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合作社理事长企业家才能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

陈江华，陶　志，彭安明

(1.华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642； 2.新建农商银行，江西 南昌 330117)

农民合作社理事长企业家才能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

陈江华1，陶志1，彭安明2

(1.华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642； 2.新建农商银行，江西 南昌 330117)

[摘要]农民合作社通过提高农民组织化程度，达成集体行动方案来实现增强农民市场地位与节约交易费用的目标，从而带动社员增收；基于江西省250个样本调研数据，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了不同特质的农民合作社理事长的企业家才能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结果表明：合作社理事长的管理能力与学习能力对合作社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但理事长的工作态度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判断与分析能力对合作社绩效的正向影响假说不成立。为促进农民合作社经营绩效的提升，理事长应加强学习与借鉴先进管理经验，丰富自身经营管理知识，提高管理技能，把握合作社发展规律，抓住市场机遇。

[关键词]农民合作社；理事长；绩效；结构方程模型

[DOI]10.13322/j.cnki.fjsk.2016.03.007

发展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是我国通向农业现代化的必经之路[1]。农民合作社作为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重要内容，因其通过集体行动带领“小农户”面对“大市场”时拥有较高的市场地位与相对较强的市场谈判力量，有助于促进“小农户”市场交易费用的节约与生产成本的降低，以及帮助农户规避生产风险与市场风险，而成为各级政府部门重点支持对象，并迅速发展[2-3]。据国家工商总局统计，截止2014年12月底，农民合作社128.88万户，比上年底增长31.18%，出资总额2.73万亿元，增长44.15%[4]。在农民合作社数量快速增长的同时，其发展质量却没有大幅提升，表现为市场竞争力不强、内部治理不规范、结构松散、为自身与社员创造收益的能力较弱、发展潜力不足、社会影响力有待提高等[5-7]。在农民合作社成员异质性背景下，理事长作为核心社员为合作社的发展提供资本、技术、管理与社会资本等关键资源[8]，在内部治理中扮演重要角色，其自身能力状况与合作社的健康发展紧密相关，进而对合作社绩效产生重要影响。因此，研究农民合作社理事长企业家才能与合作社绩效关系具有重要理论与实践意义。

近年来，绩效问题已成为农民合作社研究领域的重点与热点问题，针对合作社绩效影响因素，现有文献主要从带头人能力、社会资本、内部治理机制与外部环境等角度进行研究[9-13]。当前主要研究认为，合作社理事长作为核心社员，拥有资本、技术与社会关系等关键性生产要素，积极参与合作社的经营管理活动与经营业务，整合各类合作社发展所需资源，组织社员参与市场竞争，在合作社发展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5]。其良好的社会资本有助于合作社获得更多的资源支持，优化合作社生存的外部环境，争取政策的扶持，使合作社在更广的范围内配置资源，缓解组织资源约束难题，促进合作社绩效的提高[14-15]。就合作社自身而言，其内部治理机制的规范与否与合作社绩效密切相关，而内部治理机制主要由合作社股权结构与管理结构组成，内部治理机制规范的合作社注重保护普通社员的利益，并激励合作社管理层积极工作，节约交易费用，能有效提升合作社自身发展与促进社员增收的能力，从而提高合作社市场竞争力，最终实现合作社经营绩效提升的目标[11-12,16]。

虽然现有文献针对合作社绩效影响因素的研究取得了丰富的成果，但从合作社理事长企业家才能角度进行研究的文献还不多见。目前虽有相关研究从合作社企业家资源禀赋的视角进行了探讨[17-18]，但不同学者所创建的能力指标体系存在较大分歧。此外，不少学者从理论上推导合作社理事长能力对绩效有重要影响，但还需实证分析的检验。鉴于此,本文将运用结构方程模型，从农民合作社理事长企业家才能视角分析其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

一、研究假说

Enke在分析消费合作社时，认为合作社的实质是企业，基于这种认识，本文在对合作社理事长企业家才能与绩效关系进行分析时，尝试借鉴企业家才能研究成果对合作社绩效影响因素进行分析[19]。熊彼特认为创新是企业家必备的素质，企业家应具备对生产要素创新性组合的能力；马歇尔则指出，企业家不仅要具有相关行业知识，还应掌握对市场进行预测的能力；柯兹纳也认为企业家应具备对环境的警觉性，比实际或潜在竞争对手更强的机会发现能力[20]。借鉴已有研究成果，本文认为企业家才能是指企业家在面对复杂与不确定性的外部环境时，应具备良好的经营与管理能力，善于发现市场潜在获利机会，优化资源配置，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从而实现组织目标，促进组织的发展。因此，本文将合作社理事长企业家才能分为工作态度、管理能力、判断与分析能力、学习能力等4类。在合作社绩效方面，借鉴徐旭初建立的农民专业合作社绩效评价指标体系，从组织收益、社员收益与社会影响三方面来衡量合作社的绩效[6]。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说。

