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让中国文学得到世界承认

2016-05-30 10:18
党史天地 2016年1期
关键词:诺贝尔文学奖莫言作家

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中国作家莫言,莫言成为有史以来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委员会授奖词称,“他的魔幻现实作品融合了民间传说、历史与当下”。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填补了中国文学在世界最重要的文学奖项上的空白,有人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意义,不亚于中国在奥运会上获得第一枚金牌。

踏上写作之路

莫言作品的语言风格很独特,那是因为莫言是个孤独中长大的乡下苦孩子。1955年,在山东高密县河崖镇大栏乡,管谟业呱呱坠地,“长得很不好看”的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个黑暗的童年。

由于种种原因,莫言出生后不久就受到歧视,6岁进学校读书,又因为骂老师是“奴隶主”,受到严厉处分。他小学就被迫辍学在家,虽然这没让他失去读书的兴趣,却给他性格带来了很多的阴影,这也在他成年后,转变成了他文字的风格。

少年时代的莫言酷爱读书。当时农村没有电,家中只有一盏小煤油灯。每天晚上,他和同为书迷的二哥就一脚踏在门槛上,凑着火苗像黄豆那么小的煤油灯看书。几年之后,那个门槛竟然被弟兄两个踏凹下去一块。

为了看书,那时的莫言想尽了一切办法,甚至帮人家推磨、割麦子以换取阅读人家藏书的权利。后来实在没书看了,就看《新华字典》,读得熟到以至于能把《新华字典》的错误都找出来。

比辍学更令他孤独的,是贫困的家庭条件。他曾在大年三十到别人家讨饺子吃,也曾做童工,长期忍受饥饿,还要遭受父亲的冷酷毒打。“相貌奇丑、喜欢尿床、嘴馋手懒,在家庭中是最不讨人喜欢的一员。”这是莫言对自己当年的回忆。

这样的成长环境,对莫言有着极大的刺激。成名后,他说:“我的童年是黑暗的,恐怖、饥饿伴随着我成长。这样的童年也许是我成为作家的一个重要原因吧!我的写作动机一点也不高尚。当初就是想出名,想出人头地,想给父母争气,想证实我的存在并不是一个虚幻。”

1976年是莫言人生的转折点。20多岁的莫言离开家乡当了兵,历任班长、保密员、图书管理员、教员、干事等职。那时,他又拿起笔开始写作,作家梦在这个年轻人的内心再次熊熊燃起。当时,莫言写了很多作品,向全国报纸、杂志投稿。他一般都选择地市级刊物投稿,而不是大报大刊。每次莫言都满怀信心地把厚厚的稿纸装进信封,之后开始漫长且充满希望的等待,最后等来的往往是破烂不堪的退稿信封,里面最多塞上一封编辑部铅印的退稿信。

1981年的一天,莫言收到一封保定市《莲池》编辑部的信,他发表了人生的第一篇短篇小说《春夜雨霏霏》。同年,他的女儿管笑笑出生。

1984年秋天,尚不知名的莫言得到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任、著名作家徐怀中先生的赏识,进入该系学习。军艺的学习对莫言的创作影响巨大,他曾说:“军艺使我的创作产生了一个巨大的转折。我明白了只有跟别人不同,才有可能冒出头来。”他童年听到的各种奇幻故事、看的种种书,在部队转变成了他写作的源泉,从此开始了新的人生。

多次获奖

1985年,莫言发表了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赢得全国性声誉,这成为他的成名作。

自1980年代中期起,莫言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充满着“怀乡”以及“怨乡”的复杂情感。虽然早期被归类为“寻根文学”作家,但其写作风格素以大胆新奇著称,作品激情澎湃,想象诡异,语言肆虐。例如成名作《红高粱家族》里,不断出现的血腥场面中充满着强烈的感情控诉,在“屎尿横飞”的场景之间,是演义现代革命历史。

在经历《红高粱家族》的写作高峰后,莫言继续寻求突破,创作了大量中短篇作品及数部极具分量的长篇小说。

其中,《丰乳肥臀》曾获中国有史以来最高额的“大家文学奖”,《檀香刑》曾获台湾《联合报》读书人年度文学类最佳书奖、第一届鼎钧双年文学奖,《红高粱系列》获第二届冯牧文学奖,《生死疲劳》获第二届红楼梦奖,《蛙》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此外,莫言还曾获法兰西文学与艺术骑士勋章、意大利第三十届诺尼诺国际文学奖、福冈亚洲文化奖等奖项,并曾位列第一届中国作家富豪榜第20位,中国作家实力榜第一位。

