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印象主义画家在画布上的创造

2016-04-04 21:11戴家峰苏州大学艺术学院江苏苏州215123
关键词:塞尚画布画家

戴家峰(苏州大学艺术学院,江苏苏州215123)

后印象主义画家在画布上的创造

戴家峰(苏州大学艺术学院,江苏苏州215123)

在现代艺术运动中,画家靠什么样的力量跨越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审美藩篱,传统绘画的审美对于人们有怎样的巨大影响,19世纪末西方画家们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另辟蹊径。他们是一群怎样的人,最初是沿着传统的路径进行学习,到了青年他们又靠着直觉开始走向反传统的方向。他们是聪明还是愚蠢,是丰富多彩还是枯燥无味,是熟悉这个世界还是对世界更加陌生,这些画家们靠着主观和直觉直接反映对世界的认知。正如艺术告诉我们他们所处的时代,也正是艺术使我们认识了自己。西方现代绘画已经历时百年,后印象主义画家们在世界绘画史上留下了那个时代画家们最具前瞻性的思想和记忆。

后印象主义;艺术;直觉;画布

关于新艺术取代旧艺术的具体时间,历史上有几种不同的看法。其中一种认为,这个变化发生于19世纪60年代后半期。这段时间马克思发表了《资本论》,诺贝尔发明了炸药,俾斯麦一步步趋于控制欧洲。在绘画方面,印象派还未命名。但大多数青年画家开始排斥古典大师们在一个深层空间运用明暗手法的造型传统。过去一些主题性的作品开始被一种新的绘画形式所取代。在新的绘画中,画家在自然的基础上,完全用一种自我的方式表达对自然的看法。19世纪80年代,一个一切预言都无法想象的崭新世界在地平线上升起。

经过多年的努力,后印象主义画家们对以往的艺术观念进行了反思与思考。着重对世界用什么样的观察方式进行研究,观看能让画家重新审视他们所要看到的世界,并从中发现新的真理。1910年在塞尚之后,毕加索作品之后,在康定斯基即兴作品之后,和前辈的艺术就显示完全不同的视觉画面。现代主义画家对于这些绘画的启示完全来源于塞尚、高更、凡·高和修拉的视觉革命。当一件新的艺术作品创造出来,先前必定有很多思考和实践,一切现存的不朽之作,早已形成一个理想的秩序,慢慢地被引入新的艺术作品之中。任何一个新的艺术流派,在当时不只是一种单纯的文艺现象,而且应是一种较为复杂的社会现象。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在西方世界兴起社会浪潮和运动而引起人们的注意。一切新的,对人类有益的绘画,绝不是随心所欲创造出来的,而是在前人思想基础之上,在自然的基础之上进行的再创造。视觉提出关于探寻物质世界形式问题,而画家只是一个有才能并且渴望把自己的视觉知识转化为图像形式的人。他们的动作第一步是直觉,然后是表现,在艺术活动中是不可能把两个过程截然分开的。画家表现了他的感知,他也感知了他的表现。

整部绘画史其实是一部视觉方式的历史。人类世界随时代变化而变化,我们的观看方式和美学标准也会有所变化。因为观看不仅仅是一种方式,传统大师们观看世界有时只沿袭一种习惯,一种程式,一种可观的外部形态。那么问题是,后印象主义大师们为什么看到的和传统大师们所看到的不一样的世界。他们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变幻不定的世界,看到了形体与光影之间的联系,看到了自然世界的内部结构,看到了绘画不是照抄自然的对象,而是紧张地寻找发现某种与自己心灵相通的东西。他们的心灵和传统画家不可同日而语。中世纪幽灵已经消退,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精神和启蒙运动被工业文明的庞然大物撞得粉碎。新的疑问产生,塞尚、高更、凡·高和修拉的世界里变化是真实的,值得用心去观察、思索。他们把怀疑融入到他们的绘画语言里,用怀疑改变了他们的双眼。用自己的语言表达自己的绘画,这种视觉上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他们凭直觉领悟了不可言说的东西,在他们的画中,敏感的反映出这个时代的疑问、背叛和追求。他们的作品起初在社会上遭遇共同的压制,但在他们身后却留下了辉煌的荣誉。

