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化的雅与俗
——从《贝姨》到《追风筝的人》

2016-11-27 00:09
小品文选刊 2016年21期
关键词:哈桑巴尔扎克风筝

向 真

(江西师范大学文学院 江西 南昌 330000)

西方文化的雅与俗
——从《贝姨》到《追风筝的人》

向 真

(江西师范大学文学院 江西 南昌 330000)

“审美化已经成为一个全球化的首要策略”表征这一全社会性质、全民性质、全球性质的审美化潮流的是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经验世界。审美活动和艺术欣赏对于人心的陶冶感染往往是潜移默化、不露痕迹的并最终达到使人情性愉悦、志气和顺的效果。构成文学艺术底线的审美功能,不是空洞抽象的,只有与社会现实紧密相连,揭露社会的生活以及生存现状,穿透灵魂的作品,才能经世传承。本文意在指出一部作品可以通过俗不可耐,或者丑陋至极的人物刻画,或者残酷战争生活现实的呈现,这些“俗”的文化去彰显“雅”的品质,进而阐述“雅”与“俗”的有机融合。

西方文化;雅;俗;审美

审美文化的构成,从大的方面说,主要包括两个部分,即高雅文化与通俗文化。一般认为,高雅文化是指那种专业人员创造出来的,适合有较高文化教养和审美趣味人们的口味,显示较高文化品位,具有严肃、纯正、典雅特点的文化产品;通俗文化是指那种产生于民间、流传于底层的文化现象,为文化水平较低,带有原生态、日常化的特点,但有时又不免流于粗放、低俗。“色糅而犬马殊形,情交而雅俗异势”(刘勰:《文心雕龙·定势》)。“须先识得古今体质、雅俗乡背,仍更洗涤得尽肠胃间”(朱熹:《答巩仲至》,《晦庵文集》),读《贝姨》、《追风筝的人》看雅与俗在西方文化中的凸显。

奥诺雷·德·巴尔扎克,19世纪法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和杰出代表,被称为“现代小说之父”。奥诺雷·德·巴尔扎克的《贝姨》是丑与美的强烈碰撞,彻底颠覆了以往阅读过的作品所塑造的人物形象:“丑陋的外表里面包裹着一颗洁白崇高的灵魂”,“婀娜多姿却是蛇蝎心肠”。女主人公李斯贝特·斐歇集“丑”与“恶”于一身。“消瘦的身材,褐色的皮肤,虬结成簇的浓眉,粗大的长胳膊,又肥又厚的脚,猴子般的长脸上长着几颗疣”,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嫉妒便是这个怪人的基本性格”。她从少年时代就燃起的嫉妒之火,“像瘟疫的菌”,侵扰着自己的灵魂,也破坏别人的幸福;在与瓦莱丽的淫荡结合后,更形成为一种巨大的,甚至能“毁灭整个城市”的邪恶力量。阿黛丽娜·斐歇(李斯贝特·斐歇的堂姐)是于洛男爵夫人,她可以与杜芭莉夫人(路易十五的情妇)相媲美,“她是这群天仙中最美的一个,宛若天生的王后,拥有高尚的品格,优美的线条,透出脉管的肌肤。上帝传给夏娃的金黄色头发,王后的身段,雍容的气派,轮廓威严的侧影,村姑的朴素,她所经之处,所有男人都挪不动步,像收藏家面对拉斐尔的一幅画那样心醉神往。”她狂热得爱着自己的丈夫,纵使于洛男爵一再背叛她,背叛家庭,甚至为了寻求私情出卖国家,她还要做一头温顺的羔羊。金钱是万恶之源,是入侵人格异化的罪魁祸首。在那个物质财富发达但理性缺失的社会里,对金钱的崇拜仅仅是一种欲望的表现形式,人在诱惑面前的屈服才是罪恶的本源,被“物化”后的人性会迅速地衰退,野性的欲望会极度膨胀。阿黛丽娜,贝姨等的命运都是时代的产物。

