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红树林》蕴含的文学价值思考

2016-11-23 14:16李木新
青年文学家 2016年29期
关键词:追求蒙太奇真善美

李木新

摘 要:《红树林》中莫言用创造性写作方式更新了小说题材的创作方法,作者在小说中给读者呈现出社会险恶虚伪人物一面的同时,又以对比写作手法对其进行批驳,再借助象征手法和回忆方式抒写对于真善美的执着追求,用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和悲惨的时代背景凸显小说的悲剧性,从而体现出在那个时代背景下人们的身不由己。本文从《红树林》的写作手法入手,重点探讨其中蕴含的文学价值,以期为当代文学作出对应贡献。

关键词:人称机制;蒙太奇;真善美;追求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29-0-02

莫言所创作的《红树林》是其众多小说作品中比较典型的一部。故事在一个有着大片红树林的村子发生,村子里面有个叫陈珍珠的青年女性,这位青年女性梦想着进城打工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现状,于是她就去了城里做珍珠加工的一家公司打工。公司有个叫林大虎的总经理,林大虎每次一见到珍珠就很想占有她,可是陈珍珠却不为所动。于是林大虎就想要强行霸占陈珍珠,珍珠因此很生气地回了村子里。大虎有两个关系比较铁的哥们,分别是二虎、三虎,他们俩都是出生在干部家庭。后来大虎和他的两个哥们把珍珠轮奸了,吕大同是珍珠的未婚夫,珍珠被轮奸的事被吕大同知道后,吕大同十分生气。林大虎的母亲是常务副市长,属于高级干部,名叫林岚,一心要去报仇的大同去刺杀了林岚,大同刺杀她的时候失手把一个叫马名叔的检察官给刺伤了。事情过去没多久,林大虎三人又把叫小云的一名女工给轮奸了,这三虎被当场给抓住了,颇有心计的林岚为了救她的儿子乱了方寸,就这么落入刑侦科金大川科长的手里。正义的马名叔检察官不惧压力,依然重新审理案件,最终林大虎等人受到了应有的法律制裁。

一.蒙太奇表现手法

莫言在《红树林》这部小说中运用西方影视中所常用的蒙太奇写作手法[1],《红树林》里面的蒙太奇写作手法的划分,可以分为两个大类:第一类是比较纯粹的蒙太奇写作叙述手法,第二类是穿插叙述典故来凸显蒙太奇的写作效果。第一类纯粹蒙太奇写作手法在小说中的第十章有充分体现出来,这一章开篇作者进行导入叙事,而后直接向读者展示了蒙太奇单元45个[2],每空一行就表示一个单元的结束,这一章里的每个蒙太奇单元,作者都会以数字来标识,蒙太奇单元长短不一,有的结构简单,只有几个镜头,有的结构比较复杂,包含许多小的叙事版块。纯粹的蒙太奇写作手法有利于加快故事发展。现今信息飞速发展,读者也更加偏爱于节奏快的小说。信息化时代的今天,很少会有喜欢巴尔扎克式的细腻与冗长,福楼拜式的自然主义。

莫言在《红树林》这本小说中第十章运用了比较特殊的结构。作者将西方影视的表现手法和中国比较传统的叙事写作手法融合,以蒙太奇写作手法描写,快速交代了小说的故事情节。如果作者没有对第十章进行特殊处理,那么第十章的故事情节发展可能会使《红树林》这篇小说的篇幅会增加至两到三倍,虽然《红树林》有24万字也算得上是长篇小说了,但是与西方小说相比较,《红树林》也只能称之为短篇小说,虽然篇幅没有西方小说的长,但作者所采用的蒙太奇写作手法充分拓展了空间轴和时间轴,也使得《红树林》更加富有历史的厚重感。莫言这部《红树林》小说没有篇幅很长,但是却内容丰富,也很耐读,书中的历史典故也很有吸引力,许多的读者更是会反复阅读《红树林》好几遍。

这部《红树林》中的历史典故有非常重要的两个功能,一个是串联,一个是点化,小说里的历史典故就像是主线上挂着的一串串紫藤萝,使原本简单的主线多了许多纠结,这些纠结就像树干的疤痕,一个个都可以挑出来仔细推敲。小说里的历史典故有的很长,有的就好像是一篇可以细细品味的短篇小说。

二、使用多种人称机制

莫言在这部《红树林》小说里创造性地运用第一人称以“我”自称来叙事[3],除了第一人称作者在小说中也有使用第二人称“你”以及第三人称“他”进行叙述,展现了被社会逐渐沾染的女市长辛酸历程。