1.工作态度。工作态度是指合作社理事长对待合作社各项工作的积极性以及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努力程度，属于管理者素质的重要组成部分。发挥企业家才能对合作社绩效的促进作用需提升企业家管理者素质与改善风险偏好[21]。农民合作社在发展过程中难免会遇到内部纠纷、资金缺乏等一系列问题，这就需要负责人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去解决，促进合作社的良好发展。因此，提出第一个假说(H1)：工作态度对合作社绩效有正向影响。

2.管理能力。管理能力是个人计划、组织、指挥、协调与控制能力的综合体现，关系到如何组织好合作社内部资源，争取与整合外部资源，合理优化配置以发挥最佳效能，从而实现组织的目标[22]。合作社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内部治理机制安排，而管理者的人力资本又对内部治理机制的构建起到关键性的作用[11,23]。优秀的合作社理事长作为核心社员应致力于推进合作社规范治理与利益分配合理有效，增强其市场竞争力，激发社员参与合作社内部经营与管理的积极性，提升合作社的凝聚力，从而提升合作社绩效。因此，提出第二个假说(H2)：管理能力对合作社绩效有正向影响。

3.判断与分析能力。判断与分析能力主要反映了合作社理事长在特定环境下对合作社发展过程中机遇的把握能力，及时发现投资机会，确保合作社正确的发展方向，并提升合作社绩效。柯兹纳认为企业家的功能是发现市场不均衡[24]；科斯进一步提出企业家的能力应包括预测市场需求、组织管理和协调能力等[25]。因此，在合作社扶持力度不断加大，但市场风险依然存在，农民抗风险能力差的背景下，合作社理事长需要具备在纷繁复杂的环境下抓住机遇与明辨风险的能力，才能带领合作社规范发展，在发展中提高竞争力。因此，提出第三个假说(H3)：判断与分析能力对合作社绩效有正向影响。

4.学习能力。学习能力反映个体学习新知识、新方法，以及借鉴他人成功经验，解决新问题与困难的能力。学习能力强的企业家通过不断学习，拓宽自身视野，提高其企业家才能，有助于其在资源优化配置过程中以更合理和有效的方式来使用合作社拥有的资源[26]，从而保持与增强合作社市场竞争力和提升合作社经营绩效[27]。学习能力较好的合作社理事长应不断完善自身的知识，增加知识储备，借鉴成功的经验，解决合作社面临的新问题，以更好地胜任合作社经营管理工作，提升合作社绩效。因此，提出第四个假说(H4)：学习能力对合作社绩效有正向影响。

二、数据来源与样本描述

(一)数据来源

研究所用数据来源于课题组于2014年5-7月对江西省农民合作社所做的实地调研。调研区域覆盖江西省5个地区共11个县市，通过抽样调查的方式深入到各地农民合作社，对合作社理事长进行访谈并完成问卷填写。本课题主要调查了合作社绩效特征与理事长人口统计特征及其经营管理能力状况。本次研究共调查了271个农民合作社，剔除自身存在矛盾与缺失关键值的无效问卷后，最终获得有效问卷250份，有效率为92.25%。

(二)样本特征描述

1.农民合作社理事长个体特征。通过调查可以看出，250位农民合作社理事长以男性为主，占比94.8%，女性理事长占比仅为5.2%，表明农民合作社理事长以男性为主导；83%的合作社理事长年龄为31～50岁，反映理事长主要以中年人居多，其中41～50岁的理事长占比较高，为44%，表明此年龄段的理事长经营经验较丰富，社会关系网络较广，相对年轻的理事长更能胜任合作社的经营管理工作；理事长文化程度比较高，59.6%的人具有高中(中专)及以上文化，理事长作为合作社核心社员，文化程度越高，人力资本越丰富，领导合作社发展的能力越强；但有相关人力资源管理与经济管理专业背景的人非常少，仅有14.8%，这是因为理事长缺乏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仅通过培训或其他途径获得相关的经营管理知识，且非常有限，限制了其经营管理能力的提升；担任农民合作社理事长的平均时间为3.88年(表1)。