然而,莫言曾义正词严地说,我永远不会为了一个奖去写作,不管是茅盾文学奖,还是诺贝尔文学奖。他始终认为自己的文学成就是“世无英雄,竖子成名”。

文学奖上历史性的突破

2012年10月11日19时,瑞典诺贝尔委员会宣布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为莫言。诺贝尔委员会给其的颁奖词为:莫言“将魔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

在瑞典诺贝尔委员会宣布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为莫言的一刻,亿万中国人都会随之开心。诺贝尔文学奖影响力大和权威性强而被誉为世界最高荣誉,在此之前,中国人还无人问津。莫言的获奖,让中国人终于在世界面前能扬眉吐气了。静静沉思,莫言的获奖应该是众望所归,当之无愧的。

尽管在莫言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前,很多媒体和评论都一再强调,以一颗平静淡定的心态看待诺贝尔奖。但是,很多人心中都有一个强烈的愿望———这一次诺贝尔文学奖应该属于中国的莫言。

诺贝尔奖,尤其是诺贝尔文学奖,长期以来都是我们国人心中的痛,也是国人期盼的情愫所在。纵观中国现当代文学史,老舍、林语堂和诺贝尔文学奖擦肩而过的经历,成为国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憾事。这一次,莫言给我们填补了这样的缺憾。

因为莫言童年大部分时间在农村度过,所以深受民间故事和传说影响。幼时在乡下流传的鬼怪故事,成为莫言许多荒诞小说的素材。莫言作为一个扎根在家乡土地上的作家,他是一个心静的人,对社会、对中国人文的思考,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和感悟。这,才是他作品的魅力所在。

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中国作协副主席何建明评价说,“这是评委会对中国传统现实主义写法的一种肯定,也是对中国作家一贯关注人文精神的一种肯定。这是中国历代作家与现实文学关注和提倡的,也符合世界文学发展的潮流。”

有人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意义,不亚于中国在奥运会上获得第一枚金牌。应该说,这样的说法不是没有道理。我们中国作為世界人口数量第一的大国,诺贝尔文学奖一直没有垂青我们,确实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

成功不在写作重在家庭

在莫言的作品里,父权有着矛盾的色彩,这跟他从小的经历有关。但在现实中,他却是不折不扣的慈父,正在学书法的他,就曾手书“为老婆孩子奋斗”的条幅。

莫言的父亲管贻凡,很早给莫言许了一门亲。1976年,莫言当兵前,在一个城里打过工,曾认识了一个姑娘。但莫言父亲坚决不答应,从小就怕父亲的莫言,遵循婚约,和同乡妻子在小屋成婚。后来,在这里生下女儿笑笑。在这20年,虽然莫言成为了中国著名大作家,但莫言从没有嫌弃妻子。

莫言经常说他的成功不在写作上,而是有个幸福的家。与妻子三十多年来,感情深笃。唯一的掌上明珠管笑笑,是莫言的最爱。

管笑笑23岁,就创作出长篇小说《一条反刍的狗》,由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这些年,还发表了译著《加百列的礼物》,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如今,笑笑已经成家生子,莫言对孩子的感情也丝毫没变,帮着带外孙,成了他的兴趣之一。有趣的是,莫言的《蛙》获茅盾文学奖时,正是他做外公后3个月。“相比于获奖,女儿生了孩子,让自己做了外公,对莫言来说,才是人生中更大的事情。”了解他的朋友,当时曾这么评价。

从辍学回家的放牛娃到享誉世界的名作家,莫言的文学之路并非一帆风顺,但他一步步探索出了独特的创作风格,天马行空的叙述,陌生化的处理,带有明显的“先锋”色彩。

莫言获奖后,非常平静地说:“我觉得获奖并不能代表什么,我认为中国有很多优秀的作家,他们的优秀作品也可以被世界所认可。接下来我还是会将大部分精力放在新作品的创作上。我会继续努力,感谢大家。”

这是一个作家应有的品质和一种坚守。中国作家第一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仅仅是一个开始。我们有理由相信,未来的中国文坛、世界文坛,将会有更多优秀中国作家的作品问世。

(摘自《人物周刊》2012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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