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之国:中央红军长征的“输血机”

2016-05-14 11:53吴义国
湘潮 2016年6期
关键词:大渡河中央红军长征

吴义国

四川,历来有“天府之国”的美誉,是红军长征经过的省份当中,历时最久、里程最长、活动范围最广、召开的会议和进行的战役最多的省份。

四川人民为中央红军长征提供了大量的新鲜血液,可以说是中央红军长征的“输血机”。据不完全统计,长征中四川有4.5万余人参加红军,居各省前列。数以万计的四川儿女与红军将士一道,支援长征、保护红军、救治和掩护失散的战士,用鲜血和生命为红军长征的胜利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迅速北进会理平息争议

7条木船、37个艄公、七天七夜……81年前的5月,皎平渡口,3万红军摆脱国民党军围堵,从云南踏上四川土地,走进大凉山会理县。

中央红军渡过金沙江便进入四川地区(包括西康)。当时四川最大的军阀刘湘直辖6个师又3个旅,计82个团,总兵力12万人左右。

早在长征一开始,蒋介石深恐中央红军到四川建立第二个革命根据地,乃召刘湘赴南京商讨“追剿”事宜。而刘湘却另有盘算,即“无论如何,要阻止蒋介石派兵入川”。当蒋介石提出要调10个师的中央军入川协助作战时,刘湘拒绝了。最后蒋介石以督导“剿匪”为名,派出军事委员会行营参谋团进驻重庆,实际上不仅干预川省军政事务,而且还插手过问云南、贵州的军政事务。这使得刘湘与蒋介石的矛盾日益尖锐。蒋介石惯用“一石二鸟”之计,不料各地方军阀也不是易与之辈。因此,虽然蒋介石迭令川军各部向中央红军占据地区迅速推进,但川军各部均徘徊不前,拖延观望,从而便利了中央红军北上。

中央红军先遣干部团渡过金沙江后经历了两场激烈的战斗:狮子山战斗和一把伞梁子战斗。干部团团长陈赓指挥若定,战士更是势如破竹,沿着通安到会理的大道追敌15里。这两次战斗干部团仅伤亡12人,击溃敌两个团,歼敌100余人,俘敌600余人。

数十年后,还有通安老者津津乐道当年这些“戴铁帽子(钢盔)的红军”,那支平均年龄不到30岁的部队,战士们说话还“奶声奶气”,行军打仗却虎虎生威,“硬是一个都打不倒”。

1935年5月8日,为夺取补给和休整地,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命令红三军团攻占会理城。红三军团先头部队进抵会理城郊,占领城外东山寺、西来寺等制高点。

第二天,红三军团围攻会理不克。与此同时,蒋介石亲自飞到会理上空巡视,严令督战。七天七夜的攻坚战,红三军团承受了重大伤亡,仍没有撼动会理城防。此时,中共中央和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领导意识到,红军仅凭简陋武器,不宜进行城镇攻坚战,遂下令停止攻城,撤围会理。

12日,中央政治局在会理县城郊铁厂举行扩大会议。2007年,会理县人民政府修建了红军长征纪念碑和红军广场,纪念碑记载了“会理会议”史实:毛泽东主持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朱德、陈云、周恩来、张闻天、博古、王稼样、邓发、凯丰、林彪、聂荣臻、彭德怀、杨尚昆以及共产国际军事顾问李德等。会议针对当时部队的思想情绪,进一步阐明了党中央和中革军委只有机动作战才能摆脱敌人重兵包围的作战方针,总结了遵义会议以来在川滇黔边实行大规模运动战的经验,并讨论了渡江后的行动计划,决定立即北进,抢渡大渡河,向红四方面军靠拢。

彝海结盟助抢大渡河

“清清海水流不尽啊,红军啊,三斗三斤 (意即很多很多),红军一去已数春啊,也不呀,捎个信。彝家盼红军啊,三天三夜呀,说不尽……”在邛都古城西昌市,听着古老的民谣,看着街头立着的刘伯承和小叶丹“彝海结盟”的高大塑像,笔者不禁想问:如果没有“彝海结盟”这段传奇,中央红军和中国革命的命运会不会改变?