塞尚

现代艺术运动开始于一位法国画家,他原本学习法律,后献身于艺术。他一生的绘画生活都是靠接触自然而来,这是一种艺术的自觉,也是一种主观的自我表达。他对于自然的观察,不是停留在表面,而是对事物内部的结构做更深入的分析研究,塞尚希望看见的就是塞尚的世界,这种观察不受任何情趣干扰。用理性的思维进行思考,有时这种苦苦探寻在短期内是不得结果的。他用了近一生的时间,希望在绘画世界里,表现富有秩序的,确实而坚固的画面感受。因此他走向了反印象主义所描绘的光与色,独自追求物象在画面上的坚固、构成和秩序。他对绘画固执己见,在普洛文斯的田舍中,迈入任何人未踏入的绘画世界,一个雄奇神圣而又神秘的世界。执拗的笔触和固执的性格在画布上表露无遗。在他之前还从未有过一位画家希望理性客观地观察世界,我们知道在绘画史上的各个阶段,“模仿化”是主要方向,不仅希腊、罗马的艺术如此。就是欧洲文艺复兴的古典艺术也都是在绘画为再现世界的“真实面貌”的方向所支配。

塞尚自称自己是一个绘画上的初学者,在画布上做一次又一次尝试,他喜爱两个主题:圣维克多山与苹果静物。这两组东西在塞尚的画布上具有一种神话般的美丽,使画面回到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世界。塞尚的苹果是如此不可思议,它是一种神奇的物质,让我们每一个观看者都会对自己说:那是乐园里的果实,树上的苹果一定要像他画的样子。他的圣维克多山,好像知道天上的秘密,并且在他的画面里注入了神秘的气氛,能与天地共鸣,在圣维克多山的风景里,永远是一个初生的世界,画面的质量重量,像被一根剪不断的脐带连接着。“物质总是伴有与它平衡的东西,任何物体总是在极其巧妙的相互影响,并调整到最佳状态。艺术的未来最需要艺术家精神的自由,只有艺术和艺术家最接近的人,才能靠直觉地知道,数世纪以来几乎一直被垄断的艺术即将逐渐丧失其垄断地位。”[1]223塞尚发现了一个新的视觉时代,他用强烈的诗意表现出万物之间的结合,在《大浴女》图中浴女的排列,他们的姿态,他们的身体外形,都反映在由地平线与倾斜交汇的树木所构成一个等腰三角形。他反复用主观而单纯的图形使画面产生统一,“画家在美术馆中用思考去研习,在自然面前则是用视觉去学习”。塞尚便是最令人瞩目的例子。

塞尚在画布上从不把任何东西看成理所当然。他的直觉告诉他必须放弃传统的透视法则,他也知道,四百年来不管视觉信息多大,透视画法一直成为画家的主要方向。编织每一幅画面,通过把一个孤立的视点作为第一假定,透视法则稳定了视觉的中心,它给混乱带来秩序,失去透视感对今天来说,就是让绘画走向衰亡。在古典主义时期透视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让人们在平面上看到立体而又逼真的三维空间,但是在塞尚的头脑中有着更为真实、更加完整地表现自然的直觉。他必须用主观自我的语言来表达自己。每天在画布上一笔一画进行重建,这一切在他《有胡椒荷瓶的静物》里已体现出完美的程度。他不断依靠主观和直觉来完成画面里理性的分割,一方面画面有法国古典传统艺术的特点,另一方面它又是全新艺术领域的开始。但是在法国古典绘画中还没有这样的依据,可以用主观独断的方法把桌面画成看不见和难以辨认,把乱糟糟的桌布耸起在桌面上,像海上的波浪,在整体构图上是一幅静态的画,每一物体在某一部分以某种方式保持平衡,同时又是一幅不断运动的画面,桌布在右下方的褶皱神秘地构成一种像立体派画家喜欢的乐器形状。1914年前,马蒂斯也模仿这一点并使他的画面产生杰出的效果。“我真的那样看待世界吗?还是绘画本身还存在没有被探索过的东西呢?”塞尚总是在质问自己,在他最后的几年里,他一直想在油画作品里回答这样的问题。

