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洛卫夫人》中的和谐与幸福

魏振华

《达洛卫夫人》中的和谐与幸福

魏振华

《达洛卫夫人》描写了克拉丽莎·达洛卫（以下称克）从自我、家庭、社会和自然不同维度追寻幸福的轨迹。

一、自我维度的幸福

克在自己的房间里认识和接受自我，使生命不断趋向成熟和完整。

（一）容纳自我的房间

克凭非凡天赋拥有自己的房间。它是保持人性的最基本要求。医生不理解塞害怕失去人性，妄想隔离塞恢复其理性。塞既不能放弃立刻被人接受的希望，又感觉没有资格做个负责的人。游离于自己沉默的世界和外面繁忙的世界，缺乏信任和理智的他不能体验生命的本质。

宴会上一听到塞自杀，克“走进了小房间……里面没有人”“感到自己经历了它”即时同情融于沉思。死亡成为交流方式，极端的孤独震惊了克。她觉得可能失去青春的朝气和生命中快乐的惊奇。同样面对压抑人的现实，但她拥有自己的房间，保持难理解的纯粹自我的不受侵犯。“通过移情和认同塞自杀，克能面对生死恐惧至更大程度上肯定生命。”那一刻她因塞之死更加了解自己放弃了自杀。诺尔曼布朗说，生死混合是生物本能的追求；只有重建生死本能一体化，带有自我满足和肯定的舒缓的生命状态才可以实现。

（二）自我认知和自我接受

外貌和身份的失望使克重新认识自我。“身材如豌豆杆般瘦小，小脸令人发笑，嘴尖如喙……她怪异地感觉再也不用生孩子，只是惊奇又极庄重地沿邦德街与人前行。”她“害怕定型的自我完全融入男权社会，又害怕流动的自我无法控制”。重审自我是有意识体验生命的开始。怀疑自我得到认同，严肃观察“隐身和模糊”，内心呼唤自我聚集起所有矛盾。那一刻她丢掉虚伪和卑鄙感情忠于自我。幸福依赖于真实的自我。

克分析自我处理不快的感情利于追求幸福。她努力寻找原因。“既然知道为什么，就感到完全快乐了”她没有因彼和理查德（以下称理）的负面评价怨恨。“他俩都错了，自己喜欢简单的生活，那就是我为什么那么做，”她大声对生活说。满意天赋承认缺点使克更加相信自己有价值。一想举办宴会，她就不管别人说什么。幸福取决于如何看待和拥抱生活。

二、家庭维度的幸福

蒙田认为人最重要的成功是家庭和睦。克嫁给理及她对女儿家教基尔曼（以下称基）态度的变化表现了她维持和谐家庭关系的智慧。

（一）负责的家庭选择

幸福的家庭生活要求乐观地参与和最初组建家庭时负责。“她认为婚姻需要独立，理给了她，彼凡事要参与”。克的理智胜于情感，接受了理平静较自由的爱。“多年来悲伤和痛苦像箭一样刺进内心”。放弃彼遗憾但并不悔恨。和理在一起“容易保持彼认为她的不可知的品质，防止完全向他人敞开心灵。”（Fulton）克负责地选择了婚姻，使家庭幸福最优化。甚至彼羡慕克的“勇气、社会本能和做事的能力”被“她的慷慨和善良征服”。

生命整体幸福要求次要领域的退让。理说爱她很难，认为幸福就是抓着她的手。克说“人有尊严，孤独，夫妻也有沟壑；人要尊重和独立，尊严是无价的。”

夫妻相互理解和谐是婚姻幸福的保障。理认为克不嫁给彼“明显正确，她需要支持”。彼和萨都问克和理在一起是否幸福没有得到回答。这只能从克生命状态中得到解答。

（二）宽容之心和本能之爱

克依据本能之爱培养宽容之心贡献于家庭。介绍女儿时她有点做作：“这是我的伊丽莎白。”却表现了对女儿的爱和骄傲。克对基态度变化表现消极感情的正常和培养宽容的重要意义。克说“犬瘟热和沥青味比基坐在密不透风的卧室里看祈祷书要好”。可理的态度、伊和她不能分开克让她觉得必须好好对基。宽阔的胸怀升华了情感。基好像比别人都高尚总是关注远离日常生活的事情。克提到基作为被宗教狂喜毁灭典型的尴尬的生活方式时意在怀疑流行的社会信仰。克逐渐从被仇恨毁灭的恐惧中平静下来，基坚定阴险看着克平静的表情讽刺了她的虚伪。一秒又一秒，对基的看法消失了，她没了恨……克对不断消失的怪物大笑……自然本能尊重胜过僵化的信仰。承认人性黑暗克征服了对基的恨。基依赖知识和宏伟的信仰，忽视幸福简单在于本能之爱。克处理她和女儿对基感情的潜在冲突，实现家庭幸福的具体化。

塞体现了忽略家庭和谐之爱的危险。“妻子在哭，他无动于衷。每次她静静而无助地啜泣，他便往深渊中又落下一点”。夫妻应共担悲伤，他走不出斥责自己的怪圈：伊万思被杀时他不作为。他愧于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即使医生不加速他的疯狂，他也定是悲剧。放弃对消极感情的宽容他只能沉陷悲伤远离幸福。

三、与人和，社会维度的幸福

“多么伟大具有想象力的小说将社会历史和现实真实统一于值得纪念的不朽方式，连接起道德的紧张感和文明化的敏感。”（panichas）克回顾过去的友谊重审自我价值和意识。“它也沉浸到背景和流动世界的人物思考和对话。最终创造了对社会无序和战争感伤的胜利。”（Reed）