红军渡过金沙江,暂时摆脱了蒋介石重兵的围追堵截,但还未能实现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当时,最大的困难就是必须迅速飞越天险大渡河。

熟读中国历史的毛泽东知道,在72年前的1863年,也是在5月,太平天国的著名将领、翼王石达开曾率数万大军,到达大渡河的紫打地(今安顺场),就是被大渡河所阻,最终全军覆没。毛泽东知道,蒋介石绝不会放过消灭红军的这个机会,他在思考与谋划:如何与蒋介石进行新一轮的较量。

蒋介石也熟知石达开在大渡河全军败亡的故事。1935年5月10日,他从贵阳飞抵昆明,自信满满地等待中央红军重演石达开的历史悲剧,同时命令各部:努力作战,建立殊勋,在大渡河夹击红军,予以“聚歼”。

一个要渡河,一个要“聚歼”。毛泽东和蒋介石就像两名围棋高手,他们在做“劫”,大渡河就是这个“劫”,谁打赢了这个“劫”,谁就赢得了胜利。

在四川石棉县中国工农红军强渡大渡河纪念馆,讲解员介绍说:“从泸沽到大渡河,当时有两条路。一条是当时的大路,从泸沽东面翻越小相岭,经越西县城到大树堡,由此渡过大渡河,便可直逼雅安,威胁敌人在四川的心脏——成都。另一条是小路,从泸沽北面到冕宁县城,然后通过拖乌彝族聚居区到达大渡河边的安顺场。”

从冕宁到大渡河,中间隔着大凉山地区,这里聚居着彝族。历史上长期的“剿讨”和抢掠,引起了彝族人民对汉人的猜忌和敌视。但是毛泽东却选择了小路,他断定蒋介石在大路上构筑了“天罗地网”。

1935年5月19日,中革军委任命刘伯承为先遣队司令员,红一军团政治委员聂荣臻担任先遣队政治委员,任命萧华为红军群众工作队队长,他们的任务就是取得彝族人民的信任和同情。

萧华来到果基的地盘时,“果基”与“罗洪”两个家系正在不断械斗。果基家系凉山彝族传说中两个始祖之一的曲涅之后裔,为凉山地区最大的家支之一。小叶丹是“果基”家的领袖,了解了红军的政治主张之后,欣然答应与红军结盟。

22日,果基小叶丹见了刘伯承,便要摘下黑帕子行磕头礼,刘伯承急忙上前扶住。当即告诉小叶丹,红军是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是为受压迫的人打天下的。共产党实行汉彝平等,同彝族是一家人,自己人不打自己人,要团结起来去打国民党军阀,以后红军回来,大家过好生活。这样,刘伯承和小叶丹很顺利地达成了协议,并欣然决定,在彝海边打鸡吃血酒结拜为兄弟。次日,红军先遣部队在小叶丹的向导指引下,出了彝区,直抵安顺场。

千百年来,四川许多地方在广袤的国土上一直默默无闻,大渡河泸定桥却因红军长征奇迹般地彪炳史册。

24日,由杨得志率领的红一团经过80公里的急行军来到安顺场的一个小山坡,经侦察得知,这里驻守着国民党川军两个连,对岸有一个营在加紧构筑工事,准备凭险顽守。红一团以一部佯攻安顺场下游,一营以偷袭手段全歼安顺场守敌,控制了渡口,并缴获渡船一只。

25日晨,红一团开始强渡大渡河,刘伯承、聂荣臻亲临前沿阵地指挥。红一团第一营营长孙继先从第二连挑选17名勇士组成渡河突击队,连长熊尚林任队长,由帅士高等4名当地船工摆渡。战前,先遣队首长亲自向突击队交代任务,一起制定渡河方案,并强调这次渡河关系全军成败,一定要战胜一切困难,完成任务,为全军打开一条通向胜利的道路。7时,突击队在岸上轻重武器火力的掩护下开始强渡。

