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市制造业外来工幸福感调查研究

2016-10-17 04:11张庆吉涂叶满
东莞理工学院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外来工性伴侣东莞

张庆吉 涂叶满

(1.东莞理工学院 学生处,广东东莞 523808;2.东莞理工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广东东莞 523808)



东莞市制造业外来工幸福感调查研究

张庆吉1涂叶满2

(1.东莞理工学院学生处,广东东莞523808;2.东莞理工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广东东莞523808)

本研究采用综合幸福问卷(MHQ-50)调查了东莞市1155名制造业外来工的心理幸福感和主观幸福感,结果显示,这些外来工的主观幸福和心理幸福程度均为中等,女性比男性外来工的主观幸福感高,已婚比未婚外来工的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高。

主观幸福感;心理幸福感;制造业外来工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社会人群结构发生剧烈变化,大量人口从农村流向城市、从内地流向沿海、从中小城市流向大城市,形成了一个规模庞大的在工厂就业的劳动力迁移群体,并且呈现出人口持续增加的特点。据国家统计局2015年5月发布的《2014年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2014年全国农民工总量为27395万人,其中,外出农民工16821万人,比上年增加211万人。东莞是世界制造业基地,有“世界工厂”之称号,是典型的外来工迁移城市,据东莞市统计局统计,2014年年末东莞市外来人口数量占到了全市总人口的77.1%,外来人口数量远大于户籍人口。城市“外来工”对东莞经济的发展、市场的繁荣和城市的建设起着重要的作用,为城市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工作生活幸福吗?

随着积极心理学的兴起,幸福感作为衡量社会生活质量的软指标日益受到社会学家、心理学家的关注,对于推动和谐社会健康发展,体现人文关怀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1]。在现代心理科学中,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是当代幸福感研究的主流[2]。主观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简称SWB)的哲学基础是快乐论,它把快乐定义为幸福,具体来说就是拥有较多的积极情绪,较少的消极情绪和更高的生活满意度。现代主观幸福感研究取向结合了心理学中的情绪幸福感模型和社会学中的认知幸福感模型,是一种综合型的心理学模型[3]。心理幸福感(Psychological Well-being,简称PWB)的哲学背景是实现论,该研究取向反对把幸福等同于快乐,认为幸福应该从人的发展,自我实现与人生意义角度进行理解,它是人们与真实的自我谐调一致,潜力实现的状态[4]。

关注制造业外来工的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现状,提升他们的工作和生活幸福程度,有利于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与和谐稳定,是建设全面小康社会,让发展的成果惠及更多人口的内在要求。国内对于外来工群体幸福感的现有研究基本围绕主观幸福感的探讨,尚未发现开展心理幸福感的调查,本研究希望通过问卷调查东莞制造业外来工的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全面呈现该群体的幸福现状。

一、调查方法

(一)调查对象

采用随机抽样的方法调查了东莞市电子、机械、服装三个行业的外来工,共发出问卷1400份,回收有效问卷1155份,回收率为82.5%,样本的基本结构如下:男性394人,女性761人;高中及以下学历人数占87%;未婚占47%,已婚占53%;年龄在21~30岁的占61.73%;有信仰者9.9%,无信仰者90.1%。

(二)调查工具

综合幸福问卷(MHQ-50)[5]:该问卷可以拆分成主观幸福感调查问卷和心理幸福感调查问卷两部分,由苗元江依据中国人群的文化特点,以实证检验理论模型的方式编制而成,已广泛应用于国内学生、老年人、军人及农民工群体的幸福指数研究。问卷共有51个题目,有1个题目用于测量被试的自评幸福感指数,另外50道题目测量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两大维度,由9个因子组成,其中主观幸福感由生活满意度、正性情感、负性情感3个因子组成,心理幸福感由人格成长、自我价值、生命活力、友好关系、利他行为和健康关注6个因子组成。问卷中评分采用Likert七点式,仅幸福指数题目评分采用9个等级。国内针对农民工群体的研究显示[6],该问卷的信效度良好,本研究中该问卷主观生活满意度、正性情绪、负性情绪因子的Cronbach’ α 系数依次为0.79、0.807和0.77,人格成长、自我价值、生命活力、友好关系、利他行为和健康关注因子的Cronbach’ α 系数依次为0.86、0.857、0.874、0.895、0.88和0.919。

