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逃杀》
——末世情节下的困境反思

2016-11-26 06:39
唐山文学 2016年8期
关键词:末世孤岛成年人

汪 萌

《大逃杀》
——末世情节下的困境反思

汪 萌

《大逃杀》是日本暴力宗师深作欣二的代表作,影片时空被定格在一个架空的未来世界,42名中学毕业生进行着残酷厮杀的生存游戏。影片通过多线多人物叙事与极端暴力的宣泄,展现了日本电影人的末世情结与孤岛意识。导演对社会现状的反思与隐喻更是紧扣故事脉络,让虚构的世界散发真实感,引人深思。

在电影中,直升机作为权力的象征多次出现,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孤岛上直升机出场时,也是北野老师的第二次出现,他的性格身份转变,是因为乘着直升机而来,这种身份也赋予了他在岛上的利益独裁。荒诞游戏的开始结束,杀戮前后改变了许多人,但直升机一直在那里,保持着权利的象征,直到最后徐徐离开,岛上才恢复平静,暴露在制度下的杀戮并没有影响制度本身。而每个人脖子上的项圈是另一个制度象征,互相残杀的前提是遵守这个岛上的制度,一切现世原有的规则被打破,重新建立了秩序,项圈则隐喻了身不由已与被掌控的命运。

她抱着布娃娃,满脸是血,却面对着镜头痴笑,上一期存活下来的女生是第一个让人恐惧的镜头。牙套与布娃娃无不表现着她的稚嫩单纯,可在成年人的摧残下,已残破不堪。令人深思的是她的笑意味着什么?目睹全班同学自相残杀的无奈?对成年人的憎恨恐惧?或是对接下来所面对的残酷世界的提防?片中的几个成年人,七原的父亲母亲,相继出走,自杀,无处不暴露着成年人的短处与生存困境。父亲死时身上挂着七原加油的条幅,让七原呕吐起来,也让人为成年人无奈疯狂的举动唏嘘呕吐。在七原的回忆里,父亲曾是渴望并积极找过工作的,后来却以这种结局收尾,七原父亲在片中也是许许多多成年人的代表,巨大压力下生活不济,潦草收尾。

影片中事发场景的选择——孤岛,与日本的本土情况极其相似,四周被大海环绕,暗夜中看似随时都有被淹没的危险,这也造就了日本人极强的危机意识与生存困境、偏执极端的审美偏好。“孤岛意识”在《大逃杀》中被展现得歇斯底里。这座岛上,设立了严格的制约条件来考验人性,在一切看似荒诞行为的前提下,新的规则制度建立,类似萨特的境遇剧,给人物提供一定的环境,强调人物自身做出的选择,而影片所有的暴力铺陈都使得这种情境更加极端化,人物被逼迫,无法挣脱逃亡。在相同的境遇里,主角七原、典子互相保护,积极寻求共存之法,川田为了爱人重新参加游戏,并帮助七原、典子逃脱;三村信使企图靠智慧来打破规则,获得自由;桐山和雄从一开始就迷恋杀人的快感,麻木毁灭;问题少女相马光子为了自保无数次先发制人,毫不留情……这一切符合人物本性的举动最终都使他们趋向于毁灭。值得一提的是,在三人驱船离开小岛时,色泽温暖,海面平静美丽,一切宛若新生。可活下来的典子与七原在回到现实世界时被通缉,影片色调又回到阴闷,幸存者只能在暗影里压低帽檐走向夜的深处。在群体麻木的大环境下,即使个体觉醒逃脱最终也无法得到救赎,在虚构架空的社会背景下,导演用夸张大胆的荒诞规则与戏谑悲哀的结尾提出了对现实社会的反思与深忧。

日本人在对生活空间生存困境的担忧下,有着极强的危机意识。除了“孤岛”上的权利制度重建,影片在塑造时空时,更是选择了未知的未来世界。这个世界中有个国家面临彻底崩溃,失业者遍及全国各地,青少年拒接上学,教师遭受来自学生的暴力行为,殉职者无数……这种情况下,为了解消公民对学校的制度崩溃、对卑劣少年的恶性犯罪引起的愤恨,BR法案诞生了。看似为了缓和现状制定的法律,实则是对极端化衰退的社会秩序的消解,现实中的厮杀是隐形的,成年人与成年人之间的竞争,少年人对成年人的不畏,成年人对少年人的摧残,全都在小岛中的互相追赶屠杀中展现的淋漓尽致。为人物的互相杀戮提供更有说服力的依据时,插入了四段倒叙,这不仅没有显得突兀,反而更好地展现了人物性格以推动故事情节。

有人说:“我认识的人越多,就越喜欢动物。”《大逃杀》通过极端情境下的表现,将人性的“恶”展现得淋漓尽致。难能可贵的是,在恶的刻画下,又不缺乏对希望与信任的肯定。虽然影片在人物性格刻画与铺陈上没有太多笔触,但导演由荒诞的故事引发出对整个社会生存现状的反思,使电影更加具有使命性与代表性。

作者单位:西北师范大学 传媒学院730070

汪萌(1993—),女,甘肃天水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戏剧与影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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