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壁画（组诗）

铎木

乡村壁画（组诗）

铎木

恋乡的情结

金属的声音比木器刺耳

在一张瓷质的画中，衍生恋乡的情结

如类似的蚊虫

撕咬着岩缝中逸出来的血腥

希望找到垂怜。在成长中善于种植

成熟之后，依然幻想

将村庄穿上绅士的装束，或一件破旧的棉袄

像父亲一样的男人，是她的男友

而大龄的夜鸟，通常能带来这样的感受

甚至乌鸦的嘴唇、触须

在村庄的壁画之上

欲望

去倾诉吧！懂音乐的女人眼中有一片竹林

笛音从扁尖的叶片溅落

如雾中的露珠。让人想起乡村的初春

她把欲望推向强烈，极至

在他们发生关系后的凌晨，春雨正浓

如同欲望的桃花，凝视幕后的主人

贵族般的山峦，最能理解沾泪的怨恨

起伏的红丘陵，因一次邂逅

孕育出尖锐的诗句。她的肩上

站着盛装的斑鸟

故事继续

而她不仅能读懂一个男人的手掌

同时，也能从他的手掌中析出命运和爱情

劫数是乡音中的漩涡

比如一次汛期

三月悄然而至，有足够耐心的苍鹰开始巡视

从天空俯瞰，偷听村庄的呻呤

在腐朽的植物旁，影子们轰然而遁

使人惊悚

接下来是迂回，或者竞技的李花

“奔跑吧！兄弟”

故事早已开始，仍将继续

这一切好像与一个倾情的男人交谈

并怀有诚意

若有所思

果子的成熟，让乡愁中的女人带着颤音

与梦中的彩翅相比，她们趋向于质感，更加

饱满的乳房

或许，经历的更多

唯有颜料的感悟深入实物。那些铜器

被诗人们随意翻阅

解读是必然的，甚至一声浅唤，喟叹

她们避开端庄的钝器，迎向堕落的荆棘

一束带血的阳光，让她们弓足

抵御了一个惜者的爱，却根本无法推卸春天的谚语

读懂果实的人从花开始

有所思，若有所思

从镜面进去

极度的女人，追求黑暗的误解

在落日隐退前，她们关上柴门、窗棂

换上淡装，从镜面进去

寻找乡村的画技。慢慢地开放成黑夜的花

凭借一种错觉，落入湖泊

竹叶轻轻，轻柔。他们谈到乡音中的鼻音

卷舌，顿挫

进而摊开绸缎，将黑一点点诱导

软化，蛊毒。他们闭着眼睛抚摸各自的器官

“允许你碰撞，允许你嗅着兰草的郁香”

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又避之无序

天空继续暗淡

另有所图的女人，脱下外套

天空继续暗淡，不乏桃李下的忧郁

那一年，她盯着墙上的藤蔓

一个男人背着行囊在她窗外，踟蹰

哆嗦的鸟却没有扩张的实力，它渐渐退避

从优越的约会中出来。生活给予女人最后一片疆域

他说：“你去吧！趁夜色依旧

手指们还在梦中！”

兰花跟着开了，村庄需要更多的物质

包括画着眉毛的仿古骑士

他们的头盔在征服后喷发火焰

马匹奔向黑暗的城堡

唯一方式

俱疲之后，她才停下

春天经历一场洗涤，还原了村庄固有的苍白

废墟旁，蛆虫们恣意

乱像的风，改变了蚁族的称喟

“请赐予一个心灵的港湾”，她面向壁画中的神灵

期望奉献自己的裸体

仿佛看透了素食主义的包裹

和真理的本性

这该是最好的选择，从高处智者的眼中

掘出晚宴的烛光。她们寻找的

除了心灵的慰藉，还有故乡形成的

唯一方式

铎木，本名张泽欧。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八十年代末开始习诗。因病致残，但一直痴心于诗歌。现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南新乡土诗歌研究会常务理事，邵阳县作协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