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萌娴
孩子是最好的诗人,时间是最浓郁的诗意。
——题记
“谁说雨是透明的!雨掉在花上是红彤彤的,雨掉在树叶上就是绿油油的了!你真笨!还初中生呢!哈哈……”
那个女孩儿如是说道,接着俏皮地眨眨眼,笑着走远。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渐渐模糊,我闭上了有些干涩的眼睛。
这样的张扬,这样的无所忌惮……我是不是也曾经拥有过?
我想起在年纪还只是一个数的时光来。那时的我,兴许从没有运用过人类极具潜能的大脑,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理,没有尝试过的永远是不一定。哪怕老师拿着作文本无数次地纠正我,我也依旧可以从容地用歪歪扭扭的字写上“晚上的天空是蓝色的(深蓝色)”以及“星星不会眨眼睛”这样“大逆不道”的语句。
如今细细想来,那又何尝不是一种诗意,一种独属于诗人的固执。
现在呢?那些美好纯净的字眼辞藻又飞去了哪里?或者它们一直都在,只是被虚情假意所堆砌的高墙禁锢在了某一个角落。
随着那个小女孩儿笑声的远去,我耳畔却又响起了另一个熟悉又陌生声音:“谁说只有北京才出名人?等我长大了,也是要当名人的!我要写很多很多的书,要你们永远看不完!”
现在想想,那些狂妄的话留下的不是昂扬的斗志,而是对不知天高地厚的曲解。
记忆里的女孩还是那样自信而张扬,她的音容笑貌似乎依然停留在昨天,时光匆匆,她依然不老。
年纪从一位数变成了两位数,那些曾经几乎要把手指头掰断才能算出来的数学题,现在只要轻描淡写地一撇,就能印上正确的答案。
但我如今得到的,又何尝不是在用双倍的代价换取的。
课堂上活跃温馨的气氛变成了令人尴尬的沉默,以往那些举得高高的手如今只是象征性地抬起。课间愉快的十分钟变成了礼尚往来的对话,试卷题上的答案从眼见为实的执着变成僵硬虚假的标准答案。
我还剩什么?再这样沉默下去,我还能留住什么?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那种不敢流露真情实感的……我最讨厌的人?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淡金色的阳光被树叶的影子分割成细碎的光斑,暖暖地落在指尖,心中想着,笔尖下的小字被悄悄地抹去……
【赞】
“时间的诗”,这标题就很有诗意,而且文章也写得有几分诗意。不管是否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边边还是觉得,在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感想还是挺真实的,配上颇富文采的文笔,就显得有点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