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子后期文学创作的幕僚侍从色彩分析

2016-11-26 06:39沈丹萍
唐山文学 2016年8期
关键词:陈琳建安文学创作

沈丹萍

建安七子后期文学创作的幕僚侍从色彩分析

沈丹萍

汉末三国期间,建安七子与三曹被视为那时文学成就的典范,建安七子对诗词、赋、散文的发展做出了不朽贡献。

汉建安年间,天下大乱,人民生活苦不堪言,朝廷昏庸宦官当政,这段时期涌现出一大批壮志报国的文学家,其中建安年间七个文学家的作品被称为当时的代表,本文对建安七子灾后的文学创作的幕僚色彩进行分析探讨。

一、建安七子

建安七子,是汉末建安年间的七位文学家、史学家的合称,他们分别是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这七个人是当时除了三曹之外最出色的文学家。七子之称并非今人杜撰,最早现于曹丕所著的《典论·论文》,文曰:“今之文人,鲁国孔融文举,广陵陈琳孔璋,山阳王粲仲宣,北海徐干伟长,陈留阮瑀元瑜,汝南应玚德琏,东平刘桢公干。斯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咸以自骋骥騄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在汉末建安时期,群雄割据社会动荡不堪,同时宦官当政,兵苛沉重,朝廷与军阀无止境地盘剥百姓,人民的生活苦不堪言。因此,建安时期的文学作品多反应当时民间疾苦与社会现实动态,七子的作品中多抒发建功立业的理想与精忠报国的精神,同时也流露出人生短暂、高声难酬的悲惨幽怨情怀。文章波澜壮阔,气吞山河,具有鲜明的时代背景与明朗的个性。在文学史中谓为建安风骨。而建安七子,正是建安风骨代表人物。

二、对建安七子研究的实际意义

汉末时期社会动荡不安,连年战乱,这一时期的文人既有一腔热血志在报国,又有踏实肯干的务实精神与灵敏的政治嗅觉;他们不再拘束于腐朽儒学的精神束缚,表现出了极具代表力的个性,而其中以三曹为代表的文学家多在文学作品中表现了政治理想的昂扬、人生苦短的哀叹、鲜明的个性又兼具悲壮的色彩,而这些,都构成了“建安风骨”的时代风格。而这段期间的文学作品是中国文学史中一个极为光辉的时期,同时也是诗词歌赋的壮盛期间,在这期间诗歌、词曲、辞赋都得到了长足发展,尤其是诗歌的前进,更兴起了中国文学史中的第一次文人诗的飞腾盛况,并借此奠基了文人诗在汗青、在文坛的主导地位,给后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南朝齐梁时,刘勰在《文心雕龙·时序》中论汉末建安之诗文气概为“观其时文,雅好激昂大方,良由世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长,大概而多气也,由此可见一斑”。建安文学的辉煌成就,对后代文学与艺术的成长奠定了夯实的基础,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特别是南北朝时期的刘勰和钟嵘两人,二人极度推崇建安时期的文学形式与文人艺术表现力。唐代时陈子昂盛赞“汉魏风骨”,诗仙李白更有有“蓬莱文章建安骨”的佳句;到了近代,一代文豪鲁迅先生彰曰:“建安是文学的自发时期,从这个时期起,人们逐渐认识到文学有它本身的代价和自力与自发地方。”而当时曹丕的《典论·论文》是目前为止已证实的最早的文学批评论文,更是整个建安时代文学自觉的标志。而中国文学史中最早呈现的纯粹的七言诗便是曹丕的《燕歌行》。而建安七子是这个期间除三曹外执牛耳的人物,是中国文学史中的里程碑。而七子又是汉魏之交的文人集体,在“汉音”到“魏响”的全部过程当中起着承前启后的作用,他们同时还履历着文学自发的大时代,所以对他们的钻研有着极具历史意义与文学意义的现实性。

三、建安七子的文学创作特色

建安七子中以刘桢为中心,七子各有所长:孔融擅长奏议散文,其作品大气恢弘,散文文辞锋利简洁,代表作为《荐祢衡表》。王粲擅长诗、赋与散文,号称兼善,其作品主要风格为抒情,其诗赋文采却为建安七子之冠,又与曹植并称为“曹王”,代表作为《七哀诗三首》。刘桢善诗歌,作品气焰高大,汹涌澎湃,格调高远而凄凉。他的文学成就,主要表现在诗歌方面,是在五言诗的创作方面执牛耳的人物,在当时极富盛名,后人以其与曹植并举,合称为“曹刘”。现在存诗十五首,诗体气概遒劲,言辞朴素,重名于世,代表作为《赠从弟》三首。陈琳、阮瑀,以章表布告闻名于世,在诗歌方也有不俗的成就,二人的创作气概差别在于陈琳的作品遒劲有力,代表作为《饮马长城窟行》,阮瑀的作品浑然天成。徐干,诗、赋皆为其能也,笔触细腻、体气舒缓,使人阅之如饮清茶,袅然矣,其代表作中名作有《为曹公作书与孙权》,诗有《驾出北郭门行》。应玚亦能诗、赋,作品文笔灿烂,阅后满口生香,其代表性诗作《侍五官中郎将建章台集诗》。而刘桢的文学气概最为合适那时的建安文学气概:“雅好激昂大方,良由世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长,故大概而多气也 ”。