从创造一个为理想的形式所占有的理想空间,塞尚付出了毕生的心血。在现代艺术的发展过程中,如果没有塞尚的成就与实例是不可想象的。再没有别的艺术家对他们的后继者们产生如此重要的影响。塞尚想要创立一个符合自然秩序之上的绘画结构,这也是这个时代的艺术精神一直期待解放的结果。

高更

另几位现代艺术的先驱者,高更,凡·高,修拉,蒙克和劳特累克都是现代艺术运动的积极人物。并在1880-1900年期间,创作了他们最富特色的绘画作品。他们的风格各不相同,却在无意中流露出一种共同的因素,那就是在自然世界的基础上的主观自我表达,而这种因素显然就是塞尚花费毕生心血所追求的。他们是一群精神理性的画家,用直觉在画面上找到自我的看法。尼采说:“上帝已经死亡”,整个这一代艺术精英们尽他们所能所及,以视觉艺术的直觉去表达他们自己,从而让我们领悟到这些大师们具有真正意义上的前瞻性。

高更这位充满传奇的画家,从业余的兴趣到专业的真诚,最令人感动的是1891年3月,他厌倦巴黎文明社会,憧憬原始与野性未开化的自然世界,与岛上的土人生活共处。“若不是因为这般超凡的坚韧与执着,他就不可能在这近乎独立的状况下为绘画带来新的生命。”[1]2高更到了塔希提岛在造型和空间上有了更多的想象,在《两位塔希提妇女》的画面上,他赞美感官之美,从黄色到深浅不同的绿色的色彩结构中,展现出两位妇女的轮廓,像浅浮雕一样出现在背景上。虽然是以线造型,但她们的头部和手臂却是以微妙的明暗变化来表现的。晚年画的重要作品《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往何处去?》画面有着强烈的视觉象征性,中间一个女子手拿果实,神像在她右边,那个“神”是艺术家想象的产物,是高更心中的神。他很注重主题的神秘性和当地土人对神的虔诚,但他会全神贯注的是曲线线条的组成,绿色,蓝色,黄色,赭色形成强烈的对比,粗犷的用笔,以及具有东方美学思想结合在一起,具有一种特殊的美感。高更想传达的意念,从来都不是自然里现成有的,或语言能表达的,也不是任何成型的东西。他想表达的一切总而言之只是他自己,是他内心深处对生活最深刻的体验。绘画几乎让他发狂,他用强烈的激情所创造的独特风格深入人心。高更遗留下许多成功的作品,从法国到大溪地,画面表现出粗野韵味,显现出一种淳朴的美感,使人回味无穷。

高更在现代艺术中的重要意义,在于对绘画本质的信念,他把绘画本质看成是某种独立于自然之外的东西,当成记忆中经验的一种综合,而不是像印象主义画家所认为的,直接从自然经验中得到。“高更的探索更大程度上受到东方、古典以及原始艺术的影响,以抛弃西方传统的习惯势力,回到史前人类和土著人类的真理中去,从而达到真理。”[2]

凡·高和修拉

19世纪末的凡·高无疑是一位令人怀念和感动的画家,他的悲剧性生涯让大众着迷,1972年,荷兰政府建立了凡·高美术馆,更让这位一生穷困悲惨的艺术家以无上荣耀。《塔拉斯昆街上的画家》这幅作品就把凡·高的生活表露无遗,在沿着田地树旁,有一个戴着大草帽的画家,背上背着画布,左手拿着画具,右手拿着拐杖,在野外到处写生,不用说,这就是凡·高的写照,他有名的作品《夜咖啡馆》“天空有星星在闪烁,在靠近马路的咖啡馆阳台上,坐着很多人,马路上有几个人走着,这种夜景的效果,是他当场写生下来的,因为夜景最能引起他的兴趣。”[1]65尽管梵·高的内心非常快活,但仍然潜伏着忧郁的感触。