2.农民合作社绩效特征。鉴于农民合作社出于对商业机密的保护，不愿配合课题组对其真实运营状况的调查，即使提供了财务数据，也存在搪塞与不真实的情况。因此，课题组转换调查思路，通过主观描述来把握合作社的经营状况。农民合作社内生于农村社会，以农民为主体，向社员提供农产品销售、技术培训等服务，通过统一行动提高其市场谈判地位，节约交易费用，增强合作社市场竞争力，从而增加社员收益。因此，从社员收益、组织收益与社会影响三方面考察合作社绩效。以合作社销售收入、盈利水平、市场占有份额增长情况等3个指标来测量组织收益；以合作社为社员销售农产品比例、社员满意度指标来测量社员收益，以合作社新入社农户增长率来测量合作社社会影响。

表1　农民合作社理事长个体特征的描述性统计

本文采用李克特5量表对农民合作社的绩效状况进行测度(表2)，根据被测者回答的态度进行赋值。“1”表示完全不同意，“2”表示不同意，“3”表示不一定，“4”表示同意，“5”表示完全同意。在销售收入方面，83.2%的理事长认为合作社的销售收入出现明显增长；盈利水平方面，84.4%的理事长认为合作社的盈利水平出现明显提高；79.6%的理事长同意合作社为社员销售农产品比率增加的观点；73.2%的理事长认为合作社农产品市场占有份额不断增加；71.6%的理事长认为合作社新入社的农户增长率不断增加；85.2%的理事长认为成员对合作社的总体满意度不断上升。从调查情况来看，合作社理事长对合作社的绩效表现较满意，对自身经营管理成效感觉良好。

表2　农民合作社绩效特征

(三)测量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工作态度是指个体对待本职工作的积极性与努力程度，工作态度越好，对待工作的积极性与付出的努力程度越高，越能较好地完成工作。因此，选取合作社理事长对社员的责任心、听取并总结不同社员意见、鼓励自己努力工作等6个指标来测量理事长的工作态度。管理能力是指管理者优化配置组织内外部资源的效率，带领组织发展的能力。因此，选择能调动社员积极性、善于把众人力量凝聚在一起等4个指标来测量理事长的管理能力。合作社处在一个不确定的环境之中，尤其是消费者偏好存在变化，这要求合作社密切关注市场发展状况，确保合作社沿着正确的方向发展，生产符合消费者需求的产品，才能保持与增强合作社市场竞争力。因此，在合作社发展过程中，合作社理事长对环境的判断与分析能力显得尤为重要。选择能根据变化制定有效应对方案、能很好辨别市场中机会与危险等4个指标来测量理事长的判断与分析能力。合作社理事长作为有限理性经济人，自身知识积累有限，计算能力不高，面对信息不对称的不确定性环境，难以做出有效的决策，需要不断的学习以提高自身经营管理能力。因此，学习能力对合作社理事长履行好本职工作，带领合作社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选择善于从别人的工作里学到很多经验、经常在网上和书店寻找工作需要的资料等6个指标来测量理事长的学习能力。

在结构方程模型中，工作态度、管理能力、判断与分析能力、学习能力为潜变量，各潜变量不能直接测量，需要通过观察变量来体现。因此，本文采用李克特5级量表法对潜变量的观察变量进行测度，取值1-5表示由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观察变量描述性统计见表3。

表3　农民合作社理事长企业家才能对合作社绩效影响的测量变量

(续表3)

三、实证分析

(一)信度和效度检验

1.信度检验。通过采用克朗巴赫a系数与CITC值(项目总体相关系数)来反映各观察变量间的内部一致性。一般而言，克朗巴赫a系数大于0.7时，各观察变量间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可信度较高。CITC值从另一方面对信度分析进行补充，当某观察变量的测量指标的CITC值在0.4以下时，若剔除该测量指标会使克朗巴赫a值变大，则删除该测量指标，问卷总体可信度上升。通过数据处理发现，问卷总体可信度较高，整体克朗巴赫a系数为0.889，说明问卷具有较高的内在一致性程度。但由于学习能力的测量指标D4的CITC值为0.265，小于0.4，因此将其剔除，剔除后的克朗巴赫a系数上升为0.909，表明剔除D4后问卷的潜变量的内在信度更加理想。

2.效度检验。效度检验主要是对各潜变量下的观察变量间的收敛效度与各潜变量间的区别效度进行检验，本研究将依据因子分析的因子载荷值来判断收敛效度和判别效度。一般认为，潜变量所对应测量指标的因子载荷值须满足大于0.5的条件，当其数值越大，表明潜变量收敛效度越高；而且与各因子对应的每一个测量指标只能有一个因子载荷值在0.5以上，符合这一条件的测量指标越多，则潜变量之间的判别效度越高。对样本总体的效度检验，结果显示，B1与D6的因子载荷值分别为0.498和0.477，均在0.5以下，为提高问卷的收敛效度与区别效度，须将其删除。

