的事务所提供支持和帮助。”

会计师事务所常常被卷入政治争端。最近的一个例子就是香港发生的“占中”活动。抗议者对于政府违背于2017年引入“普选”的许诺感到愤怒。“四大”，即德勤、安永、毕马威和普华永道都遭到大赦国际组织（Amnesty International）的批评，要求它们删除三份中文报纸上的广告。这则广告警告说“占中”抗议“可能会对香港的法律、社会以及经济产生长期的负面影响”。广告还说：“我们希望通过谈判和对话解决不同意见。”

不过，Veihmeyer对未来几年全球经济的宏观前景表示乐观。“政治风险总是有高潮和低谷的，”他说，“目前没有明显迹象表明当前情况是一个大的周期的一部分。”实际上，Veihmeyer相信整体环境是向上的。“全球经济正在好转，大量机遇不断涌现。”他这样说道。当公司地平线的远方浮现乌云之际，也是毕马威大显身手之时。近期，一份针对400位执行总裁的调查旨在了解受访者未来三年内主要关心的问题。排在前两位的是监管挑战与税务政策。34%的受访首席执行官称，他们花费更多时间应付监管者或政府官员，或者正在考虑这样做。“这与我们作为一家事务所的工作十分契合，”Veihmeyer说道，“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展全球业务。即便是中等规模市场的公司，如今也会从海外寻求供应商。这造成了税收问题的复杂性。”

展望未来，Veihmeyer相信会有更多的公司致力于开拓颠覆性技术，包括移动技术与云技术。全球经济增速可能会相对放缓，但技术变革一直都在加速。“这将是未来几年的一个增长点，”他说道，“无论是在战略还是执行能力上，毕马威都掌握着独特的专业知识。”

不过Veihmeyer 担心，全球会计准则趋同工作的进展很可能停滞不前。他表示：“如果你六年前问我，我可能会说这项工作的推进将加快速度。显然，目前的形势很困难，人们对应该选择什么意见相左，所以我不会轻视这些挑战。不过，我们显然应当着眼于减少国家与国家、地区与地区之间的差异。”

实际上，有差异的会计与监管架构对专业服务公司而言是有利的。因为差异产生问题，而企业必须解决问题。“但是就公共政策而言，这种复杂性对企业和经济是有害的。”Veihmeyer说道。

尽管如此，Veihmeyer仍然是乐观的。他相信，虽然近期政治动荡，但未来几年全球经济将为毕马威及其客户提供大量机遇。

风险关系的复杂性

安永全球保险业主管合伙人Shaun Crawford介绍说，随着监管越来越复杂，以及风险数据量的增加，保险公司正在调整与企业客户打交道的方式。

保险行业经营模式的复杂程度日益提升，正在改变保险公司与企业客户的关系。以监管为例。从国家到G20层面，不断有新的保险规则出现。Solvency II是欧洲新近出台的一部颇令人头疼的新法规。布鲁塞尔方面刚刚将实施这一规则的最后期限推迟至2016 年1 月1日，原因是很难汇编一份综合程度如此之高，但仍然是可以理解的规则手册。不过，很少有人敢于大胆预计该项目还会再次推迟。

这套规则非常庞杂。但是在安永全球保险业主管合伙人Shaun Crawford 看来，Solvency II 的真正意义在于：“保险公司必须将更多资产放在资产负债表上。”当然，“更多资产意味着更多治理，这会多出很多成本，最终将转嫁到客户身上。”

资产基数扩大，就需要产生额外的收益才能对同等风险进行承保，这同时意味着保费的增加。但是Crawford很清楚，在某些情况下，保险公司并没有做好准备在未来承担特定的风险。为了收益考量，如果资本过于密集化，保险公司可能会退出某些业务领域。Crawford 表示：“部分细分市场参与者可能会发现，根据这些严厉的资本新规则，未来很难做生意。”首席财务官需要重视这一问题。

放眼全球

越来越多的跨国公司希望通过与供应商签订全球协议以便获得购买力。然而，鲜有保险公司的地理足迹能够与客户公司相比。“你很可能会看到更多国际中介公司承保不同地区的不同保险单，”Crawford 说，“因此，很可能是中介公司、而不是保险公司负责打造整体的国际解决方案，承保不同地区的不同保险单。但是这也取决于产品和承保的风险类型。”

Crawford表示，实际上在很多情况下，企业会发现相对于一站式全球解决方案，在每个地方采用本地供应商会显得更加明智。

全球性解决方案非常难以落实，尤其是考虑到本地税收、监管或文化等原因。本地定制与合规的成本可以抗衡任何规模经济效应。

养老金、医疗保险或车辆险尤其适合本地采购。Crawford表示：“但是如果你需要建筑物保险和大型国际差旅险，则更适合全球采购。”

