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殖民批评视角下科马克?麦卡锡小说人物的社会困境解读

2016-05-09 14:34谢璇
青年文学家 2015年2期
关键词:美国墨西哥

摘  要:科马克·麦卡锡小说中有许多边境人物形象,本文在纵向探究美国国籍主人公比利人生境遇的同时,横向对比研究文本中墨西哥人群,并借助后殖民批评代表霍米巴巴对于殖民话语的历史分析和理论主张,从殖民者和被殖民者两方面综合分析小说中人物的社会境况,揭露了原宗主国地弱势群体在殖民地和殖民地本族非统治精英群体的位置,凸显了原有的殖民主从关系结构变相存在,从而更全面地解读麦卡锡的深层创作意图。

关键词:后殖民批评;美国;墨西哥;社会困境;殖民关系

作者简介: 谢璇,1991年生,女,籍贯广东省兴宁市,现为华南师范大学在读硕士。研究方向:精神分析学说;当代美国小说,科马克·麦卡锡与少数民族族裔文学等。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02-0-04

大器晚成的科马克·麦卡锡是美国当代著名小说家,哈罗德布鲁姆将其与托马斯·品钦、 唐·德里罗和菲利普·罗斯一起列为美国当代四大小说天王,也是美国多个重要的文学奖项如普利策小说奖、鹅毛笔奖、美国国家书评人奖以及英国的布莱克纪念奖的获得者。自1965年出版第一部长篇小说《看果园的人》( The Orchard Keeper ) ( McCarthy, 1965)以来, 麦卡锡迄今已创作了多部被认为是可与中世纪以来的文坛巨擘但丁、爱伦·坡、麦尔维尔、马克·吐温、福克纳、斯坦贝克等的杰作相媲美的当代经典。

除边境三部曲外,麦卡锡大多小说场景均设置在美国与墨西哥的边界,小说人物设置也必然包括美国人和墨西哥人,为了更好地研究更全面地解读麦卡锡背景设置以外的深层创作意图,本文选取了麦卡锡著名的“边境三部曲”中的第二部《穿越》,小说从结构上和篇幅上讲是三部曲的中心篇、重头篇。小说对主人公的描述贯穿一生,尤其主人公三次穿越边境前往墨西哥的经历成为麦卡锡所描述的美墨故事的经典之作,颠覆了传统的宗主国和殖民地之间的权力状态,全面刻画了后殖民时期宗主国美国和殖民地第三世界墨西哥的社会境况。

美国对麦卡锡作品的研究是以贝尔(D. Bell)1988年出版的专著《科马克·麦卡锡的成就》( The Achievement of Cormac McCarthy)为开端,此后越来越多的研究者纷纷加入其研究行列,逐渐成立了麦卡锡研究协会。在此促进下,国际麦卡锡研究逐渐形成规模,并不断向纵深层面发展, 研究成果已显现出系统化和规模化特征。

麦卡锡作品对美国神话的批判和西部神话的解构已引起评论界共鸣, 英国著名学者坎特( J. Cant) 的《麦卡锡与美国例外主义神话》 ( Cormac McCarthy and the Myth of American Exceptionalism ) ( Cant, 2008) 分析了麦卡锡作品对美国文化与政治神话的批判, 以及他对美国神话的重构。拉斯科(M. M. Lasco) 的博士论文《反帝国写作: 麦卡锡、厄德里奇、韦尔奇和麦克默特里》( Writing against the Empire: McCarthy, Erdrich, Welch and McMurtry) ( Lasco, 2002) 从后殖民主义理论视角分析了以麦卡锡为代表的三位作家对帝国主义思想的鞭笞, 他们在作品中指责美国帝国主义的动机与行径, 还批判了以往描述美国西部神话的历史与文学叙事, 这些作家通过戏拟的手法对以往有关美国西部神话的文学与历史叙事进行了修正。但他们的研究局限于谈论殖民者的一面,忽略了对被殖民者的讨论,有可能导致极端政治。

