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寇铁蹄下逃难

2016-05-27 21:39何继善余艳
小学生导刊(高年级) 2016年5期
关键词:新田日本鬼子母亲

何继善?余艳

作家告诉你——

何继善是谁?

何继善是曾经在日寇铁蹄下逃难的一个中国男孩,后来成长为著名地球物理学家、中国工程院院士,曾经担任湖南省科协主席、中南大学校长。

60年来,他对地球的探索,是从广袤的陆地到深邃的海洋——

他研究发明地质“CT”系列,从高山到海洋,从平原到河流,为地球把脉;他发明找矿仪,找到了包括金、银、铜、铅、锌、锡、锑、锰在内的一大批矿产资源;他发明世界首台管涌渗漏探测仪,运用到110条江堤、20多座湖泊水库中,洪水来临前堵住了管涌,把溃坝垮堤的风险减小到零;他将人们认为已经枯竭的“空矿”,“变”成新的“金矿”……

他倡导科普教育,“大手”拉起无数“小手”,在100多个学校和公益场所进行公益讲座,播下科学的种子……

请认识作家——

余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现任湖南作家网主编,湖南省作协副秘书长。著有长篇报告文学《板仓绝唱》《杨开慧》等。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徐迟报告文学奖、《人民文学》新秀奖和优秀作品奖等。

本文节选自余艳的《何继善:追梦密码——铁蹄下村童到战略科学家》一书。

反方向跑,躲炸弹

1934年,我出生在湖南浏阳一个叫普迹的小镇上。这个秀丽的小镇是个土特产的集散地,算不上繁华,也算不上偏僻,本是平平安安过日子的地方。父亲考了银行职员,在外地工作。母亲和外婆、姨妈住在小镇上,乡情醇厚,亲情馥郁,小日子过得蛮温馨。

天有不测风云。日本侵略者的魔爪,对我们遥远的中国小镇也不放过。日寇的铁蹄,踏碎了华夏的山河,也踏碎了我的幸福童年。在我刚懂事的四五岁时,就开始躲日本兵、遭轰炸、离家逃难,饱受战争、饥饿、失学和背井离乡的苦难。我亲眼目睹了死亡、伤残、杀戮的惨景。

记得那段时间,大人们都在议论,日本鬼子就要来了。传说很多,一个个都是血淋淋的、实实在在的日本鬼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故事。人心惶惶,气氛恐怖。

那一串漆黑的夜晩,虽然是夏天,可家里的窗户夜夜蒙上了棉被,捂得透不过气来。远处偶尔传来枪声,听起来让人恐怖。母亲整晚搂着我睡,不敢出声,只是紧紧地搂住。我也总是在恐惧中渐渐睡去。一夜一夜,我做着噩梦。有一次的噩梦我至今记得。我梦见刮起一场恶风,房屋被刮倒,大树被刮得飘在半空。太阳躲起来了,漆黑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找不到妈妈,找啊,哭啊,却看到一排拿枪的巨人。我哭啊喊啊,光喊没有声音。恶魔向我扑来,举起长刀,我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在地上滚……

惊醒时出了一身冷汗,我吓得躲在母亲怀里哭了很久很久……至今已经六七十年过去了,这个噩梦的记忆还时常出现在我脑子里。

从那一夜起,母亲脸上蒙上一层很深的灰幔,但还没下决心躲出去。

人们都说记事太早将会有一生的坎坷,不知是不是真的。

5岁那年,一次,我和邻居家小孩玩山村版游戏,在晒谷坪上你追我躲。这时,日本鬼子的飞机来了。“呜——呜——”伴着魔鬼般的巨大声响,一共3架,在空中盘旋一阵就向地面俯冲过来,吓得我们都往家跑。突然,一个大孩子冲我们喊:“反方向跑……掉过头,反着跑,快跑……”我们听了他的,往反方向跑,没跑多远,一颗炸弹就在我们身后爆炸了。

天啦,如果不是大哥哥喊住我们,身后50米处炸出的那个巨大的坑就是埋葬我们的坟墓!

当时,我们都被强大的气流震倒,紧接着被厚厚的泥沙盖住。我们趴在地上,嘴里堵着脏兮兮的尘土,气都出不来。晃晃头,才知道自己还活着。5岁的孩子,光知道害怕,觉得憋屈,但也懂得是别人欺负我们,就有了最初的仇恨。狠狠地吐出那口泥土,顺出那口气就想——

哼,等我长大了,要把那日本的臭飞机打下来,要炸得你们趴在地上吃土!