（一）令人精神焕发的亲密友谊

克珍惜她和彼、萨少女时代的友谊，回忆使她重新体验青春的激情满足不切实际的关系需要。萨具有“克非常羡慕的美，大大的黑眼睛，似乎她啥都能说和做。她们坐了一小时又一小时，在顶楼克的卧室里谈天。”批评家指出“那是出于敬佩和嫉妒的亲密而非女同性恋的爱情”。萨的勇气、创造性、外向的性格和社会知识打动了克。这种亲密带来彼此吸引难忘的幸福时光，也预示了她们定要分开。“最微妙的……萨递过一个有花的石瓮，停下摘一枝花，吻了她的双唇，整个世界翻了个，一切都消逝了，只有她和萨”那个时刻本能地出现在克心里，她再体验秘密之处同性的令人颤抖的强烈感情。但这种关系必须让步于婚姻。她们适时世俗地停止了成年女孩不被接受的纯洁感情并结婚生子，保留一种非传统的难以抗拒的相互吸引的回忆。研究者认为克面对社会对女性的约束时是懦弱的。对克来说，有度地适应生存环境拥有回忆就足够了。

在终生朋友的陪伴下她看到了成长中的自己，生命在继续，过去总会留下痕迹。克擦了擦眼睛不想隐藏心中涌出的对过去的沉思。她接受和彼的分离、彼不自然的性格。他们从亲密的恋人变成老朋友。彼甚至认为“某些方面没人比克更理解他”。彼很容易被克的关心感化，“毫无顾忌地地啜泣，像往常告诉她一切。”自发的感情如此自然和有说服力地证明了多年以后他们仍亲密无间。克尊重彼和年轻的自我重新体味过去。她把他们的关系定位于遥远的亲密。这种处理关系的杰出天赋是生命完整性的一部分。

（二）对社会团体贡献

宴会被认为“沃尔夫仪式的实现—代替宗教的隐居世界（stern）。克尽力安排宴会，虽不喜欢一些人，但仍邀请他们。她不该被指责为因虚荣局限在上层社会。她举办宴会使之成为与她联系的人相互联系的平台。正因为她宴会上的介绍和聊天才能顺利进行。“他们需要她，她为宴会而生！”“威廉喜欢和尊重她，不顾她讨厌的难以理解的上层社会文雅。”她被喜爱不仅因为贡献，她有优点和缺点但总是不断完善自己。通过宴会克使人得到提升避免其孤立非社会化。（Allen）除获得尊重外，参与社会联系催醒她获取独立人格认同的需要。她将宴会和自己房间里的沉思结合起来去追求幸福。

参与社会活动提升生命质量。“满足过去的奉献，那是她的命。她弯腰将头抵在桌子上感觉灵魂的净化：人必须回报，对仆人，狗，金丝雀，重要的是丈夫，他是这一切的基础……必须回报这秘密的微妙的时刻。”“她对仆人感激地说着……仆人喜欢她的温柔慷慨”相互的感激喜欢体现了幸福程度，对社会联系的贡献成了克生命的必然要素，同时帮她建立精致的社会网络实现生存的价值。

远离人群和拒绝参加社交活动使塞孤立而不理解自己存在对他人的重要性。Sims将塞总结为：“沉在城市生活表层之下和自己的思考中。”塞和妻子能正常谈话，但不敢接受他人。他和社会甚至家人分开加速了其精神崩溃。肖瑞德打乱其自发恢复，导致他自杀。

四、自然的和谐

沃通过克客观叙述自然和主观感知讲述了二者的关系，描述克和陌生人共鸣，克欣赏环境来创造幸福生活的智慧和能力。

（一）和谐的智慧

“安静，平静，满意，夏日海浪起落，全世界像在说‘这就是所有’越来越重，躺在阳光下的沙滩上心说，这就是全部，没有恐惧。把负担交给大海，叹出所有忧伤”。和谐环境里克得到安慰和平静。她感激仆人为她所做的，凭着超人的直觉发现他人的闪光点。这融合“支持和扩展了自我”。（Wyatt）和谐也表现于自然和文明统一。克从不放弃本能感知生活细节，不管是少女还是中年时期。和谐是感情和理智的平衡节点。她认识到为贫乏的精神留存空间的迫切性。智慧处理和谐有益于“和世界内在的统一。一个人自由地自我表达，平等地尊重自然体系的每一部分。（Kowtkowska）时间不同生活的重心不同，与世界的和谐作为一个统一体将不断提升内在的幸福体验。

（二）欣赏环境的能力

欣赏环境的能力催生了对自然内在之爱。小说始于买花的早上，克享受有趣的场景，新鲜的空气和快乐的城市生活。“看着花和树及缭绕其上的烟，乌鸦飞上飞下”敏锐的观察触动了心底的情感。隔离而疯的塞表现了对自然的内在之爱，他反复说“不要杀树”暗喻他拥抱自然和渴望普遍之爱。塞对自然爱到了极端，他的疯证明自然影响生命感知的力量。塞说出了俗人说不出的真正自然的自我冲动。塞弥补了克精神上向社会屈服的遗憾，可以说他代表克获得绝对自由而死。

欣赏环境传递共存于中立自然的生命多样性的幸福。自然和人物的交流是双向的。有时它是内在的。当克说：“躺在阁楼窄床上读书，”睡不好觉房间就像心一样空。“不能消除分娩以来保存的童贞”这种童贞是心态而非生理状态。微妙的气味和声音会唤醒即时的感觉和想象。“突然的启示”是感知生命平衡统一于自然的关键时刻。欣赏环境即体验生命。对人类关系绝望，萨常走进她的花园从花中得到人不能给她的平静。沃开出了人际关系上如何避免消极情绪的药方。欣赏生活中美丽的景色可能开阔人的思维和免除不幸福。

作者单位：永城职业学院 476600

魏振华（1979—），女，河南永城人。永城职业学院讲师，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