近20年来, 国外文学界对麦卡锡作品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 成果斐然。比照国外, 国内麦卡锡研究却严重滞后。从中国学术期刊网( CNKI) 上所能查询到的文章来看, 数量上大大滞后与国外研究。研究内容方面国内麦卡锡研究主要集中在边疆三部曲和后启示录小说, 研究角度主要与国外相似,比如彭隐冰(2007)从社会化角度对科马克·麦卡锡小说《骏马》中主人公成长与命运进行了分析,刘国清(2009)和李碧芳(2009)从麦卡锡的生态观方面对小说如《骏马》进行了探索,刘元直(2010)从存在主义的角度对麦卡锡的边境三部曲进行了阐释;胡丹(2012)借用福柯的权力理论讨论了边境三部曲中的暴力与权力;陈爱华(2013)看到了麦卡锡暴力外衣下的人性探索,综观性地讨论了科马克·麦卡锡小说中的宗教情怀。

但是,上述国内学者中,胡丹和陈爱华的研究虽然看到了麦卡锡小说中的暴力和权力并展开了对小说主人公的人物自身境况的揭示,而国内几乎没有学者将作品和九十年代兴起的后殖民主义理论结合,而创作于九十年代的《穿越》恰恰在叙事中渗透了许多后殖民的理念。

针对国内外后殖民批评视角下对麦卡锡作品研究的不足,笔者认为有以下两方面的原因:小说的后殖民批评理念为生态意识,文化记忆和暴力和权力等西部小说经典母题所隐藏,作者创作时深明读者意识而将深层创作意图隐藏,从后殖民批评视角解读麦卡锡作品人物,挖掘作者的深层写作意图亦为国内麦卡锡研究的一个新尝试。其次,即使西方学者如坎特从后殖民批评角度提出麦卡锡对美国文化与政治神话的批判, 以及他对美国神话的重构,但他们的研究局限于谈论殖民者的一面,忽略了对被殖民者的讨论,有可能导致极端政治。鉴此,本文将通过借助后殖民批评代表霍米巴巴对于殖民话语的历史分析和理论主张深入对小说的后殖民视角解读。

1. 霍米·巴巴对殖民话语的历史分析和理论主张

霍米·巴巴是一位重要的后殖民主义理论家。其写于八十年代中期的两篇文章《狡诈的文明》(Bhabha, 1994: 93-101)和《奇迹的符号:1871年5月德里城外一棵树下的威权与矛盾问题》(Bhabha,1994: 102-122),大体上可以体现巴巴对于殖民话语的历史分析和理论主张。巴巴分析的重点,在于他所强调的殖民者/被殖民者之间在心理、文化、身份诸方面的复杂关系。前一篇文章主要从殖民者的角度展开,后一篇文章则主要从被殖民者的角度展开。

在《狡诈的文明》一文中,巴巴从国人所熟悉的西方自由主义开山人物(J.S.Mill)开始论述殖民者的矛盾。19世纪英国的密尔一面写出《论自由》等阐述自由主义原则的经典之作,一面正担任英国海外殖民地东印度公司的新闻检查官。这一现象不禁引人深思:来自于现代西方宗主国的殖民者,一方面寻求自由民主,另一方面又在海外实行公开的殖民统治。用曼修莱的话说,“既是当地人的父亲又是压迫者,既公正又不公正,既谦逊又贪婪。”在巴巴看来,这种一种矛盾的位置,只能在殖民者与“他者”的互为主体性中确定,从而变成分裂的“情感矛盾和话语惊扰的主体。”但来自于被殖民者的,并不常常是崇拜和恭维。巴巴援引了1818年皮特在教堂讲演中的事例:

