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单明时评人
在同情和理解中释放宽容
文|单明时评人
姑且认为“中国人从农业化社会、工业化社会走进信息化社会”逻辑上是正确的,但现实地看,大多数国人只是半拉身子刚刚跨过信息化社会的门槛,认知、意识、思维和行为还停留在工业化甚至农业化社会。比如,对同学、同事、邻居的关注,多数国人既有农业社会式的直接和鲁莽,也有工业社会式的集体大协作特征。前者表现为不仅被动地听闻他人鸡犬之声,还主动打探、传播、品评和剖析;后者是指新中国建国后头30多年,个人生活几乎被全面组织化,婚丧嫁娶等都要经组织批准。这两个特征形成的社会化效应,反过来怂恿着国人更加过度关注他人。放在逼婚与反逼婚这个语境中看,传统认知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婚不嫁,社会就会敏感地投来关注,熟人会习惯性询问,久之多之,便会形成一定社会压强。已接受了新观念的年轻人不以为意,他们的父母却倍感重压。社会就是这么个社会,父母无法阻挡汹涌而来的社会议论,况且自己也深为认同,那他们将社会压强传递给子女,就顺理成章了。
男大不婚,女大不嫁,对此,社会一定会形成舆论;父母肯定要想办法解压;子女又不解其意,我行我素。这便是现实。短期内,谁也无法改变和扭转其中任何一方。既然无法改变现实,那我们只能面对现实。
社会认知常常是集体无意识,其特征之一是不易改变。应该改变且能够改变的是身处焦点的父母和子女。父母自有焦虑的理由,他们一方面要背负社会施加的重荷,一方面又无法从自我意识高涨的子女处得到一丝纾解。难怪有人说,年轻人只强调权利,不考虑担当,令爱他们的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内心焦虑,处境尴尬。但反过来看,子女“我的事情我做主”也自有道理,权利张扬的时代,权利之快感最为年轻人“春江水暖鸭先知”,与单位和社会比,家庭这一区域是年轻人实现权利最容易的突破口。更何况,以权利实现自我乃社会潮流,浩浩荡荡,顺存逆亡。
在逼婚与反逼婚关系中,逼者和反者都过于强调“我”,忽视另一主体“他”。典型的无他意识造成了家庭矛盾。这时,有同理心和换位感就成了击碎重物时最信手拈来的利器。同情式理解和理解式同情最该为两代人推崇。前者是父母给子女的——同情子女婚恋路上的选择、失误、坎坷、痛苦,实现对子女的理解;后者是子女献给父母的——父母面对社会已属不易,子女不好再给他们粗鲁的反击,即权利不可泛化。我们真的无法想象,若父母对子女婚恋不闻不问,那世界该怎么看待我们这个民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