(二)因子分析

由于本文所使用问卷的潜变量已确定为工作态度、管理能力、判断与分析能力、学习能力等4个变量，根据信度检验和效度检验结果剔除变量D4、B1和D6后，对余下的17个测量指标进行KMO检验，结果显示KMO检验值达到0.912，在0.8以上，且Bartlett球形度检验的卡方值为2057.383，其显著性水平为0.000，符合做因子分析的条件。选择抽取4个固定因子数对17个测量指标做因子分析，结果显示，这4个公因子累计方差贡献率达到66.426%，表明这4个公因子包含了这17个测量指标的66.426%信息(表4)。

表4　农民合作理事长企业家才能测量变量的因子载荷

对农民合作社绩效进行KMO检验，结果显示，KMO检验值达到0.821，且Bartlett球形度检验的卡方值为622.842，其显著性水平小于0.001，表明测量指标适合做因子分析。对农民合作社绩效进行因子分析时，同样选择抽取固定因子数，因子数为1，输出结果表明，该因子方差累计贡献率为57.59%，反映这个公因子包含了这6个测量指标的57.59%的信息，P1、P2、P3、P4、P5、P6所对应的因子载荷分别为0.76、075、0.78、0.78、0.69、0.79。

(三)结构方程模型分析

1.模型适配度检验。本文以研究假说为基础，建立潜变量间路径关系，根据初始模型适配结果并对模型进行逐步修正，在符合基本拟合条件的基础上，确定了最终的修正模型(图1)。结构方程模型通常选用卡方自由度比(CMIN/DF)、良适性适配指标(GFI)、增值适配指数(IFI)、残差均方和平方根(RMR)、规准适配指数(NFI)、比较适配指数(CFI)、相对适配指数(RFI)、渐进残差均方和平方根(RMSEA)等来评价模型的适配度。模型具体适配度检验统计指标值见表5。从表5可知，相对于初始模型，修正模型的各项统计指标值得到一定改善。修正模型的卡方自由度比为1.533，达到低于3的适配标准，反映修正模型与调查数据的适配度较高。但样本容量对卡方值与卡方自由度比的影响较大，因此，为了科学、全面、合理地对模型适配指标进行判别，还需参考其它适配指标值。表5表明，修正模型的RFI值和NFI值皆近似于0.90，CFI值为0.963(>0.9)，IFI值为0.963(>0.9)，GFI值为0.905(>0.9)，RMR为0.031(<0.05)，RMSEA值为0.045(<0.08)(括号中数字为指标适配标准)，显示修正模型适配指标基本上符合适配标准。

表5　模型适配度检验结果

2.结构方程模型估计结果。运用AMOS 17.0软件对农民合作社理事长能力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进行结构模型分析，得出工作态度、管理能力、判断与分析能力、学习能力等4个因素影响农民合作社绩效的路径图(图1)。

根据农民合作社理事长企业家才能对合作社绩效影响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及假说检验结果可知(表6)：(1)工作态度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与研究假设不一致。从表3可以看出，合作社理事长的工作态度较好，对社员负责，对待工作积极努力，虽然其结果不显著，但对合作社绩效将产生正向影响。可能是因为，一方面，合作社理事长存在隐藏信息行为，对自身的评价与现实不符；另一方面，合作社理事长积极努力的态度可能对合作社绩效存在间接影响。合作社绩效的提高是内外部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需要解决资金约束、生产技术、产品销售等关键问题，而理事长的积极工作态度有助于上述问题的解决。

注：限于篇幅，测量方程的结果省略；虚线表示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实线表示通过显著性检验，***、*分别在1%与10%显著性水平下显著。

(2)管理能力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通过显著性检验，与研究假设相符。由表6可以看出，合作社理事长的管理能力对合作社绩效呈正相关，即管理能力越强，合作社的绩效越好。管理能力较高的合作社理事长，一方面，善于协调各方利益诉求，建立健全的激励机制和兼顾公平与效率的利益分配机制，从而使合作社内部形成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合作机制，推进合作社治理的规范化，增强对社员的吸引力；另一方面，其视野开阔，眼光长远，关注合作社的长远利益，并制定符合本合作社发展的计划，使合作社的发展目标明确。合作社内部良好的管理秩序增强了内部凝聚力与向心力，社员业务参与度较高，通过一致的集体行动提高了社员在市场中的经济地位，节约了交易费用，有助于扩大本合作社的经营规模，改善规模经济效应，推进合作社的良好发展。