逃难中,老黄狗丢了

恐惧,害怕,是那段时间最深的记忆。

害怕也没用。日本鬼子打到湘北,所到之处奸淫烧杀,胡作非为。鬼子做的各种坏事,令人不寒而栗,平添畏惧。

随着阵阵炮声,我们幼小的心也阵阵紧缩起来,担心日本鬼子也会到我们这里来。

大人们也议论着逃难的事,究竟是往东躲,还是往西藏,不知道哪边更安全些。我们小孩子也人心惶惶,不知怎么好,大一点的哥哥姐姐也无心上学读书了。一听到日本飞机的声响,我们就不敢去学校,怕敌机扔炸弹。

那时,我们那条街,生意人要舍弃店铺家业,外出躲灾避难,是要下很大决心的。常言道,家贫值万贯。要把多年积攒下来的被服衣衫、桌椅板凳、坛坛罐罐,全都舍弃掉,那是万分心痛的。大人们一个个愁容满面,一声声叹息不止。常听到他们讲一句话:“唉!这真是‘千日砍柴一灶烧。”还有一句咬牙的话——“舍了!”毕竟命还是比物值钱,活命要紧。话虽这样说,谁又真舍得下呢?

家家户户打点行装,清理财物,一般都将值钱的东西弄成一担,随身挑走。为了不遭日本鬼子凌辱杀戮,街坊上的人不约而同地赶快拾掇拾掇,准备逃难,躲到更偏僻的地方或深山中去。

我家也不例外。母亲夜以继日地忙活着,整理出大小四个包袱。我们母子每人肩背一个,手提一个,母亲还得拉着我。有些值钱点带不动的东西,就藏到厨房的夹层里。随着逃难的人流,我们也要走了。

记得那是一个天快黑的黄昏,母亲锁门前,看看我家堂屋里的一窝小燕子,它们很快要离窝放飞了。把门一锁,它们岂不会渴死饿死。可是,母亲顾不了那么多,离开时含着眼泪,一步三回头地看了又看……

那条不会说话的老黄狗也很可怜。

老黄狗陪伴我家好多年,我在襁褓里时它就呵护着我。尽管当时人小不记事,但妈妈做事忙碌时,总有一个灵物趴在我摇篮边我便不会哭闹。我们的眼里在对望中有了别人无法理解的默契。后来,我不到5岁就跟着大孩子上学,妈妈总是嘱咐老黄狗跟着我。聪明的老黄狗每天护着我去上学,伴着我回。我上课时,它在操坪里玩,还是回家了,我不得而知。反正,我把它带到哪儿,它就在哪儿接我回家。

这回逃难,我坚持要把它带走。我怕日本人把它吃了,那样可能会死得很惨,棍棒打死,捆绑淹死?不,只要我活着,就要带着它……

那天,老黄狗也一步三回头,对老家、对它的同伴恋恋不舍。上路了,它有时走在最前面,有时停下来,朝老家的方向看看。我还小,走得很吃力,老黄狗常常转回来眷顾我,在我的脚边蹭几下,摇摇尾巴像给我打气。我又有劲了。母亲亲昵地摸摸它的头,它又兴致勃勃地上路。那情景,真是心酸不已,苦不堪言,我记得一辈子哟。

我们朝后山里走。摸着黑,背着东西,踩着高低不平的泥路、山路,高一脚低一脚,艰难地行走着。在黑暗的夜空下,不断听到远处的枪声,还远远地能看到火光,那是日本鬼子在放火烧我们同胞的房屋。我们心中充满了恐惧、仇恨,脚下却不敢停歇,随着人流往密林深处逃去。实在困了,就在露天里挤着过夜。

逃难路上,大家互相关照、接济。有人架三块石头,点火做饭。那简单的灶,他们用完了,也会借给我们再做吃的。路过茅草屋,躲在别人屋檐下,主人还会叫我们进屋喝口水。那聪明的老黄狗啊,常常替我们向好人们递过一缕感恩的眼波,亲昵地围着他们转了又转,尾巴摇了又摇……

这简朴的“平静”,都被打破。

记得那是一个上午,密林深处突然就有颗炸弹爆炸。有一个母亲被炸死,可怜她待哺的孩子趴在血水里哭着要奶吃……我家那条老黄狗被巨大的声响和惨烈的鲜血吓坏了,一阵狂跳,干吼几声,连留恋我们的眼神都没留,跑了。

从此,老黄狗再也没有回来……

逃到新田,坐在泥菩萨面前上课

我亲历了一个灾难深重的年代,承受着如今孩子无法想象的磨难。那时,我常常在母亲累得睡去时,在她的怀里,眼泪偷偷地顺颊而下,气恨交加,又无可奈何。有时,心里的气没处出,就憋着让自己喘着粗气——用这种方式出气。

1940年夏,日军的轰炸一天比一天厉害,我们被迫停学。母亲开始不想背井离乡,钻山林、躲偏僻,把老黄狗也丢了。最后,父亲命令般地让我们母子向他靠拢。历尽艰辛,一家人终于在当年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的新田会合。