(三)数据统计与处理

本研究采用SPSS 15.0进行数据的描述统计和差异检验。

二、结果

(一)东莞制造业外来工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的描述性统计

在主观幸福感上(表1),东莞外来工的生活满意度得分为4.01,代表“介于中间”;在施测前一个星期的“正性情绪”因子得分为4.04,代表“一半时间”,在“负性情绪”因子得分为2.08,代表“很少时间”。在心理幸福感上,外来工的人格成长、自我价值、生命活力、友好关系、健康关注、利他行为等六个心理幸福感因子的得分为4.75~5.55,代表“有些符合”。最后,外来工的幸福感指数得分为5.84,代表“有些幸福”。

表1 东莞外来工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的描述性统计

注:N1=在主观幸福感维度参与调查的被试人数(含幸福指数),N2=在心理幸福感维度参与调查的人数。

(二)东莞制造业外来工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在性别、婚姻变量上的差异比较

1.东莞制造业外来工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在性别上的差异。统计结果发现(如表2),男女外来工在生活满意度、负性情绪、人格成长、幸福指数上均存在显著性差异,女性在生活满意度、人格成长和幸福指数上的得分较高,在负性情绪的得分较低。

表2 东莞外来工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在性别上的差异检验

注:**P<0.01,*P<0.05;N1=在主观幸福感维度参与调查的被试人数(含幸福指数);N2=在心理幸福感维度参与调查的人数。

2. 东莞制造业外来工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在婚姻及性伴侣变量上的差异分析。结果显示(如表3),未婚和已婚组在生活满意度、正性情感、负性情感、人格成长、自我价值、友好关系因子及总体幸福指数上均存在显著性差异,已婚组的生活满意度、正性情感、人格成长、自我价值因子及幸福指数得分较高,负性情感得分较低。有无性伴侣组在生活满意度、正性情感、自我价值因子及总体幸福指数上均存在显著性差异,有性伴侣组的生活满意度、正性情感、自我价值因子及幸福指数得分较高。

三、讨论

(一)东莞制造业外来工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的现状

对1155名制造业外来工的幸福感现状调查发现,他们的幸福感指数在9级尺度(从“非常痛苦”到“非常幸福”)上得分为5.86,代表“有些幸福”;生活满意度为4.01,在量表7级尺度(从“明显不符合”到“明显符合”)中代表“介于中间”,即生活满意度程度介于满意与不满意中间;该研究结果和卢冲[7]等人的调查一致。外来工在施测前一个星期的情绪状态调查中,他们的“正性情绪”因子得分为4.04,在量表7级尺度(从“没有时间”到“所有时间”)中代表“一半时间”,即大约在一半时间感觉“高兴、爱、愉快、感激、快乐、自豪”;他们在“负性情绪”因子得分为2.08,在量表7级尺度中代表“很少时间”,即很少时间感觉“愤怒、耻辱、忧郁、嫉妒、内疚、悲哀”。该调查结果说明外来工的幸福状态虽然没有很糟糕,但是他们提升改善的空间还比较大。因为虽然外来工在莞很少有忧郁、内疚、悲哀、愤怒等情绪,但是他们在生活中只有一半时间是感觉开心、愉悦,并且对生活的满意程度也仅介于满意与不满意中间,自感幸福指数也仅是稍稍感觉“幸福”。

表3 东莞制造业外来工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在婚姻及性伴侣变量上的差异性检验

注:**P<0.01,*P<0.05;N1=在主观幸福感维度参与调查的被试人数(含幸福指数),N2=在心理幸福感维度参与调查的人数;t1=未婚同已婚组的比较;t2=有无性伴侣组的比较。

心理幸福从人的发展,自我实现与人生意义角度理解生存状态,涉及良好的心理机能、生命意义、自我实现等,本研究对外来工心理幸福感的调查发现,外来工的健康关注、生命活动、自我评价等6个心理幸福感维度上的得分在4.75~5.55之间,在“有些符合”状态,这和苗元江[4]对大学生的研究结果相似(稍低),说明外来工群体在自我实现层面要比我们想象中好,他们一样重视自身的人格成长,重视健康,并拥有良好的人际关系。

