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悼陈忠实与路遥 （外一首）

◆◇力 钧

同悼陈忠实与路遥 （外一首）

◆◇力 钧

我知道了白鹿原

原上走着一个低着头

用眉头拾着村路上的任何遗物

草 粪 男人的水烟壶 女人的绣花布

然后拧在一块

都鲜活地动起来了

一只心中的小鹿蹦蹦跳跳

在纸上舞蹈

这只小鹿来自贫寒的农村

与路遥家点着同样的油灯

南与北其实无距

只有心的膜那么远

中国的方块字

把他们圈在了一个院里

但又很远

一个在北的老窑

一个在南的老屋

平米很小 文章很大

北面的俯视着高原

纵身一跃

看文字究竟能探多深

南面的哀嚎

你傻呀

文字的底没人敢丈量

可自己嚎出的与行动相反

比路遥也聪明不到哪里

十年关在一个老屋

进去时满脸光堂堂 头发黑黝黝

出来时满脸山沟沟 青丝拴白鹿

四十二加七十三是一个人该多好

我心中平凡的世界就在那个白鹿原上

雾 霾

走进你的朦胧

熟悉成为陌生

笑声被口罩扼住

好像是夜里的急救

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里

让钻刃锋利

穿过利益之墙

划破天空的灰幔

使欲望的尘埃散去

所有的看不清

都来自心中的烟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