在中国工农红军强渡大渡河纪念馆,那只“改变了中国革命进程”的“红军船”,经过80多年的岁月洗礼,依稀闪烁着生命的光辉,诉说着当年惊心动魄的战斗。17勇士之一的肖汉尧的孙子肖飞还讲了一个故事:船快靠岸时,敌人扔来的一个手榴弹正中船中央,但手榴弹居然没拉弦。勇士们打开保险将手榴弹“还”给敌人,把敌军炸得一塌糊涂,勇士们趁机上岸。

敌人见红军冲上岸滩,拼死组织反扑。智勇双全的勇士们,利用又高又陡的台阶死角作掩护,沿台阶向上猛烈冲杀,击退了川军的反扑,控制了渡口。后续部队及时渡河增援,一举击溃川军一个营,巩固了渡河点。红一军团第一师和干部团由此渡过被国民党军视为不可逾越的天险大渡河。

达维会师北上抗日

“达维”系藏语方言,意为“石碉”。

碧绿的沃曰河、跨河的小木桥、河对岸的浅色纪念碑,在山道上远远地就能看到长征史上著名的达维会师地。81年前,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张闻天等中共领袖,就是在这座小木桥上,受到了红三十军二十五师将士的夹道欢迎,红军两大主力的会师,掀开了中国革命史新的篇章。

当年会师的达维桥,是圆木结构,长13.6米,宽2.8米,始建于民国初年。就在桥头,四川省委党史研究室马睿讲述了那段不可磨灭的红色往事:“1935年6月12日,红一方面军先头部队红一军二师四团,克服重重困难翻越夹金山,来到与达维古镇遥相对应的半山坡上,与正在执行任务的红四方面军部队意外相逢。6月14日,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带领党中央、军委和直属部队进抵达维。”

桥的前方,高耸入云的会师纪念碑在蓝天映衬下格外耀眼,碑体为四棱立柱式,上书“红军长征一、四方面军达维会师纪念碑”,碑座的四面分别是表现红军抢渡大渡河、翻越夹金山、胜利会师内容的浮雕和《碑志》:“一九三五年六月,中央红军突破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开始了长征途中最为艰难困苦的历程——翻雪山,过草地。夹金山是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翻越的第一座大雪山,海拔四千余米,空气稀薄,人迹罕至。六月十二日,中央红军先头部队一军二师四团克服重重困难,征服了此山,来到夹金山北麓的两河口。这时,四方面军策应部队九军二十五师七十四团也正在山脚执行任务。意外的相遇,使两支部队的战士欣喜若狂……”

“万余里长征经历八省险阻与山河,铁的意志血的牺牲换得伟大的会合……”胜利会师当晚,两个方面军的女红军们共同演唱了陆定一创作的《两大主力军会合歌》。红军们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在会场上就喊出了震天动地的口号。中央红军高呼:“向四方面军学习!”“感谢四方面军对我们的帮助和欢迎!”红四方面军的同志也大声喊:“向中央红军老大哥学习!”“向中央首长致敬!”“争取更大的胜利!”

庆祝大会上,毛泽东代表党中央讲话,他说红军两支主力终于会师,这是红军战斗史上的重要一页。红军是打不垮、拖不烂的队伍,是劳动人民求解放的队伍。“我们从离开中央苏区的那天起,每天都在同超过我们几倍、十几倍的敌人作战,但是敌人的围追堵截不仅没有消灭我们,而我们却大量消灭了敌人。”讲解员说,毛泽东在讲话中还首次提到“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

达维会师以后,红军来到了懋功县城(今小金县)。在这里,部队得到了及时休整和补充,同时红军在懋功广泛宣传抗日,积极号召当地青壮年参加红军,据后来的不完全统计,当年在懋功有1000多名青年参加了红军。小金县党史和地方志办公室主任王学贵说:“这些工作(扩红)为我们后来的抗日战争打下了很好的群众基础……给抗日战争增添了很多的新鲜血液。”

在懋功县城得到休整和补充后的红军,亟待解决下一步前进方向的问题。当时日本侵略的铁蹄早已踏入东三省,其窥视华北的野心昭然若揭,因此北上抗日在当时成为很多战士的愿望。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等中央领导人来到了距离懋功县城70公里的两河口,并于6月26日召开了中央政治局会议。