《贝姨》是“文明人”与“野蛮人”的交织,塑造出“偏执狂”式的人物。作家曾说:“要给人物一个灵魂,把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塑造成典型,那无异于普罗修斯从天上盗取火种”。巴尔扎克就是普罗修斯,贝姨这一典型,属于巴尔扎克风格,也显示着巴尔扎克创作的深化。贝姨是一个处于“野蛮人”和“文明人”,或者说是“乡下人”和“巴黎人”交叉点上的人物。贝姨在千方百计戕害对手的同时,也使自己陷进了肮脏的泥潭,毒化了自我的灵魂,直至毁灭了自己的生命。巴黎时期的贝姨,嫉妒之火中已包含着对金钱、权势、虚荣的渴望。她是社会不公正的受害者,又以并不公正的手段来对付社会。

卡勒德·胡赛尼著有小说《追风筝的人》、《灿烂的千阳》、《群山回唱》等。卡勒德·胡赛尼的第一部小说《追风筝的人》出版,引起巨大轰动,成为近年来国际文坛最大黑马,获得各项新人奖,并蝉联亚马逊排行榜131周之久,全球热销600万册,创下了出版奇迹。鲁米诗曰:在错与对之间,还有一块区域,我将在那里等你。我无从判断普什图人是否为正宗阿富汗人,也不能去否定哈扎拉人一定为卑劣民族,阅读《追风筝的人》只让我庆幸我是中国人,是生在和平年代的中国人。我在错与对的区域里找到了什么? 一次阅读竟是血与肉的炼炉。温情闲适的阿富汗因俄军入侵,美丽国家分崩离析,种族残杀血淋淋。“戴墨镜的高个子塔利班走过几堆石头,他举起一块石头,给人群看。喧闹声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嗡嗡声,在体育馆起伏。……那个塔利班,很荒唐的,看上去像个站在球场上的棒球投手,把石头扔向埋在洞里那个蒙着眼的男子,击中了那人的头部……”在刚才还欢呼雀跃的足球场,瞬间就成了屠宰场,没有人敢唏嘘,没有人敢站起来。就任塔利班士兵践踏。“比如为你的人民、你的习俗、你的语言骄傲。阿富汗就像一座到处扔着垃圾的美丽大厦,得有人把垃圾清走”。甚至说:“种族清洗。我喜欢!”哈扎拉人就如羔羊被宰杀。撤兵后的阿富汗满目苍夷,摧不垮的哈扎拉人的宗教却无处不在。

人生之旅从背叛开始,以恩典与救赎勾勒生命圆满循环。“我”的敏感,“我”的柔弱,“我”的缺乏安全感,竟让“我”背叛了哈桑。父亲建了喀布尔市最大的恤孤院,父亲待仆人阿里如亲兄弟,对仆人的儿子哈桑的爱让“我”嫉妒。父亲见着所有的可怜人都给予布施,即使逃难到美国,也不忘记救济困苦民众。父亲是“我”心中的神,是民众眼里的救世主。战乱流离,父亲病逝,一封信让“我”踏上了救赎一路。也揭开了父亲真实面纱,父亲背叛了阿里,哈桑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一条终结轮回的路。带上一个小男孩。一个孤儿。哈桑的儿子。在喀布尔的某个地方。在战火下,在邪恶面前,“我”完成了救赎。为了索拉博,“我”如他父亲哈桑一般,说着:“为你,千千万万遍”。风筝在飞,“我”追。一个成年人在一群尖叫的孩子中奔跑。一鸣惊人之作。一对阿富汗朋友的故事,也是关于文化的不可思议的故事。

卡勒德·胡赛尼用英文写他的祖国,写他的痛,写他的悲悯。不难读出,每部作品都能观照到作家自己,用“我”写“我”,写尽眼里的“我”,心里的“我”,肉体的“我”,灵魂的“我”,无数个“我”,衍生出“我”的世界,一个独特的不可复制的世界。

《贝姨》是一个俗不可耐、丑陋至极的平凡女人,扭曲的心理,一系列不可想象的举动搅乱了巴黎。《追风筝的人》一个平凡的救赎与自我救赎的故事。这些“俗”的文化,在西方作者笔下纤毫必现,丝丝缕缕盘剥,却能品读出“雅”的文化。雅与俗本就是相生相成,没有绝对界限。在雅与俗之间反省个人的得失,在真与假之间明白平平淡淡才是真。

[1] 姚文放.审美文化学导论[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

[2] 王国维.王国维文集[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1997.

[3] 梁慧卿.“精神内涵——文学作品的灵魂”[J].贵州:山花,2011(8)

I106.4

A

1672-5832(2016)09-004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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