(二)东莞制造业外来工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在婚姻及性伴侣变量上的差异比较

外来工的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在性别变量上的差异分析显示,男女外来工在生活满意度、负性情绪、人格成长、幸福指数上均存在显著性差异,女性外来工在生活满意度、人格成长和幸福指数的得分更高,在负性情绪的得分更低。该结果和苗元江[4]对大学生中专生的调查结果相同,说明女性外来工幸福状况稍高,原因可能是和男女两性承担的家庭责任有关。我国传统文化提倡“男主外,女主内”,虽然现代社会女性普遍外出工作,但社会角色还是要求男性承担更多的家庭收入责任,因此,女性对于外出打工更为坦然,更为满足。此外,男女两性幸福感的差异,也可能跟男女对幸福的理解差异有关,女性会更多把幸福同家人的身体健康、家庭的平安联系在一起,而男性则更为看重社会地位和权力。

外来工群体的综合幸福感在婚姻及性伴侣状况上的差异分析显示,婚姻和性伴侣状况对外来工幸福感的影响较为相似。“已婚”和“有性伴侣”组的生活满意度、正性情感、自我价值因子及总体幸福指数得分均大于“未婚”和“无性伴侣组”,该结果和吴静对浙江农民工的调查结果相同[8],这说明亲密关系对幸福感的作用显著,已婚和有性伴侣人群能更多感受到生活中的积极力量,原因可能与心理学家阿德勒提出的人生三大任务——工作、婚恋、朋友有关。此外,研究还发现,婚姻比性伴侣对幸福的影响更积极:已婚比未婚外来工体验更少的负面情绪,人格成长(自我接受、发展与学习、控制自身行为等方面)更完善,具有更多温暖的、安全的、真诚的、持久的人际关系。因此,对于单身未婚外来工,企业和社会需要积极开展联谊活动,并进行交友、两性交往方面的培训。

[1]石琪, 董存田. 常州市青年外来工幸福感调查报告[J]. 中国青年研究, 2011(6):8-10.

[2]苗元江. 从幸福感到幸福指数:发展中的幸福感研究[J]. 南京社会科学, 2009(11):103-108.

[3]佩德罗·孔塞桑, 罗米娜·班德罗, 卢艳华. 主观幸福感研究文献综述[J]. 国外理论动态, 2013(7):10-23.

[4]苗元江. 心理学视野中的幸福:幸福感理论与测评研究[D]. 南京:南京师范大学, 2003.

[5]熊珍明.感戴团体心理辅导对大学生幸福感的影响研究[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12.

[6]刘衔华, 罗军, 刘世瑞,等. 在岗农民工主观幸福感与心理健康、人格的相关研究[J]. 现代预防医学, 2008, 35(17):3342-3344.

[7]卢冲, 李虹轩, 王雨林. 新生代农民工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分析:基于有序Probit模型的研究[J]. 湖北农业科学, 2014(8):1941-1946.

[8]吴静. 浙江农民工幸福感调查研究[J]. 财经论丛, 2007(6):15-20.

An Investigation of the Sense of Happiness among Manufacturing Migrant Workers in Dongguan City

ZHANG Qing-ji1TU Ye-man2

(1.Department of Students’ Affairs, Donggu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Dongguan 523808, China;2.College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Donggu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Dongguan 523808, China)

This study investigates the sense of happiness among manufacturing migrant workers and provides improvement

for government. A total of 1155 manufacturing migrant workers randomly selected are tested with the Multiple Happiness Questionnaire(MHQ-50).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subjective well-being and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of migrant workers in Dongguan are medium; female migrant workers have a higher score than male on subjective Well-being; Compared with the unmarried, married migrant workers get a higher score on Subjective Well-being and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Subjective Well-being;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migrant workers

2016-03-24

2014年东莞市文化精品专项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EAP模式对提升外来工幸福感的实证研究”(20150924)。

张庆吉(1984—),男,山东临沂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心理咨询与治疗、大学生心理健康研究。

B844.3

A

1009-0312(2016)04-00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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