两河口会议会址位于小金县城北70公里两河口镇的关帝庙。这次会议,通过了《关于一、四方面军会合后的战略方针》,对会师后红军的指挥权归属做了说明,明确了集中统一于军委的指挥原则。同时,否定了张国焘的错误主张,决定集中主力向北进攻,在运动中大量消灭敌人,明确提出“北上抗日、建立川陕根据地”的战略目标。王学贵说:“这是我们党(在长征路上)首次提出北上抗日……这是中国共产党在革命征程中做的一次更大的战略指引。”

在完成了系列的准备工作后,1935年6月底红军进入马尔康地区,踏上了北上抗日的艰苦征程。

黑水筹粮备战过草地

黑水县城海拔2350米。藏语安多方言称黑水为“措曲”,“措”为生铁之意、“曲”乃水之意,引申为黑水,也因河流贯穿全境的河水呈黑色而得名。

红一、红四方面军会合后,从1935年6月中旬到9月上旬,10万红军在只有20多万人口的川西北地区停留了近3个月,如此大的粮食需求,川西北地区难以承受。如果按红军在川西北雪山草地每人每天耗一斤粮食计,总消耗粮食当在2500万斤至3000万斤左右,相当于红军集中留驻的茂县、松潘(一部分)、理县、汶川、黑水、大小金川、丹巴、马尔康、壤塘、阿坝地区年产粮食的50%以上。邓颖超回忆:“长征中除了作战外,粮食问题成为当时最大的困难,尤其是四川西北部藏族地区时,粮食就更困难。”萧锋在《长征日记》中写道:“粮食日渐成为威胁我军生存的大问题。仅不负担战斗任务的一军团直属队,在从懋功到毛儿盖的行军途中,18天就减员120人,占全队总人数近百分之十。”从某种意义上讲,粮食问题已成为当时红军亟待解决的首要难题。

在统一了红一、红四方面军北上过草地的意见后,中央军委决定在黑水芦花和毛儿盖各设一个筹粮委员会,为过草地加紧筹粮。

此时地里的青稞已经开始变黄,勉强可以食用,为了不被饿死,红军不得不割地里的青稞煮食。红军一边收割青稞,一边派人四处寻找藏民回家,宣传红军的主张,给付粮食价款,并在收完粮食的地里钉上木牌写明情况,以作借据。红军指战员全体动员,毛泽东和朱德等领导人都亲自下地同红军战士和藏胞一起收青稞。

在四川松潘元宝山“红军长征纪念碑碑园”,邓小平亲自题写的碑园名在阳光下金光四射,不愧被誉为“中华第一金碑”。讲解员说,这里的“中国工农红军长征纪念总碑”,是1990年8月落成的,江泽民、李鹏、杨尚昆、聂荣臻、徐向前、李先念、邓颖超、王震、萧克、刘华清等领导都在这里题过词。在这里,她还讲述了毛泽东筹粮的故事:毛泽东割麦时借了当地藏民的镰刀,因走得匆忙忘记了归还。20年后的1955年夏,八一电影制片厂摄制组来黑水拍摄《万水千山》外景时,毛泽东委托导演冯一夫代他寻找那把镰刀的主人,并表示多年来的歉意。

聂荣臻回忆:“因为这一带人烟稀少,又是少数民族地区,部队严重缺粮,我们几乎天天为粮食发愁。这种情况完全证实了中央一开始的正确判断。”部队到处筹粮,有些藏民误信敌人宣传,把粮食埋藏了起来,部队有时起用了藏民埋藏的粮食,就留下几块光洋,写个条子,表示歉意。

当时为了掌握政策,团以上都有筹粮委员会,统一筹粮,统一分配。对于收割藏民地里的青稞,红军有严格规定:一、各部队只有在用其他办法不能筹到粮食的时候,才许派人到藏民田中去收割已经成熟的麦子;二、收割麦子时,首先收割土司、头人等的,只有在迫不得已时,才去收割普通藏民的麦子;三、收割普通藏民的麦子,必须将所收数量,为什么收割麦子的原因等,照总政所发的条子,用墨笔写在木牌上,插在田中。藏民回来可以拿着木牌向红军部队领回粮款。聂荣臻在回忆录中说:“这实在是不得已的办法,因为红军要生存呀!”