凡·高在绘画上崇拜伦勃朗、德拉克洛瓦和米勒,对他们的作品爱之疯狂。虽然他受到了许多前辈的影响,最后还是创造出完全属于自己的绘画世界。“造型与线条,光线与阴影,气氛与远近感,凡·高想要这些要素综合起来进行主观而有自我的表现。”贝纳尔·德利瓦曾直截了当地指出:“凡·高是透视未来的画家。”

20世纪的艺术所要采取的方向,在另一位天才的作品中发现了另一个方向,他就是乔治·修拉,可惜他的事业没有完成就离开了人世。修拉出生比塞尚晚20年,但他比同时代的画家更审慎、更为客观地接受这个时代的科学精神,并对科学的客观性做出精确的解释。当他还在美术学校时,就阅读了光学和色彩的科学论文,在这种科学基础上,苦心经营地创造出点彩派技法。但他自己却喜欢把它叫做“分剖主义”。就是将自然中存在的色彩分剖为构成色彩,再用微小的笔触或斑点画在画布上,给观众的视网膜留下一个任务,将色彩重新组织成一个“光学混合剂”。修拉本人不愿意延续公认的传统美学价值,而创造出新的视觉效果的画面,在自然之上完成自我的独到能力,这也说明他的伟大之处。在同时代人看来,修拉死后点彩派已告终结,聪颖的毕沙罗接着说:“他将引起另外的影响,这种影响随后将具有伟大的艺术意义。”

新艺术产生的原因

塞尚、高更、凡·高和修拉彻底颠覆了传统绘画的法则,创立了新的视觉体系,这些大师们精心设计、精心构筑起来一座令人赞叹不已的绘画语言大厦,其实这需要更高的思想和技巧。他们给人以一种新的眼光、新的观察方法和新的真实。

后印象主义有三个突出的特点:

第一,放弃了传统以明暗为造型的塑造方式,代之以书写式的造型,平面化的处理手法,这是一种变化。

第二,放弃了边界分明的轮廓线,代之以大的色块区域进行分割,和细节个体化的描绘方式,这又是一种变化。

第三,造型与色彩关系上,色彩不再服务于造型,而是发挥色彩独立的表现功能,让造型与色彩二者同时发挥作用,共同创造美妙的画面。我们知道,在此之前,传统造型占据画面的主导地位。但是他们着力于画面结构的追求,同时以理性的精神完成画面的分割和表现,这是后印象主义画家们共同的特点。

任何一次视觉的革命,都是基于观察、经验、情感去选择构图、结构、色彩。是的,画家必须找到适合他自己的视觉世界,正如马蒂斯所言:“我梦想一种平衡、纯洁、宁静,不含使人不安、令人沮丧的题材的艺术,对于一个脑力工作者,它好像是一种抚慰,好像一种镇定剂,或者像一把舒适的安乐椅,可以消除他的疲劳。”

人们必须记住,在任何时期艺术家形成集团时,更多是为了实际的动机,也有很少的部分是为了思想的一致和信仰的目标。他们每个个体都发现自己处在社会的边缘之中,只有联合起来,社会的大门才能敞开。这样的行动一部分是为了解决实际的问题,另一部分是为了宣传。如“印象主义”的画家群体、“后印象主义”的画家群体、“巴黎画派”的画家群体和“桥社”的画家群体,便是最好的例子,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有共同的理想,也有实际的现实,在宣传方面可以表达共同的目的和宣言,但这种共同的目的和理想,多半出现在青年艺术家早期生活的困难日子中。随着他们每个个体艺术的成熟,集团的每一个成员个性必然抬头,这样集团会逐渐开始走向分解,团体的平均寿命也就五年左右。艺术创造是一种独立的工作,从学习、研究、思考、创作,直至绘画风格走向成熟,都是画家自我独立完成的过程,这注定是艺术创作这种行业和别的行业的区别。

当一群画家开始思考创新的时候,会带动社会的思考和变革,任何时代都有一群年轻人,成为他们时代的先行者,他们的一生贡献于他们的时代,这对于他们每个个体来说是最令人满意的成就。正因为如此,人类绘画史上在20世纪初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时期,人类意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大众面对新的艺术,而又对它不甚了解时,便会感到气恼万分。而这些现代画家们总是一路狂奔和大众拉开思想的距离,大众自然会对绘画产生新的质疑。