表6　农民专业合作理事长能力对合作社绩效影响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及假说检验结果

注：表中的数据只有“工作态度→合作社绩效”不显著，其中“管理能力→合作社绩效”与“判断与分析能力→合作社绩效”在显著性水平10%下显著，“学习能力→合作社绩效”在显著性水平5%下显著。“-”表示统计不显著而未在表中列出。

(3)判断与分析能力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显著为负，与研究假设不符。这可能是因为调研样本中的合作社绝大多数理事长缺乏经营管理知识，其管理知识与技能不足，对市场的判断与分析能力欠缺，对市场中存在的机遇与风险认识不到位，缺乏抓住合作社发展机遇的能力，从而对合作社绩效产生负向影响。

(4)学习能力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显著为正。学习能力对绩效的影响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检验，原假设成立。这表明：学习能力越强的理事长，其所管理的合作社绩效越好。善于学习的理事长解决问题的积极主动性较强，通过对相关管理与技术知识的学习，或者对先进经验的借鉴，丰富了自身知识，提高了经营管理技能，完善了其思维模式，从而增强经营管理与解决问题的能力。理事长学习作用体现在，一方面，创新农产品营销模式，拓宽营销渠道；另一方面，引进先进技术，提高农产品产量与品质，增强合作社市场竞争力，促进合作社持续发展与社员增收。

四、结论与讨论

加快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破解“三农”问题，增加农民收入，已成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中之重；农民合作社作为农业产业化组织之一，通过提高农民组织化程度，并为社员提供各类服务而缓解“小农户”与“大市场”的矛盾，是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重要内容之一。为此，基于对250家农民合作社实地调研数据，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了农民合作社理事长企业家才能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以求探寻并明确理事长企业家才能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路径，促进合作社的良性发展。研究结果表明理事长的管理能力与学习能力对合作社绩效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判断与分析能力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为负，而工作态度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不显著。学习能力与管理能力强的理事长，对内协调偏好存在差异的社员的利益，形成符合大多数人偏好的集体行动方案，从而建立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合作机制，增强合作社竞争力，吸引社员积极参与合作社业务；对外善于分析市场环境，把握市场机遇，抓住投资机会，促进合作经营绩效的提升。而绝大部分理事长严重缺乏经营管理相关专业知识，对合作社绩效产生了负面影响。

基于以上分析结论，在推动合作社发展过程中，合作社自身与相关利益者应当注意以下几点：(1)对合作社理事长进行经营管理知识与技能培训，从而帮助理事长增长管理知识，提高管理技能以及增强整合合作社内外部资源的能力，从而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提高合作社绩效。(2)为农民合作社理事长的学习创造条件，定期组织各农民合作社理事长进行交流，相互探讨与学习各合作社值得借鉴的经验，并针对不同类别的合作社提供相关的专家指导，使合作社理事长获得相关知识，提高其对合作社经营发展规律的认知。(3)建立合作社理事长考核机制，对经营绩效良好的合作社理事长进行物质与精神上的激励，引导与鼓励理事长端正工作态度，提高工作的积极性与主动性，带动社员共同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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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何晓丽)

Effect of the director′s entrepreneurship on the performance of the farmers′ cooperatives

CHEN Jiang-hua1, TAO Zhi1, PENG An-ming2

(1.CollegeofEconomicsandManagement,SouthChinaAgriculturalUniversity,Guangzhou,Guangdong510642,China;2.RuralCommercialBankofXinjian,Nanchang,Jiangxi330117,China)

Abstract：The farmers′ professional cooperatives achieve collective action through improving the organization of farmers, and then also achieve the goal of enhancing the market position and saving transaction costs, finally increase the income of members. This paper is based on the data of 250 samples survey in Jiangxi Province, using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to analyze the effect of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directors′ entrepreneurship on the farmers′ professional cooperatives performances. The results show as follows. The management ability and learning ability of the directors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performance of the cooperatives, but the working attitude of the directors has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the performance of the cooperatives. The hypothesis that judgment and analysis have positive impact on the performance of the cooperatives is false.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management performance of the farmers′ professional cooperatives, the directors should strengthen learning and reference advanced management experience, enriching their management knowledge, improving management skills, grasping the law of the development of cooperatives, and seizing market opportunities.

Key words：farmers′ professional cooperatives; director-general; performance; SEM

[收稿日期]2016-03-08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063009)。

[作者简介]陈江华(1989-)，男，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农业经济理论与政策。

[中图分类号]F321.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922(2016)03-0034-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