红军在黑水各地筹、收、借粮过程中,纪律严明,所筹之粮,有的按当地粮价给付了银元和布匹,有的没付钱但也都打了借条。

红军收割藏民青稞这一史实,亲历者们一直没有忘记。时任中革军委第二野战纵队副司令员兼副政治委员邓发,1936年就曾以“杨定华”之化名发表文章《雪山草地行军记》,叙述了“全体动员割麦”的情景:“此时真有‘不割麦不得食之势,除少数担任勤务之部队和伤病员之外,上自朱德总司令,下至炊事员、饲养员,都一齐动手,参加割麦的运动。”“朱德总司令不仅同战斗员一样割麦和打麦子,并且割下以后从一二十里远的地方,挑五六十斤回来。”“共产党的中央书记张闻天和年已五六十岁之徐特立、林伯渠,也来帮忙弄麦子。”

毛儿盖粮委的筹粮工作有相当部分是在黑水完成的,据萧锋的《长征日记》和《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长征记》第2辑等载述,红军在黑水筹粮约半个月时间,共筹集粮食710万斤,其中在境内驻扎整训时耗用约600万斤,带走约110万斤……筹集了大批牛毛、羊毛、畜皮、兽皮、“牟子”(藏民用大麻、牛羊毛纺织成的御寒品)等御寒物资,为红军的北上,为红军过草地提供了坚实的物质保障。

巴西会议解救红军危机

红军在长征过程中召开过许多重大的会议,而在四川境内召开的重要会议次数最多。会上既有深入的分析,也有激烈的争吵,既有经验总结,也有教训剖析。正是这些会议,让中国共产党逐渐走向成熟,让中央红军的路线更加清晰,让中国革命走向胜利。比如,会理会议巩固了遵义会议成果,维护了党和红军的团结,坚持了正确的军事路线;两河口会议指明了红军正确前进方向,统一了战略思想;芦花会议总结经验,增强了团结;沙窝会议坚定北上信心,推动了张国焘执行中央的北上方针;毛儿盖会议重申北上方针 ,阻止红军分裂……而巴西会议是又一次决定党和红军的前途命运的会议。

“巴西”在藏语里意为“快乐的农区”,是一个泛称,实际上包括了今天若尔盖县的上巴西、下巴西、班佑、阿西茸、牙弄、包座一带。当时,在红军的地理字典上,将这一带都称为“巴西”。

巴西会议旧址位于阿坝州若尔盖县东32公里的巴西乡,原为喇嘛教寺院班佑寺,现仅存残墙。毛儿盖会议后,中央率右路军跨过草地到达班佑、巴西一带,等待与左路军会合。但张国焘率左路军到达阿坝后违抗中央命令,拒不与右路军会合,并要挟右路军和党中央南下,甚至企图危害党中央。

党中央于1935年9月2日至9日在班佑寺内连续召开政治局会议。9月9日上午,张国焘给右路军政委陈昌浩发了份密电,参谋长叶剑英首先看到此电,电报的大意是命陈昌浩率右路军立即南下,并提出“彻底开展党内斗争”,企图危害党中央。叶剑英识破了这一阴谋,顿感事态严重,佯装上厕所跑到中央红军驻地将此事报告了毛泽东。毛泽东、张闻天、博古随即赶到了红三军团驻地,连夜召开了政治局紧急会议。

为了坚持北上建立川陕甘根据地的方针,同时为了给整个红军北上开辟道路,会议经充分讨论仍坚持北上的正确路线。会议谴责了张国焘的右倾逃跑主义行为,要求张国焘率领的左路军迅速向中央靠拢北上。鉴于张国焘的顽固立场和当时敌情形势,党中央决定采取果断措施,立即率红一军团、红三军团、中央纵队一部,组成临时北上先遣队,到阿西集合,继续北上,向甘南前进。

9月10日凌晨,党中央率直属纵队离开巴西地区向甘肃俄界进发,同时发布《为执行北上方针告同志书》。这次仓促开始、匆匆结束的巴西会议,又一次将红军从危机中解救了出来。巴西会议是决定党和红军前途命运的一次关键会议,在中共党史上有着重要的历史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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