(一)“我”的转化使用

作品中用第一人称叙述描绘的是一个对故事情节发展都特别了解的“叙述者”,这样的表现手法不仅可以增加在叙述时的趣味性,同时对人物的刻画也十分有利,但是利用第一人称难以让读者真正了解“我”的庐山真面。在“我”进行自白的时候就会变成我在介绍自己了,而读者能够了解到“我”就是通过自白,所以为了不出现这样的情况,尽量少说“我”的事,在小说里面“我”只是表面的核心人物,真正讲述的是“我”周围的那些人和事。因为“我”与主人公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所以“我”时刻与主人公身边的人和事有接触,同时“我”还参与在其中。但是用第一人称“我”叙述也有“我”的短处,“我”对于女人的惧怕,这种惧怕坚不可摧,但是也因为这种惧怕“我”与主人公没有发生故事的可能,而”我“也就可以做出相对客观的评论。利用第一人称来叙述也有局限性,不能对全局鸟瞰,只能陈述以及观察。

在讲述一些历史碎片时,作者就不用人称或者转换为第三人称进行叙事[4],转换人称后叙事者就成了旁观者。作者虽然从叙述者变成旁观者,但是作者的写作目的依旧没有变,通过历史和现实的交替呈现表达主人公所发生的变化,主人公对美好回忆和人性的憧憬也展露出来。作者也指出在这里人性会产生变异,主要原因是社会动乱和人性怯懦,小说里的女主人公把人性之所以变异归结于外在的一些原因,但是却忽视了人性本身的自私自利,女主人公对社会的批判让“我”反感。

(二)“我”和“你”相融合

莫言的《红树林》中最为创新的一点在于使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叙述的过程中又以第二人称把主人公带出来。在进行叙述的时候采用展示和讲述两种不同的写作手法,比较客观叙述的时候用展示手法[5],展示方式比较常见的是对话,用第二人称进行具体对话;主观色彩浓郁的时候用讲述的写作手法,多使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小说里的“你”其实是林岚,而“我”一直追随着林岚,观察、提醒、劝诫着“你”,“你”和“我”的对话中也显露出林岚最真实的一面。“你”不是和“我”直接进行对话交流,而是以目进行交流,从而挖掘人物的内心活动。第二人称“你”有利于分析小说人物心理变化[6],不仅仅只是展现女主人公的悲痛历程,同时也探究了这些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也让读者更容易了解她如何一步步陷入罪恶深谷。对话的展示手法放在叙述者身上,也就是把叙述者划分产生对话,好像是一个人有两面,当事者和评判者同时存在。

在读完小说《红树林》后,这个“我”指的是谁呢?“文革”时期,我们一起革命,在珍珠厂我们依旧可以见到,但是后来你调回到了城里,若干年后,“我”变得十分的不起眼,没名没姓,也许都算不上朋友,可是怎么就突然成了你如影随形的人呢?这一点似乎很不合逻辑,于是我们回过头去重新寻找,第九章中“我”对林岚说出了笑你就等于笑我自己的话,我就是你?玩弄手段的“你”,批判你的“我”。文中的“我”神秘莫测,让人难以捉摸。也正是因为小说中采用了展现手法,以对话人称让我们去了解主人公的事,也在“对话”中讽刺人性的善恶,《红树林》也因此有了非凡的意义。

结束语:

《红树林》小说中运用了许多比较创新的写作手法,内容丰富,读者可以从不同角度细细品味。作品使用蒙太奇的写作手法,快速推进故事情节发展,人称机制的巧妙运用,更加凸显人物特点,采取第一、第二、第三人称叙述相结合的方式,同时加入展示手法,以对话的方式让故事情节更加真切。《红树林》里有许多特殊的写作手法,也是这篇小说中独特的文学价值,莫言说《红树林》是为了批判腐败,颂扬法制的建设。小说中人物关系错综复杂,作者以独特创新的写作手法展现人际关系,小说的女主人公也因为这些复杂的关系而无可奈何,因为引发了我们对现实的思考,明白活着的意义也是这部小说真正的价值。

参考文献:

[1]程革,萧明当.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中国文学在越南的译介与传播[J].当代作家评论,2015,01:195-203.

[2]王文强,刘婷婷.莫言小说“前景化”语言的英译思考——以《红高粱家族》中超常规搭配色彩词英译为例[J].外文研究,2015,01:89-93+108.

[3]宋坚.广西北部湾文学生态意识透视——北部湾海洋区域文学系列研究论文之三[J].钦州学院学报,2015,04:5-11.

[4]张利群.论海洋文化理论构建与北部湾海洋文化战略——桂学基本理论及学理依据研究之十[J].广西教育学院学报,2015,04:4-15+55.

[5]程春梅.从乡土文明的逻辑出发论莫言小说的贞节观——《丰乳肥臀》解读[J].山东女子学院学报,2015,06:73-77.

[6]林精华.亲切的中国经典和陌生的中国当代文学:俄国汉学界的矛盾[J].广东社会科学,2015,05:159-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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