如果告诉劝告他们粗糙的、无价值的、误解的自然观念,及其怪诞可笑的理论信仰,告诉他们上帝的意志,他们会以一种狡诈的文明或者流行的轻率的格言为借口予以拒绝。他们可能会告诉你,“天堂是一个很宽敞的地方,有一千个门”;他们的宗教才是他们愿意进去的地方。因此,带着特有的固执,他们拥有可疑的自负。籍此,他们干脆完全不加考虑事物可能的优点,并在上帝和真理和正义的名义下鼓励人们将最可憎的迷信作为有益的行为。在这种情形下,殖民者就会陷入焦虑。巴巴引用弗洛依德关于偏执狂的论述,说明这种殖民者在文明话语和殖民话语之间建立起来的稳定身份被破坏后的失衡心理。(赵稀方,2006a)

在殖民统治下,土著的反映往往不是单纯的抵制,也不是单纯的接受。在多数情形下,是接受与反抗并存。有时候看起来土著接受了现实,但这种接受其实并不那么简单。印度人所接受的基督教其实是有问题的,殖民地对殖民者文化地接受状况由此得以反映。这种情况在世界范围内的殖民国家和被殖民国家间是相通的:墨西哥人对法律的不重视,对证书等的忽视;因为像圣经一样,那些狡猾的律令文字赋于权威的文本以极大的矛盾性。因为它介于英文法令和黑暗世界的攻击之中,殖民文本变得不确定起来。

在追求差异和对抗的哲学相反,霍米巴巴在此强调一种话语混杂的历史情形。(赵稀方,2006b)他认为,抵抗并不需要一种政治意图的对立行为,也不是对于另一种文化的一种简单否定或排斥。而其实往往只是文化差异中的疑问或修改,使其变得面目不一,这也有助于我们避免极端政治。

对霍米巴巴来说,混杂才是一种有效的力量。巴巴谈到:“当他们提出这些跨文化的、混杂的要求时,本地人既挑战了话语的边界,又巧妙地通过设置与文化权威进行协商的其它特定的殖民空间而改变了其术语。”从批判殖民话语的立场上说,杂交的效果主要是动摇了殖民话语的稳定性,“它们以惊人的种族、性别、文化、甚至气候上的差异的力量扰乱了它(殖民话语)的权威表现,它以混乱和分裂的杂交文本出现于殖民话语之中。本文主要通过分析殖民话语在殖民地的动摇,从而揭示源自宗主国的部分人群身处其间的困境,同时分析被殖民者间权利中心人群及其外人群共同构成的矛盾社会困境。

2. 宗主国的受难者

历史事实说明,殖民主义的阴影从未远离墨西哥。麦卡锡在《穿越》中却描述了后殖民时期,作为殖民国家公民的比利在殖民地墨西哥所经历的不幸遭遇。

小说主人公比利从16岁起,像吉普赛人般一直不曾在一处安定。16时他还和父母弟弟共同生活的日子,应当是他最甜蜜的日子。在这样的日子里,他在美国南部边境捕获了一只从墨西哥来的母狼,善良的他却决定亲自送狼回去墨西哥。在一路旅途中,比利越来越欣赏这母狼,双方都渐渐信任。但是到了墨西哥,这只怀孕的母狼却被警官无端扣去,用作他们在救场娱乐赚钱的工具与群狗恶斗,一心要放生的比利不能忍受看母狼受此痛的比利不得不开枪了结母狼的痛苦,16岁的少年便开始了丧失灵魂之痛。

待他回到美国,发现家中已被墨西哥来的印第安流贼洗劫,双亲被杀害,财物马匹都被抢掠一空。17岁的他,和弟弟博伊德共同再次穿越边境去墨西哥寻找被偷牧场马匹,却又是在异国的一场九死一生。等他回到美国,却把弟弟丢在了墨西哥;第三次穿越墨西哥寻弟之旅,21岁的他终于找到了“他要的,但那却不是他想要的”,因为他最终找到的是弟弟的尸骨。长途旅行让他迷乱,找回弟弟后比利在美国各个牧场工作,后来依旧依旧贫困,“打开发霉的毯子铺在干草上,坐在上面吃罐头里的沙丁鱼,一边看着外面的雨(尚玉明译,2002: 407,以下出自该书的引文只标出页码)”,以往的屈辱生活使他终于忍不住在那不可解释的黑暗之中“弯了头把脸埋在两只手中哭泣”。