越来越多的保险公司将增长的目标投向新兴市场。但是，这类市场也有一些发展迅速的本土保险公司，它们正在将业务拓展至世界其他地方。比如，中国平安保险公司已经达到一定的规模和复杂程度。2013年，该公司被金融稳定委员会（Financial Stability Board） 列入首批9 家全球系统重要性保险公司名单（G-SIIs）。

不过就目前而言，这些新兴市场的保险公司在个人客户领域比较活跃，或者正忙于部署不断扩大的保险投资。在企业客户中，他们仍然缺乏存在感。“我们将会看到越来越多来自新兴市场的保险公司，但他们尚未实现全球化，”Crawford说，“他们的交易类型更多是并购或投资。他们的资产负债表上有资产，但你在街上看不到平安公司的产品。”

好的保险公司已经意识到，他们需要通过提供优质的客户服务赢得竞争。这在员工保险方面特别明显，例如养老金、寿险或医疗保险等。Crawford表示，保险公司“要确保员工在入职和离职时方便地加入和退出保险计划”。当然对养老金来说，保险公司要“确保投资效益良好，以及在员工退休时证明养老金计划是成功的”。同理，企业客户也希望看到，如果需要给付寿险保单，那么保险公司可以为员工家庭提供周到细致的服务。另外就医疗保险而言，雇主并不希望在某个员工在需要治病时，由于保险公司的原因，而让员工本来就已经困难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在整个过程中，会涉及更深层次的关系，而价格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Crawford 表示，“关键在于整体服务定位。因为如果企业贪图便宜，保险公司处理得又很糟糕，那么员工肯定会非常不高兴。”

即使是员工意识不那么高的险种，服务仍然是维护保险公司和企业客户之间关系的一个重要因素。以建筑物保险为例，虽然这个市场竞争激烈，但公司很少为了省下一点钱，频繁更换现任保险公司。

服务降风险

不过Crawford也说，保险公司愈发意识到，他们有机会在提供有利于客户服务的同时，降低自身风险。事前建议（例如，如果洪水风险较高，则不要把服务器放在地下室，并确保制定并测试过灾难恢复计划）对企业客户很宝贵，同时又能降低保险公司的风险，减少一部分保费。“保险公司非常有必要在这些预防性客户关怀方面多下些功夫。如若不然，损失会更多。”

事前建议在保险服务中占据的比重越来越高。例如，一些保险公司有能力为客户提供暴风预警建议，为投保公司争取到了准备时间。Crawford 说：“保险公司越来越复杂。他们汇总更多数据，从而更加有效地进行分析、承保和定价。”

至少有一家加拿大保险公司已经开展了“干材”监测，以便于预测森林火灾风险。Crawford说：“他们还与当地政府联系，并警告政府称，除非能够在那片区域安排消防设备或者清理出部分空间，否则不会为那片区域承保。这种话可不是政府想听见的。”

“如果你能够预防火灾，或者更快灭火，那么客户的损失就会少一些。因此，保险公司通过提供此类信息帮助社会。保险公司越来越复杂，他们汇总更多数据。”

与之类似的还有，保险公司会监测气候类型，以便在全球各地提供农作物保险。他们还研究洪泛平原的数据。Crawford介绍说：“我们发现英国就有这样的情况。如果河道疏浚，保费定价也会有所变化。”

“你将会看到更多涉及科学的数据和分析，以便对风险进行评估。然后保险公司就会向人们提供正式的建议。而政府等方面并不掌握那种数据和信息。”

在保险公司研究的数据数量与种类不断增加的同时，他们对各类人才技能的需求也前所未有的旺盛：保险公司招聘气象学家、地质学家、地理学家、DNA 科学家等等，“用各种人才来帮助公司预测可能发生什么”。

Nataliya Vovchuk

ACCA 乌克兰、波罗的海和高加索地区主管

“在ACCA 办公室我们就可以将乌克兰基辅独立广场的抗议尽收眼底，这让我们清楚地意识到抗议的戏剧性发展将会影响到许多企业、个人以及乌克兰社会整体。我们首先注意到的是，其他国家中与我们一起工作的ACCA 合作伙伴真正地团结起来，支持我们，其中包括波罗的海国家和高加索地区。因为他们的支持，我们才有力量继续在极度紧张的环境中进行业务运作，并且积极地展示ACCA‘着眼全球，立足本地的理念。这些抗议可能已经平息，但新的政府以及与俄罗斯紧张关系的升级会使不确定性不断增长。尽管问题很多，但经济改革、欧盟成员资格以及不断觉醒的民族团结感也有许多可圈可点之处。ACCA 正在努力利用这些机遇为一个进步的乌克兰输送财务专业人士，比如准备加强教育和经济改革的提议等。”