艺术为社会服务的功能到了19世纪后半叶被画家们慢慢抛弃,这是一群具有独立精神的画家,开始自由探讨自身的方向。而在西班牙国王菲利浦四世时期,他的军队取得一场辉煌胜利时,宫廷画家委拉斯凯兹便是纪念这一胜利的最佳人选。当法国的马拉于1793年在浴室里被人谋杀时,雅克·路易·大卫不失时机地画出了《马拉之死》,法国护卫舰梅杜萨号在险恶的情况下失踪后,正是画家泰奥多尔·席里柯把此事用图像的形式传播给公众,并引起了人们深切的关注。

上面所提到的绘画作品,大众被告知他们想要了解的东西,写实的画面具有丰富的情节,易于理解,通俗易懂,这些特点激发了人们对艺术的极大热情。除了这种热情和信赖感外,还有一个共同的梦想,那就是人的生命是衡量一切事物的尺度,阅读托尔斯泰的小说,观看莎士比亚的戏剧,听舒伯特的歌曲,欣赏提香或丢勒的作品时,我们发现我们这个梦想圆满实现了。一个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虽不能使我们免遭不幸,却可以教我们怎样去承受不幸。世人被艺术所迷,我们感到它不可侵犯,这不可侵犯,正是人们对于艺术提出更高的要求,古典大师的思想,智慧,留存于历史。新时代更需要新一代的大师登场,爱德华·蒙克给我们留下的作品《呐喊》把凄惨的尖叫变成了可见的振动,像声波一样地扩散,用蒙克自己的话说,这一惊呼,“刺破了整个自然”。1945年,当纳粹集中营的全部事实首次公布于众时,欧洲就需要毕加索的作品《存尸所》的推出,色彩浓重、集中、紧迫,阴忧的意向,拒绝采用具象写实的处理手法,大胆夸张的变形,起到更为强烈的效果,在过去的数百年里,最好的艺术作品的诞生,总是在过去没有任何作品可以填补空白的时刻,那些时刻是什么呢?就是新作品的创造必将诞生之际。

绘画作品在新时代没有对新的世界作出反应和调整的话,那绘画将不成其为绘画。也就是说绘画将不成为人类活动的晴雨表。新绘画产生需要极大的自由空间,人类的未来和艺术的未来都需要真正的自由。只有与艺术和画家接近的人,才能直觉地知道,几个世纪以来,几乎一直被垄断的艺术逐渐丧失其垄断的地位,任何先进的文化过了它自身的时代,一定会有新的文化形态取而代之,画家为艺术而生存的战略,也使艺术回到最为本原的地位。即艺术永远保持作为表现人类活动最有意义的形式之一。

因此,在先前的艺术大师们,对于艺术的走向是靠着直觉,还是推理想象,还是基于理性的判断我们不得而知。但他们的直觉是先进的文化,就像我们常常讲的具有先进的生产力一样,这意味着改革、创新和发展总是符合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

因此,谁也无法预见下一代将会采用什么样的艺术语言。有一位伟大的诗人威廉·卡洛斯·威廉斯曾理想化赞美伟大的绘画,他说:“在我们失去我们的勇气和爱之前,我们设法寻找在画布上看到我们自己。“这种重新获得,是一个完整自我意识的人,能奉献给世界最好的礼物。艺术从存在以来一直关注那种有关我们自己的意识。它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们,一切艺术都给人以安慰,而伟大的作品更是无穷无尽,艺术在未来将以何种形式出现,谁也无法预言,但我想将来任何一个时代如果缺少了艺术,那都是不健全的社会形态。

[1]何政广.塞尚[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8.

[2]H.H.阿森纳.西方现代艺术史[M].天津: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1994:31.

(责任编辑:杨身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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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9675(2016)04-0184-04

2016-04-20

戴家峰(1974-),男,江苏人,苏州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美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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