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灯火不寻常

王天艺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站在落地窗前，看万家灯火渐渐熄灭，对面的高楼只留下十几盏灯，昏黄的光线透过四方的窗口，形成四方的光斑，不规则地分散在如幕布般的墙壁上。

在我黑暗的房间里。隐约透进点摇曳的光。如烛火般。跳跃着，闪烁着，流动着，仿佛在舞蹈，在欢笑。我顺着光来的方向望去，是江边的那一串街灯，光影扑朔，忽明忽暗，很是迷人。

应该是距离太远的缘故吧，那一盏盏路灯和春天的花朵一样，一朵朵绽开，顺着循环曲折，连成一道优雅的弧线，闪烁出温润柔软的光，投下光怪陆离的影。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艳动人的灯盏。我可以想象到，灯光在江水反射下，光线暗黄，如同展问的第一缕光线，好似流动的金子，流水般缓缓倾泻而出......

太远了，看得终不是那么真切。我拿出望远镜，远眺。终于，那光照闪烁着拉近到了我的眼前，好似一幅长卷，清晰的一连串展现开来。

可看清之后，反而不再如梦如幻了——街灯还是街灯，那么普通，那么平凡，寻常得没有一丝浮华，根本没有闪动的线条！莫非是我看错了？

我放下望远镜，那灯火如渔船上的油灯，一阵风，又似变幻了起来。一条光带犹如奔腾的河流，向前，不断地流淌……

往复地尝试了好几次，我终于承认。远望似水光激滟，近看就只是灯光闪烁了。我放下望远镜，静静地看着光影奔流向北。

对面的高楼，方形光斑只剩下几块，而江上灯火还在一直奔腾不息。就让它这样一直以不寻常的距离，在远处生生不息地永远飞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