爸爸听说我们一路的灾难,下决心让一家人不再分离。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进了新田的中心小学,仿佛是要快一点平复我内心的创伤。中心小学建在一座庙里。那是一座火神庙,褐红色的墙,我们常坐在泥菩萨面前上课,格外安静。

那时,历经磨难的我,是多么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时光。

新田县城保留着城墙,城里有东西南北四个门,火神庙是在南门,东、北、西门分别是龙王庙、财神庙和娘娘庙。逢年过节,各种热闹的民俗活动都在这些地方开展。比如中秋节,家家户户都各自装饰一棵树,树上挂着月亮灯笼,就像现在的圣诞树;元宵节闹花灯,我常常挤在人群中猜谜语,还能在写对联的老先生面前对上几副对子。伴着人们对我的夸奖,爸妈的脸笑得跟花灯一样灿烂。

新田地处偏僻,交通闭塞,除了敌机经常空袭之外,暂时还没有日本鬼子的到来。我刚到这里,就体会到当地的人们十分重视传统文化。那地方赏联的氛围特别浓厚,无论红白喜事,各家要送上一副对联,然后一堆人聚在一起共同品读。从隶书到行楷,从柳体到魏碑,从颜真卿到怀素,各种字体的书法作品都汇集起来进行展示。实际上,那相当于老百姓的出版物。因为当地比较封闭,没有报纸,就只能采取这种方式来交流。

我所就读的学校,老师要求每个学生每天必须交一张大字和一张小字作为家庭作业。写得好的,先生便用笔画一个圈。在老师的激励下,我的字越写越好。

湖南自古人文鼎盛,素有尊师重教的传统。逢年过节,或遇喜丧,新田县城的人时兴写对联送人。小县城里有文化的人不多,人们只好找学校的老师帮忙,老师忙不过来时,就找学生代写。我那时总被老师点过去代写对联。

通过一段时间的书法学习,我便在逢年过节时帮人家写对联,受到乡亲们和前辈的赞扬与鼓励。事实上,板书、墙报、写对联,成了我最好的书法启蒙。从此,我与书法特别是楹联书法结下了终身缘。

我那些亲如兄弟的同学

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在新田团聚,以为这偏僻的山区,能安静地在教室上课了。可是有一天下午,母亲急匆匆地来接我。

到处有人传言,日本鬼子要来了。母亲匆匆赶来接我,就是要带我早早地躲进后山。

我是家里的独苗,原本前面有个姐姐——一个漂漂亮亮、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却在两岁时夭折了。为此,母亲痛苦揪心。

我出生了,因对早夭的女儿难以释怀,母亲把我打扮成了小姑娘模样。扎小辫,穿花衣,以此分散了一些痛苦,想在我身上让两个孩子永生。

所以,我从小是以男童女装的面目生活在小伙伴中的。山村的童年整天玩山村版游戏,接受山村特色的家教,生长山村特色的梦想。稍大点,我也反抗,可我一换成男童装,妈妈就不开心。也许就是那一身与性别不协调的小花衣,我成了山村儿童游戏之外的一个怯怯的观众。

怯怯的性格,让我有了被欺负的经历。在新田中心小学读书时,因为全班只有我一人讲浏阳话,有些孤寂,有时候还被同学戏弄。有一次快下课的时候,有人发现讲台下有老鼠,同学们都去打老鼠。老师发现后,自然会指责班上的乱象。这时,全班同学一致咬定是我干的。喜欢上学的我第一次向母亲提出不想在那上学了。

就在这时,新田也遭敌机轰炸了。母亲接我准备躲进山里去,我平日讨厌的那几个同学来我家叫我,说:“国文老师决定带我们到树林里去上课。日本鬼子炸得了我们的学校,炸不了我们的学习……”当时,我那个感动啊,没法形容。什么过节?什么记恨?就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我们是兄弟姐妹,我们要团结一致对外。

一次次躲进山林,同学们互帮互助,你拉着我,我拉着你,亲如一家人。很多父母不放心,想把孩子拉在身边躲空难,可我们这些同学一个都不愿离开集体。我就是最坚决的一个。

母亲失去了姐姐后,对我尤其看得重。她一次次让我回家,说父母两人保护一个孩子,安全系数大得多。我就是不愿去,母亲就一天天跟着我,直到看到我跟老师和同学在山里,很安全也很融洽,才放心离开。