与传统的殖民者与被殖民者的叙述不同的是,虽然比利是美国人,他在墨西哥却总是受冷落的,甚至是被欺辱的。这可以从每次他穿越边境的体验反映处来。在美国时,他会与牧场的人分享咖啡,食物,香烟,不论相识多久;墨西哥的人却给比利以“冷漠”的感觉,就是从旅店帮比利放马的位置就知道他是“无足轻重的客人”(118)。美国开卡车的大叔对比利亲自送一头野狼回墨西哥初也是疑惑,但交谈后告别时已经开始理解他了(71),而他在墨西哥遇到的马队一听到他说不卖狼皮便觉得他和他们没有关系,对他不再理会(99)。比利遇到的RL男主人及女主人都是热心愿意施舍的人,而比利一到墨西哥索诺拉州遇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在乞讨的男人,在等待一个又一个路人给予施舍的男人。最大的差别当属社会制度的差异,尤其是法律和文书的适用性。

巴巴认为在殖民统治下,殖民地人的反映往往不是单纯的抵制,也不是单纯的接受。在多数情形下,是接受与反抗并存。有时候看起来被殖民者接受了现实,但这种接受其实并不那么简单。像殖民地人不完全接受《圣经》一样,墨西哥人对法律的不重视,对证书等的忽视同样预示了殖民主义者权力圣典的凯旋,那些狡猾的律令文字赋于权威的文本以极大的矛盾性。因为它介于英文法令和黑暗世界的攻击之中,殖民文本变得不确定起来。而在后殖民时期,这却让来自宗主国的比利成为受难者。不论是比利从美国带来的财产证明还是向牧场管家基哈达中要求提供的转让证明,在墨西哥都是没人稀罕的文书。小说中的墨西哥独臂人看似接受看了比利提供的文书证明,却是不论看懂以否弃置一边,依旧对比利兄弟进攻抢劫。

虽然因为美国法律在墨西哥的不适用和文书证明在墨西哥无力的社会环境导致了比利兄弟的遇抢,才让比利在流弹中又让心爱的马匹尼诺被刺。但比利依旧坚持需要转让证明,宗主国的权利观念已经渗透到了每一个美国公民,印第安人使比利家破人亡的时候,他找的是司法官,即使比利在挖地埋葬弟弟时,依旧清醒地拥有法律意识。比利的弟弟同样希望美国的法律能管到墨西哥来,这是殖民者在殖民地渗透意识。只不过比利他们逐渐都明白这些证明在墨西哥的效力,而这些证明的无用另一个程度也是因为比利作为一个毫无权力依靠的牛仔,本身一无所有,并不是权力中心的代表,反而成了权力体系中的牺牲品,是人们常所忽视的来自宗主国的受难者,是后殖民背景下值得人们反思的多面受困的社会个体。

3.被殖民者的矛盾

在《穿越》中,被殖民者的权力状态和传统相颠覆,墨西哥权力中心人群不仅对来自宗主国的人不善,也对自己的同胞施加恶行,其实这些人不过是原有的殖民主从关系结构变相存在。

在后殖民背景下,在殖民地,奴隶主将自己视为传统的家庭首领 ,以父亲的权威来役使奴隶,而奴隶们之间原有的建立在血亲基础上的家庭成员关系不复存在,奴隶被驯化为殖民统治下的顺民在殖民者退出后,原有的殖民主从关系结构变相存在,殖民主义的种族歧视被转变为民族内部族群差异的歧视而统治精英为了夺取政权, 动员了所有的差异,造成更反动更混乱的情况(Fanon,1991:152)。许多建立的民族国家正是如此,其统治精英由生长于斯的本土男性构成,客观上他们继续从事着殖民者未竟的事业。(芮小河,2013)