四、建安七子后期文学创作的幕僚侍从色彩分析

七子因深受当时社会感染,决定投身于明主麾下,矢志报国。因此七人决定投身于曹公麾下,他们视曹公为知己明主,欲做一番大事。与生活轨迹相同,七子的文学创作大体上说分为前期与后期。前期作品多反应那时社会骚乱的实际,抒发墨客伤时感事的高声情怀。主要作品有王粲《七哀诗》:“西京乱无象,豺虎方遘患。复弃中国去,委身适荆蛮。亲戚对我悲,朋友相追攀。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驱马弃之去,不忍听此言。”《登楼赋》:“兽狂顾以求群兮,鸟相鸣而举翼,原野阒其无人兮,征夫行而未息。”,陈琳《饮马长城窟行》:“枯桑知天风 海水知天寒”阮瑀《驾出北郭门行》:“亲母舍我殁。后母憎孤儿。饥寒无衣食。举动鞭捶施。骨消肌肉尽。体若枯树皮。藏我空室中。父还不能知。上冢察故处。存亡永别离。亲母何可见。泪下声正嘶。弃我于此间。穷厄岂有赀。”刘桢《赠从弟》等:“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都是当时社会现状的写照,具现实意义;但有些作品情调过于低沉感伤,如王粲《七哀诗》、刘桢《失题》“天地无期竟”等。由此可以看出,七子的早期文学创作多反映当时社会民生疾苦、百姓生活状态、战乱、兵岢沉重、自己矢志报国却报国无门等等,多为慷慨陈词或天地同悲似的创作风格。到了七子文学创作的后期,作品则大多反映对曹氏政权的拥戴与本身建功立业不负明主的心态,创作内容多为游宴、赠答等等,但有些对曹氏父子树碑立传的文章,却较之以前所著文章带上了一种家臣附庸的口气,俗气无趣可见一斑。瑕不掩瑜,建安七子的创作无论是前期亦或是后期,其创作风格都是积极、健康的内容占据主导地位。而两种创作风格色彩的转变缘由是:

(一)奉主公之命所做

之前言,建安七子尽数投身于曹公,除了因劝谏而被杀的孔融之外,其他均为曹公家臣,起初,他们主要任务多为随军书记,为大军撰写檄文,后期在建邺现南京中陪曹氏父子饮宴作乐。他们的主要作品主要是为自己身处的阵营发声,主要是帮助自己所在阵营助威呐喊、为大军出征正名,例如陈琳的《为曹洪与魏文帝书》《檄吴将校部曲文》及失题檄二则,王粲的(为荀或与孙权书》,阮瑀的《为曹公作书与孙权》《为魏武与刘备书》《为曹操与韩遂书》《为魏文帝作舒告》等。另在归曹之前,陈琳有《为袁绍檄豫州》,王粲有《为刘表谏袁谭书》都是类似于讨贼檄文的文章,但其中与个人的主观意识有一定差距。

(二)阿谀奉承,辞藻浮夸

曹公挟天子以令诸侯,以魏王、帝师的身份活跃于汉末的政治舞台上,且本人雄才大略兼有极强的军事才能,一举奠定了北方的和平繁荣,而当时的中原大地正处于群雄割据烽烟四起的境地,此时曹公所经营的和平显得弥足珍贵。而七子经历了大动乱,亲眼见到了战乱给百姓带来的困苦与摧残。因此,当曹公拨乱反正时,他们显得感慨万千,因此不惜文笔为曹操歌功颂德大赞其文治武功,这是七子后期创作的核心所在。文人皆有傲骨,当七子到达建邺时曹氏兄弟对其礼遇有加,使得诸子甚为感动。而他们此时的文学创作就不免带上了阿谀奉承的口吻,例如陈琳的《神武赋》有言:“可谓神武奕奕,有征无战者亦”,没口的称赞曹公“夫窥巢穴者未可与论六合之广,游演污者又焉知沧海之深?大人之量固非说者之可所识也”等等。对曹操的描写不无夸大其词、阿谀奉承之意。

(三)思想压抑,郁郁不得志

除了为曹公歌功颂德阿谀奉承之外,诸子的创作中也存在寄人篱下、郁郁不得志的烦闷情绪,感叹生活索然无味,实现理想抱负遥遥无期。例如陈琳在《游览》中曰:“高会时不娱,羁客难为心,殷怀从中发,悲感激清音,投觞罢欢坐,逍遥步长林,萧萧山谷风,黯黯天路阴,惆怅忘旋反,歔欷涕霑襟。”诸子本想投身军旅,提携玉龙为君死,但是,现实却是他们只能辗转于公文之间,与之前的抱负相去甚远。例如刘祯的《杂诗》,他在诗中说:“职事相填委,文墨纷消散。驰翰未暇食,日昃不知晏。沉迷簿领间,回回自昏乱。释此出西域,登高且游观。方塘含白水,中有凫与雁。安得肃肃羽,从尔浮波澜。”由此都能看出作者烦闷不堪的情绪与郁郁不得志的苦闷。

五、结语

建安七子在后期的文学创作中,表现出极具幕僚侍从色彩的文学创作,本质的原因就是他们独特的身份与地位。但是七子的幕僚色彩也不尽相同,并不是一味的歌功颂德。但总之,浓厚的幕僚侍从色彩是七子后期文学创作的主要基调。

作者单位:永城职业学院 476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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