当然,母亲的大爱我是理解的。她一生都跟着我——从未离开他的儿子,直到她老去的那一天……

一天,老师找来一个从衡阳逃难来的邻居。那哥哥大约是上初中的样子,他说了他看到衡阳遭日军轰炸的惨烈情景。那真叫不堪入目,惨不忍睹。有父母双双被炸死、襁褓中便成了孤儿的孩子;有手脚分离、脑浆迸裂的辨别不出是谁的人。肆虐的炸弹不停地泼洒着罪恶:大片民房,有的被烧毁,有的被炸烂,有的还在熊熊燃烧,弹坑一片接一片。衡阳上空,硝烟弥漫,街上、地上也是大坑小窝的,尸骨遍地,老人孩子还有很多失去亲人的人们哭声一片……而这些遭受心灵剧痛的人们,受尽折磨的可怜人啊,伤口未愈,从家园开始流浪,开始逃难。

那天,我注意到那个哥哥,心碎、哀伤和惊恐写在他脸上,我至今都能想得起来。那天,他说到他们的校园都成了瓦砾的时候,他哭了。我们全班同学没一个不哭的……

这时,我们的国文老师说话了:“今天的故事让大家听得毛骨悚然又辛酸压抑,是吧?为什么日军这么霸道和残忍?”他们没有因枪口面对的是手无寸铁的幼童而于心不忍,没有因屠刀下躺着的是战战兢兢的孩子而手下留情。日本鬼子对中国人的残害和杀戮是肆无忌惮没有底线的。仅一个衡阳,他们投下了多少炸弹和燃烧弹。

后来,老师跟我们说,衡阳是军事要塞,著名的衡阳会战把日本鬼子打怕了。陆地不行,他们就在空中逞强。那时,我们没有多少飞机,而日军的飞机却成群结队地飞来……我们中国还是落后啊,穷啊。你们,怎么办?

当时,班上同学都说,等我们长大了要造大飞机,炸死小日本!

多少年以后,我们同学中没有一个人当空军,却成了强国队伍中的建设者。有一个同学死在日军的铁蹄之下,这是很多年以后才知道的事。在大学图书馆,我查阅资料知道:在14年侵略战争中,日军的铁蹄共造成3500多万中国人死亡,其中,就有近220万中国儿童。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从小遭罪,是因为我们落后。可悲的是,我们受欺负,却无力反抗。这应该是我日后尤其发奋的动力。我的一生都好像一直延续了躲日本鬼子时的那股子劲:你不要我上学,我偏要更好地学;你想让我认命,我偏不信这个邪。

早熟觉醒,“游动学校”艰难求学

新田当时的学习条件很差。那时长沙沦陷,印刷厂被占领,我们上课根本没有课本,老师在黑板上写,学生就在下面抄。

更可恨的是,空袭警报在这偏僻的地方频频拉响,我略好的伤疤又被揭得鲜血淋漓。

1944年是抗战特别艰苦的一年。我永远记得,一次正在上课,不久就响起了紧急警报,大家来不及跑到后山去,老师就要同学们趴在课桌下。大家都屏住呼吸,可以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时间一秒一秒过得太慢。突然,一个女同学哇的一声哭起来,大家实在憋不住了,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要往外跑。

老师真了不起,他索性要大家坐到座位上,说:“现在飞机的声音正好在我们头上,大家不要乱,我继续给你们上课吧!”

平常一有警报,同学们立即跟随老师躲进教室后面的后山里,或隐蔽于山沟中。事实上,学校已经没了固定的校址和教室,有时在各家各户,有时在树林中。更没有桌椅板凳,没有统一的课本教材。教材大都是教师在黑板上写,学生在下面抄。教学一般采用教师巡回上课,学生自己安排时间写作业。我们常在地上写字、做算术题,有时分组讨论。当时有个顺口溜,就是真实的写照:

“没有老师自己钻,没有课本老师编,没有桌子趴膝盖,没有凳子搬块砖。”

敌情紧急时,老师把功课讲给优等生,再由这些学生讲给大家,艰难困苦中也尽量不耽误课程进度。我是优等生之一,常听老师叹着气表扬我们:“形势逼着这些可怜的孩子早熟觉醒,他们实在该天真烂漫的。”当时,师生们都憋着一口气:在困难时最能凝聚人心的一句话就是“顶住,抗战胜利了就好了”。

我们的游动学校在老师的带领下,专找僻静处、树林里,大家席地盘腿,读书写字……艰苦的学习条件反而让我们学习积极性特高,带着“要争一口气”的动力刻苦认真。怄着一肚子气,我们都在争气……

就连无法进行的文体活动,也在师生们强身健体学好知识中有声有色,富有特色:

我们在河套里跑步;

在沙滩上翻跟斗;

在山坡上唱抗日救亡歌……

这种锻炼和考验,为自身的成长预备了坚强的意志和不屈不挠的品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也培养了不少人才。建国后,我的小学同学大多数成了新中国建设的骨干力量,为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现在回忆起来,倍感欣慰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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