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明的非洲之旅

2016-05-10 00:09黑麦
感悟 2016年4期
关键词:桑迪小象犀牛

黑麦

桑迪是一头七岁的白犀牛,几个月前,它和另外两头白犀牛被盗猎者的麻醉枪击中,犀角被长刀狠狠砍掉,其中一头因流血过多,当时就死掉了。南非克鲁格国家公园的兽医维尔·福德斯赶到时,将桑迪和另一头幸存的白犀牛带回救助站。它们痛苦地苏醒过来,已无力攻击人类,福德斯对它们进行了康复治疗,两个星期后,一只白犀牛因伤势过重死亡,只有桑迪奇迹般地生还。

姚明告诉记者:“第一次看见桑迪的时候,它已经恢复了生存能力,和同伴在草原上玩耍,我看到的是一幅宁静的自然美景。但是桑迪的鼻子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圆形刀疤,它没有了角,看起来很奇怪。在一些保护区,为了减少偷猎,很多犀牛的角被切掉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姚明经常会提起桑迪的故事,他在第二次非洲之行后总会挂念自己在那里结识的动物朋友。他认为桑迪是一头幸运的白犀牛,在那片充满危险的草原上,它依然存活着。

和桑迪比起来,小犀牛伊兹显然就没那么幸运了。伊兹曾经生活在南非的莫里斯迪尔牧场,为了保护它的一家,动物保护者切掉了它们的犀角,这似乎能够帮助它们逃离厄运。但是当动物保护者再次找到伊兹时,它已经躺倒在一片灌木丛中,秃鹰在它腐烂的身体上方盘旋着。

姚明伤感地说:“尽管它的角已经被动物保护组织小心取走,可它刚刚长出的新角仍然足以引起偷猎者的注意,新角被砍掉后,伊兹因失血过多死亡。工作人员在距离它中枪地点不远处发现了它的尸体,我想,在伊兹生命的最后时刻,它还在挣扎着回到家人身边……这些生命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参与野生救援的十年里,我看到了野生动物贸易对物种的破坏,也看到了它对人类带来的伤害和影响。”

姚明在他的新书《永持初心》的卷首题词——

献给我的两位朋友,小象基南戈和小犀牛桑迪。

在奥佩杰塔保护区,姚明看到了北方白犀牛,这一物种在全世界仅存七头,其中四头就生活在这里。动物保护者们坚定地认为,这个保护区可以把它们从极度濒危的边缘抢救回来,然而,它们的到来引来了盗猎者的频繁骚扰。它们的保育员名叫默罕默德,犀牛们把他当作最亲近的人,尽管他们创造了最好的环境,但面对偷猎者的子弹和绳索,它们仍旧有灭绝的危险。

太阳下山时,姚明在非洲象研究专家的带领下来到桑布鲁村。村民们穿着传统服饰、戴着棒球帽或翎羽,迎接参观者。桑布鲁村似乎已经找到了保护本地大象的方式和理由——几年间,大象观察营和“拯救大象组织”兴建了桑布鲁村的基础设施,并将这里改造为适合旅行者游览的大象观光地,村民们可以依靠这些让大象过上更好的生活。

姚明回忆道:“我问当地的医生,如果有人偷猎,会不会对当地村民造成影响。那位医生的回答是:少了一头大象,意味着200个村里的孩子无法上学,这种换算方法很直接。在那里,我看到了人与象的和谐共处,能感到人与动物间的尊重。”

“然而,并不是每个地方都能像桑布鲁村一样。”这是姚明在参观小象孤儿院后体会到的。小象孤儿院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国家公园占有一隅,那里曾经是小象的康复中心,随着越来越多的成年象被杀戮,这些未成年的小象被相繼送到这里。

在一个干涸的河道里,姚明目睹过一头刚刚被捕杀的非洲象,它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体仍旧保留着挣扎的姿态,它的牙齿连同脸部被锋利的斧子砍下,余下的尸体被猎狗撕咬得四分五裂。

“现场让人感到愤怒和无助。”姚明说,“我曾经多次接触象群,它们之间充满友爱,非洲象对人类也很友善。看到大象被人类残忍地结束了生命,我十分难过。”

“我在小象孤儿院里认识了一头叫基南戈的小象,它刚刚出生两周,母亲死在偷猎者的枪下,管理员朱力斯付出了双倍的呵护,他担心小象害怕,就和小象睡在一个房子里。基南戈是小象孤儿院里年龄最小的小家伙,它总是跟着我,用头轻轻顶我,像是在与我交流。有几头较大的象看到它的亲昵行为会冲上来劝阻,我想它们的想法也是矛盾的,一方面它们需要人类的照顾,另一方面,它们仍旧记得它们的同类被人类屠杀的场面。回国后不久,就听说基南戈可能是因过度思念自己的母亲,悲而离世的消息。”

在离开桑布鲁村时,村民将一支长矛赠予姚明,希望他能成为桑布鲁村的勇士,做一名大象的守护者。

姚明觉得,这支矛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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