Andrey Tsymbal FCCA

毕马威（KPMG） 乌克兰会计师事务所主管合伙人

“我们的事务所不得不关闭了几天。我们听到了爆炸和游行抗议的声音（在独立广场，2014年2月乌克兰抗议游行活动的中心地点）。这些示威活动给员工造成了心理冲击，使他们很难集中精力工作。作为一家企业，我们在政治上是中立的，但我们的一些同事却参与到了抗议活动中。如果他们认为他们应该去，我们不会反对。在任何一场危机中，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冷静的头脑。我们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在环境允许的情况下与客户交流。如果情况太危险了，出于安全考虑，员工会在家里工作，或在客户处工作。我们只是努力牢记我们的工作使命和目标。”

Alexei Kredisov

安永（EY）乌克兰会计师事务所主管合伙人

“我不知道还有哪个国家像乌克兰一样在短短的三个月中经历了种种——革命、政变、起义等等。实际上安永的办公室有五天时间都是关闭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鼓励员工远离事件中心。幸运的是，我们已经开始推行远程和弹性工作制的做法。我们可以通过安永全球提供的安全渠道进行业务沟通。作为一家跨国事务所的会员，封锁让我们得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帮助。我们能够联络到以色列和埃及等曾经遭受同样动乱的国家的人们。”

Oles Shevchenko FCCA

德勤（Deloitte） 乌克兰会计师事务所审计总监

“那是一段艰难的日子，其中还包括心理因素。我们都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虽然生理上我们没有直接参与这个过程，但在心理上我们都间接参与了。我们和客户的交流并未因此改变很多，但却很艰难。我认为与顾客形成相互理解的良好氛围非常重要。”

Ravi Mahendra FCCA

AIG 全球消费者分布部门财务总监

据福布斯数据显示，美国的跨国保险公司AIG是全球第62 大企业，在全球拥有63，000 名员工，客户分布于130个国家。AIG 服务于全球的企业、机构和个人客户。企业的性质意味着Mahendra对任何能成为新闻的重大事项都非常感兴趣。“每天早上起床后我都会打开电视，或者看《金融时报》，了解世界上正在发生什么。我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这些事件对我们的影响是什么？”Mahendra说。这位出生于斯里兰卡的商业人士最近刚被提升为AIG在英国的执行财务总监。“我们为大范围的个人、机构和企业所面临的全面风险提供保险，其中既包括与卫星相关的财务和财产风险，也包括与政治不稳定性相关的风险。”对局外人来说，保险似乎是一项风险业务，是变幻莫测的生活和自然的人质，风险根本没有办法避免。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会发生灾难、自然或人为风险，不仅会危害生命，也会导致严重的财务后果。但对于业内人士而言，这正是这一行业的乐趣所在。“归结起来就是为风险定价，”Mahendra 表示，“问题的关键是保险公司必须选择正确的风险，正确地定价并管理其投资组合。如果能够妥善处理这些事项，一切都会好的。”在保险行业内，财务部门发挥着关键的战略性作用。“我一直在研究财务如何为企业增值。”他说。

Liz Fisher，记者

John Veihmeyer

John Veihmeyer自2014年2月起担任世界第四大会计和咨询网络毕马威的全球董事长。从1977年进入毕马威华盛顿特区事务所担任审计师以来，他迄今为止长达37年的职业生涯全部奉献给了这家公司。2010年至今，他是毕马威美国分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2005年到2010年间，他担任美国分所副主席。在此之前，他曾担任华盛顿地区事务所执行合伙人。1987 年，32岁的他成为了毕马威的合伙人。

解决政治危机

1 注意观察哪些地方正在酝酿着下一场危机。世界银行和国际

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可以提供线索。

2 仔细甄选你的交易对手；不要与可能遭受制裁打击的俄罗斯

银行纠缠。

3 未雨绸缪，做好准备，至少要试着将损失最小化，直至情形

得以改善。

4 寻找更加安全的替代运营地点以保护企业的供应链。

5 金融衍生产品可以被用来对冲风险，但可能代价较为昂贵。

6 可靠的企业社会责任计划可以帮助减轻政治风险的严重性。

全球风险管理咨询公司Risk Advisory 的恐怖主义追踪系统为企业和金融机构描绘了一幅恐怖主义风险的全球视图，这些风险会对他们的尽职调查活动构成影响。

* 零售包括公共空间，比如市场

* 运输包括对陆地、海洋和航空的袭击

来源：恐怖主义追踪系统，全球恐怖主义袭击和阴谋综合数据库

（Terrorism Tracker， a comprehensive global database of terrorist attacks and plots）www.terrorismtracker.com

Shaun Crawford FCCA

目前负责管理安永全球保险业务，手下有5，000名保险业专业人员。在加入安永之前，他在NatWest Bank和汇丰银行担任过一系列银行保险业高级职位。他拥有30年的金融服务行业经验，在多家欧洲寿险公司和英国零售银行从事过咨询和专业管理工作。

（本文选自ACCA报告，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