这群统治精英在小说中的统治姿态颇为过激,充满邪恶和愚昧:此刻尽管和他的宠臣们脚踩马镫,立在马上也在后面起着哄。他们狂笑着尖叫着,队伍中有几个年轻的骑手用马靴上的小齿轮刺马突进,追逐着跑出去的骡车,他们向赶车人呼叫着,大笑着。这赶车人一首紧抓着车板,身体斜向一侧,用帽子抽打着那几条跳起来抓扯的猛犬。但车高挡不住狗勇,他们还是跳了进来。三四条狗在车厢的那堆草里翻闹着,咆哮着,最后竟然抬起一条后腿撒尿……在那里劳作的妇女和姑娘们尖叫起来,纷纷把头挡在头顶,而男人们便把锄头抓在手里面当棍子防身(108)。

对于墨西哥的民众来说,这暴力统治是不义和可怕的权威,但他们只能沉默和躲避。而殖民地人民的沉默和无力是不能改善殖民话语的权威的。对巴巴来说,混杂才是一种有效的力量。它导致了殖民话语与本土话语间的紧张关系,“插进缝隙”的质疑驳诘了殖民话语的权威性。小说首先做出“插进缝隙”质疑是美国少年比利,当警官给比利丢那一块银币的时候,比利将之拒还了。后来在嘎里亚那杀了一个警官的朋友的博伊德更是对变相殖民主从关系的挑战,他除暴安良,劫富济贫的义举成为了人们歌中咏唱的英雄。

在瞎男人的故事中,变相的殖民主从关系实现了更极端的颠覆,墨西哥本土统治精英不仅发挥着殖民时期殖民者的功能,对本族人民进行歧视和压迫,对美国弱势少年的欺辱,更扩大为对美国以外其他宗主国人群的迫害:在1913年战败后,瞎男人被给予一个机会向墨西哥政府宣誓效忠。凡是不肯这样做的人都被带到一堵墙下草草枪毙。在他们之中又很多国籍的人,有美国人,英国人,德国人,还有来自人们根本没有听说过的国家的人。但是他们与本地人同样被带到墙根,死在恐怖的步枪排射下,死在骇人的硝烟中。他们并排着无声地倒下,他们胸口迸出的鲜血溅泼在身后的粉墙上(269)。瞎男人就是在这时被多兰戈战役捍卫军中的一个德国人将他的眼球吸了出去。使他在往后的28年斗生活在黑暗和绝望之中,让他对世界的记忆慢慢淡去,生活在对世界影像完全丧失的恐惧及对邪恶的无奈之中。

《穿越》中典型的角色如警官,如基哈达。会帮着掌权者杀掉比利的警官和基哈达是残忍而现实的,但警官扣狼后丢钱给给比利,在斗狗场僵局的时候又试图为比利解围,基哈达也愿意为比利放马,为他提供转让证明,与他喝咖啡。他们正中充当着殖民者的角色,对土地上的人民不分国籍地用权力管制。用曼修莱的话总结来说,他们“既是当地人的父亲又是压迫者,既公正又不公正,既谦逊又贪婪。”在巴巴看来,这种一种矛盾的位置,只能在殖民者与“他者”的互为主体性中确定,从而变成分裂的“情感矛盾和话语惊扰的主体。”综合殖民地非统治精英以外的群体的社会境况可见,被殖民者是矛盾的,那包括了被殖民者自身的矛盾和本族内部的矛盾。

4. 结语

麦卡锡在《穿越》中塑造了在后殖民背景下,宗主国和殖民地人群的不同生活状态,这是和传统小说对宗主国和殖民地的叙述是颠覆的。他详细地描述了原宗主国的受难者如少年比利困窘潦倒,艰苦漂泊的边境生活经历,揭露了原宗主国地弱势群体在殖民地和本族非统治精英群体的位置,凸显了原有的殖民主从关系结构变相存在。巴巴对殖民话语的历史分析和理论主张为我们从殖民和被殖民者角度解读后殖民背景下美国和墨西哥双方社会群体提供更为客观和全面的视角,让我们看到了麦卡锡更深层次的创作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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